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穿越重生 > 佳偶天成GL

《》章 節目錄 2第一回 文 / 東方句芒

    浚縣知縣慕嗣成今日從衙門裡退了堂到後頭自己個兒宅子裡,心中一個勁兒犯嘀咕,這事兒該怎麼辦好?負著手,蹙著眉,慢慢兒拖著步子,走到衙門後頭院子裡的堂屋中也不坐,只在地心裡來回踱步,直到正妻吳氏從正房中走到他跟前也沒察覺。

    「老爺你這是在做甚麼?回來也不進房中換衣服,只在這地心裡轉,晃得我頭暈。」吳氏走過去抬手就在慕嗣成頭上一拍,大著嗓子喊了一聲,語氣裡頗多不耐。按理說這慕嗣成好歹也是個正七品縣官兒,哪裡有婦人家想拍頭就拍頭的理兒。可有一句話,縣官不如現管,這話拿來說他正合適。他活了半輩子,為官也算清廉,上峰同僚相處也算過得去,家裡對上對下性子也還算好,就只一樣,懼內。說起這個,整個浚縣乃至整個洛州他都是數得上號的。

    這會兒他被吳氏一拍,那大嗓子一吼,立刻習慣性的縮了縮頭,就像那鼠兒見了貓似的,臉上多了些尷尬的顏色。偏又上半邊兒臉子兩道八字眉扯開去,額間有些驚怕的神色,下半邊兒臉嘴角堆上些討好的笑,嘴中道:「娘子,你萬般皆好,只這聲兒大了些……」

    吳氏一看他這樣,氣便不打一處來,伸手又在他額間一戳,寒聲道:「你嫌我這聲氣兒大,你怎的不隨那輕聲細語的狐媚子一起去了才好,反倒是在我跟前又纏這些兒年。」

    慕嗣成一聽她又提起這個,禁不住心裡頭七上八下的提起心來。每回只要她一提起這個,他心裡頭就要發虛。不怕別的,就怕她囉哩囉嗦,翻山倒海的又要說上一兩個時辰,弄得他腦仁兒生疼。

    為了阻止她再順著這話頭說下去,他忙上前討好的拉了她袖子,壓低聲裝出些神神秘秘的樣子對她說道:「娘子,快別說這個了。我告訴你個事兒,今兒個縣丞馮奎從洛州公幹回來,同我說了件稀奇事兒,你可是想聽聽?」

    吳氏平時就愛打聽四鄰八鄉的稀罕事兒,又愛替人拿主意。()如今一見這極少對自己說過稀奇事兒的丈夫這神神叨叨的樣子,心裡頭也起了頗大的好奇心,便轉臉問他:「到底是甚稀奇事兒,你且說來聽聽。」

    慕嗣成四面一看,直起身負手道:「娘子,且隨我回房去,待換過衣裳再說與你聽。」話畢,先施施然的走了。吳氏在後頭本欲說上他一兩句,心頭又好奇著他說得那稀奇事兒,忍了忍,還是跟在他身後進到正房中去。

    進到正房中後,吳氏伺候他換了衣裳,又叫丫頭去泡了盞碧螺春來,遞到他手中,看他坐在一把酸枝木官帽椅上慢條斯理的喝了幾口,舒了口氣,將茶盞托在手中,翹起二郎腿哼了兩句戲文兒。

    吳氏陪在他旁邊兒,在另一張椅子上坐著,眼巴巴等他下文。

    慕嗣成看掉她胃口也差不多了,便見好就收,怕拖過了頭兒,她再發起火來不好收拾。說起他這正妻吳氏是打小就定下的娃娃親。那時兩家長輩是間壁的鄰居,彼此相熟,往來頻繁,家境也差不多。

    誰料十七歲上兩人成親時,自己家裡家計消乏了,可這吳氏並沒有嫌棄他,反而是每次回娘家都要帶些銀兩回來貼補家計。又忙裡又忙外讓他安下心來攻書。五年後,家裡連著添了兩個哥兒後,他三年之中連中秀才舉人進士。後來放出來為官,只是仕途一直不順遂。這十來年了一直在這縣官任上呆著,也換了好幾個地方為官,可就是一直做著正七品的父母官,一直升不上去。與他一年中了進士的同年好多都做到了知州,甚至進了六部衙門,可他還是不挪窩兒。

    每次一想到髮妻吳氏這些年對他知冷知熱,操持家中大小事宜,為他生兒育女,雖然後來變成了母老虎,他感念她的辛勞和恩情,心甘情願的一年兩年的漸漸變成了有名的懼內的主兒他也不在乎。()再說,她變成了母老虎也是他惹出來的錯兒。

    「你倒是說呀,別老在那兒吊著……」吳氏見他半天不開口果然有些不耐煩的開口催他。

    慕嗣成忙將茶盞放下,將袖子一攏湊過去輕聲說:「今日縣丞馮奎回來說了一樁炎知州家裡的稀奇事兒……」

    見吳氏只管盯著自己凝神聽著,便繼續言道:「你可知炎知州家裡的那位女孩兒?」

    「這整個洛州有誰不知道他家中的那女孩兒,聽說是才高八斗,貌賽嬋娟,這一州的女孩兒怕還是她拔尖兒。今年怕也是及笄了吧,想來去提親的官宦子弟定是將門檻也給踏破了。」吳氏笑著接話道。

