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沒有盡頭,不想回頭 文 / 夜神翼
黎歌看著他閃閃發亮的眼睛，心再次軟了下來：「好吧，不走了。」
「我就知道我老婆最善良了。」夜天宸笑逐顏開，將黎歌拉入懷中，湊過去就要親她，她卻用手抵著他的臉，冰冷的說，「你不要用這種花言巧語哄我，我暫時留下，只是不想繼續鬧下去，三天後，等你把龍兒送回她媽媽那裡，我們再好好談談。」
「老婆……」
「不說了，吃早餐。」黎歌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端著牛奶喝起來。
夜天宸複雜的看著她，他知道她是個有原則的人，如果不給她一個合理解釋，她是不可能安心留在他身邊的，想了想，他說：「明天我們一起去醫院吧。」
黎歌頓住動作，抬眸看著他：「去醫院？」
「探望大哥。」夜天宸微笑的說，「你不是一直都記掛著那件事嗎？我們一起去看看他，我也好弄清楚當年的事。」
「好。」黎歌欣悅的點頭，「這才是解決事情的態度。」
「只要你高興，我做什麼都可以。」夜天宸*溺的捧著她的臉，「但是你要相信我，如果真是我做的，我會承認，不是我做的，別人怎麼說你也不能受挑撥。」
「我有分辨是非的能力。」黎歌白了他一眼，「而且，你弄清楚真相是給自己一個交待，不是為了讓我高興。」
「好吧，先吃早餐。」夜天宸替她往麵包上抹花生醬。
「只是我覺得很奇怪……」黎歌輕聲問，「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難道真的不記得了麼？連你媽媽和妹妹都承認了。」
夜天宸頓住動作，抬眸看著她：「那兩年我腦袋受了點傷，過去有些不開心的事情，真的不太記得了。」
「你可真聰明，專挑不開心的忘。」黎歌冷冷的笑，「難怪連打破我頭的事都不記得。」
「好了好了，別責備我了，吃東西。」夜天宸將抹了一半花生醬的麵包塞進黎歌嘴裡，不讓她說話。
黎歌吃著麵包，眼睛還看著他，他是真的忘了，還是根本不知道？
之前夜清雲說現在的他不是以前的他，就連dna也說不一樣，之前那件事被蘇倩熙推翻，可是現在，黎歌又情不自禁的想起，這一刻，她突然希望他真的不是夜天宸，那麼，他就不需要背負那麼多罪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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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之後，夜天宸帶黎歌去薰衣草花田散步。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舒適的微風迎面吹來，撩起黎歌的長髮長裙，他們迎風而行，氣氛溫馨融洽。
夜天宸心情舒暢，親密的牽著黎歌的手，可黎歌卻是心事重重，她心裡紮著兩根刺，始終無法釋懷。
「知道薰衣草的花語嗎？」夜天宸折了一束薰衣草遞給黎歌。
黎歌接過花聞了一下，淡淡的說：「聽說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
「不僅是等待愛情。它還代表了堅定的承諾，歷經磨難最終能夠與心愛的人白頭偕老！」夜天宸深情的看著她，「所以我為你種了這片薰衣草花田，它代表了我們的愛情！」
黎歌心頭一顫，抬眸看著他，他的眼神那麼深情那麼執著，她差一點又要動心，可是很快，殘忍的現實就在提醒她，不能被他迷惑……
她垂下眼眸，唇角揚起一抹苦澀的淺笑：「你知道薰衣草的傳說麼？」
「傳說？」夜天宸揚起眉梢，他還真沒聽說過。
「薰衣草有一個淒美的傳說。」黎歌迷茫的看著遠方，「從前有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愛上了一位旅人，她為他付出一切，甚至願意跟著他遠走他鄉，她的家人提醒她，這個路人很有可能是個妖魔，她不相信，於是家人給了她一把薰衣草，讓她灑在旅人身上，她照做了，然後旅人現出原形，原來他真的是一隻妖，被識破之後，他化作一縷紫色煙霧消失不見，女孩悲痛欲絕，香消玉殞……」
夜天宸眉頭一皺，她想說，那個妖魔是他麼？
「所以……」黎歌深深的看著夜天宸，「薰衣草也可以驅除不潔之物、辨別不忠的愛情！」
夜天宸迎著她的目光：「也許我是不潔之物，但我的愛情是忠誠的。」
黎歌沒有說話，撇開目光，不敢看他的眼睛，現在的他有一雙深遂如海的眼睛，這雙眼睛帶著致命的魔力，總是讓她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
