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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數動言心21 文 / 婉轉的藍

    而蘇世媛最終也選的是藺默言,所以她回了辦公室之後,只好硬著頭皮撥通了藺默言的電話。

    因為她用的辦公室的座機,所以估計他不知道是誰打的,接起電話來之後第一句話就是很疏離而又公事化的,

    「哪位?」

    聽到他的聲音,她忽然很是侷促,

    「是我,寧數緒」

    「哦?」

    他的尾音挑的很長,似乎很是驚訝她會給他打電話,又像是不太記得她是誰了的那種語氣患。

    她在這端小心翼翼的弱弱問了一句,

    「你知道我是誰吧?」

    新婚夜之後,她就去了法國,在那兒待了兩個周,一個周處理學校的事,另外一個周有事。

    回國後又碰上他出了一趟差,再後來她測出來了懷孕,他直接去了澳洲。

    之後兩人就沒見面,所以她在想,他不會忘了她是誰了吧?

    不過就算他忘了,她也能夠理解,也不會介意,因為她自己也差不多快要忘了他是誰了

    她問完之後他在那端沉默了下來,隔著遙遠的大洋彼岸,就這樣在空洞洞的話筒裡,她竟然覺得後背一陣寒意。

    半響,他才幽幽回答她,

    「結婚證上的女人,沒那麼容易忘。」

    她在這邊翻了翻白眼,很想回他一句,那你豈不是也忘不了你前妻?

    「有事嗎?」

    他又問,她聽到他那邊似乎有人在用英文跟他匯報事情,他告訴那人等一下。

    她覺得他很忙,想趕緊開口說出自己的目的別耽誤他的時間,又覺得從來不跟他聯繫,忽然一聯繫就要請他幫忙,也有些不太好,就在這邊吞吞吐吐著,

    「那個我現在在我好友的公司做雜誌,我們這第一期的雜誌需要有一個好的銷量,而這個好的銷量呢,取決於封面人物的選擇」

    她其實剛剛都已經想好了一套很流暢的說辭的,可真正撥通了他的電話,聽了他的聲音,感受了他的威嚴之後,她一下子就說不流暢了。

    他直接冷冰冰丟給她一句,

    「我沒時間回國。」

    她一聽這話,就知道他這是猜出了自己的意圖來了,頓時很是感激他的八面玲瓏,連忙說,

    「沒關係,你沒時間回國不要緊,我可以過去給你做專訪。」

    還好他自己猜出來了,就不用她尷尬開口了。

    當然,她將人家感激了一頓,可能並不知道人家只是下了個套讓她往裡鑽,往澳洲去的套兒。

    「是嗎?」

    他在那端不急不慢地問著,她很是肯定的回復他,

    「是的,我朋友給了我去澳洲的假,這個封面和專訪對我們的雜誌很重要。」

    她畢竟還是年輕了,不知道,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該把自己的弱點暴露來別人看,那只會讓有心之人,加以利用。

    後來在她離開澳洲的時候,他貼著她耳邊這樣教了她一番,她氣的在心裡將他罵了幾百遍。

    在她給了他肯定的答覆之後,他忽然給她來了這樣一句,

    「你等一下,我有個重要的電話進來,稍後給你回過去。」

    「好的。」

    掛了電話她就趕緊去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她這幾天正來大姨媽呢,肚子有些難受。

    沒一會兒他的電話就打回來了,她接了起來,他的語氣很是公事化,

    「我剛剛順便問了一下我的助理,我這幾天沒時間,你三四天之後再過來吧。」

    她很是高興,

    「謝謝。」

    三四天之後她正好大姨媽也來完了,就可以一身清爽的出差了,不然身體也難受,出行也麻煩。

    他倒是沒再說什麼就直接掛了電話。

    晚上的時候她回藺宅,周媽遞給了她一杯紅糖水之後很是納悶的問她,

    「太太,先生今天忽然打電話來,問你的例假是每個月的哪幾天呢。」

    她一口紅糖水喝下去之後差點被嗆到,無比尷尬地問周媽,

    「啊?他、他問這個做什麼?」

    即便她生了兩個孩子,即便他們是夫妻關係,但是一個大男人這樣詢問一個女人的這種事情,也太變.態了吧?

    周媽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我告訴他就是這幾天,然後他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了。」

    她生完孩子後周媽一直負責調理她的身體,所以對她的身體情況很是瞭解。

    因為她只母乳餵養了幾個月就停了,所以大姨媽在停了母乳的下個月就來了,這個月這是生完孩子後第二次來。

    她很是納悶藺默言為什麼會突然問周媽這種事情,要知道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們幾乎沒什麼聯繫

    tang,周媽也沒再說什麼就轉身離開了。

    她忽然想起,他重新打回電話來之後,讓自己三四天之後再動身去澳洲的事。

    三四天之後,她的大姨媽正好來完,而來完大姨媽之後的那個周,又正好是每個月的安全期,她正好待在澳洲,於是,他就可以肆無忌憚而又盡情的折磨她了。

    當然,這件事也可以理解為藺默言考慮到她來大姨媽身體不舒服不適合遠行,所以讓她晚幾天去。

    但是她敏感的第六感告訴她,藺默言的企圖是前者!是前者!

