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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84回 弱弱試探 文 / 登峰

    馮庸這次所帶領「馮庸大學抗日義勇軍」的700餘名師生,並不是真正前來報考人民軍各軍校的。而是以此這個為名,進入遼沈地區解放區,帶有特殊使命來到瀋陽的。

    首先他們想要回馮庸大學的校產,在原來的校址之上,重新恢復馮庸大學。

    「哈哈,夠快的!這仗還沒打完,就馬上回來摘桃子啦!」主管這次招生工作的中國人民黨中央副主席,人民軍政委江海濤,聽完具體負責招生工作的人民軍後勤保障委員會副主任,東北兵器工業集團總經理張東健和東北科技大學校長馮仲雲的匯報後笑著說:「一句話,不行!沒有如何可商量的餘地!」

    張東健跟著點了點頭說:「我看他們這次來,還有別的事情,張學良的隨身副官苗劍秋也來了。很可能是在對我們進行政策性試探的。」

    「呃!苗劍秋也來了。」江海濤感到有些突然,他思忖了一會兒說:「不管他誰來。從日本人手中接收的原張學良東北當局以及官僚的資產,均屬於人民軍的戰利品,是人民軍軍產,一分錢,一寸土地都不能流失。這個口一點都不能松。至於他們別的什麼事情,我們也只能先摸摸他們的底再說嘍。」

    江海濤停了一會兒,說:「這樣吧,你們把馮庸和苗劍秋找來,我今天和他們談談。看看他們究竟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你們回去,先不理睬他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和他們帶來的那些師生講明,在中華民族最危險的時刻,一個熱血青年,應該想些什麼,做些什麼。參加人民軍是響應民族的召喚,獻身中華民族的解放事業。

    對於這些師生不要有任何的歧視,要和所有考生一樣,願意考軍校的可以考軍校,願意上東科大的可以去考東科大。如果什麼都不想,只想賴在學校不走,就就對不起了,只能把他們送到難民收容所去了。」

    晚上,馮庸、苗劍秋在東北科技大學校長馮仲雲和空軍學院副校長王飛虎的陪同下,來的了東北地區軍事管制委員會所在地,瀋陽大和賓館。

    在大和賓館的一樓接待室裡,江海濤在省長周保中和副省長臧式毅的陪同下,接見了馮庸和苗劍秋。

    馮庸和苗劍秋他們一進軍管會的接待室,就見到一位40來歲,穿著一身剪裁得體,製作精細的白色海軍軍禮服,胸前繫著一條藏青色領帶的中年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這個中年軍人深邃的細長的眼睛,閃爍著凜冽的目光,高挺的鼻樑下兩片薄唇緊抿著,顯露出一種發自內心的自信。這樣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讓人覺得他是那種綿裡藏針又睿智又不乏鋒利,有一種涉世已久的尖銳和智慧的那種人。

    馮庸感到有一絲的緊張,他暗暗的做了一個深呼吸,看了一眼陪同自己前來的王飛虎

    王飛虎,側過身,向馮庸介紹道;「馮司令,這位是中國人民軍政委江海濤同志。」

    馮庸連忙握住江海濤伸過來的手,連聲說:「你好,你好!江政委。」

    江海濤微笑的說,「歡迎你們到瀋陽來。」接著指了指站在自己左邊的周保中介紹說:「這是周省長」又指著右邊的臧式毅說,這位臧副省長,你們以前一定都很熟吧?」

    馮庸、苗劍秋分別和周保中與臧式毅握了握手,馮庸雖說只有30歲,但他是奉系軍閥馮德麟長子,從小就出沒在官場之中,所以對於官場這一套很熟悉,他輕鬆自若的說:「和周省長我們是初次見面,和臧副省長我們很熟,在兩個月前還和臧主席一起被關東軍關在這裡。今天能在這裡再次見面我真的很高興。」

    接著大家寒暄了幾句,賓主紛紛落座。

    江海濤先來個開場白,給馮庸戴了一陣高帽,「昨天就聽說馮庸和苗先生親自帶領馮庸大學抗日義勇軍的700餘名師生,前來瀋陽報考人民軍各軍校我十分高興,早就仰慕馮庸先生是個為做大事而散盡家財,自費創辦的馮庸大學的奇人。馮庸大學不但為中國第一所西式大學,而且聽說還完全免費,馮庸先生你的這一義舉本人深表景仰。所以本想昨天就請馮和苗先生過來坐一坐。可是由於戰事緊急未能如願。

