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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5回 殺戮狙擊 文 / 登峰

    爆炸過後,曹陽順著馬路看,在距離大門100米左右,一前一後兩輛開著大燈,掛著日軍軍旗,緩慢向前行駛,並時不時向外射擊很小的日軍坦克。這是什麼型號的坦克他搞不清楚,他心裡不由的發笑:「操!這小日本真他媽的能唬人,開著這樣兩隻破鐵盒子就想稱王稱霸。真是不自量力。」在心裡又鄙視了一把張文正,「切,耗子這小子真能造句,這吊玩意也叫坦克?行啊,不管是不是坦克,先幹掉它!再說。」

    曹陽把槍從大樹的後面順了出去,通過lc1-i型35毫米槍掛式榴彈發射器瞄準具,穩穩的瞄準了行駛在前面的那輛目中無人的日軍「坦克」,扣動了榴彈發射器扳機。「轟」的一聲,這枚35毫米的槍溜彈,從「坦克」正面甲板鑽了進去,在後面動力艙爆炸。把這輛坦克上面那個稱為炮塔的圓筒整個掀掉。

    在日軍第一輛戰車爆炸的瞬間,曹陽趁著爆炸形成的煙霧,迅速的跑到馬路對面的另一棵樹後,他把身體緊緊的靠在樹幹後上,探出頭,斜眼看了一眼正在燃燒的坦克,心想效果不錯。隨後又摸出了一枚槍榴彈裝在了發射器裡……

    陳勇久側身隱蔽在機場警衛室的牆後面,探著少半個腦袋,仔細的觀察外面所發生的一個個精彩瞬間,他感到目不暇接……「轟」又是一聲爆炸。他看到,前面的那輛日軍坦克被打爆了,不斷的向外噴著濃煙和烈火,跟在後面的另一輛坦克一時不知所措,停了下來,盲目的向四周瘋狂的射擊。他不由的為曹陽擔起心來「幹掉一輛坦克就行了,在這麼密集的火力下,怎麼又跑到馬路那邊去了?」

    曳光彈不停溜的在街道劃過,他看到曹陽,躲在樹後,端起手中的「盒子」比量了一下,又縮了回去。隨即一個翻滾,十分敏捷的滾到了一家住戶門前的石獅子後面,又一次的端起了手子盒子。一股1米多長的黃白色火光從盒子的端頭躥了出來,隨即又一聲爆炸,再看日軍最後的那輛坦克也被炸成了一個火團。

    看到曹陽,在舉手投足之間就輕鬆的消滅了兩輛日軍那不可一世的**式中型戰車,他知道這是日本以英國維克斯c型坦克為藍本研製,由日本最大兵工廠大阪陸軍兵工廠在1929年才生產出來的最先進的**式中戰車,車身的裝甲是用鉚釘固定的鎳鉻鋼板,上面裝有一門37毫米口徑的主炮和兩挺九一式6。5毫米機槍,火力十分的強大。

    他對這10來個陌生的軍人產生了由衷的欽佩和崇拜,他們不光是武器先進,而且身手敏捷,戰術動作到位,戰鬥精神極強,體現出了良好的軍事素養……

    「噠噠,噠噠噠」陳勇久看到和自己站在對面的那個被稱作「彪仔」的戰士,也投入了戰鬥,他把小機槍上能折疊鏤空的槍托頂在自己的右肩上,通過上面一個很像單筒望遠鏡的瞄準裝置,順著窗戶不斷的向外射擊,壓制從那些在爆炸尚存下了的日本兵。隨著彪仔的槍聲,有幾名從死人堆裡爬起來的日軍重新的倒下,估計這回恐怕再也爬不起來了……

    陳勇久半張著嘴,似乎忘記了這是戰場,他的確有點看呆了。他在心裡暗忖道,這是支什麼隊伍呢?從他們說話的口音斷定肯定是北方人,尤其是那個曹陽少尉口音明顯的帶瀋陽口音,雖然他們說話時經常帶有一些粗話,但他們說話用詞簡練,準確,有時還夾雜著一些十分新鮮詞語,顯然這些人受過相當程度的教育。他們個個都十分的強悍,手中武器先進的程度以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他們手中拿的小機槍射速極快,而且短小精緻,看上去很輕,使用靈活,幾乎看不到後坐力。更為驚奇的是只要在上面再裝一個不大的裝置就能變成打戰車的小炮。作為曾在留學日本的他,真百思不得其解。他在心中由衷的感歎:這些人太了不起了!這簡直是一夥無敵戰神!

