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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吃干抹淨 文 / 沐水游

    夜幕已落,帳外燃起了篝火,男人嘹亮的歌喉在夜空中飛揚。天蒼茫,雁何往,酒喝乾,再斟滿……聽著外面豪氣沖天的歌聲正出神,忽然就感覺腳踝一陣劇痛,她唔地一聲,幸好嘴裡咬著毛巾,沒有傷到舌頭。垂下眼,上官錦已經將紗布一圈一圈地包在她的腳踝上。剛剛在那林裡從樹上跳下,緊接著就同那匹野狼搏殺,她到底是扭傷了腳踝,只是當時一心拚命,並未覺。將她的腳處理好後,木香趕緊端來清水,上官錦一邊洗手一邊說道:「雖然只是輕微扭傷,但也得養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好,你這段時間盡量別走動。」「嗯。」白文蘿摸了摸自己被包的厚厚的腳踝,試著伸了伸腿,其實這種程度的痛對她來說算不了什麼,只是為了盡快恢復,接下來的幾天就只能老實待著了。不過她對自己這個身體的協調性,多少還是有些歎息,才這點動作就扭傷了腳,若是以前白文蘿剛想到這,忽然就打住了,心中隨之一笑不過現在這樣也不錯,拼盡所有,暢快淋漓!

    「想什麼呢?」讓木香退出去後,上官錦又拿出一瓶藥膏,然後坐到她身邊來。除了腳踝扭到外,她的膝蓋和手臂上皆有或大或小的淤青和擦傷。一直就知道她不同於別的女人,柔弱的外表是她迷成別人的假象,兇猛的靈魂隨時可化成凌厲的刀鋒!遇到危險從來不慌,受了傷也從不掉淚,這樣的女子,讓他著迷,讓他一次比一次不可自拔。

    剛剛她站在林中月下,血染衣衫,手提匕,聽到他喚她時就轉過頭,然後對他忽而一笑,瞬時讓他心醉神迷……

    可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上官錦一邊給白文蘿的手臂上抹著藥膏,一邊在心裡輕輕歎了口氣。今天的事,他已經說不出是生氣還是害怕了。這個女人,為何就不能乖乖坐在樹上,等他過去!那林中,除了野狼外,熊虎豹,都有可能出沒!如果有個萬一,這天下,他還再去哪找到這樣的一個她來!

    「景陽她沒事吧。」看著上官錦有些陰霾的臉,白文蘿卻是笑了笑,聲音裡帶著幾分閒適的慵懶,似看透了一切般,再沒有之前話裡話外都帶著的那種小心翼翼。

    原來上官錦現她們不見後,隨即就拎出守在帳篷後面的那兩侍衛。雖是問清楚了,然茫茫草原,無邊山脈,誰知道她們兩個女子具體是在哪個方向,於是便分頭尋找。幸而是他先找到的她們,而白文蘿不想過於引人注意,於是那匹狼自然就被說成了是上官錦殺死的。只是當時上官錦才找到她們沒多會,別的人很快就找了過來,因此她也沒來得及跟景陽多說,兩人就被分開了。回了帳篷後,前來探望的人也都一律被上官錦給拒之帳外。

    「她比你好多了。」上官錦抬眼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

    「林中的事,我剛剛忘了拜託景陽不要跟別人說去,你讓人幫我到她那邊囑咐一聲可好。」白文蘿不在意他冷淡的話,嘴角彎了彎,輕輕緩緩的聲音,依舊帶著幾分笑意。

    上官錦歎了一聲道:「我能不想到這個嗎,早讓人說去了。只是你,既然不想引人注意,又何必做這等事來,在那等我一會不行!」

    白文蘿瞧著他明顯是真的生氣的臉,有些驚訝,上官錦又看了她一眼,然後將她的袖子拉了下來接著道:「好了,身上的擦傷不少,雖是抹了藥,但是眼下天氣熱,注意別化膿了!」

    白文蘿收回手,應了一聲,然後抬起眼看著眼前略有些生氣的男人。烏沉沉的一雙眼中,含著淡淡的淺笑,粉嫩嫩的一點唇上,彎起微微的弧度。上官錦瞧著這樣的她,忽的又想起她在林中的那一笑,暗沉的目光在她臉上來回掃視,口中頓時一干,他抿著唇,喉結動了動,就移開視線說道:「今晚你好好休息吧。」他說著就要站起身,卻不想白文蘿竟忽然靠近,手臂一下子纏上健的脖子!