「回去吧。」夜天宸轉身往別墅走去，他的好心情全都被這個傳說破壞了。
他承認自己滿目瘡痍，他的世界不夠光明，不夠純潔，也許他真的是她口中所說的不潔之物，是人人畏懼的妖魔，但他一直都將她當作自己生命中唯一的淨土，他對她的愛情，絕對是忠誠的。
黎歌看著夜天宸遠去的背影，心裡不免有些歉疚，剛才引用那個傳說故事是想暗示他對愛情要忠貞，絕對沒有侮辱他是不潔之物的意思。
她知道，他生氣了。
她翕了翕唇，想向他解釋，可他越走越遠，她最終還是收回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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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芊龍在房間哭鬧了一陣子，還對那些布娃娃發脾氣，make耐著性子哄了她好久，她根本不領情，最終還是因為她昨晚沒有睡好，敵不過疲憊睡著了。
make輕悄悄離開，只留下女傭蒂娜在房間守候。
蒂娜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了，她知道夜天宸和黎歌用完早餐出去散步還沒有回來，連忙將房門反鎖，走到浴室去給帝維姬打電話，將今天早上發生的這些事情詳細稟報給帝維姬。
帝維姬聽了之後，惱怒的低喝：「那混蛋竟然為了個女人喝斥龍兒，他向來*愛龍兒，永遠都是說我的不對，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偏心？」
蒂娜憤憤不平的說：「主人完全被姓黎的女人迷惑了，不僅對她呵護倍致，還低聲下氣的哄她、討好她，我都看不過眼了。黑後，您是沒看見主人那個殷切的樣子，您若是看見了恐怕都要氣得……」
蒂娜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頓住了，電話那頭傳來「辟辟啪啪」的摔打聲，帝維姬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陰沉沉的說：「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哪裡值得他這麼做？？」
「是是是，我也覺得不值得。」蒂娜連忙附合，「那女人要家勢沒家勢，要能力沒能力，論臉蛋身材也比不過您，跟您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還喜歡故作矯情，真不明白主人喜歡她什麼。」
「少廢話。」帝維姬不想再聽蒂娜的奉承，「現在他不僅聽不進我的話，還對我很反感，上次我違背他的意思整了那女人，他早就知道了，之所以默不作聲都是因為我爹地在這裡，如果我現在去質問他，他一定借題發揮，反正我現在是不敢惹他了。這件事還得從龍兒身上下手，你把她叫醒，我跟她講幾句。」
「是。」蒂娜拿著手機走到臥室，帝芊龍還在熟睡，她輕輕拍著帝芊龍的肩膀，「龍兒公主，龍兒公主，你媽咪的電話……」
帝芊龍畢竟還是個孩子，翻了個身繼續睡。
蒂娜又叫了幾聲，帝芊龍開始發脾氣，煩躁的揮舞著手，想要推開蒂娜。
蒂娜不敢大聲吵她，只得繼續拍她的肩膀，電話裡的帝維姬卻早已不耐煩：「把電話放她耳邊。」
「呃……是。」蒂娜將手機放在帝芊龍耳邊，帝維姬在電話那頭大喊，「龍兒！！！」
帝芊龍打了個寒顫，馬上被驚醒。
「龍兒公主，電話。」蒂娜連忙將手機遞給帝芊龍。
帝芊龍接過手機，瞌睡還沒完全醒，聽見帝維姬的聲音就已經嚇得發抖：「媽咪……」
「你爸爸呢？」帝維姬問。
「他，他……」帝芊龍四處望了望，膽怯的說，「不知道……」
「不知道？？？」帝維姬的聲音變得尖銳，「讓你去找你爸爸是為了睡覺的嗎？你爸爸跟那個賤女人打得火熱，你卻什麼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讓他把我們母女倆拋棄才高興？？？」
「不是，不是……」帝芊龍嚇得哭起來。
「哭哭哭，就知道哭。」帝維姬煩躁的怒喝，「我告訴你，如果你爸爸繼續跟那個女人好，我們就會永遠失去他了。」
「唔唔……」帝芊龍繼續哭。
蒂娜焦急的勸道；「龍兒公主，您別哭了，萬一被make聽見就知道您跟您媽咪講電話。」「黑後，您跟小公主好好說，別罵她了，她還小呢？」
聽到這句話，帝維姬的語氣軟了下來：「龍兒，媽咪不想罵你，媽咪是著急啊，你看過白雪公主的故事，看過灰姑娘的故事，你知道後媽有多麼可怕，你是不是忘了？」
「沒有，龍兒沒忘。」帝芊龍抽泣的說，「龍兒跟爸爸說，不要後媽，可爸爸說不是每個後媽都是壞人，他說黎阿姨是好人，還說如果我繼續欺負黎阿姨，他會不高興的，我不想讓爸爸不高興……」