    也不怪她往那方面想藺默言,洞房花燭夜的時候,他實在太禽受了,把她折騰的筋疲力盡,給她留下了他很熱衷這件事的印象。

    這樣想著一下子就怒了,捏著那盛滿了紅糖水的杯子,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

    「藺默言,你大爺的!」

    還說什麼有個重要的電話進來,分明是故意結束通話,打電話回來問周媽這事了!

    太變態了,太無恥了,太陰險了!

    她真是要被氣死了。

    拿出了手機來就想要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她明天就去澳洲,在大姨媽期間去見他,讓他那隻老狐狸什麼都得不到什麼都做不成!

    可是又一想,機票她都已經訂好了,而且這幾天還有未來幾天的工作都已經按照既定的行程來的,許多事情不是她說改就能改的,就只好憤憤又收起了手機。

    今天一天她都對藺默言答應接受她的專訪而心懷感激,這下好了,她一點都不感激他,如果他讓她晚幾天去的企圖真的是為了那事!

    四天之後,她還是如約登上了飛往澳洲的飛機,心不甘情不願的。

    如果說那天周媽沒告訴她藺默言打聽她大姨媽的事情也就罷了,她也許就這樣傻乎乎的去了,可是她現在知道了,心裡怎麼能痛快起來。

    所以就算下了飛機,她也還是意興闌珊的,就那樣推著行李無精打采的往出口走著,要不是想著這是她們的第一本雜誌,她還真想撂攤子不幹了。

    其實,在來的飛機上,她也有想過,也許藺默言的企圖只是單純的、好心的不想讓她帶著大姨媽勞累旅途。

    只是她怎麼就覺得說服自己相信這個原因那麼難呢?

    結果一到出口就見他站在那兒,鼻樑上架著一副墨鏡,一身鐵灰色的西裝身材挺拔的站在那兒,抿著唇且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頗有一副傲視群雄的架勢,在一堆熙熙攘攘的接機人中很是格格不入。

    她承認,他這個人,外表很英俊,又成熟沉穩,但是他的內心,她實在不敢領教。

    她很想無視他不理他,可奈何他站在人群中實在太惹眼,她想不注意到他都不行。而且,他在看到她之後就已經主動繞過人群朝她走了過來,她只好硬著頭皮走了上去,呵呵笑著跟他打招呼,

    「你、你怎麼親自來了啊?」

    說實話,她現在對他有兩種感覺,第一就是排斥,第二就是怕。

    或許是太久沒見了吧,或許是他身上的氣質吧,他一靠近她,她總覺得他太威嚴,於是話都說不好了。

    誰對著這樣一張毫無表情的面癱臉能好好說話呢?

    還有,他這大忙人,有必要親自來接她嗎,她以為他會隨便丟個司機來就是了。

    他抬手接過了她的行李來,看了她一眼,語氣涼颼颼的開口,

    「藺太太難得來一趟,能不親自來接嗎?」

    她被他噎的一時無語。

    她怎麼就覺得,他這話裡有在抱怨她從來不來的意思呢?是她想的方式不對嗎?

    話說,他抱怨什麼呢?她不來不是正好嗎?他在這兒,天高皇帝遠的,想怎樣風流就怎樣風流吧,完全沒有什麼要顧忌的。

    他沒再理她,推了她的行李兀自在前面走了,她在原地狠狠瞪了他高大的背影一眼,這才邁步跟了上去。

    從大廳到停車場的這段距離,兩人誰都沒說話,在寧數看來,他們之間實在是無話可說。

    他推著行李在前面不疾不徐的走,她挎著自己的包在他身後跟著,他那麼長的腿到也挺配合她的步伐的,她走的那麼意興闌珊的,也沒被甩出去老遠,反正就一直保持了一兩步遠的距離。