    「你一一」他微訝。

    「謝謝!」她剛一啟唇出聲,緊接著就主動吻上了他。

    藥瓶子從手中滑落,咕嚕地一下就滾到床上,唇舌糾纏間,他已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化守為攻,狠狠噬咬,用力吮吸!直到感覺自己下腹開始熱,他才勉強收住心神,將她推開,然後喘著氣,盯著她徽紅的臉,看著被自己肆虐的紅腫的唇好久才板著臉說道:「腳都成這樣了還不好好待著,撩什麼火!」

    「嗯,我瞧你剛剛想吻我來著,難到不是?」白文蘿的手臂依舊在纏在他的脖子上,即便是讓他推開了一些,兩人之間依舊是靠得很近,她說話時的呼吸一直就在他的下巴和脖子上繚繞不去。並且話才說完,她的手就開始不安分地在地脖子上撓著,然後又將唇湊上去,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接著就滑到下巴、喉結、脖子……一路留下細細辟碎的吻。

    「文蘿……」被她這越來越大膽地挑逗,上官錦呼吸開始急促,恨不得馬上就將她一口吞入腹中。只是顧慮到她的腳傷,亦是知道她今日必是累極度,身上必有許多不適,因此並不打算碰她。

    然她卻開始解開他的衣襟,手一下子就探了進去一她對他身體的瞭解,就如他對她的瞭解一般,知道哪裡能讓他興奮,知道哪裡能讓他受不了……

    「文蘿,快停下,你的腳一一.」他的聲音已經啞到幾欲聽不清,手一直在推開和抱緊她之間掙扎。

    「這點傷,不算什麼,我想要你。」她聲音含糊,卻及其**坦白地說道。

    「你明天,得起不來了……」

    「沒關係,我想要你,明兒的事,明兒再說一一」

    「你一一真是妖精一一」他一聲歎息,再不堅持,頓時就將她壓了下去。

    帳外的歌聲漸漸歇了下去,帳內的呼吸也慢慢輕緩。上官錦微起身,看著身旁的人那一副吃飽喝足後,一臉滿足地沉沉睡去的模樣,一時心裡又是憐愛又是無奈。他側過身,一手支著腦袋,垂著眼睛看了她許久,忽然就輕歎道:「真是被你吃干抹淨了!」

    白文蘿微微動了動,腳就從被子裡露了出來。上官錦瞧著她腳跟上包著的厚厚紗布,只覺得一陣刺眼,起身將她的腿輕輕放好了,然後躺回來,再瞧她安靜的睡臉,只得歎息一聲。俯下臉在她眉尾那落下一個溫柔至極的吻,輕聲說道:「你沒事就好。」

    那一晚上,大家瞧見上官大人將他的夫人從林中帶回帳篷後,就再沒出來過。只有帳外面的篝火在熊熊燃燒,一直燃到天亮。

    二日一早,紅日初升,朝霞滿天。

    既然是來狩獵的,自然沒道理整日待著帳篷裡讓人笑話的,早上起來沒多會,白文蘿就將上官錦趕了出去。木香幫白文蘿梳洗完後,沒多會,景陽就過來了。

    「你的腳如何了,原本是想昨晚就過來看你的,只是你外面的侍衛不讓進來。」景陽在白文蘿跟前坐下後就說道。

    「就是扭到筋了,不嚴重,過段時間自然就好了。」白文蘿笑了笑,然後就讓木香上茶來。

    景陽瞧著坐在眼前的這個女子,驚訝的覺,這前後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感覺到自己好似看到三個不同的人一般。

    昨日剛見到白文蘿,只覺得她幾乎要淹沒在那一眾貴夫人中間,與自己最初見到她時的那種感覺,相差很多。就像是一顆光華流轉的珍珠,被蒙上了灰塵。然而,才用不了多會,她馬上就改變了看法。原本以為那一場賽馬,自己指定會贏的,卻不想。她竟從後面慢慢追了上來,並且距離越拉越遠!她從後面看著她的背影,看著那人與馬幾乎合為一體的漂亮騎術,讓她心裡止不住生出嫉妒來!可是,再往下,她連嫉妒的心都沒有了,不可思議的沉著與冷靜,不僅是讓她驚訝,還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就信服。再接著的那一場搏殺,炫目得讓她幾欲睜開眼,無法言喻的震撼,使得她整整一晚上,眼前晃動的全是那個無聲廝殺的畫面!

    而現在,再看白文蘿。又是跟昨日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景陽輕輕打量了白文蘿幾眼,只見她上著藕絲對梯裳,下著翠綾鑲邊裙,柔美的臉上帶著淺笑。乍一看,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亦是無法將這樣的她,跟昨日那一場廝殺連起來。然而,只要再看二眼,就會覺,她面上的笑,是那種看淡了一切,透著難言的閒適與慵懶的笑意。

    這樣的氣質,很多人終其一生,都無法學得來。

    這樣的女子,既有明察秋毫的聰慧,亦有殺戮決斷的魄力。

    「我今兒過來,主要是想跟你說幾件事。」景陽接過木香捧上來的茶,輕輕擱到一邊,就直接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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