「傻孩子，你怎麼那麼容易被騙啊？」帝維姬急了，「你爸爸已經被那個後媽給迷住了，他當然幫著她說話啊。他還說什麼了？」
「爸爸還說，他不能跟媽媽生活在一起，但這並不妨礙爸爸疼愛我，如果以後有一天，爸爸和媽媽要徹底分開，我可以選擇跟爸爸一起生活，但是那樣的話，我就得接受黎阿姨……」
「放屁！！！」帝維姬氣得抓狂，「龍兒，你千萬別相信他的話，一旦他真的跟那個姓黎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他是不會像以前那樣疼愛你的，他們以後會有自己的孩子，到時候你就變成多餘的了……」
帝芊龍沒有說話，帝維姬的聲音裡帶著太大的怨氣，讓她感到害怕，可是同時，帝維姬的話也帶給了她全新的思考，是啊，如果以後爸爸和黎阿姨有了小寶寶，他們還會理我嗎？
「龍兒，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帝維姬咄咄逼人的質問，「你絕對不能接受那個女人，否則我們這個家就完了。」
「可是……」帝芊龍的聲音很輕很輕，「爸爸說，只要我跟黎阿姨和睦相處，他就會更疼愛我，還說如果我愛他，就應該為了他接受黎阿姨。」
「那你就問他，如果他愛你，為什麼不能為了你接受媽媽？」
聽到這句話，帝芊龍愣住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恍然大悟的說：「對哦，既然爸爸讓我為了他接受黎阿姨，那他也可以為了我接受媽媽呀。」
「對對對，就是這個道理。」帝維姬喜出望外，「龍兒，你真是太聰明了，一點就通。你想想啊，是姓黎的那個女人跟你親，還是媽咪跟你親？」
「當然是媽咪。」帝芊龍毫不猶豫的回答。
「沒錯，媽咪懷胎十月才把你生下來，生你的時候還大出血，差點連命都沒有了，你是媽咪的心肝寶貝，這世上沒有人比媽咪更疼愛你。姓黎的那個女人只是為了得到你爸爸才故意接近我們，假裝對你好，等你以後真的接受她了，她就會暴露本性，像童話故事裡的後媽一樣可怕，到時候你後悔就來不及了。」
「我不要後媽，我不要後媽……」
「乖孩子，你想想以前，你爸爸沒有去上海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多幸福啊，你難道就不想回到那個時候嗎？」
「我想，我想跟爸爸媽媽生活在一起……」
「這就對了，你不要再聽信你爸爸和那個黎踐人的教唆，你一定要切記媽咪的話，任何女人都比不上親媽！！！既然你爸爸讓你為了他接受姓黎的女人，你就反問他，為什麼不能為了你，接受媽媽？？？」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問他。」
「記住，無論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讓你爸爸回到我們身邊。」
「嗯嗯。」
……
掛斷電話，帝芊龍又堅定了信念，跳下小*，鞋也沒穿就跑出去找夜天宸。
這時，夜天宸正好從外面回來，帝芊龍清脆的喊了聲「爸爸」，然後向他飛奔而去，夜天宸展開雙臂將她抱起來，*溺的親吻她的臉頰：「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出去散步之前他問過make，知道帝芊龍在睡覺，小孩子是不會記仇的，之前還跟他吵得哭起來，現在還是這麼親密。
「爸爸，我有事情要問您。」帝芊龍偏著小腦袋。
「什麼事情？」夜天宸替她整理凌亂的髮絲。
帝芊龍看了一眼門外，一本正經的問：「之前您說，如果我愛您，就應該為了您接受黎阿姨對嗎？」
「對！」夜天宸欣喜的點頭，「龍兒，你終於想明白了。」
他以為龍兒已經願意接受黎歌，心裡暗自竊喜。
這時，黎歌正好從外面回來，聽見這句話，她心裡不免有些動容，夜天宸夾在她和孩子之間也很為難，一邊要用心良苦的引導孩子接受她，一邊要說服她包容孩子。
「那……」帝芊龍咬了咬唇，「爸爸您愛我嗎？」
「小傻瓜，你這麼乖，爸爸當然愛你。」夜天宸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
「既然爸爸愛我……」帝芊龍扭頭盯著黎歌，大聲問，「那您為什麼不能為了我接受媽媽？？」
夜天宸怔住了，完全沒想到帝芊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之前他跟她講了那麼多道理，打比喻，講故事，想方設法的引導她，她已經接受了他的話，可是為什麼突然就變了？竟然還將計就計的反問他？？
