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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兩國聯姻 文 / 吳笑笑

    柳柳低頭望著江成,想到江成一貫對自己的疼護,在她眼裡,江成不是皇宮裡的太監,而是一個老者,面色柔和,語氣不慍不怒的開口:「江成,本宮的太監和宮女都不見了?有人給本宮送信說被廣陽宮的人抓去關了起來,你知道廣陽宮的地牢可有什麼捷徑,在不驚動淑妃娘娘的情況下,可以過去?」

    柳柳不想再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驚動廣陽宮的人,相信江成在宮裡這麼久一定有什麼辦法,果然江成只一沉凝,便點頭。

    「是,娘娘,有一條幽徑可以到廣陽宮的地牢外面,老奴這就帶娘娘過去,」江成立刻義不容辭開口,吩咐了幾個得力的大太監,隨著他一起過去,其他的小太監關好殿閣,不准把一絲兒的消息放出去,眾人應聲,關上殿閣之門。

    身為後宮的大總管,江成在皇宮裡生活了很多年,可以說和這個新朝同時成長著的,所以這諾大的後宮,他自然瞭如指掌,只要他想去,自然找得到地方可以去。

    江成住的殿閣有一條後徑,那幽徑顯然很久沒人走過,上面佈滿苔蘚,旁邊都是一些碎石子,極是陰暗,江成走到柳柳身邊不忘小心的提醒:「娘娘,小心些。」

    「你在前面帶路就行了,」柳柳輕聲的吩咐,雖然外眼裡她是一個較弱的女子,可是她身懷絕世武功,怎麼可能會在這綠色的青苔上摔倒呢,倒是翠兒腳下總是打滑,反要她扶著了,因為怕江成看出破綻,所以她才讓他在前面引路。

    有太監一前一後的打著燈籠,在暗夜中仿如鬼火,一行人悄無聲息的前往廣陽宮的地牢。

    地牢很快便到了,門前吊著一盞昏黃的宮燈,忽明忽暗的閃爍著,寂靜的暗夜中,從地牢裡不時的傳來輕吟聲,還伴有太監們調笑的聲音,這些太監因為身受宮刑,成了太監,心裡都有著極其陰暗的一面,因此大部分人都是暴戾的,折磨起人來也絕不手軟。

    柳柳一聽那聲音,分明就是華清宮裡彩霞的聲音,心裡叫一個憤怒,身形一移,拉開牢門走了進去,長柵欄門內,竟然連守門的太監都沒有,大概這些傢伙以為夜已深了,沒人來了,便放心大膽的為所欲為,長長的通道兩邊,分掛著燈籠,隨著他們的走動,跳躍起來。

    一直走到最裡面,便看到斑駁的牢房,高大的木架上,綁著宮女彩霞,身上的宮裝被撕裂了一半,那些太監正調笑的看著,想著辦法兒折磨她,彩霞頭垂了下來,顯然已經昏迷過去了,而其他人也是傷的傷昏的昏都倒在牢房上,可即便這些人昏迷了,這些變態的奴才還沒打算放過他們,有一個太監正從牆上拿下一條蘸了鹽水的皮鞭準備抽打彩霞,柳柳心裡一熱,眼淚差點沒流下來,硬冷的命令。

    「住手?」

    一聲嬌喝唬了牢裡幾個太監一大跳,扔掉馬鞭掉轉頭來,受驚的大叫:「誰?」

    因為燈籠的偏斜,使得柳柳她們罩在陰影裡,那些人站在光亮處,一時無法看清眼前是何人,便出聲追問,江成一張老臉早綠了,沒想到這些狗東西竟然在深宮裡動用私刑,太膽大妄為了,跨進牢房裡,揚手給了問話的太監一記耳光。

    「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皇后娘娘在此,竟然如此無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人派你們在此折磨宮女和太監的?」

    柳柳領著翠兒走進去,翠兒早心疼的奔到彩霞的身邊去,解她身上的鐵索,因為焦急一時間解不開,江成一揮手示意身後的大總管解開被綁之人的繩索,那些打人的小太監看著眼前的一切,臉色早白看,撲通撲通跪了下來,柳柳布著紅胎的臉上,雙眸好似妖瞳,閃著血絲,纖手一拉那地上的小太監的衣襟,冷冷的開口。

    「是誰讓你們把她們抓過來的?」

    「奴才不知道,奴才只是奉命行事?」那小太監磕頭如搗蒜,連連的哀求著,柳柳飛起一腳把那小太監踢到牆根去,那力道之大是大家沒想到的,只見那小太監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落到地上去。

    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受傷的太監宮女身上,所以沒太在意柳柳的能力,不該是一個弱質女子應該有的。

    柳柳停住身子掉頭望向江成:「立刻去稟報皇上,讓皇上過來看看這後宮成了什麼地方,濫用酷刑,手段之寒,令人指。」

    那些打人的小太監一聽見這話,差點沒一口氣嚇過去,因為皇帝是最討厭用私刑的,只怕今晚他們此命休矣,聽說娘娘一向心地極善,不如求求娘娘吧,拚命的磕頭,喊聲一片。

    「娘娘饒命啊,娘娘饒命啊。」

    大總管江成聽了柳柳的話,神色遲疑了一下,如果娘娘真的這麼做了,只怕以後便是後宮這些女人敵人了,這些宮女太監們受的苦沒什麼,若是娘娘受了苦可怎麼辦?而且這些打人的太監統統賜死。

