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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殺人只是一瞬 文 / 沐水游

    馬車顛顛簸了近半個時辰,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趕車的人也不會因為那車內坐的是嬌小姐而放慢了度。只聽那鞭子呼呼劃破空氣,毫不留情地甩在馬背上,出啪啪的脆響,急起馬蹄聲聲。

    白文蘿和木香兩人只能緊緊抓著車內一切可以固定身子的東西,卻依舊覺得五臟六腑都似被顛得翻轉打結起來。這情況,別說是要跳車了,一個抓不穩,很可能就滾下去摔斷脖子。

    白文蘿看了木香一眼,從她眼中看到了迷惑和緊張,再又前思後想了一番,斷定是有人早候在路上,專門衝著她來的。不然那半路上,府裡準備出行的馬車,肯定前一天就全都檢查好的,怎麼可能忽然就壞了。

    而且一路行來,旁邊沒有聽到有別的車輛同行,只是事突然,剛開始的時候,倒是聽到驚呼的聲音。似乎還有人追了一小斷路,只是很快,那些聲音就消失殆盡。

    顛簸的時間久了,身子差不多適應了平衡後,白文蘿慢慢往車簾子那探過身去。這一路上,她和木香都往外喊過幾次,可是沒人搭理她們,只有馬車如似要散了架一般,瘋狂地趕著路。

    然而,她才剛靠近了去,手還未觸到那車簾子,就聽風聲呼地往這邊劃過來!白文蘿反射性地收回手,瞬時就見那車簾子被馬鞭狠狠抽了一下,如打在鼓上一般,彭地一聲震響!這要是被抽到的話,那隻手八成就得廢了,她心中暗幸,木香驚呼:「姑娘沒事吧!」知道趕車的人油鹽不進,白文蘿只得退回身,穩住身子,乖乖坐好了。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那樣,這車終於見慢了,不似之前那般顛簸,馬鞭聲也緩了下去。白文蘿和木香才稍緩了口氣,卻這會忽然有一黑衣人跳上馬車,猛地控開車簾子,手裡拿著一把烏黑的匕,一邊彎著腰貓進來,一邊警告地說道:「都給我老實點,不然就讓你們見點血!」黑衣人上車後,這車似乎就變得平緩了。白文蘿後背緊緊貼著車壁,縮著肩膀,一臉驚懼地看著他問道:「你們是誰,要幹什麼,要把我們帶去哪!」

    那黑衣人看了她一眼,見她身上的穿著打扮,便知道她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再看這車子實在狹小,便一把將木香從車座上拽了下來,然後自己跨步上前,幾乎是貼著白文蘿坐了下去。

    白文蘿趕緊往旁邊退了退,右手害怕地握住左手的手腕,放置腹前,然後睜著眼睛看著那黑衣人,像是被嚇傻了一般。

    「妞兒,膽子不小啊,難怪……」那人見這兩丫頭都長得一副嬌嬌弱弱的模樣,卻都很安靜,既不哭鬧,也不見有多驚慌,心中不由有些奇怪,便在她面前甩著匕說道。然而話還未說完眼睛忽然就睜大了,瞳孔緊縮,他往下一看,只見自己腹側竟插著三枚細小的銀針!

    毒素蔓延得很快,但也並非是真正的見血封喉,白文蘿自然也不會真的只望射出毒針後,一切就萬事大吉了。當那人下意識得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腹部時,她立即側過身,一手抓住他握著匕的手,一手拿起旁邊的銅質手爐,對準他的手關節狠狠敲了一下。趁他手臂一麻,再一個小擒拿手,不過眨眼間就把匕給奪了過來。

    眼下只見那人面色已青,但並未斷氣,並且臨死前要反撲!白文蘿奪過匕後,凶器入手,記憶裡的一切自然而然地融入身體裡,順手就往他脖子上抹了一刀!流暢到堪稱完美的動作,墨色的匕劃過一道漂亮的流線,鮮血瞬時噴射而出!而她,似已經算準了一般,身子同時再往旁邊一閃,粘稠暗黑的血液立即噴到側面的車壁上,她身上,沒有沾到一絲痕跡。

    喉管被割斷,他再也不出聲音,青的臉上瞪著一雙鼓鼓的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白文蘿,然後,從車座上倒了下去。白文蘿輕輕甩了甩沾在匕上的血跡,又在那屍體上擦了擦,再用腳使勁把這具屍體往車座下推進去。然後才看著縮著身子,捂著嘴蹲在地上的木香,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可以起來坐這了。」

    剛剛,在那人鮮血噴出的那一瞬,木香下意識地驚呼出一聲。然而外頭那趕車的人卻並未在意,他只當是那兩妞兒不聽話,同夥給了點教訓。反正上頭的人只吩咐把人抓回去,能問話就行,並沒有特別交待不能傷害的。於是,他心裡自以為是的想法,正好就解釋了時從那車廂內隱隱飆出了的血腥味。

