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第209章 ：雜事 文 / 流氓宅皇
「不用這麼說。別人覺得不理解，不過我卻知道你們張總絕對不止是因為人好，所以照顧你而已。」許靜說道。
「你那工作起來不要命的勁頭和你的一個人抵別人幾個人的工作成績，如果一直呆在原來的位置不提拔，那才是奇怪。」
「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我真的挺佩服你的，一般單親家庭已經夠不容易的了，你還一個人帶林雀和林洛兩兄妹。不止如此，你家小櫻最開始來的時候讓你的負擔很重吧，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那時候房子都差點賣了，沒想到最後你不但沒賣房子，還多養了一個林幼薇。」許靜跟許雅芝說道。
「其實也沒有你說的那麼辛苦。」許雅芝的嘴角帶著笑意，她捋了捋自己的髮絲說道「林雀和小洛兩個孩子基本用不著我操心的，而小櫻和小薇更是主要是她們的哥哥姐姐帶。」許雅芝說道，「除此之外家裡很多事情也是林雀和林洛他們兩個幫我都做掉了。」
「也就是賺錢稍微辛苦一點，除此之外你想想我每天回到家，兒子女兒都幫我飯菜做好，衛生搞好。然後四個孩子叫我媽媽，跟我說辛苦了，幫我按摩，也是別人羨慕不來的，你說是把？」許雅芝有些驕傲地說道。
「不是我自己吹噓，我家的孩子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就說零花錢吧，一般林雀和林洛這個年紀的孩子多少要有一點零花錢吧，少一點的幾十塊一百塊，多一點的三四百，都是有的。」
「比如和同學出去玩，或者和同學出去吃東西的時候，這都是要花的，這方面你不要看他們還是小孩子，但是也有自己的交際的，所以我經常就想給他們兩兄妹一點錢。但是他們兩個吧，基本都不肯要，都是自己去打零工掙。」
「而小櫻和小薇兩個吧，小薇是最乖的，這沒什麼好說的，家裡最經常給我按摩，最經常跟我說媽媽，你辛苦了的，也是小薇。而小櫻吧，你不要看她有的時候脾氣不是很好的樣子，毛病也是不少，但是只要是我認真跟她說的，她從來沒有不聽的。」許雅芝說道。
「這方面我女兒倒是真不如你家林雀和林洛了。」許靜說道，「她反正做完作業有空就是去看書，要麼就是去鍛煉，要麼就是你找你家林雀或者林雀的妹妹，只是最近幾年又多了一個畫畫的愛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遺傳她爸的，她做家務真的是做的太差，我都嫌棄她幫我做家務，自己家一點事情都做不清楚，更談不上去打工了，所以打工什麼的也是真沒去過。」
「行了，你家那女兒全面的不能再全面了，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你們家的條件也沒必要讓陳然去打工，現在這麼小還是好好讀書更重要。其實我倒是不希望林雀和林洛兩個這麼早去打工什麼的，這些以後上大學的時候去做也來得及。」許雅芝說道。
「說起來有一次我也是挺生氣的，有一年寒假吧，兄妹兩個大冬天的去餐館幫人洗碗。冬天洗碗，你想多冷啊，我們在家裡冬天洗碗都會加點熱水來洗的。而在餐館，人家哪會給你熱水啊，當然都是用冷水洗的。」
「而且不比家裡就幾個人的碗，餐館的碗那是洗完一批，又有一批的，大半天手都要泡在冰冷的水裡。然後就有一段時間吧，兄妹兩個在家裡都整天帶著手套，吃飯也不摘下來，騙我說很冷所以要戴。最後被我硬摘下來一看，兄妹倆兩個手那凍的，看得我當時眼淚就流了出來。」許雅芝說道，回想起當時的那一幕，她也是頗多感慨。
「這……雖然我聽了也很感動，不過為了一點零花錢，沒有必要吧？」許靜說道。
「不是，那一次不是因為零花錢。」許雅芝說道，「剛好那段時間我爸生病住院嘛，然後花了很多錢，我那段時間也是經常愁眉不展的，可能兩個孩子有感覺吧。然後他們就跑去打工，一個寒假下來，兄妹兩個把自己下學期的學費給賺到了，開學的時候就拿這個錢去報名了，我給他們的錢他們裝在信封裡放回到了我房間裡。」許雅芝有些無奈，但更多是幸福地說道。
「真好。」許靜說道，「有別人沒有的辛苦，但是也有別人沒有的幸福。」
「其實那次之後，我就不想再讓他們兩個去打工了，結果他們兩個嘴上應的好好的，實際上每次去打零工卻騙我說是出去玩了。」
「我就奇怪他們兩個原本大多數時候呆在家裡玩的怎麼會整天出去玩，有一次就偷偷跟在他們兩個後面，果然被我抓到了，還是去打工。反覆幾次，我也是懶得管了，不過要求他們去哪裡打工，打什麼工這些都要告訴我，大冬天去洗碗這樣的，絕對不同意。」許雅芝搖了搖頭說道。
「別人家的父母都是偷偷跟在後面看孩子有沒有去遊戲機廳，有沒有去網吧，你倒好，偷偷跟在孩子後面看看有沒有去偷偷打工。」許靜聽了之後也是樂的不行。
「對了，你爸最近身體還好吧。」說道許雅芝的父親住院，許靜也是突然想到了這件事，對著許雅芝問道。
「還可以吧，也就那樣。」許雅芝說道，「也是因為當時我爸的慢性腎炎因為發現的早，所以現在藥物加食物控制一下，除了偶爾需要住一下院，倒也沒有加重的趨勢。」