    「娘娘,這樣不好吧,不如把這些狗奴才統統賜死,如果傳到皇上耳朵裡,必然查到淑妃娘娘頭上,如果淑妃娘娘有什麼事的話,金家必然反彈,到時候皇上必然煩惱,一定會遷怒到娘娘頭上的。」

    柳柳知道這江成是為了她好,但是這一切都是皇帝造成的,她怎麼能讓他置身事外呢,至少也要替被打的奴才討個公道,而且這後宮如果不治,會越來越亂的,到時候只會傷到更多的人。

    「本宮知道你的擔憂,那是本宮的事了?你吩咐人去叫皇上吧,」柳柳不容商量神色堅定的開口。

    江成見柳柳堅持,自然不好再說什麼,掉頭吩咐身後的大太監:「立刻去永元殿把皇上請過來。」

    「是,」大太監去請皇上,這裡江成已命了人去請御醫,而幾乎同一時間,廣陽宮裡的人都醒了,燈火輝煌,嘈雜聲不斷,一堆人奔進地牢裡,領頭的正是淑妃金佳麗,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指著地上被打傷了的太監宮女問執掌牢房的太監:「這裡生什麼事了,華清宮的太監怎麼會在廣陽宮的地牢裡,還被打成這樣了,你們是得了誰的命令,竟然做出這等膽大妄為的事情?」

    金佳麗威儀嚴肅的冷盯著地上的太監,一臉的憤怒,顯然受驚不小,柳柳冷盯著她,不知道這個金佳麗是天生會演戲呢,還是真不知道,恐怕前者居多,不過在她的印象中,金佳麗雖然嬌揚跋扈,但腦子還沒有這麼好使,現在為什麼又會動起這彎彎結結的腸子。

    「奴才等該死,是奉了昭儀娘娘的命,把她們抓過來的,求娘娘繞過奴才們吧。」

    金佳麗一聽到小太監的話,臉色一沉,飛快的命令站在她身後的宮女宛容:「去把昭儀娘娘叫起來,讓她立刻到地牢裡來。」

    「是,娘娘,」宛容福了一下身子走了出去,這時地牢門前響起太監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

    一身白衣的鳳邪大踏步的走進地牢裡,地牢中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的人,眾人齊聲高叫:「叩見皇上。」

    鳳邪一雙星眸掃視了一圈後,染上狂風暴雨般的怒浪,眸子瞬間充滿血絲,週身的凌寒之氣,狠盯著跪在地上的金佳麗:「這是怎麼回事?」

    金佳麗顫巍巍的開口:「稟皇上,妾身剛剛才知道,原來是昭儀娘娘吩咐這些奴才把華清宮的太監和宮女抓過來的,妾身不知道昭儀娘娘這麼做,是何用意?」

    柳柳不屑的瞪了金佳麗一眼,說她不知道,她決不相信,她身為廣陽宮之,自然知道這些底下人的動靜如果說她全然不知的話,還怎麼當這個一宮之主,只怕早被別人代替了。

    「宣葉昭儀,」鳳邪冷聲命令,小太監還沒來得及去宣,金佳麗的宮女宛容臉色蒼白的走進來,對著皇上撲通一聲跪下來:「啟稟皇上,昭儀娘娘自殺了。」

    「什麼?」牢房裡幾道聲音同時響起,鳳邪俊魅的臉上神色不變,犀利的眸子冷冽,幽暗,週身的怒戾氣,義帶著嗜血的怒意,盯著金佳麗。

    「看來你真是失職啊,堂堂一個淑妃連手下的幾個妃嬪都統領不了。」

    「妾身該死,請皇上責罰,」金佳麗聽到皇上的陰冷的話,心裡很害怕,手裡全是汗,但是她卻有一絲僥倖,因為她爹爹是大將軍,哥哥也是個侍郎,怎麼說皇上也不可能重罰她的,所以她只是做做樣子。

    她的小動靜即會逃脫鳳邪敏捷的眼神,唇角冷笑,沒想到這女人竟然不認真思過,只想著僥倖逃脫,臉上青幽的閃了一下,掉頭望向江成:「江成,立刻把淑妃娘娘帶到敬事房去重責二十大板,以示懲戒,下次再有這種事生,直接打了板子攆出宮去,還有這些狗東西,統統的帶下去,杖斃。」

    「是,皇上,」江成恭敬的垂,領著兩個人走到金佳麗的身邊,金佳麗早已嚇呆住了,沒想到皇上竟然真的懲罰她了,要打二十大板,她何時吃過這等苦頭,這不是要了她的命嗎?可是不敢開口求饒,皇上既然說出口了,她就是求饒也沒有用的,因此蒼白著臉站起身子,身形打晃,她的貼身宮女宛容趕緊上前一步扶住娘娘的身子往外走,廣陽宮的小太監見娘娘都被打了,何況他們奴才,早軟了身子,走過來一批太監把他們駕出去。

