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數動言心02 文 / 婉轉的藍
她禮節性地回握了藺默言一下,
「不客氣,主要是藺總以及你們的法國客戶配合的好!」
她感覺到他的手掌乾燥而有力,她想被這樣一雙手牽著一定會一生無憂。
他鬆開她的手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不知寧翻譯今晚是否能夠賞臉跟我們一起聚餐?」
她承認,他的笑容很迷人,優雅而又溫和媧。
不過她還是禮貌地笑著淡淡拒絕了,
「不好意思我晚上還有事,就不去了,祝你們玩的開心!」
她說完衝他點了點頭就轉身離開了。
其實她晚上沒有事,她只是不喜這樣喧囂的場合。現在她不忙碌的時間,都在用來療情傷,哪有什麼心情參加這樣熱鬧的聚餐和晚宴。
她沒想到在那次會議之後的一個月,忽然又接到藺默言的電話。
在他簡短的做了自我介紹之後,她才想起他是誰。
不是她記性不好,是因為從未想過跟藺默言這樣的人還能再有交集,所以根本沒往心裡記。
他竟然約她吃飯,她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因為她知道他是有婦之夫,她可不想被人說什麼閒言碎語。
他在那邊低沉的笑,
「寧小姐,幹嘛這麼無情的拒絕我?」
她很坦誠地說出了自己心裡的顧忌,
「藺總,我不認為我們熟到可以約吃飯的地步……」
她跟他不過就見過一面而已,而且還是以公事的形式,完全就是陌生人吧。
藺默言也是聰明人,當然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在那邊略一沉吟後開口,
「我其實……是有事相求!」
他這樣一說她心裡鬆了一口氣,她想他應該是又有法語翻譯方面的事情需要她幫忙,就答應了。
汪玲玲聽說藺默言約她吃飯,圍著在換衣服準備赴約的她嘖嘖感歎了半天,
「阿數啊,按照你這條件,要學歷有學歷,要美貌有美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氣質有氣質的,我覺得藺默言八成是看上你了想讓你當個情.人什麼的!」
她白了汪玲玲一眼,
「你能不能別每天想這樣不切實際的事情?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活在總裁小說的幻想裡不肯醒來!」
汪玲玲在工作上表現地很man,但生活中是個白癡,感情上更是幼稚,每天在網上追那些愛恨糾纏的言情小說。
汪玲玲被她這樣一打擊,哀嚎了一聲撲進沙發裡唱,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長大後世界就沒童話,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我寧願永遠都笨又傻……」
她無奈地看了汪玲玲一眼轉身出了門。
秋高氣爽的天氣,她光腿穿了一條紅色的短褲,毫不吝嗇的秀出一雙筆直纖細的美腿。上身搭一嫩黃色的低領小套頭衫,然後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短款帥氣的小皮夾克,踩著高跟鞋,化了個美艷的妝容就出了門。
臨出門的時候汪玲玲在她身後嚎叫,
「你打扮成這樣,是想要藺默言吃飯還是吃你。」
她不以為意,反正現在她設計的衣服沒人買,她就自己穿,自己給自己做模特唄。
藺默言已經先到了。
他似乎很忙,她走進餐廳的時候看到他正皺眉講著電話,看她走過來之後他有些愕然的上下打量著她,都忘了要跟對面的人講電話。
估計是對面的人催他了,他這才回了神,又看了一眼她露在外面的那兩條腿,眉頭皺的更深了,然後跟電話裡的人低聲說,
「剩下的事情你發我郵箱,我現在有事先掛了。」
藺默言邊收著手機邊想著自己剛剛的失態,他實在是不能把上次一身職業黑套裙淡妝只紮了個馬尾給他做翻譯的那個人跟眼前這個衣著時尚妝容美艷的女人聯繫在一起。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上次,是他第一次見有人將古板老氣的職業套裝穿的那麼雅致漂亮。