    夾雜在清脆的「噠噠噠」自動步槍的點射聲中,還有時不時的傳出一聲聲低沉的「彭……彭」的z88狙擊步槍特有的聲音。

    曹陽知道槍榴彈發射時的火焰會暴露自己的位置,這是於彪和張文正在掩護自己轉移。他對於這種戰友之間默契感到由衷的感激,儘管這種配合在以前的戰術訓練時也多次的演練過,但哪次也沒有像這次在戰場上感覺戰友的掩護是這麼的寶貴……這是一種把危險引向自己,把安全留給別人濃郁的戰友之情。他連滾帶爬的轉移到一個被坦克殘骸遮蔽住的射擊死角……

    看到小日本的火力被壓制住了,張文正從自己隱藏的樹上,從容的跳到了他事先選好的一所臨近房子的房脊上,他把88式狙擊步槍輕輕的架在房脊上,四處看了看,整體的觀察了一下戰場情況和自己下一個要轉移的狙擊點以及運動路線,之後他把眼睛伏在微光瞄準鏡上,開始用尋找對自己及戰友威脅最大的目標。

    一名蹲在牆邊,後背上背著一部沉重電台的日本通信兵手裡拿著送話器,在不停的呼叫。之後他抬起頭,把送話筒交給了一名手裡拿著戰刀站在他身邊的軍官。「打掉這個目標,不能讓他把這裡的情況報告出去。」張文正選定了目標,他微微的調整了一下持槍的角度,把這個日本軍官整個左側頭部鎖定在瞄準鏡刻度線中央。像以往的訓練一樣,屏住呼吸輕輕的摳動了扳機。「彭」飛速旋轉的5。8毫米子彈從這名日本軍官左上側鋼盔鑽進太陽穴。彈頭遇阻後變形,減速,在他的腦組織裡做了一個簡單的翻滾後從右側耳廓橫著穿了出去。他的身體像一個被推倒的一段樹樁,「噗咚」,十分沉重的倒在地上。

    他微微的挪動了一下槍口,迅速的把瞄準鏡對準了那個驚魂未定,還沒回過神來的通信兵腦袋,再次扣動了扳機。「彭」血花四濺,絕對爆頭。子彈從這個通信兵眉心偏左側一點的額頭進入從他的右側後腦中鑽出,血漿、碎骨飛濺,他的頭向後仰了一下,隨即無力的垂落下來,身體象抽空了一樣,失去力量,軟塌塌的依靠在牆上。

    生命是脆弱的,一個鮮活的生命只在零點幾秒的瞬間消失了。對於這些張文正沒有絲毫的感慨,他只是把自己選定的目標看成一個靶子,在他的眼裡這些目標和自己平時訓練時所用的靶子沒有任何區別。

    一個跟在這名軍官後面,腰間別著兩面小旗的日本兵,看到自己的長官撲倒在地上,他右手提著一隻長長的三八步槍槍,貓腰沿著牆跟,向前移動,他想看看自己的首長怎麼啦?他剛剛接近屍體,還沒來的及蹲下。一顆子彈從左側上方擊中了他的骨盆,造成動脈斷裂,鮮血從傷口處噴湧而出,激烈的疼痛,使他嗷嗷的嚎叫不止:「やや、やネベ痛ゑスゲギ!小田イモ、見サゆペ同鄉部ザ、やスギゾ私ズ1銃クボよ」(啊!太疼了!小田先生,看在同鄉份上,你再給我一槍吧)。

    一名日本士兵從隱蔽的牆角里躥了出來,他很可能是想救護自己的戰友或者是滿足自己老鄉對自己的最後請求的小田。可是張文正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在他的眼裡,一個受傷的傷員在戰場上的價值要遠遠的高於一具屍體的價值,尤其是傷員們那撕心裂肺的叫聲,聽起來令人毛孔悚然,對於對方軍心的殺傷是極大的,他還要用這個誘餌繼續釣魚呢。怎麼可能讓日本法西斯亂殺自己的傷員呢,這未免有點太不人道了吧。

    張文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興奮情緒,再一次的扣動了扳機,子彈擊穿過了這個只為別人著想的小田先生的百匯穴,鑽進了他的大腦後,在頸椎處躥出,血漿中夾雜著白色的腦組織從他的創口和口腔裡流出,他倒在地上,腦袋和身體之間呈現出一個很奇怪的角度,小田激烈的抽搐了幾下,就再也不動了。