    地牢裡,鳳邪掃視了一大圈,看到柳柳冷著臉福著身子站在一邊,大手一揚,那聲音韓若薄冰:「皇后起來吧。」

    柳柳垂應聲:「是,」站起了身,牢房裡的牆壁上的燭光上下忽悠,血腥味充鼻,鳳邪腦門一皺,他一向有潔癖,不喜歡聞這些血腥味。

    「皇上請回吧,」柳柳臉色不耐的開口,本來心裡有那麼一點感激他今天沒為難她,使得姐姐和林墨相聚了,可誰知就因為他昨天的懷疑,使得華清宮裡的人遭遇了這等不測,想想也知道這皇宮裡有多少人整天猜著皇帝的心思,所以他的一言一行一定要加倍小心,也許他一句不經意的動作或者話語,便可害到許多人。

    鳳邪臉色一沉,纖長白皙的大手緊抓住柳柳,邪冷的開口:「皇后,注意你說話的態度,別惹惱了聯,否則?」

    鳳邪後面的話未說,柳柳冷魅的抬高小臉蛋,盯著鳳邪的俊臉,眸子裡跳動著憤怒的火花:「否則怎麼樣?皇上,請以後不要輕易有什麼不端的舉動,這偌大的後宮有多少人每天猜摸著你的心思,然後順著皇上的心意做事,皇上這樣做不是陷身邊的人與危險嗎?他們是因為皇上的不端之舉才會遭此不幸的。」

    鳳邪的狹長的眉峰挑起,唇近抿著,手上的力道鬆了一些,因為這女人說的很對,可就是太對了,才令他憤怒,他一個皇帝,做事難道還需要她提點不成,銳利之色染上眼梢,很想懲罰這個女人,可無論他怎麼做,這女人都不屈服,難道真的要把她關到大牢裡去,但是她什麼錯也沒犯,或者說他暫時逮不到她的錯,看她如此牙尖嘴利,他胸中壓抑著一股狂怒,晶瑩似雪的臉上慢慢染上黑絲,他可沒忘了她是最重視親人的,唇角噙著冷笑。

    「皇后最好安分點,否則別怪聯對柳家開刀,」此話一落,果然見這女人臉色白了一下,鳳邪哼了一聲,甩手離開廣陽宮的地牢。

    柳柳等到皇上走了。回過神叫來御醫為彩霞他們診治,這一會兒的功夫,幾個人已經醒了過來,看到娘娘在身邊,總算鬆了口氣,身上的疼痛傳來,不禁小聲的哭起來。

    御醫又是診治又是開藥,一番診治過後,幾個人總算沒什麼大礙了,江成已經回來了,命令太監把受傷的幾個人送到華清宮去。

    華清宮裡,柳柳吩咐翠兒安置了幾個人,今兒一天真是累極了,從心累到身子裡,就那麼歪在軟榻上睡著了。

    翠兒心疼的望著主子,如果當初主子不進宮該多好啊,那樣的生活簡單又充足,哪像現在處處要提防著別人,翠兒也不敢再驚動主子,小心翼翼的拿了件薄毯蓋在娘娘身上,天已轉秋,夜色涼如水,還是當心生病吧,以往只要有一丁點的動靜,娘娘一定會醒過來,但這次竟然動也沒動,翠兒伏身時,竟然看到娘娘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淚,心疼得要命,娘娘雖然外表很冷漠,但內心其實很脆弱,只要有人對她付出,便會回報別人。

    天是高朗,疏疏的枝條有些蕭冷,陽光帶著絲絲的涼意灑在鞦韆架上,滿地的落葉散亂,飛舞的殘花在空中飛旋,直直的落到華清宮,又是落花時節,萬物慢慢走向蕭條,直至死亡,來年才會更蓬勃的展,可是人呢?柳柳一邊蕩鞦韆,一邊想著,彩霞和明月坐在石階上曬太陽,經過幾日的調養,她們的身子已無大礙,對於娘娘越的尊敬了。

    宮裡這幾日一直很熱鬧,好像有什麼喜事了?柳柳也懶得去過問,外面的人不傳進來,她也不准華清宮的太監特意去打探,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生活著不好嗎?她倒是滿享受眼前的日子的,溫馨而甜蜜,但是這樣的日子會有多久呢,柳柳正在胡思亂想,聽到宮門口傳來小安子的說話聲。

    「奴才給公主磕頭了,」

    柳柳稜唇凝成笑意,原來是舞陽過來了,她經常會過來找她,正想著,公主舞陽已經奔進來,滿臉的笑意,看來又有了什麼好玩的事。

    鳳舞陽掃了一眼翠兒她們,揮揮小手:「都起來吧。」

    「舞陽,有什麼高興的事嗎?這麼高興,」柳柳停住鞦韆,鳳舞陽立刻擠到她身邊坐下來,拽著柳柳的手臂,笑靨如花,眸子好像寶石光:「二表姐,你知道嗎?我們的領國,月華國準備和我們聯姻了,他們一直是我們的友好之國,因為皇兄的英明幹練,那老皇帝怕我們侵犯他們的邊界,所以讓他最寵愛的小公主過來聯姻,看來這次二哥逃不掉了。」

    舞陽咯咯的笑著,柳柳沒說話,這些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兩國聯姻是常有的事,只是鳳冽不是那種聽任擺佈的事,但願他不要過分的反彈,皇室之間的不和諧若是讓那些使者看到必然會笑話。

    柳柳可沒有舞陽的樂觀,她和鳳冽相交有幾年了,對於他狂放不桀是很瞭解的,他不是那種乖乖任人擺佈的人,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次聯姻事件中肯定又要牽扯到她,一想到這個不由得有些煩,她不想招惹任何人,為何每次都落到局中呢?