讓人心動。
甚至瘋狂。
寧數落落大方在藺默言對面坐了下來,藺默言抬手招了侍者來點餐,然後紳士的問她,
「寧小姐喜歡吃什麼?」
說實話,寧數有些意興闌珊。
一是跟藺默言這樣算是陌生的人吃飯她覺得彆扭,二是因為她很不喜歡吃法國菜,也不是不喜歡吃,是她現在完全不想回憶跟法國有關的事情。
也許藺默言是覺得她在法國留學來著所以特意請她來吃法國菜,但是她沒胃口。
就那樣垂眼翻著菜單,隨意點了幾樣。
藺默言卻是點的很是認真,在他垂眼看菜單的時候,寧數得以好好打量了一番這個傳說中的優質鑽石熟男。
他有很深邃的五官輪廓,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他英挺的鼻樑和微抿的好看的唇,這樣的相貌
tang,用英俊來形容毫不為過。
修長有力的手指,骨節分明,合體的白襯衫,從她專業的角度來看,應該是意大利的高級定制工藝,袖口處別著精緻的袖扣,一看就是對生活質量要求很高的人。
寧數覺得藺默言的外表好看只是一方面,他的迷人在於他身上的那種氣質,那種經歷過歲月沉澱的成熟沉穩的氣質。
據上次汪玲玲的介紹,他今年好像三十歲。
這個年紀的男人,褪去了二十幾歲的張揚,也沒有四十幾歲的滄桑,自信而又優雅,穩重的讓人覺得似乎什麼事都難不倒他們。
兩人都點完餐之後便是等餐時間,在等待菜餚上來的空隙藺默言一直沉默著沒說話,他的人跟他的名字一樣沉默寡言。
寧數也是那種話少的人,更何況還是面對著這樣一個陌生的男人,所以她也沒說話。
這種感覺讓她很是壓抑,所以她就端起手邊的橙汁抿了一口緩解尷尬,結果橙汁剛入口就聽藺默言淡淡開口,
「寧小姐,我們結婚怎麼樣?」
寧數這才知道,藺默言所謂的有事相求竟然是要跟她結婚。
她的反應很不符合她向來優雅淡然的氣質,她直接就把橙汁噴了,濺了他的白襯衫一身。
「抱歉,抱歉——」
她很是尷尬,手忙腳亂地掏著紙巾遞給他。
他絲毫不像她這樣慌亂,優雅接過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
不過這也怨不得她,誰讓他說出這麼讓人震驚的話來呢,待自己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下,她鎮定地看著他問,
「藺先生,您不是已婚了嗎?」
她可沒忘記,學姐當初提起他的時候說的是已婚,而且他的夫人,好像也是跟他們藺家不相上下的名門大戶出身。
問完了之後她沒想到看起來老成持重的藺默言竟然勾起薄唇微微笑了一下調侃她,
「看不出來寧小姐對我的事情還挺瞭解的嘛!」
她訕訕開口解釋,
「上次合作的時候學姐介紹過你!」
他也未免太自傲了吧,難道他以為她也像那些女人那樣狂熱的迷戀他嗎?
這樣的認知讓她很不爽。
他收起臉上的笑意表情平靜地回答她,
「一個月之前我剛辦完了離婚手續!」
她愕然看了他一眼。
剛離婚一個月就又迫不及待地步入下一段婚姻,他難道對前妻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懷念之情嗎?
還有,有那麼多等著他寵幸的女人他不找,怎麼偏偏找上了她?
所以她對他的動機表示懷疑,她不可能天真的以為他是上次合作後對她一見鍾情愛上她了。抿了口橙汁淡淡問他,
「為什麼是我?」
有時候她覺得她理智地連她自己都害怕,換做別的女人,被藺默言這樣的男人求婚應該會激動尖叫吧,可她竟然能這麼頭腦清晰的分析這一切。
他慵懶往後倚在椅背上,垂下眼稍微思考了那麼一會兒,然後抬眼看著她,
「我覺得寧小姐應該不會以為我是為了愛情娶你。」
他說完之後就那樣緊緊凝著她,深邃的眸子裡有許多她看不懂的情緒在翻湧著。
一開始她還想努力看清那些情緒是什麼,可是跟他對視了一會兒之後就有種自己整個被他看穿的狼狽感。
連忙別開了頭回了他一句,
「當然。」
她當然沒有那麼天真,以為他那樣優秀的男人會因為那麼一次會議就愛上了她然後跟前妻離婚娶她。
他忽然又開口,莫名其妙說了一句,
「寧小姐真不記得我了?」
她有些愕然,回過頭來看著他,
「我們之前見過?」
聽他這麼說,似乎他們之前見過,但是她怎麼沒印象?
