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6回 不可思議 文 / 登峰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被嚇傻了的小野四五點，他的意識漸漸的恢復了，周圍的濃烈的血腥味讓他感到噁心。他慢慢的從一個壓在自己身上的屍體胯下伸出了腦袋，望著天空中的星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自己還活著，四處摸了摸，感到地上黏糊糊的，這一定是自己戰友們的血。他側耳聽了聽，周圍靜悄悄的，回想起剛才所經歷的一切，他奮力的掀掉了壓在自己身上的同伴屍體，爬了起來拚命的向西跑去……
「啪勾」黑暗中，一顆子彈從小野四五點耳邊穿過，槍聲是從瀋陽城的東門傳來的，從這帶有長長回音的槍聲中，他判斷這是日軍的三八式步槍的聲音。他急忙高高的舉起雙手，大喊到：「擊ギスゆザ、私ゾ16連隊第1步兵大隊2Хみу、3小隊擲彈手小野四五點、私ゾ重要ス情報ゎ必要ズ大隊長アゆセ少佐報告。」（別開槍，我是16聯隊第1步兵大隊，2中隊、3小隊，擲彈手小野四五點，我有重要情報，需要向大隊長小犬少佐報告。）
「良ゑサ、やスギゾフゲゑベシ步ゆサ來ペクボよ。」（好，你慢慢的走過來吧。）站在門樓山的一個日本兵聽到對方說的是日語，他放下了手中的三八式步槍，大聲的命令道。
在門口哨兵的陪同下，小野四五點來到了城門樓上，見到在此執行佔領任務的1中隊、1小隊隊長井上一狼，他畢恭畢敬的敬了一個禮後，說：「井上君，我們中隊在機場的西面遭到了中**隊的阻擊，中隊長阿部君陣亡，通信兵河田休也死了，所以我跑到你這裡，希望你把這一緊急情況轉報大隊長小犬少佐，求其戰術指導。拜託了。」
井上按了按頭上的戰鬥帽，正襟危坐在一個彈藥箱上面，問道：「我們2個小時前就聽到你們那邊傳來的槍炮聲，以為是你們在進攻，真沒想到阿部君不幸陣亡。中**隊有多人？」
「黑夜裡，我無法看清他們有多少人，」小野四五點嚥了一口唾液，說：「但他們最少有兩挺以上機槍和兩門大炮，他們用大炮還擊毀了我們師團裝甲車隊的兩輛**式戰車」
「什麼？擊毀了兩輛**式戰車？」井上一狼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對於小野四五點的報告他難以置信，他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盯著小野四五點說：「小野君，你沒有被嚇傻吧，是誰派你來的？」
小野四五點鞠了一躬說：「井上君，沒人派我來，是我甦醒後，感到戰場情況惡化，出於對天皇陛下的責任，主動前來報告的。如果井上君對此有異議請你派人去瞭解一下那裡的情況」
「那你說說，你們的傷亡情況吧？」井上一狼重新坐回到彈藥箱上，接著問道。
小野四五點思忖了一會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到我來時，尚有戰鬥力的，可能，可能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吧。但這一點我不肯定。」
井上一狼跳了起來，大聲的罵道：「八嘎，你說你們中隊就剩你一個？行了，小野君既然你在如此的胡說八道，我也不聽了，你還是直接向小犬少佐直接報告吧。他現在就在南順城方向。辛苦你啦。」
「好，」小野四五點無奈的點了點頭，說：「井上君，拜託了，你們應該前去那裡看看，那裡肯定會有些傷員需要你們的救助。」
井上一狼皺著眉頭，很不滿意的說道：「小野君，我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任務，我的小隊任務負責東城內外這麼一大片的警戒，已頗感人力不足，實在沒有力量在給你們提供幫助，對不起，請你諒解。」
「井上君，你能把你的馬借我一下嗎？」
「不！馬的沒有，不過這裡有一輛我們繳獲的腳踏車。就先借你吧，但別忘了把他保管好，還給我。現在可是屬於我的個人財產。拜託啦。」
在完成掩護機場彈藥庫所存毒氣彈的轉移和對262架飛機進行了預埋隱患的任務後。曹陽，於彪，張文正帶著陳勇久他們和負責警戒任務的1號、3號哨位的狙擊手，彙集在機場東面上木廠那片出發前曾隱蔽的高粱地裡。
在黑暗中戰友們重聚在一起，相互祝賀到了這個時代首次戰鬥彼此還都全須全尾的活著，而且勝利的完成了這次看起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他們在高粱地裡，迅速的換上了從庫房拿來的東北軍的軍裝，悄然的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在曹陽他們撤離1個小時以後，日軍16聯隊第1步兵大隊大隊長小犬次郎親自帶一個中隊氣勢洶洶的，來到了東塔機場的北門，此時再想找在此地阻擊他們的中**隊已經是不可能了。