    舞陽看到柳柳的臉色有些沉凝,奇怪的追問:「二表姐,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鳳舞陽從來不叫柳柳皇嫂,總是習慣叫她二表姐,柳柳倒是喜歡,因為皇上沒有承認她這樣的皇后,她也沒有無恥到以皇后的位份自居。

    「沒有,只是怕你二皇兄反彈,到時候又生出風波來。」

    柳柳一說完,鳳舞陽便摀住嘴笑,嬌俏的小臉蛋上一片亮麗,壞心眼的望者柳柳:「聽說前幾天二皇兄還讓皇帝哥哥把你賜給他呢,當初我就說了,讓母后把二表姐賜給二皇兄,母后不理我,這下有好戲了,如果二皇兄真的想娶二表姐,一定不會娶月華國的公主的。」

    柳柳一聽鳳舞陽的話,煩躁的心倒安靜下來,該來的躲不掉,何必煩惱呢,那可不是她的個性,掉轉頭盯者小舞陽,手伸過去捏她嫩滑的臉蛋,乘機逗她。

    「不知我們的小公主可有中意的人?不如和表姐說說,看能不能幫幫舞陽。」

    鳳舞陽的小臉蛋噌的一下子紅了起來,二表姐真是的,她還沒想過嫁人呢,不過聽到二表姐的話,她不由得憧憬起來,她喜歡什麼樣子的男子呢?看慣了皇兄們的出塵,很難有人打動她,她喜歡那種大俠型的男人,可是她都沒辦法出宮去,看來有一天她要溜出宮去。

    柳柳被鳳舞陽臉上鬼靈精怪的表情吸引了,這丫頭又動起腦子了,她的心思全都擺在臉上,因為從小生長在溫室裡,不知道外面的疾苦,她這樣的個性將來一定會吃苦的,還不如安安分分的呆在皇宮裡嫁個人,她是公主,一輩子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舞陽,外面是很亂的,你別總想著出去了。」

    鳳舞陽見二表姐看出了她的心思,不好意思的笑了,拽者柳柳的手臂,柔聲細語的央求著:「二表姐,你千萬不要給我說出去,我就想出宮去見見世面,真的,呆在皇宮裡,然後等者嫁人,我一輩子會鬱悶死的,就算吃苦,那也是我自願的。」

    「你啊,」柳柳輕歎,腳下一蹬,鞦韆蕩了起來,逗得舞陽咯咯的笑著,落葉紛飛,長衫舞動,說不出的閒情逸致,若是她倒願意選擇一份簡單的快樂。

    舞陽在華清宮裡呆了半日,直到柳柳催促她,才依依不捨的回去。

    三日後,天高氣爽,月華國的公主和使臣到了京城。

    街道兩邊,人頭攢動,一片喧鬧,大家都很好奇這月華國的公主長什麼樣子,聽說公主國色天香,才貌雙全。

    輕風和煦,天氣燥熱,公主的豪華馬車總算在眾人的千呼萬喚中出來了,月華國的馬車和天鳳朝的馬車不同,車身上雕龍繪鳳的四根玉柱上,掛著彩色的絲綢,四個頂角纏繞著大朵的鮮花,中間鑲嵌著一顆灼灼光的寶石,在陽光的照耀下,散出藍色的光華,貴氣十足,車身上用粉色的輕紗圍屏,公主的樣子咋薄紗下若隱若現,人群不時的出輕呼。

    月華國的解蘭公主,一身粉紅玫瑰緊身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裙,腰間用金線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頭上挽著驚雲歸鴻髻,簪的後尾左右纍纍的斜插著六支亮澄澄的白玉簪,髻正中插著一支鳳凰展翅六面鑲玉的金步搖,鳳頭金葉製成,鳳身是細如毛的長鱗金線,鳳嘴銜著一排珠玉流蘇,那流蘇遮住了公主天姿國色的容顏,使得人浮想聯翩。

    公主的馬車走了過去,後面是月華國的使者,還有天鳳朝的迎接使臣的大臣,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皇宮而去。

    人群歡呼著,激動著,這表示我們天鳳越來越昌盛繁榮了,身為天鳳的百姓自然高興。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如此真心的歡呼著這些人,還有那些陰暗角落裡的人蟄伏著,等待時機。

    一座兩層的小樓上,半敞開的窗戶,一蒙臉的男子靜立著等待最佳的機會,直到那馬車經過小樓前,身子陡的疾使出去,手裡的一把利劍直直的刺向馬車之上的解蘭公主,而就在這黑衣男子動手之時,那些蟄伏在人群中的黑衣人紛紛動起手來,無數的身影疾飛著躍到半空,本來熱鬧擁擠的人群瞬間像炸開了鍋一樣,四處奔跑著,逃竄著,偌大的街道上塵土飛揚,掀翻了各式的攤販,那些水果滾落到中間,使得許多逃跑的人摔倒了,再爬起來,本來和諧的大街上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亂成一團。