黎歌深深的看著帝芊龍，心情十分複雜，這個孩子原本天真無邪、善良單純，可是夾在這樣複雜的家庭關係之中，思想被兩邊牽制，就像一個扯線木偶被兩隻手牽扯著，一個讓她往這邊走，一個讓她往那邊走，這樣只會對她產生更殘忍的傷害，讓她的性格形成一種矛盾缺陷……
如果以後她有孩子，一定不能這樣。
「爸爸，您為什麼不說話？」帝芊龍搖了搖夜天宸的肩膀。
夜天宸皺起眉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帝芊龍的問題，想了想，他說：「龍兒，爸爸愛你，也愛黎阿姨，但是爸爸不愛你媽媽，所以爸爸希望跟你和黎阿姨生活在一起……」
「可是龍兒愛爸爸，也愛媽媽，但是龍兒不愛黎阿姨，龍兒希望跟爸爸媽媽一起生活，沒有黎阿姨——」
帝芊龍很聰明，懂得舉一反三，說這句話，她的情緒有些激動，在她看來，爸爸媽媽孩子生活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事，全世界的正常家庭都是這樣的，爸爸現在要跟另一個女人生活才是不對的。
爸爸那麼愛她，什麼都願意給她，那麼就應該為了她放棄黎歌。
夜天宸還想說些什麼，可是他卻發現自己無法再找到合適的理由，其實龍兒說得也沒錯，從根源來說，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他對龍兒的要求也是自私的，因為她是個孩子，所以他才想要讓她遷就他的人生，可他卻從來沒有替她著想過，雖然她還是個孩子，但她也有自己的情感需求，她想要跟爸爸媽媽生活在一起，這是一個簡單卻真實的願望。
就算他辦不到，也不想辦到，但他沒有權力扼殺她的願望，更沒有權力勉強她遷就他的願望。
……
看到這個局面，黎歌低下了頭，唇角揚起淒美的弧度，她知道夜天宸無話可說，她也無話可說，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她理解夜天宸，理解帝芊龍，甚至理解帝維姬，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們的想法都是合情合理的，可惜，偏偏情理不能兩全……
他們一家三口，誰也不想抽離這個局面，只有黎歌想要抽離。
所以，也許她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黎歌轉身離開，向著漫無邊際的薰衣草花田走去，也許沒有盡頭，但她已經不想回頭……
這一次，夜天宸沒有挽留她，他看著她的背影，心情如五味雜陳般複雜，也許讓她暫時離開，清靜清靜也好，總是這樣僵持著，只會讓大家的心情都變得抑鬱煩躁，也會增加矛盾。
夜天宸向夏佐使了個眼色，夏佐連忙去追黎歌。
……
「爸爸，她走了。」帝芊龍欣喜若狂，抱著夜天宸的脖子一陣狂親，「您最愛的人是我，不是她！」
夜天宸揚了揚唇角，表情很僵硬，他沒有笑，笑不起來，輕輕拍了拍帝芊龍的後背，抱著她回房。
……
「爸爸，媽媽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開心的……」
「爸爸，我們把媽媽接過來吧。」
「龍兒乖，睡吧。」
……
夜天宸安撫帝芊龍睡下，這孩子其實真的很睏，被帝維姬折騰得幾晚都沒睡好，不一會兒就被夜天宸哄得睡著了。
夜天宸替她輕輕拉上薄被，起身走到落地窗邊，看著遠處的薰衣草花田，黎歌的米色長裙在微風中輕輕飄拂，她一步一步向前走，步伐緩慢而沉重，身後十米左右的距離，夏佐和另外兩個保鏢默默跟隨……
夜天宸看著黎歌漸行漸遠，心情越來越沉重，雖然只是暫時的放開，但他可以想像黎歌的心情有多麼難過，他心裡也不好受，他不知道這樣值不值得，為了一個也許不是他骨肉的孩子付出這麼多，看上去好像有些荒誕，但他知道，他不會後悔！
從龍兒出生的時候，他就很疼她，因為她長得跟他很像很像，他所有的懷疑在看到她小臉的那一刻都煙消雲散。
直到舒馨說出那句話之前，他都沒有懷疑過她是他的骨肉。
雖然那個懷疑有可能是真的，但他並沒有去調查，因為他不想讓龍兒重蹈他的覆轍，成為一個被遺棄的孩子。
當年他被遺棄的時候，正是龍兒這麼大……
他總是回想起自己站在漫山遍野的屍體裡哭得聲嘶力竭的樣子，每想一次，心就顫一次，哪怕他現在已經是至尊無上的王者，那個回憶仍然會讓他感到恐懼。
那是他致命的弱點……
**
黎歌以為自己已經看得很透，不會難過，但是風吹過來的時候，她的淚水還是掉了下來。
黎歌假裝擋風，揮手拭掉眼淚，唇角揚起一抹孤傲的淺笑，在心裡對自己說，沒什麼，原本就是該甩掉的東西，現在終於甩掉了，你應該感到慶幸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