小犬故作姿態的下令對該地區進行地毯式搜查，其實只是為他們進行燒殺掠搶找個借口罷了。
藉著黎明的第一縷曙光，小犬次郎象警犬一樣在戰場上來回的徘徊，他在仔細的察看著戰場的情況，在大腦中盡力的復原當時的戰場所可能出現的場面。兩輛被擊毀的**式戰車殘骸還徐徐的冒著青煙，四周散落的戰車破損的零件和裡面乘員肚爆腸溢，支離破碎的身體。在這兩輛戰車的後面短短幾十米長的馬路上，血流成河，橫躺豎臥，層層疊疊的躺滿了自己屬下100多具屍體和傷員，場面真是令人觸目驚心，讓人不寒而慄，這場戰鬥一定進行的異常的殘酷。
他仔細的觀察著每一具屍體，發現很多屍體象漏勺一樣佈滿了很多小洞，看上去很像是散彈鎗造成的。這讓他感到十分的蹊蹺，散彈鎗是一種短射程武器，散彈所爆發出的鉛珠群在拋射過程裡，散佈面隨著距離增加而迅速擴大，以致當超出25米範圍之外時，準確度已不足以擊中一個人形大小標靶。中日兩**隊應該距離很近距離才可能出現這種殺傷效果。而街道兩面的牆上也留下的密密麻麻的彈痕也視乎驗證了對方使用的是散彈鎗。
他把一直跟在自己後面的小野四五點叫了過來問道：「小野，你如實說，中**隊到底有多少人？他們拿的是什麼武器？雙方戰鬥距離到底是多遠？」
「報告，小犬大隊長，我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但我的感覺似乎人不是很多。」小野四五點回憶當時的情景說：「我們當時以3路縱隊行軍隊形，跟在戰車的後面，準備前去接收飛機場和奉天兵工廠。本來一路順風順水沒有遇到任何的抵抗，誰承想當走到這裡時，突然聽到兩聲爆炸，隨之我就倒在地上……
「你是說他們都是被炸死的，而不是散彈鎗打死的。是嗎？」小犬用腳踢了踢腳下的屍體，十分疑惑的問道。
小野四五點點了一下頭回答：「可能是吧。」
「你給我一個準確的回答！你為什麼沒死呢？」小犬咆哮道。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是因為我個小，當時我又走在隊伍中間的緣故吧。」
「醫務官，這些屍體先不要火化，要進行解剖。仔細的研究一下，他們死亡的原因。」小犬轉過頭對小野四五點「好，你接著說。」
小野四五點指了指那兩輛**式中型戰車殘骸說：「緊接著，我又聽到了兩聲爆炸，當我再看到行走在前面的這兩輛戰車時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小犬又一次的走到了兩輛戰車殘骸前，仔細的查看。他用手撫摸著戰車前面甲板上被炮彈擊穿時所留下雞蛋大小的圓洞，從炮彈射入戰車的角度不同，分析炮彈的彈道，擊中兩輛坦克的炮彈是從路的左右兩側發射的，這說明對方最少具有兩門35-45毫米的火炮。炮彈是穿透裝甲之後，在車內爆炸的，說明這種炮彈採用了延時引信。對於這麼小的口徑炮彈盡然能有如此大的威力他感到無比的震驚！
太多的疑問在小犬的腦海之中，這些問題都需要在戰役報告中向上級講清楚，他從戰車殘骸旁，慢慢的站了起來，盯著小野四五點問道：「小野君，你說中**隊有炮。你能描述一下他們有幾門，他們的炮是什麼樣？距你們多遠開的炮嗎？」
小野四五點十分為難的說：「我真沒有看到中**隊的炮，我就聽到了兩聲爆炸聲……
小犬再也抑制不住心裡的憤怒，狠狠的扇了小野四五點一個大嘴巴，破口大罵：「你這個白癡，當時在幹什麼？怎麼什麼也說不清楚。」
這個嘴巴沒白扇還真扇出有點效果，小野四五點突然好像想起點什麼，他指著東面說：「對，我想起來了，在坦克爆炸前好像在機場前面的大門那邊有過兩次閃光。」
小犬順著小野四五點手指的方向一揮手說：「在哪裡？走！領我我去看看。」
戰場收集的所有證據，加上小野四五點以及倖存下來的6名日本傷兵的描述，不僅沒有使小犬還原當時的戰場情況。反而使他如墜雲霧，更加茫然。依他的經驗無法理解這場讓他死141名、傷6名，僅剩一名全須全尾還有點瘋瘋癲癲的啥也說不清楚的部下和師團戰車隊最新款的兩輛戰車，而讓他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對方使用的兵力並不多，因為戰場也的確無法容納太多的兵力，在整個搜出過程中竟然沒有發現對方有任何傷亡的跡象，那怕是一滴血……
這怎麼向上級交代啊？他面對放在桌子上的白紙，真的不知道該如果寫這份必須寫的報告。他嘴裡嘟嘟噥噥不停的念叨著，「這是誰幹的？這究竟是誰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