    月華國的解蘭公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場面,並沒有想像中的驚慌失措,雖然她心裡很緊張,但她沒有忘記自己身為一個公主該有的尊嚴,這關乎到她國家的臉面,即便被殺了,也要挺直了脊樑被殺,所以即便人群亂成一團,解蘭公主仍然面色不動的坐在她的豪華馬車上,一雙美目透過面前的流蘇直直的盯著行刺她的黑衣人。

    眼看黑衣人鋒利的刀鋒劃上瞭解蘭公主的脖頸,在電火石間,一把寶劍當的咯開了那寶劍,劍鋒劃到瞭解蘭的脖頸,鮮血溢出來,很疼,但是她鬆了一口氣,看來是有人救了她,她緩緩的睜開眼,只見萬道金光下,一身黑袍的男子,袍擺大蟒張揚,那張俊美的臉龐上一閃而逝的狠厲,原來是眼前的男子就了他,只見他一招手,憑空多出數十條人影,都穿著侍衛的衣服,和那些黑衣人殺成了一團,解蘭的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那個男子,唇角浮起笑意。

    這個男子看來是天鳳朝的大臣,他是誰呢?眉如遠山,眼如星辰,傲挺的鼻子,性感的唇,解蘭公主癡癡的看著,早忘了害怕,她身後的使者見公主久沒有聲響,以為她嚇壞了,同時氣惱起來,臉色難看至極,不時嘰裡呱啦的說起來,要是公主有事,他們和天鳳朝沒完,他們的皇上好心聯姻,這天鳳朝一點誠心都沒有。

    黑衣人沒想到皇帝竟然留了一手,派人替伏在暗處保護公主,看來他們失措了,為的黑衣人抬頭掃了一圈,所有的手下都死了,只有他一個人了,寶劍一揮,一股凌霸的劍氣揮散開來,使得他身前的人往後退了一下,他乘機飛鴿展身,消失了蹤影,由此可見這男人武功相當了得,看來他們要當心了。

    暗殺公主的刺客,除了那個跑了的,其他人全都死了,眾人鬆了一口氣,那使者一見黑衣人全都死了,又神氣活現起來,掉轉馬頭望向後面迎接他們進城的戶部尚書大人,怒火沖沖的開口。

    「方大人,這就是你們天鳳朝的待客之道嗎?」

    禮部尚書方大人並未搭理那責問他的使臣,而是策馬走到前面一身黑色錦袍的男子面前,恭敬的抱拳「下官見過炎親王。」

    原來救公主的正是炎親王鳳冽,奉皇上口諭暗中保護公主,鳳邪已經估到此次公主來京,必然有那些懷有不軌之心要殺公主,兩國聯姻是可以促使天鳳和平,鳳邪不希望生出任何變故,沒想到那匪人竟真的動手了。

    「回宮吧,」鳳冽一躍身瀟灑的跳上馬背,抱拳望向馬車上一直沉默不語的女人,看來這月華國的解蘭公主膽小如鼠啊,從殺手出現她就一句話沒有說出口。

    「公主受驚了。」

    「本宮謝過炎親王的救命之恩,」解蘭公主回過神來,她可是看到這男人眼角的一抹譏諷了,看來人家把她當成花癡了,不好意思的開口,聲音如天籟之音般悅耳,令人頓間神情氣爽。

    「好說,走吧,」鳳冽掉轉馬頭,在頭前為公主開道,解蘭臉色微紅,心跳慢慢的跳起來,本來父皇讓她到天鳳來聯姻,她是帶著惱怒的,但是這一刻她感謝父皇的用意,她一定要讓這天神一樣的人愛上自己,解蘭自信的想著,小臉上閃過紅暈。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皇宮,皇上在金鑾殿上接見了月華國的公主和使臣,並當面向解蘭公主致以慰問,解蘭公主深明大義的不予計較,雖然月華國的人仍很憤怒,但是公主都表示不在意了,他們又說什麼呢?

    高座上的鳳邪,俊美的五官上雙目凌寒霸氣,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唇角噙著疏淺的笑,看來自己這一招讓解蘭公主對皇弟芳心暗許了。

    「解蘭公主一定累了,先到迎鳳閣去休息吧,今天晚上聯會為公主舉行盛宴,到時候我天鳳朝的王公貴族都會在宴席出現,只要是解蘭公主中意的,聯會下旨賜婚,使天鳳和月華國永結兩國只好。」

    皇帝的話音一落,便有小太監過來迎接公主殿下,解蘭公主臨行前,一雙水漾的眸子含情脈脈的掃了一眼鳳冽王爺,才領著自己的貼身宮女跟著小太監往迎鳳閣走去。

    大殿上,鳳邪又安撫了月華國的使臣,吩咐禮部一定要好好安置來賓,把使臣所住的驛館派重兵把守著,禮部方大人哪裡敢有絲毫的怠慢,皇上的話已下來,他是把腦袋別著褲腰上了,今兒個刺客一定還會回來的,所以他們一定要萬分當心,否則就不是丟烏紗帽這樣的事了,搞不好九族滅門。

    「臣遵旨,」方大人領著使臣退了下去,鳳邪冷掃了一眼大殿,大殿之上鴉雀無聲,今日刺客之事。莫不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多言,因為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皇上在生氣,雖然當著月華國公主和使臣的面沒有作,但保不準他們這些臣子就要倒霉了,因此大家寒顫沉寂著。