    今天抽點時間,我特意把兩位十分關心教育的省長在百忙之中請來,和東科大以及空軍學院兩位校長,我們一起和馮先生、苗先生聊一聊,有關今後東北地區高等教育問題。以便我們能把東北的教育搞的更好,以促進中華民族整體科學技術水平和國民素質的全面提高,使我們苦難深重的祖國能不太長的時間內,強大起來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聽了江政委的這番講話,我感到十分的欣慰,教育救國是我多年的一個夢想。」馮庸十分感慨,「我從19歲的時候就出去做事,在軍隊裡服務,那時一根腸子,就打算做一個愛**人,把軍閥官僚的惡習氣,統統打倒。不過到了民國十一年戰爭的時候,我受了一個很大的打擊。我看到許多生死相依的青年同學,都因為戰爭而犧牲了。他們都是滿懷壯志的熱血青年,沒有看到自己理想的實現,就早早就把性命喪掉,實在可惜之至。我受了這種重大的打擊,深知戰爭是殘酷的,而且這種內戰實在是沒有意義。」

    馮庸說到這兒,稍作停頓,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我想,偌大一個中國,內憂外患頻仍,國勢漸趨衰微,主要原因是工業落後,要想改造這個混亂的社會,就得發展民族工業,培養大量的工業人才,走工業救國這條道路、而發展工業的基礎在於教育。因此在1926年,家父病故後,我變賣家產,把所得的310萬銀元全部捐作馮庸大學的校產,創辦馮庸大學。可是馮庸大學才剛剛辦了四年稍有起色之時,就發生了9。18事變。

    日本兵闖進學校,在學校內進行打、砸、搶。他們搗毀了校舍、實習工廠、辦公設施等,將教室、宿舍的箱櫃洗劫一空。日本兵還蠻橫地強令學生們當天全部離校,不准再上課。又把我抓到了關東軍司令部。這次多虧貴軍匡扶正義,把馮庸大學從日寇手中奪回,使馮庸大學重獲新生。

    我代表馮庸大學的全體師生對於貴軍給予馮庸大學的再造之恩表示衷心的感謝!」說著站了起來深深的給江海濤鞠了一躬。

    馮庸這一招還真的挺厲害,先是述說自己憂國憂民,創辦這所大學多麼的不容易,然後給你抬的高高的讓你下不來,然後順理成章把馮庸大學重新自己的名下。讓你連拒絕都沒有機會。

    江海濤笑而不語的。

    就這麼的略略幾句,再鞠這麼一躬就想把人民軍用鮮血和生命奪回來的這所大學要回去,這位馮庸先生想的也太簡單了。

    周保中笑了笑,很直截了當的對馮庸說:「馮先生,你太客氣了。匡扶社稷,還我東北大好河山乃我人民軍使命所在。馮先生就必言謝了。

    聽馮先生剛才的講述,我們對於馮先生的拳拳報國之心深表欽佩。不過原馮庸大學是經過中國人民軍指戰員經過浴血奮戰,從日軍手中接管過了的。屬於日偽財產已被我們人民政府沒收了,現在的所有權屬於中國人民,具體點說屬於遼寧省人民政府。

    經省政府文件批准,原馮庸大學所佔用的土地和地面建築以及日軍準備擴建機場的再建項目,已化歸為軍事用地和軍事用途,其使用權歸屬中國人民軍空軍學院所有。那裡以被省政府列為軍事禁區,未經使用權者批准禁止入內。」

    馮庸聽了省長周保中這席話,他勉強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周省長,馮庸大學,是我傾家蕩產創辦起來的,是經過東三省行政公署批准的公益性私立大學。我具有全部的合法手續。」

    他有些激動的指著臧式毅說:「這一點臧主席最清楚不過了!這怎麼能算是日偽財產呢?」

    「是,這事我非常清楚,馮庸大學的確是馮庸先生變賣家產一手辦起來的,而且的確具有一切合法手續。這一點我可以證明。」臧式毅對於馮庸的這個說法馬上表示同意。

    聽了臧式毅的這番話,周保中不由的一楞,他看了看臧式毅,心想,你這個臧式毅到底是哪頭的?怎麼在關鍵時刻胳膊肘向外拐呢?

    臧式毅不急不慢的喝了口茶,隨後他對馮庸說道:「在9。18事變以前,你對馮庸大學的確有無可爭議的使用權。可是9。18事變後,那裡已經被日本關東軍佔領,並計劃在那裡準備擴建機場。這時你對馮庸大學實際上已經尚失了事實上使用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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