    她低頭垂眼的走著,也沒什麼心情欣賞一下周圍的風景。

    走了一會兒前面的藺默言忽然停了下來,她一個沒防備,就那樣撞了上去。

    捂著發酸的鼻子抬眼看過去,才發現前面有個行車道,車輛來來往往的,他們要過去需要等沒車的時候,所以藺默言才停的。

    她這個恨啊,老狐狸好歹停的時候打聲招呼啊。

    就那樣揉著鼻子從他身後走出來,走到前面跟他並肩站著,準備等沒車的時候過馬路,他兀自站在那兒目不斜視的,連詢問一下有沒有撞疼都沒有。

    她鬱悶的在心裡暗暗罵了他一句:冷漠

    無情。

    她覺得自己一個人在這兒又是心情不好,又是疼啊,又是怒的,完全就是在演獨角戲,他連個觀眾都算不上,連看都不帶看她一眼的。

    前面的行車道暫時沒有車輛的時候,她邁步就打算走,一旁的他忽然胳膊一伸,過來摟了她的肩將她擁在懷裡就走,一隻手推著行李車一隻手摟著她。

    她完全被驚到了,當時她很沒骨氣的想喊一聲救命來著,後來她想,她要是喊了,估計藺默言能一怒之下就那樣將她丟在機場。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藺默言摟著過了那車行道且來到了他的車子旁,他要往車子裡放行李這才鬆了她,她趕緊後退了幾步站在一旁,心驚膽戰的看著他將她的行李放進了後備箱。

    忽冷忽熱,忽遠忽近。

    這是藺默言給她唯一的感受。

    之前明明冷漠的當她是個陌生人,剛剛又親密的摟著她過馬路。

    藺默言蓋上後備箱的蓋子之後見她還杵在那兒走神,不由得瞇了眼問她,

    「你打算只讓我載著你的行李回去嗎?」

    她這才回神,看了他一眼,走了過去悶聲坐進了副駕駛。

    藺默言在外面抽了一支煙才上的車。

    沒有人知道,他對這個女人的忽冷忽熱忽遠忽近,源自於他對她的又愛又恨。

    寧數見藺默言上了車,就抬手拉過了安全帶來繫好,她以為他們要出發了呢,他卻忽然俯身湊了過來,離的她極近,她能聞到他唇間的煙草氣息和他身上清淡的香水味。

    她嚇了一跳,往後一仰,不安的看著他,

    「你要幹嘛?」

    「吻你。」

    他直白丟給她兩個字,一隻手撫上了她的下巴,摩挲著,深邃的眸子中開始染上絲絲熱切。

    寧數更驚了,有直接不要臉地說出我要吻你的人嗎?

    她抬手覆上他就要吻下來的唇,阻止他的侵犯然後憤憤抗議,

    「我不想。」

    老狐狸也太霸道了吧,他說吻她,她就得給她吻嗎?

    他忽然勾起唇角笑了起來,笑的她毛骨悚然的。

    原本撫在她下巴上的那隻手握住了她覆在他唇上阻止他的纖細,就那樣捉著,放在唇邊輕輕啃咬著,染滿笑意的眸子凝著她,

    「其實我還沒考慮好是否要接受你的專訪」

    她多聰明一姑娘啊,他這樣一說,她就知道老狐狸在威脅她。

    又氣又惱地用一雙美目瞪著他,他也同樣不慌不忙的盯著她,兩人就那樣在車廂裡對峙了一會兒。

    最終,她妥協,往前傾身過去,將自己被他握住的手從他手中抽離,撫上了他的臉頰,然後主動送上了她的紅唇。

    她的唇瓣觸到了他帶著煙草味的唇,瞬間便被他掌握了主動,就那樣含著她柔軟的唇那樣糾纏了起來。

    結束了這個綿長而讓人窒息的親吻之後,他沒有立即鬆了她,而是就那樣在她的唇角輕啄了一下,瞇著眼毫無保留的讚揚她,

    「今天的表現不錯,希望未來的幾天,你也能這樣聽話。」

    說是讚揚,其實就是間接的警告。

    老狐狸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專訪肯定是被他安排在最後一天了,也就是說這幾天她都要這樣按照他的要求討好他,取悅他,最後才能拿到她想要的專訪。

    她簡直要崩潰了,她很想打電話回國給蘇世媛,告訴她老娘不幹了。

    可是想想蘇現在的處境,想想蘇世媛現在的處境,再多的氣憤也便只能壓了下去。

    曾經在她差點流落肩頭的時候,是蘇世媛幫了她,如今蘇世媛有難,而且處境甚至比自己當初還要艱難,她怎麼能就這樣袖手旁觀。

    推開了他,一扭頭看向了窗外不再理他。

    她這個人,性子挺淡的,也挺冷的,沒有幾個真心的朋友,就蘇世媛和汪玲玲兩個人。可她們倆每一個,她都將她們放在了心頭上來珍視著。

    如果有人傷害她們,她會第一個上去拚命,當然,如果她們遇到困難,她也定會義無反顧的幫忙,不然她也不會在自己經營著造型室的同時還答應蘇世媛去蘇幫她做雜誌。

    所以,藺默言要欺負她就盡情的欺負吧。

    這樣想著心裡也不那麼氣憤了,抬手推開了他,一扭頭看向了窗外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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