又細細端詳了他一下,覺得好像是見過,但是完全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見她確實想不起來,他薄唇輕啟簡潔的提醒她,語氣聽著挺不高興的,
「兩年前,巴黎,你發燒暈倒。」
她這才想了起來。
兩年前她在巴黎一位大師的造型室打工,那個時候她還是個洗頭小妹。
那天她狀態很不好,重感冒發燒,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為了不傳染客人,她還戴了個大大的口罩,愈發悶的慌。
藺默言當時是去那兒打理頭髮,她只記得自己給他洗完頭他起來之後她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倒在了他懷裡。當時是晚上九點多了,他們這種行業晚上總是要到很晚才下班,她暈了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酒店的大床上,而且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了。
浴室裡傳來的水聲以及整個房間充斥著的男人的氣息讓她
心慌,男人的西裝,男人的襯衫,男士用的公文包,男士香煙打火機
她慌的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垂眼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還好還好,衣物都是完整的,身體也沒有什麼不適,看來她跟這房間的主人並沒有發生什麼不堪的事情,只除了她的內.衣被解開了。
她臉上紅了紅,抬手整理好自己扣上了扣子。
這個男人知道女人睡覺的時候不適宜戴內.衣,看來是個很懂女人的人。
匆匆起身下床拿過自己的手機和外套來就試圖離開,她不打算跟這房間的主人道謝或者道別,她不認為自己跟一個男人共處一室共度了一晚上之後還有勇氣面對那個男人,雖然他們並沒有發生什麼,但她也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還是覺得尷尬。
結果她剛要邁步,浴室的門就被打了開來,一個面容英俊的男人穿著酒店的白色浴袍就那樣走了出來,敞開的胸口處能看得到他的好身材,她窘的連忙垂下了眼。
她有交往兩年的男朋友,但他們並未親密到做那種事情的地步,所以她對男人的身體還很恐慌。
男人邊擦著頭髮邊逕自朝她走了過來,在她面前站定,沐浴後的清香挾著男人自身那種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只覺得自己的臉上更紅了,低著頭站在那兒有些不知所措。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
「昨天你暈了之後我把你送到了醫院,打完點滴後你還沒醒,你手機也沒電了我也聯繫不上你的家人或者朋友,又不知道你住在哪裡,就只好將你帶回了這裡,我也需要休息,又不能對你不管不顧,畢竟大家都是中國人。」
男人淡淡的解釋昨晚的一切,絲毫沒提他解了她內.衣一事,她當然也不好意思去質問。
「謝、謝謝。」
勉強抬眼看了那男人一眼,跟他道了一聲謝。
她這才看清男人就是昨天她給他洗頭的那位,她抬眼看他的時候他也正垂眼看著她,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他的眼睛很好看,深邃如寧靜的海,輕易就能將人席捲。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剛睡醒,沒洗臉也沒梳理頭髮,然後昨天她又高燒成那樣,她現在一定比鬼還醜。
於是直接就抬手捂了臉,悶聲丟給那人一句,
「我先走了。」
然後便奪門而出。
男人正是藺默言。
他那次是去巴黎出差,第二天有個很重要的活動要參加,於是就想著找個地方打理一下頭髮,沒想到就遇到了她。
她當時雖然帶了個大口罩,但她的眼睛很漂亮,很清亮,又帶著些許的淡然,面對著其他人的刁難始終淡淡的,要知道從最底層的洗頭小妹做起,必定要遭受各種各樣的刁難和指使。
他莫名就指名讓她為他洗頭,他甚至還想讓她給他做頭髮。
只不過後面他這個想法還沒實行她就暈倒在他懷裡了,他就那樣有些好笑的抱著渾身滾燙的她,替她哀悼她失去了這樣一個練手藝的機會。
要知道像他這樣敢用一個洗頭小妹做頭髮的人,幾乎沒有。
是他驅車將她送進了醫院,其實這樣的事情他大可以不必做的,店裡其他員工會負責將她送去醫院,但是他想著之前她們那樣刁難過她,竟有些於心不忍。
她燒的很厲害,打完了退燒的點滴之後都還沒醒來,一直在昏昏沉沉的睡著。
拿下了那大口罩的她,有一張美麗清秀的面龐,皮膚白皙清透,看得出來是個美人兒,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她一直在睡著,他拿過了她的手機來,結果發現沒電了關機了。
他明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總不能一晚上都陪著她在醫院裡度過一晚上吧,又不能就這樣將她扔在這裡,她一個女孩子,又昏昏沉沉的,尤其是剛剛在店裡聽別的人說她是來自中國。
最終他皺眉思索了一下,將她帶到了自己入住酒店的房間。
將她放在大床上的時候,她的衣衫散落了幾分,領子下露出一大片的白皙美好,她很年輕,她的身體也很年輕緊致。
他竟然有了衝動。
他當然不會無恥到去侵犯她,但福利他還是為自己謀取了,覆身過去將她壓在身下,尋著她柔軟的唇瓣,肆無忌憚的吻了她。
他是個商人,他從不做賠本的買賣,今晚他幫了她,這樣的報酬他索要的心安理得。
藺先生,老狐狸。
感謝繼續支持的菇涼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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