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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7第二十六回 文 / 東方句芒

    汐顏豎起耳朵認真聽,只聽炎無憂緩緩道來:「前兩日你病著,我便吩咐彩墨拿鎖匙來開了書房,到書房中拿了這書來看一下,昨日又叫她把書拿回來放好,想來她只記得大致放哪裡,並不曾記得真切,所以也就沒有放回原位,而你記書又是死記書名和位置,這書一旦離了你原先記得的位置,你自然就找不著了。」

    「原來如此,我說那書怎麼自己長了腿兒跑了呢……」汐顏這才明白過來今日自己鬧笑話的原因,心中釋然了。隨即端了炎無憂喝了一半的那盞茶下去續水,然後再將那盞茶小心翼翼放在她左手邊半尺之外,方便她夠得著茶盞,又不妨礙她翻書。

    炎無憂開口:「你下去歇著罷,待我喊你再來。你要是覺著無聊,回房去做些針指也行。」

    汐顏手中拿著填漆小茶盤應了一聲「好」方說:「姑娘,既是我在你這書房中當差,回房去成什麼話。」

    轉念一想,在這書房中坐著難不成一直看著她的背影發呆麼,這也委實難捱了些,於是便用打商量的語氣輕聲道:「姑娘,要不我把針指拿到書房中來,不耽誤姑娘叫我,我也有事做,不覺得難捱。」

    炎無憂兩眼看著書隨口道:「也好……」

    慕汐顏含笑說了聲「謝姑娘」便下去將自己手中茶盤放了,隨即回房去拿了自己的針線笸籮來,坐在書房中的一張錦杌上繡荷包。

    房中靜寂,兩個人各做其事,時間倒過得快。炎無憂看了約一個時辰的書,覺得有些倦了,便站起來活動活動頭頸,轉身過來卻見慕汐顏低著頭在那裡極為認真的繡著什麼,連自己起身也沒覺察。

    一時之間倒好奇她在繡什麼東西,於是便慢慢的踱了過去,走到她身邊兒,低頭一看只見她在那月白底荷包上繡著碧綠的荷葉,旁邊是粉色並蒂重瓣的荷花,四邊裝飾著連綿的萬字不到頭金色福紋,看起來極為鮮亮和精緻。

    「喲,好鮮亮的活計。」炎無憂脫口而出讚歎道。

    汐顏驀然聽到身邊兒有人出聲,倒嚇了一跳,手一抖,那手中捏的針一偏一霎時便扎到了捏著荷包的手指上。

    「嘶」了一聲,慕汐顏放下荷包,抬起手只見那指尖湧出了一滴血珠,炎無憂一見自然嚇了一跳,一面彎下腰去抽出袖中絹子替她包住那傷口,一面嘴中急切道:「都是我這麼冒冒然的說話,嚇著你了。這傷處定是很疼,要不我去叫彩宣拿些傷藥來替你包紮一下?」

    汐顏「噗嗤」笑出聲道:「這一點針扎的小針眼還用什麼傷藥,你瞧,這樣便好。」

    說完,只見汐顏將手指從炎無憂裹著的絹子中抽出,放見自己嘴中輕輕吮吸了幾下,然後將手指給炎無憂看,「姑娘,你看這會子這手指上一點兒也沒事了。像我這般常做針指的人再巧的手也難免要被針紮著,要是紮著一點兒就要用傷藥包紮,那這針指還做不錯了?」

    炎無憂看汐顏的手指,果然吮吸了幾下後便沒見到血珠了,只是在指尖上有一個小小的白色針眼。

    直起身來,炎無憂手中捏著染了汐顏手指血跡的絹子道:「我自小就不喜那繡花針,所以我娘請了洛州有名的繡娘來教我女紅,我學了幾天連針也拿不好,便再不願意去學了。我看你倒是在這上頭心靈手巧,有些造詣。」

    汐顏羞澀笑:「我哪裡有什麼造詣,只是有些心得罷了,小時候我母親說女孩兒家頭一件要學好針指女紅,將來出閣了,要給一家人做衣做鞋,討得婆家歡心為上。所以小時候她便不教我讀書,只讓學針指女紅。我的祖母年輕時是四里八鄉有名的繡娘,我這針指都是和她學的,大致看得。」

    炎無憂自慕汐顏進門兒後,從未問過娘親和身邊兒的丫頭她家中的境況,再說這些事也不是她一個大小姐能問的,況且名義上自己還是她的「夫君」,她是自己的「娘子」。如今驀地從她口中聽到「母親」二字,方知她原來是庶出的女孩兒。這一下她大概知道為何那慕知縣捨得拿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為一個女子沖喜了。一個庶出的女兒自然稱不上金貴。那慕知縣又是爹爹的下屬,這下屬這麼做怕還是意在青雲路。

    慕汐顏這話說出後,忽地臉上一紅,心道,才將說順嘴了,怎會說起出閣的話來,待字閨中的女孩兒不該說這個的,況且又是在炎家大小姐跟前,定會被她取笑了。

    又想到自己適才的話中,還有句是「我母親說女孩兒家頭一件要學好針指女紅」,這話也不妥當的很,眼前這人分明在自己前頭是說了她自小不喜歡針指的,自己這話說出來不是打她的臉,有教訓她的意思麼。

