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0回 悲壯人物 文 / 登峰
李墨和自己同時代大多數年輕人一樣,對於發生在十分遙遠年代的9。18事件前後的歷史瞭解的並不多,這次被挑選特1隊到瀋陽執行特種作戰和擴軍任務,要求每名特戰隊員必須盡量的瞭解這段歷史的事件和一些關鍵的歷史人物。他們這些特戰隊員在戰前的惡補中,他才知道,關玉衡這個滿懷抗日之志,但一直難以作為的悲壯人物。
在資料中他瞭解,關玉衡性情豪爽剛直,17歲即抱定守土保邊的決心,投筆從戎。22歲,進東北陸軍講武堂學習,與張學良是同學。因身經百戰從未負過傷,張作霖認為他是員「福將」留在自己帥府任警備處長兼汽車隊長,後又被任命為帥府駐京軍務處長,再後來調任東北軍炮兵參謀處長、興安屯墾區公署軍需處處長兼第3團團長。
9。18事件前兩個月,他們團在防區內抓到了,日軍參謀部中村震太郎大尉和一名旅居在東北的日本退伍騎兵上士和一名蒙古人、一名白俄人4名化裝成中國農民的間諜。由於這4名犯罪事實清楚,罪證確鑿。為嚴守軍事機密,身為防區最高長官的關玉衡,當即將中村等四名日本間諜下令秘密處死,這就形成了歷史上有名的「中村事件」。
處死外國間諜,這本是一件維護國家主權的正常行為,可是就是關玉衡的這一正義之舉,使他成為了一個終身不得志的悲壯人物,更給他的家人帶來了滅頂之災,在他因為這件事,被國民黨扣押期間,他的夫人因憂勞過度病死北平。出來他只能將三個年幼的孩子送進北平香山孤兒院;他的父親聞迅,日本關東軍下令通緝關玉衡時,如九雷轟頂,被活活嚇死。他家所有的家產被日軍抄沒;他的四弟被釘死在南江沿的火磨樓上;二妹夫被抓去慘死獄中。面對家毀人亡的悲慘情景,他的老母親整日老淚縱橫,在絕望中病倒,不久便雙目失明
國難家仇,悲憤填膺,關玉衡立志與日本人勢不兩立,抗戰到底,此生不驅逐日寇誓不休!1932年6月,關玉衡化名郭爾佳潛回東北,建立義勇軍。由於蔣介石頑固的堅持「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與日本人簽定《何梅協定》,為取悅日本侵略者,下令解散東北抗日義勇軍。關玉衡所部被迫撤至古北口,被國民黨軍劉汝明所部繳械後遣散。這使他空有抗日愛國之志,卻難有施展抗日之機。後來,他的處境就更慘了,他多次遭到國民黨中的親日派所誣陷,多次蒙冤入獄。為生活所迫,他先後流落北平、新疆、南京、桐陵等地當臨時工謀生。直到1949年全國解放,與在八路軍359旅長大的子女團聚。
李墨對於眼前的這位在歷史上被周恩來稱為少有的「愛國民主人士」,一身正義的關東男兒頗有好感和同情,同時也是人民軍擴軍需要這樣的被歷史證明,堅決抗日的東北軍將領。既然讓陳勇久歪打正著的碰上了就別走,在人民軍這支隊伍了,他才的堅決抗日的壯志才會得以實現,才會大有作為,才能夠免於後來所遭受的不幸
於是李墨他按照從電視劇裡學來的樣子,雙手抱拳,滿面春風的連聲說:「哦!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抗日英雄關團長,久仰,久仰!」接著又向李香甫拱了拱手:「歡迎李司令,歡迎李司令。」