    鳳邪的黑眸幽暗如深潭,是壓抑的怒意,沉聲開口:「都退下去吧,柳丞相和炎親王留下。」

    「臣等遵旨,」群臣齊聲開口,彎著腰緩緩退下去,直到走出大殿之外,才直起腰各自回府。

    金鑾殿上,只有柳文傑和炎親王鳳冽抬望向高座上的皇上,等候皇上吩咐,風邪望了一眼自個的舅舅和弟弟,他們兩個一直是扶持他的好幫手,偌大的朝堂他能相信的只有他們了,別人都會或多或少的帶有私心。

    「柳丞相,炎親王,你們怎麼看待刺客事件?」歷朝歷代,換朝之時必然有無數的刺客事件,所以這些皇帝必須頭腦睿智,思維敏捷,做事果斷利落,才會使得皇朝越來越鼎盛。

    「老臣認為這些刺客一定是前朝的餘孽,皇上不必過分憂慮,朝廷的轉換之期,必然會引來一部分人的覬覦,皇上只要治國有方,他們的思維會慢慢轉變的,」柳丞相恭敬的開口,這是一個興亡的必然過程,以後也許會陸續有人行刺,但是卻都是散而擊之,只要不讓大的匪幫聚集,被有心之人利用就好。

    鳳冽細長的眉峰一挑,臉色冷凝一言不,好久方才擔憂的開口:「皇兄,我擔心是他回來了?你別忘了他才好。」

    「他?」鳳邪的腦海靈光一閃,俊臉瞬間殺機溢出,週身的寒意,鳳冽嘴裡的他究竟是何許人呢?原來是先皇一夜醉酒後的產物,因為先皇覺得很丟臉面,便封了他一個閒散沒有實權的王爺,把他分派到邊境的封地去了,不知為何,鳳冽總感覺到他會回來的。

    「炎親王說的是羅王?」柳丞相臉色變了一下,他可還記得羅王臨離開京城時眼裡的幽怨,雖然那時候他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可眼裡的恨意卻已那麼的強烈,後來聽說羅王的生母在前往邊境的路上病死了,只怕這更加深了他心裡的恨意,難道真的是鳳羅回來了,柳丞相的臉上也有些淡淡的憂慮,不過鳳邪臉色一暗,輕搖了一下頭。

    「前兩天聯還得了消息,羅王並沒有離開封地,如果他讓聯查出來有不軌之心,聯不會輕饒他的,」風邪的狠意充斥在眼眸,銳利,森冷,週身嗜血的戾氣,唇角浮起寒意。

    「鳳冽,你到兵部去抽調一些精兵強將,在驛館外圍再加一層防護,千萬不要讓那些使臣出什麼事情,雖然聯不在乎這月華國,可是多一個盟國總是好事。」

    「臣弟領旨,」鳳冽抱拳,柳丞相聽到皇上如此安排,心裡鬆了口氣皇上的心思越來越縝密了,看來他可以放心的告老安養晚年了。

    「柳丞相接旨,通知所有沒有正妃的王公大臣今晚參加接風宴,解蘭公主的選婿。」

    「臣遵旨,」柳丞相恭身領命,和炎親王鳳冽一起退了出去。

    大殿上,鳳邪俊美的五官冷笑著,明黃的龍袍映襯得他週身尊貴無比,唇角微掀,鳳羅,如果你真的敢挑釁聯的話,聯一定會除掉你,聯不會讓任何人毀掉天鳳朝,這是父皇的心血。

    弦月如鉤,倒映在明淨的湖面,波光粼粼,落花漂浮在水面上,柳條輕蕩過水面,拂起片片漣漪,岸上燈火輝煌,宮燈掛的排排皆是,宮女和太監穿梭在其中,正在擺佈宴席的場景,鮮花果蔬擺在矮几上,中間的空地上搭起一個檯子,檯子中間吊起一盞蝴蝶形的宮燈,映得整個場所亮如白晝,卻掛著一層婉約的薄紗。

    柳柳身為天鳳朝的皇后,如此盛宴,皇帝自然不會落下她,派了小玩子通知她出宴,而柳柳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女人,即便和皇帝之間再有矛盾也不該在這時候撒,因此吩咐小玩子回去,她回去宴席的。

    華清宮裡的人聽到這件事都很高興,因為如果主子去了,她們做奴才的也可以去瞧瞧熱鬧,雖然只能站在外圍,可是好歹也望一眼月華國公主芳容,聽說公主國色天香,才貌雙全,她們都有些不相信,難道比淑妃娘娘,德妃娘娘還漂亮又才藝。

    翠兒為娘娘好好的打扮了下,一身暗藍的長裙,裙擺點綴著細小渾圓的薔薇晶石,在夜色下爍爍光,透露出高貴的皇家之氣,頭上挽了一個簡單的雲髻,翠兒想挑一件華貴的飾品,卻被柳柳阻止了,只撿了一朵紙質的梅花,斜壓在鬢邊,自有一股裊裊婷婷的素雅,身邊的小丫頭們抿嘴笑著。