    慕嗣成捋著下頜那稀疏的幾縷細須點點頭,復又搖搖頭:「娘子倒是知道一些兒,可又知道得不齊全。」

    「哦?」吳氏挑眉看看他,伸手就在他臂上一掐,提高了些嗓門兒道:「老爺,你就別藏著掖著了,你還知道些甚麼快些說來。」

    慕嗣成「哎喲」了一聲,忙將那只被掐的手縮回來道:「娘子且別動手,我這就細細說與你聽……」

    「據馮奎說,炎知州家裡那位女孩兒從去年及笄後,去他家裡提親的官宦子弟真是踏破了門檻兒。炎知州先是選了商州李知州的嫡長子做女婿,誰知兩邊合了八字沒上一個月,那李知州的嫡長子就因病亡故了。」

    吳氏聽到此嘖了一聲道:「好不晦氣,這親怕是就此作免了罷?」

    慕嗣成托起茶盞抿了兩口方接著吳氏的話頭道:「娘子所言甚是,自商州李知州那嫡長子因病亡故後,炎知州年初又選了塗州王知州的次子作婿,按說這一次該成了罷,誰知兩邊兒合了八字後,那王知州的次子也在一月後不明不白的跌了一跤不治身亡。」

    吳氏聽到此不由得瞪大了雙眼,驚歎道:「這事兒委實是太奇了,這麼一來,誰還敢上門提親去,就算那炎知州家裡的女孩兒是月中嬋娟下界,可也得有那命來消受。」

    「正如娘子所言,從去年到今年,炎知州選的兩個女婿都下了黃泉,那原先踏破門檻兒的提親的媒人再也不敢去提甚親了。外頭都說炎知州家裡那位女孩兒是命中剋夫,不能結親。炎知州聽了不以為然,反說是外頭那些人沒事亂嚼舌根子。誰料他那女孩兒今年八月間過了十六歲生辰後,竟然染上風寒一病不起。有名的郎中請了個遍兒,藥也不知吃下去多少,始終不見好。拖到這會兒,已是一月有餘,聽說病勢沉重,眼看著是不行了。」

    吳氏聽到此搖頭歎了口氣道:「這實在是命,想來生在官宦人家,打小兒珠寶一樣的捧著,好容易長成人,哪裡想到命中劫數在這裡等著。」

    慕嗣成也點頭贊同道:「這事除了拿命數來解委實是找不到別的說法。炎知州與正妻羅氏就這一個獨女,羅氏平日間真是心肝兒肉一般的疼著,如今見愛女這番光景,整日家在宅子裡傷懷抹淚。炎知州見了也好不痛心。」

    「這事兒任誰攤著也要心疼肝斷。」吳氏感慨道,復又說,「既是這麼著,便該早日將那棺槨等物預備下,免生事到頭臨了忙亂。」

    「炎知州本也有這打算,但那羅氏死活攔著不肯。一日,正煩惱間,底下要調任的一位同知對他說了一番話,這事兒又有了轉機。」

    「甚麼?」吳氏一聽那原本平息下去的好奇心又起,便伸手過去拉著慕嗣成的袖子不停搖道,「老爺快講,到底又有甚轉機?」

    慕嗣成微微一笑,將自己的袖子一扯道:「娘子別忙,我繼續講與你聽。」

    「那同知對炎知州說,龍虎山的張真人近日到了洛州的純陽觀講經。那張真人你也知,是我們大周朝第一個得道真人,陛下親封的聖瀚天師,據說百年後定會羽化飛昇。張真人最善於打卦批命改命,赫赫名聲在外。炎知州聽那同知這麼一說,自然是備了厚禮去純陽觀拜會張真人,為自己愛女瞧一瞧八字名數。」

    「見了張真人後,炎知州便把自己的來意對他講了,又將愛女的八字奉上求他看一看,又說了這一年來發生的一連串匪夷所思的事兒。張真人聽了,又看了炎知州愛女的八字,推算一番,竟說出了更奇的一番話。」

    慕嗣成說到這裡口也干了,便端起紅木茶几上的茶盞來欲喝上一口,揭開蓋子一看,竟是干了,便將茶盞往吳氏跟前一遞。吳氏正聽得起勁兒,看他要水,便接了茶盞起身去為他續水。續了水忙不迭的端來捧到他手上,坐下後即刻問:「那張真人又說甚麼話了?快說,快說……」

    「娘子稍安勿躁,待我喝些茶再與你講來。」慕嗣成吃了幾口茶潤了潤喉,將茶盞放下繼續言道:「張真人說這一年的劫數是炎知州的愛女命中自帶的,要破這一劫數便要結一門兒親沖一衝,方能度劫。」

    「頭裡炎知州那愛女接連定了兩門兒親都黃了,誰還敢與她定親。這張真人可不是說來作耍麼?還有既然這劫數結親能沖,為何前頭那兩門兒親事不成,倒害了人家兩位小官人哩?」沈氏聽到此一臉的疑惑。

    慕嗣成撣一撣袖子,唇角微揚道:「娘子這就有所不知了,張真人說結這一門兒親是要娶進門兒,而非嫁出去。」

    「你是說要招一個倒插門兒女婿?」吳氏恍然問道。

    慕嗣成搖搖頭笑:「非也,非也。這要娶進去沖喜解劫的也是要一名女子。且得是今年及笄,八字是金命,還得今年九月初九子時所生。張真人批的命是說炎知州那愛女命中的水氣漏了,剋夫不說,還克自身。得要娶進去一名金命女子陪伴三年,所謂金生水,那水氣才會再旺起來,這一劫才過得去。」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希望大家喜歡,多多撒花,多多支持。

    更新時間一般晚上九點,如果其他時間看到更新,那都是捉蟲。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