關玉衡兩個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這位身材適中,頭上戴著一頂把整個頭部包裹的嚴嚴實實,斑駁陸離厚厚的頭盔的短沿下,露出一張白淨的臉,一雙濃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一雙細長的眼睛閃爍著自信的目光,他的身上穿一套和頭盔一樣以褐色夾雜土黃和灰綠色條塊為基調做工精細的斜紋衣褲,腳踏著一雙黑色把褲腳繫在鞋腰裡的皮靴,在胸前掛著一支小巧別緻的衝鋒鎗。腰間的皮帶上掛著一把放在槍套中的手槍,整個人顯得十分的威猛,強悍
武器裝備的確讓人難以想像,這從上到下斑駁陸離的著裝,把人體分割成零零散散大小不等若幹份,看上去讓人眼花繚亂,如果通過準星,照門瞄準這樣的目標,肯定分模模糊糊,不清是身體的那個部位。而且穿上這種衣服蹲在樹棵子,趴在草叢中,不走近很難發現。此時他心裡湧現出許許多多的**,他很想試一試這個頭盔有多重,看看又能當槍有能當炮精巧的槍有多沉。因為看上去很都不是很沉。可是他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任何一個戰士都不會把自己的武器交給一個陌生人。
「哎,哎,你兩個直勾的幹啥呢?」陳勇久輕輕的推了一把關玉衡,有些炫耀的說:「這是咱的好兄弟,中國人民軍第一步兵團參謀長李墨。」
關玉衡和李香甫兩個人如夢初醒連忙抱拳還禮,道:「聽勇久嘮了一道有關貴軍之神勇,今見面果然名不虛傳。」
李墨笑了笑,說:「哪裡,哪裡,神勇談不上,我們只是盡了一個中**人該盡的責任。」
隨後掏出了半盒自己都捨不得抽的玉溪煙,拿出3支分別遞給了關玉衡等三人,又用打火機給他們一一點燃。轉身對張狗剩說:「張班長你去看看車裝完沒有,裝完之後我們馬上走。」
又是一個驚奇,就連他們抽的煙,用的打火機都與眾不同。李香甫深深的吸了一口這支很新奇的香煙,細細的品嚐著,然後說:「這煙香味純正,餘味舒適,好煙。李參謀長你這紙煙後端這段黃紙包裹的是什麼嗎?」
李墨愣了一下,才想起了香煙裝有過濾紙是上個世紀70年代後期的事,於是說:「後面那段黃紙包裹是用來過濾煙中焦油用的,不能抽!」
陳勇久用手指著倉庫方向說「老黑,車出來了,咱們走吧。」說著急忙熄滅了手中的煙,把大半截煙頭小心翼翼的放在棉袍裡懷的兜裡。
李墨用左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說:「不好意思,你們一定還沒吃飯吧。走吧,我們到第一營地再吃。」
在車上關玉衡向李墨和陳勇久簡單的講述了「中村事件」的始末,隨後長長的探了一口氣「哎,」然後十分沮喪的說:「真沒想到這件事被日本人抓到,竟成了他們前天炮轟北大營,佔領瀋陽城的借口。」
「這件事說起來也不能怪你啊,叫誰都會這樣做。」陳勇久有些抱怨的說:「只是你們沒有把這件事整乾淨。」
「是啊,本來這件事我當時認為處理的萬無一失,把中村這幾人在一個深山溝裡秘密的處絕之後,又他們燒成了灰。可是誰想到百密一疏,還是出事了,後來才知道,審問中村那天,三連有個司務長,叫李德保,這個小子趁亂,撿了中村落在地上的手錶,偷偷的揣了起來。事後這小子耍錢輸了,就把這塊表拿出去賣,結果讓日本人給抓到了,他抗不住日本人的折磨就把這件事的整個經過給供了出來。也怪咱,當初少帥來電說,要妥善滅跡,做好保密』。」關玉衡追悔莫及的說:「「當初咱怎麼就沒想起來仔仔細細的清點一下這4個人留下所有的東西呢。捅出這麼大個嘍子。真有些對不住少帥啊。」