    戰場上靜悄悄的,沒有人敢再動。戰場上最可怕的不是敵人有多麼的強大,而是不知道敵人在哪,不知什麼時候以什麼方式要你的命。這就是一個優先的狙擊手在戰場上的震懾作用。

    張文正用眼睛迅速的巡視了一遍戰場,以最快的速度,悄悄的轉移到另一個狙擊陣地,繼續監察著這伙還活著的日軍。

    借助月光和火光,陳勇久把這一切看在眼裡,這簡直太神了,看過打槍准的,但沒見過這麼準的,尤其是在夜間,彈不虛發,槍槍奪命,這簡直無法想像!雖然他一直沒有看到是誰開的槍,在哪兒開的槍,但他知道能有這種本事的肯定是這伙神秘陌生的軍人。為了驗證自己的判斷,他看了看在自己對面側身持槍警戒的「彪仔」說:「這槍是誰打的真是太準了。」

    這個於彪仔連頭都沒回,面無表情的吐出兩個字:「耗子。」

    「這個耗子是你們一起的嗎?能讓我見見這位來無影去無蹤的神槍手嗎?」陳勇久目光中充滿了羨慕。

    「是。」接著彪仔硬邦邦的扔出了一句:「現在在幹活呢,等幹完活再說。」

    陳勇久在心中暗忖道:「這些人真是太淡定了,把殺人僅看成一項自己該干的『活』。」

    那個倒臥在血泊之中受傷的日本旗語兵,看到自己的老鄉,小田君為了救自己血染沙場,提前到天照大御神那裡去報到了。他不再叫了,緊咬著牙關,強忍著疼痛,哆裡哆嗦的從腰間摸出了一顆日制10年式手榴彈,他掙扎著拉開拉環,解除保險,之後,他把頭低下,休息了一會,儲存一下自己最後的能量,然後他用盡全身力氣,把手中的手榴彈猛的往地上一磕,嘴裡念叨著:「天皇陛下ゾ、私ゎやスギソギバズ忠誠メ盡ゑウギ!」(天皇陛下,我為你盡忠了!)隨著這顆手榴彈的爆炸,一個愚昧的生命結束了。他的陰魂將進入靖國神社,被日本世代所參拜。

    也許是戰友的悲壯犧牲,或是天照大神的召回激起剩下來的日本兵戰鬥精神,他們象打了雞血一樣,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高喊:「天皇陛下萬歲!衝プ!」(天皇陛下萬歲!衝啊!)不顧一切的列隊向前衝。

    陳勇久對著蹲在地上吸煙的於彪喊道:「快看!日軍發起衝鋒了。」隨後他用步槍,「砰,砰,砰……」連開了幾槍。他看到隨著自己的槍聲,一名走在前面的日本兵倒下。

    彪仔,似乎沒有那麼緊張,站了起來,把吸剩的半截煙揣到兜裡,靠著牆側身向外看了看,這些日軍一面走一面射擊,但射擊目標一點都不集中,說明就是到現在這幫日本傻逼也沒有發現自己敵人確切的位置。

    他一臉鄙視的說:「操,這那是衝鋒啊,純屬是集體自殺。好吧,那老子就成全你們」,說著他咬牙切齒的端起03式自動步槍向日軍掃去。

    一陣短促而又十分猛烈的槍聲驟然停止,在於彪和曹陽兩支自動步槍左右交叉火力的猛烈的掃射下,整個馬路上再也沒有站著的日本兵了。就是沒死也不敢動了,因為居高臨下的張文正絕不允許他們再站起來。

    「老黑,你那邊完活沒?」曹陽看到暫時平靜下來的戰場,在對講機中問道。

    「完活了,曹頭兒我們可以撤了。」

    「老黑,你帶著張明宇那些東北軍兄弟先去看看黃工他們那邊怎麼樣了,看能幫他們什麼忙。如果他們也完活了,你們一起向東陵方向轉移,別忘了帶上幾件東北軍的軍裝。我們隨後追你們。」

    「ok。byebye」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李墨帶有調侃味的結束了通話。

    「1號,2號,3號,任務完成,20分鐘後到東面上木廠集合。注意安全。」曹陽,他轉身看了看陳勇久說:「陳庫管,今天你也看到了,小日本也不過如此。如果東北軍能這樣打一下,我就不信你們二,三十個東北軍打不過一個小日本!」

    陳勇久雙手握著曹陽的手,目光中透著堅毅,說道:「曹陽老弟,咱相信你們,咱也和你們一起去打日本,行嗎?」

    曹陽注視著陳勇久的眼睛,片刻,說:「你真的下決心和我們走嗎?」

    陳勇久堅定的點了點頭說:「真的。我在前幾天已經感覺到了瀋陽城可能要出大事,所以我把家眷送回吉林通化老家。你說的對,咱們都是軍人。老百姓平時供咱們吃穿,這個時候咱們不頂上去,真是無顏見咱們東北的父老了。」

    曹陽使用的握了握陳勇久的手說:「那我們就一起走吧。一邊走,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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