    汐顏心中很為自己的後知後覺暗暗著惱,正尋思著該怎麼說後頭的話解釋下,不要讓她在意才好,便聽得炎無憂板著聲道:「如此說來,我這不學針指的便算不得女孩兒了?」

    果然,果然,這便問起來了,好在自己想到個說法,便說:「像姑娘這般大家的小姐自然學的是琴棋書畫,不像我這樣小門小戶的女孩兒大字不識幾個,只配拿針拿線的胡亂打發時間罷了。」

    這話說出後,只聽得炎無憂說了聲:「你倒會說……」

    汐顏抬頭看她,看不出她臉上顯出來的是譏諷或是贊同,仍然是如平素一樣冷清的樣子。這一下汐顏也不知說什麼好了,算了,還是少說為妙,免得言多必失,不好解釋。

    低下頭去,慕汐顏重又開始拿起那荷包繡起來。

    炎無憂站了一會兒看她飛針走線的繡了會兒荷包,心中思忖,本來適才她說起出閣之事時倒想和她說一說自己的意思,再聽一聽她的意思。雖然今年她才及笄,但三年後可是十八歲了,那時再找人家未免有些年紀大了些。如果自己這麼說,她會不會說自己是想早點兒出嫁,又或者是想趕她出去。可是炎無憂自己知道,她平生的志向絕不是做一個主持中饋的婦人,相夫教子,否則她也不會這麼多年苦讀聖賢書了。

    又想到自己畢竟和她相識日子不久,且不說她聽不聽自己的,只說目前說出這些話來似乎有交淺言深之嫌。

    見站在自己身邊兒的人悶著不說不話,汐顏心中還有些小小的忐忑,不過一旦拿起繡花針,開始飛針走線,很快她的心思便全部放到了手中的荷包上,竟然忘記身邊兒有這個人了。

    良久,炎無憂輕咳了一聲,見慕汐顏像是沒聽到一般依舊埋著頭在繡荷包,便猛然拔高了聲音:「慕三妮!」

    這一聲嚇得汐顏激靈抖了一下,手上的針重重的扎到了手指上,一霎時一顆比剛才更大的血珠冒了出來。

    「啊……」慕汐顏語帶哭聲抖著輕呼出聲,抬起頭來有些生氣的瞪了一眼:「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平白無故的嚇我……」

    炎無憂頭一次赧然加語結:「我……我真……你的手指……」

    急急的彎腰去拉慕汐顏受傷的手指,欲將手中還捏著的絹子替她擦拭指尖的那滴血珠。誰知慕汐顏卻不領情,而是將那受傷的手指從她手中抽出,再次將那手指放到嘴中去吮吸。

    這一次重重的一下,委實有些疼,也難怪汐顏有些生氣了。

    炎無憂想說自己是無心的不是故意的,可是這一會兒時間連著兩次驚嚇到人家,害人家被針紮了手指,誰會信?

    「慕姑娘,這會子已近午時,我回房去歇息吃飯,你也回去歇著罷。下午不用到書房了。還有你那手指,要是不好的話,只管來我房裡,我那房中有傷藥……」

    汐顏吮吸著手指看向炎無憂,見她冷清的眉目間有些擔憂的神色,還有些歉然的看著自己。這可是自己嫁進來後頭一次看見她這樣,就是擰著眉也是那麼好看,一時不覺呆了。

    炎無憂說完見她那呆呆的模樣,不知為何心中卻是一慌,下一刻只覺再也站不住了,走到書案前將那本《四書章句集注》拿了,忙忙的往外行去。汐顏回過神來,趕忙站起來在身後說了聲:「姑娘,我送送你罷……」

    「不用了。」一邊往外走的炎無憂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挑開簾子走了出去。心中卻在想,自己這是做什麼,為什麼面對著她說這許多廢話,這太不像以前的自己,以後切勿如此。

    站在她身後的汐顏卻覺得她似是有什麼心事似的急急忙忙的落荒而逃了。她到底在想什麼呢?思忖一番,卻是毫無頭緒,不由得歎口氣,將書房中略微收拾一下,拿了針線笸籮出了書房,鎖了門回自己房中去不提。

    第二日起來,與炎無憂一起去前頭婆婆房中請安吃了飯回來,汐顏照例進書房中伺候。這一日倒是一切順利,沒出任何岔子。只是這一日炎無憂的話格外少,上午看書,下午叫汐顏磨墨,她寫字畫畫。一天下來冷冷淡淡的,汐顏也只好小心伺候著,不多話,怕惹她不高興。好容易這一天差事下來,等炎無憂出了書房回去了,汐顏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將提起的心放下,心想,這姑娘真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得罪她了。不過,她這樣冷著臉,自己也覺得心中不痛快,連做起針線來也無精打采的。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不要忘記撒花喲,大家的花花是我的動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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