「這事你也不用自責了,這幾個小日本就該殺,這事你做的一點錯都沒有。」李墨勸說關玉衡:「日本關東軍發動9。18事變這事你也用不著往你自己身上攬這份責任。那是策劃這次事變的幾個關東軍參謀看透了張學良虛弱的本質,知道他無論如何都不敢和關東軍動手這一點。這次事變的主要主要策劃者,石原菀爾曾說過,『我們只用竹刀就足以嚇退張學良』。因此他們才制定了一個以寡制眾的策略,發動了9。18事變。迅速攻佔瀋陽和東北其他戰略要地。就是沒你這一檔子事,日本人照樣會這樣幹。要說責任,張學良和蔣介石要付全部責任。」
接著李墨講述了日本關東軍是如何密謀策劃9。18事變的全面過程,從各個方面說明了日本發動必然性。幫助關玉衡卸下背著這個沉重的包袱。
聽了李墨這分析,關玉衡如釋重負,身心頓時輕送很多。也使他對於日本人和自己的同學張學良也有了新的認識。
來到了第一營地,李墨把關玉衡和李香甫交給了特戰連指導員於彪,自己和陳勇久帶著車回彭家灣團部去了。
關玉衡和李香甫繼續感受著這支全新的部隊。他們注意到這個第一營地地處輝山北面一個c型山坳裡,c型開口向東南,寬約30多米,進入這個開口,必須要經過約200多米長,向上呈10多度的斜坡的喇叭口型的溝,如果要從這裡想營地發動進攻的話,難度是相當大。
進入山坳後,還要繞過一個土堆,這個土堆如同一道屏風,擋住了山坳裡的一切,過了這個小土堆後,開朗了很多。這裡四面環山,中間是一個塊長約1000米寬500米的一塊相對平坦的豆地。在四周的山坡上,有些身穿東北陸軍講武堂學生服的人在搭建一些半地下的建臨時性營房。
關玉衡大致看了一下,這種營房設計獨到匠心很有特色,而且搭建起來也非常的簡單,和建造東北很多地方建地窨子差不多。所不同的是,地窨子是向地下挖出長方形土坑,再在上面搭蓋,這樣裡面很潮濕,而他們是沿著山坡水平方向挖一個凹型槽,把挖出的土石堆在凹型的前面和左右兩側,壘砌成一個與挖出那個凹型槽與之相對應的凹型牆,這樣就形成一個口字,在口字上方鋪上蓋,再培上土,在前方壘砌的牆上裝上門和作為射擊口的窗,這樣一座班一級的「營房」就完工了。又快又堅固,平時可以住人冬暖夏涼,戰時可以當做屯兵點和防禦工事。可見設計者是費了一番心機。
負責接待他們的於彪笑了笑,指了指帳篷前一根剛剛放倒的樹幹,說:「二位真對不起,現在條件比較艱苦,連張桌子、椅子都沒有,只能先請你們坐在這裡吃飯了。還有我們部隊實現官兵同灶,也只好委屈二位嘗嘗我們這大鍋飯了。」
「都是當兵的吃啥都沒問題,吃飽就行。」兩人客氣的回應道。
接著4個戰士端來了一大盆鯰魚燉豆腐、一大盆豬肉燉白菜粉條,2盆高粱米小豆乾飯。一個戰士在兩大盆菜中,盛出了兩小盆,端到樹幹前,算是給他們開的小灶了,接著另一個戰士又給他們盛了兩大碗飯,請他們用餐。隨後,對正在建營房的戰士們大聲的喊著:「弟兄們開飯嘍!」
10多個戰士跑過來,一人盛上一碗飯,圍著兩盆菜,涕拉吐嚕的吃了起來。
於彪看兩人沒有筷子,他從地上撿了一根樹枝,用多功能刺刀三下五除二削了兩雙筷子遞給了關、李二人。自己從背挎的迷彩炊具包裡拿出了一個大飯盒和一個小飯盒,盛了些飯菜,端過來和關玉衡,李香甫一起就餐。
長期從事東北軍軍需的關玉衡,感到這種大鍋菜好吃肯定談不上好吃,但飯菜隨便吃,這連魚帶肉為士兵所提供的能量肯定是夠的,這裡的伙食標準明顯高於東北軍。
他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在於彪身上的這些新穎的裝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