    「越簡單的衣服和飾到娘娘的身上,卻顯出其韻味來。」

    柳柳照了一眼銅鏡,淡淡的開口:「你們這些丫頭片子,越來越會甜言蜜語了,走嗎?再不走宴席就要開了。」

    等到柳柳到達承明殿時,那些王公大臣及女眷們都到了,三三兩兩的分聚在各處,交頭接耳的聊得起勁,不時的出輕笑聲,相互恭維著,殿內的氣氛極其融洽,尤其是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更是眾女眷們圍繞的對象,不時吹捧的話飛出來,逗得金佳麗和樓思靜愉悅的笑著,還有那些沒有婚娶的王公大臣更是滿面春光,風流倜儻,明是初秋,卻很多人手執香扇,自命不凡的扇著。

    柳柳剛踏進承明殿,那些眼尖的小太監便尖聲叫起來:「皇后娘娘駕到。」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掃了過來,然後便有人滿臉笑意的過來招呼,虛偽的客套著,眼裡卻有著一抹不以為然,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皇宮不得寵,如果不是太后娘娘和丞相老爹罩著,只怕她早就進冷宮裡去了,柳柳對於眼前這些人的思想即有不明的,只淡漠的點了點頭,算是招呼,幸好她臉上罩了一層薄紗,要不然這些多嘴的女人怕又要拿她的容貌做一番比較。

    眾人見柳柳愛理不理的,便悻悻的走到別處,再也不與他周喧,柳柳領著小丫頭挑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坐下來,眸光隨意的打量著承明殿,只見鳳冽和金紹遠都來了,正與文武百官周旋,那鳳冽遠遠的掃過來,唇角含著笑意,柳柳只點了一下頭,眼角掃向別處,鳳冽不由得一陣失望,心情便失落起來。

    「娘娘,請喝些茶水,」翠兒倒了茶水端上來,柳柳點了一下頭,打量起承明殿來,門前有一座湖泊,湖邊栽滿了垂柳,已是初秋時節,那細柳染上了金絲,好像千萬條的金縷,剎是好看,頭上如水的月光傾瀉下來,灑在湖面上,殘花飄零,月影斜映,飄飄蕩蕩,如此熱鬧的場面上,柳柳竟然心生戚意,也許是她和這裡格格不入吧,正想得入神,忽然聽到太監叫起來。

    「解蘭公主駕到。」

    今天晚上的主角總算來了,柳柳望了過去,只見解蘭公主身著一件紅廣綾的合歡長裙,在宮燈的映照下就像一抹緋紅的雲霞,燦然生動,鬢邊的海水紋青玉簪明珠濯濯瑟生動,如嬌蕊吐露,說不出的嬌艷,只是她的臉色如柳柳一般,罩著一層薄紗,只不過柳柳是為了掩住丑顏,而解蘭公主聽說國色天香,那麼她是為了掩住她美貌了。

    解蘭公主身後跟著月華國的使臣,還有一溜兒的下人,手裡都是捧著上等的玉帛,看來是要供奉給皇上的禮品,一行人走進承明殿,早有禮部的侍儀官把解蘭公主和使臣安置下來,其他人紛紛按座位而坐,此時柳柳有些尷尬,她身為皇后,本該到高座上就坐,可是小太監們都忙碌著安置客人,忘了這位皇后娘娘,而柳柳坐著的地方是別人的位置,那個人正站在那裡等候著,也不敢催促皇后娘娘,只得站著,這樣引得很多人望過來,柳柳慢慢站起身,遲疑間,從承明殿門外走進來她的爹爹柳丞相和哥哥柳霆,柳霆一看妹妹的神情,便知何事,臉色當下沉下來,跨前一步,卻被身邊的柳丞相拉了一把,柳霆回過神來,今日可是兩國聯姻的日子,自然不能惹得別國笑話,柳霆只得壓下火氣。冷凝著臉走到妹妹的面前,伸出手柔聲開口。

    「臣給皇后娘娘見禮了。」

    「哥哥請起,」柳柳鬆了一口氣,想不到哥哥竟然來了,想來這是爹爹下了通牒,他不得不來,不過多虧他來了,自己才免於尷尬,柳霆把妹妹一直送到皇后的位置上,才回身坐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好在承明殿上的王公大臣的注意力都在公主解蘭身上,也沒注意到她們的小小插曲。

    淑妃娘娘金佳麗和德妃娘娘樓思靜坐在柳柳的下,金佳麗想到上次自己挨的板子,那臉色便有些難看,但是她知道硬碰硬她一定會吃虧,但是她會等到機會的,嘴裡銀牙一咬,面上露出盈盈笑意「妾身見過皇后娘娘,」兩個妃子有禮的開口,柳柳既能當著眾人的面失了禮,淡笑著揮手「坐下吧。」

    「謝皇后娘娘。」

    金佳麗和樓思靜剛坐下,便聽到遠遠傳來小太監的叫聲:「皇上駕到。」

    偌大的承明殿上,所有人都起身,包括解蘭公主全都站了起來,直到皇帝走到高坐上落定,大手一揮:「都坐下吧。」

    眾人紛紛落坐,而跟著皇上一起來的舞陽公主坐到柳柳的身後,南宮月自找了一座僻靜的地方坐下。

    只有解蘭公主直直的站在那裡,微福了下身子,悅耳的聲音如黃鸝般動聽:「謝謝天鳳朝的皇帝願意和我國結成友好之國,解蘭代表父皇獻上我月華的誠意。」

    解蘭公主話音一落,有手捧錦帛的侍從走進來,雪白的錦帛好似天山上的雪蓮,白的耀眼,還有上等的珠寶,閃閃光,眾人看得驚歎不已,鳳邪大手一揮示意太監接過月華國的禮品,另吩咐了小太監把賜給月華國的禮品捧出來,那些使臣命人收了下去。