    在白文蘿冰冷的目光下,木香再不敢出聲,只是也不敢起身坐到那具屍體上面。她雖不是普通丫鬟,但是也從未見親眼過殺人,到底心裡還是害怕。再看白文蘿剛剛那一刀下去,如似割芒草一般,鮮血噴湧而出,一個剛剛還威脅她們生命的人,瞬時就倒了下去!而眼下,只見那血,還在那人身下緩緩蔓延這。幸好這車是往內斜的這血沒有流到外頭去而且這會天冷,血液也凝結得快,暫時不會被外頭趕車的人現。

    白文蘿見木香沒動,也不理她,想了想,就下了車座,小心的蹲下去。在那具屍體上指了摸,最後從他的靴子裡又掘出一把匕來,比那把墨色的匕要長上一寸左右。她又起身坐到車座上,然後看著木香冷冷地問道:「害怕了」

    木香咬了咬唇,這一會,她已經從剛剛的震驚中稍稍緩過一些了。她握了握拳,就扶著微微搖晃的車壁站了起來,輕輕挪到白文蘿身邊坐下。腿還是碰著了那具屍體,她渾身顫了一下,最後還是咬牙忍住了。

    「過不了多會,外面趕車的人就會現不對勁了。」白文蘿說著就把那把長匕塞到木香手裡,接著說道:「現在已經解決掉一個了,可我們不知道他們總共有幾個人,但這些都不是善茬,想活命,就得拚命。」

    木香蒼白著臉,看著白文蘿,緊緊抓住手裡的那把匕,咬著唇,點了點頭。

    白文蘿垂下眼,看了看給木香的那柄匕,只見有一邊是鋒利的鋸齒,她便抬起眼看著木香問道:「從沒殺過人?」

    木香趕緊搖了搖頭,嚥了一下水才開說道:「主,主子讓人教過我一些手上的功夫,可是我,我學不好,後來就只學了當丫鬟做內應。」

    原是有點底子,難怪平日裡只觀察她的步子,卻沒瞧出什麼倪端來。

    「既然有手上功夫,就知道如何控制力道。你這把匕,側面有鋸齒,一會若是有機會刺入對方腹腔的話,記得不能鬆手,一定握緊了,轉一圈,然後再拔出來。這上面的鋸齒會把腸子給勾出,而即便不是刺進肚子,在別的地也能引起大出血死亡。」白文蘿說著就讓她當場使出幾招來她看看。

    木香被白文蘿剛剛的殺人手法和現在的這一番話弄得有些懵了,眼下又是非常時期,於是叫做什麼就做什麼。

    白文蘿看了她出手示範一番後,感覺多是花架子,對付普通人還勉強可以,但要對付這些黑衣人卻是困難了。只是總也比什麼都不懂強,至少她目前還算鎮定,要是一般小丫鬟的話,早就壞事了。

    而這手鐲上的毒釬只能用三次,剛剛已經用過一次了,如果這一夥人只剩下外頭那個駕車的人,倒還好辦。就怕,事情難以如人所願。而且駕車那人,剛剛他往回甩馬鞭,甩在車簾子上,撩開的那一瞬。她看到對方身上的穿著與那黑衣人不同,他身上穿著厚厚的皮襖子。再加上眼下他駕車的位置又有一定的距離,還有犀厚的車簾子擋著。這毒針,如果不能一擊就中的話,丟命的人就會是自己!

    白文蘿一邊把匕藏在袖中,一邊跟木香細細交待一會會遇到的情況,和該對應的法子。果然,沒一會,這馬車忽然就停了下來。估計那駕車的人也覺這血腥味有些過於濃郁了,並且車內靜得有些不太正常。木香渾身一顫,緊緊抓著藏在袖中的匕,白文蘿面色依舊沉靜無波。

    「喂,怎麼回事,你不是把那妞兒給宰了吧,這馬上就到了,可別出什麼ど蛾子!」那駕車的人回身往裡喊了一聲,可是那車簾卻一直靜靜地,連動都不動一下,裡頭也不見有人應聲。而且車停下後,這血腥味一下子就濃了起來,就好似,裡面已經沒有活人了一般!

    他心裡微驚,別不是真出什麼意外了吧。於是馬上跳下車,走到那車門口,就要掀開車簾的時候,本能地感覺到有危險,忽然又頓住了。白文蘿本就是打算在他掀開車簾子的那一瞬,往他臉上或喉嚨中射出毒針,沒想他竟停住了。

    不過是眨眼間的猶豫,那時間卻似的過了一日夜一般,如此難熬!

    終於,那人在外頭開口道:「裡面兩丫頭,出來!」重要的是那兩丫頭,人都抓到了,送不回去的話,後果他擔負不起。

    白文蘿鬆了口氣,終於答了一聲:「做什麼?」然後就先伸出右手,撩開那車簾。那人本是全是緊張著的,卻看到那雙白皙柔弱的手後,鬆了口氣。

    只是,他還來不及說二句話,在見著白文蘿眼睛的那一瞬,一道細細的銀光閃過,告結了他的生命。

    「二個。」白文蘿依舊跳下,利落地補了一刀,然後轉頭對木香說道:「把那屍體扔下去,離開這裡。

    路,已經不認識了,此處荒無人煙。

    這車上全是血跡,並滲到外頭,屍體也丟在路邊,亦不知道前方有沒有尋來的人後面有沒有追兵。只有漫天的雪花,紛揚飄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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