    宴席正式開始了,絲竹之間繚起,舞蹈跳起來,一時間宴席好不熱鬧。

    鳳邪冷魅的掃了一眼身邊的女子,想不注意她都難,只見她週身素雅,好似那萬紅之中的一點綠,不過如此隆重的場面她是不是該盛妝出席,這讓別人怎麼想他們天鳳朝幽暗的瞳孔裡仿似盛上了千年的寒冰,慢慢的貼到柳柳的身邊,輕冷的開口。

    「聯的皇后,你竟然就這樣來參加宴席了。」

    柳柳一臉莫名奇妙,微往後側著頭,淡淡的挑眉,那眸子耀了月色,清波流轉,一想到她的唇,粉紅中還帶著花瓣的清香,鳳邪的喉結動了一下,心裡有些熱,自從上次吃過她一次嘴,他的心裡總想著這問題,後來召了金佳麗侍寢,他碰觸了她的唇,沒想到讓他吐了半夜,本來以為自己有潔癖,無法接受女人的唇,但是為什麼能接受這女人的唇,卻接受不了別人的呢?他不信這邪,又在樓思靜身上試了試,結果再次失敗,難道他只能接受親這個女人了,也行自己也討厭這個女人,上次只是一個意外,唇被她撞麻失去感覺了,所以沒吐,不過他一直想試試。

    柳柳望著鳳邪熾熱的眸子,先前冷戾得想打她,這會子又是什麼狀況,幹嘛盯著她的臉望,難道臉上有東西,柳柳臉色一紅,趕緊低下頭用紙巾擦了一下,風邪被她的動作驚醒,趕緊掉頭不去想,沒想到自己竟然有如此猴急的時候,難道是太久沒碰女人了,後宮的女人他只碰了張修儀,金佳麗和樓思靜,其她人還有讓他能接受的,至於身邊的這個女人,他還沒搞清楚自己究竟想幹什麼?

    一舞罷,那舞姬退了下去,只見解蘭公主緩緩站起來,清靈的聲音響起來。

    「解蘭初到天鳳,承蒙天鳳朝的皇帝真心相待,解蘭無以為報,願獻一曲致義感激之情。」

    下的文武百官,王孫大臣立刻鼓起掌來,就連皇帝鳳邪也來了興趣,輕拍了兩下手,點頭:「有勞公主了。」

    解蘭公主的侍女小昭已捧出公主的五香琴,五香琴是由上等的五香木做成的,此木十分珍貴,木身清香無比,隨著琴聲把那香味飄散出去,令人陶醉。

    解蘭公主心繫炎親王鳳冽,一心想引得心上人的注視,因此願意獻曲,要知道一國公主獻曲是不合時宜的,那些使臣都不同意公主獻曲,可是公主一臉的堅定,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只得靜靜的掃視了週遭一圈,見宴席上的人都是一臉驚奇,不禁臉布驕傲,他們公主的琴聲可是天下一絕,只怕他們天鳳朝也難出一個。

    宴席場上,已有人在台上設好琴台,小昭把五香琴擺好,走到下扶著公主走上檯子,只見解蘭公主蓮步輕移,纖腰楚楚,不堪一握,素手呈皓腕之下,體態婀娜多姿,重要的是她還是月華國的公主,身份尊貴,如要她下嫁到誰家,皇上還會賜一份豐厚的嫁妝,因此那些王公大臣們莫不眼放金光,期待解蘭公主能選中自己。

    承明殿一片寂靜,大家的眸光緊隨著解蘭公主的一舉一動,只見她儀態萬千,端莊大方,緩緩的跪坐在琴台前,素手輕拈上五香琴,先試了下音色,手腕陡的一移,一串清脆的音符傾瀉出來,就好像柔柔的月光包裹著自己,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若有似無的香味,真好聞啊,很多人閉起眼目,靜靜的享受著美妙的琴音,柳柳不禁點頭,解蘭的琴技確實高,只怕就是自己也未必越她,那琴音已把大家帶到了真實的境界,好似高山上的流水融進人的心田,又好像高原是哪個青草的芬芳,使人流連忘返。

    一曲終了,大家忘了鼓掌,柳柳抬頭,見解蘭公主定定的望著炎親王鳳冽,那眸子閃著小小的期盼,柳柳當下心知肚明,原來解蘭公主的琴是為了鳳冽彈的,鳳冽本就是愛聽琴的人,她雖然知道,卻從來沒給他彈過,此刻看他震驚的樣子便可知了,柳柳見大家沒反應,只得領頭鼓起掌來,解蘭望向高座,不禁點了一下頭,皇后娘娘的眼眸好清澈,卻又帶著欣賞,看來她是個懂琴的人,而不像這宴席上的大部分人,都是為了拍她的馬屁。

    掌聲中,鳳冽清冷的聲音響起:「解蘭公主的琴技果然高,聽了公主的琴,本王才知道何為天籟之音,」鳳冽說完,想起雁紅樓的黛眉來,黛眉的琴音大概可與之相比,除了她,只怕無人能及公主的琴了。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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