「說起來你爸脾氣也怪，清華的高材生，不到北京上海這樣的地方去，非要回到這窮鄉僻壤的老家工作。然後退休了不到城裡住，非要住鄉下。我記得上次看你家的老相冊，你爸年輕的時候那穿的破衣服破褲子，哪像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啊，整個一民工頭。估計你也是遺傳你爸，名牌大學出來還回來呆在建安。」許靜說道。
「去，不許說他老人家壞話。」許雅芝沒好氣地推了推許靜一把。「他那個年代的人，哪裡會那麼在乎錢啊什麼的東西，一方面因為我媽的原因，一方面因為想建設家鄉，所以就回來了吧。說起來你也沒資格說我，以你的水平，去省電視台我覺得也是可以的，我記得也有人來挖你吧。你怎麼不去？」
「我一個女人，反正也沒什麼追求，建安市我覺得住的可以了。到大城市去雖然說各方面條件會好一些吧，不過生活節奏也快，有權有勢的大人物也多，人情世故各方面都會比較複雜。而且到了一個新的地方，什麼都要重新開始，我女兒都這麼大了，也是實在沒有那個熱情去闖，去大城市打拼這樣的事情，還是交給下一代吧。」許靜說道。
「也很快了，你家林雀和林洛明年就高二了。高二高三，馬上就大學了，等大學畢業以後，你就會輕鬆很多，可以享清福了。」許靜說道。
「對了，雅芝啊。」想到這裡的許靜忽然說道，「你家存款還有多少？」
「你問這個幹嗎？」許雅芝奇怪地看著許靜說道。
「再兩年你家林雀和林洛不是都要上大學了嗎？錢夠不夠？」許靜認真地說道。
「……」許雅芝沉默了一會，然後歎了口氣，「不夠也得夠啊，我總不能讓他們讀不起大學。」
「是不是很困難。」許靜又問了一句，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她特地將聲音壓小了一些。
「還好吧，走一步看一步吧，總會有辦法的。」許雅芝說道。
別看許雅芝現在已經是公司裡的高層，收入並不低，而且林雀家住的是小別墅，比大多數人的居住環境要好，但是林雀家的經濟狀況，真的並不是很好。
現在一般的家庭裡，都是父母兩個供孩子一個人讀書和生活。
而許雅芝，卻是一個人要供四個孩子的讀書和生活。誇張一點可以這麼說，這相當於許雅芝一個人需要承擔普通父母八倍的壓力。
這樣的經濟壓力，在許雅芝這兩年的升職加薪和林雀、林洛自己發地去打零工分擔母親的負擔之下，日子還是過來了。但是儘管如此，林雀父親生前留下的積蓄也是逐年地減少著。
好在林家當時買下這棟小別墅的那年，房價還沒有現在這麼怕人，是一次性買下的，所以並沒有房貸的壓力。
等林雀和林洛到讀大學的時候，兄妹兩個一年的學費加生活費，至少都要一萬塊，兄妹兩個加起來，就是兩萬多。
並且等林雀和林洛讀到大三的時候，林檀櫻也到了該讀大一的時候了，這樣的話，每年的開銷，就是更大的一筆數字。
「嗯，會有辦法的。不說別的，到時候你實在需要的話，就找我借吧。」許靜拍了拍許雅芝的手說道。
「這可不是一千兩千，哪能讓你供我的孩子讀書啊，而且你也知道我的真的不習慣承別人的情。再說了，要是你真的借我，你也知道我短時間內，一兩年，甚至三四年內都還不了的，另外這種事情你應該也得跟你家那口子商量以後才能做決定吧。」許雅芝笑道。
「你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呢？」許靜皺起了眉頭，「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你家幾個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特別是你家林雀，我幾乎當成了我半個兒子了，我出點錢又怎麼了，說實話不還也沒什麼。」
「至於我家那個，我們經濟方面都是分開的，反正我用的是我自己賺的錢，他哪裡管得著。」許靜說道。
「而且實在要還的話，你家幾個孩子我覺得以後應該都挺有出息的，總會有錢還的。現在是你一個養他們四個，等他們以後出去了，就是四個養你一個了，到時候估計你天天什麼都不用做，光在家數你兒子女兒孝敬你的錢就行了。」許靜開玩笑說道。
「反正我不管，如果你真的要借錢的話，不要到處去亂借，一定要先來找我。」許靜補充了一句。
「好好好。」許雅芝笑著回答道。
「不跟你開玩笑，這個你一定要答應我。」許靜說道。
「好，我答應你了。還真沒見過你這樣巴不得往外送錢的。」許雅芝也是覺得好笑。不過她的心裡，卻也是滿滿的暖意。
「答應了就成。」許靜笑道，「說起來你兒子剛才的樣子真嚇人，打起人來那麼凶狠，也不怕打出事情來，但是我看你怎麼都沒有說他啊。」
「說什麼呢？沒什麼好說的，我兒子我自己還是知道的，不會無緣無故打人。這次雖然打得狠了一點，但是那樣的情況，他為了妹妹，我覺得也是可以理解的。」許雅芝說道，「而且我原來也不是沒有說過他，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
「說什麼？」許靜好奇地問道。
「他呀，跟我說，媽媽，別人家的孩子因為有爸爸，在被欺負了之後可以找爸爸。但是我妹妹沒有啊，那我就要讓別人知道，我們家雖然沒有爸爸，但是我妹妹有我這個哥哥啊，你們要是敢欺負我的妹妹，那麼我就要讓他們知道，我這個哥哥比別人家的爸爸還要厲害，還要可怕，讓他們再也不敢欺負我的妹妹。因為我有三個妹妹，所以，我要做到別人的三倍。」
「好孩子，好孩子。」許靜說道，然後忍不住住轉身過去看了看讓林檀櫻靠在自己的懷裡，輕輕撫摸著妹妹頭髮的林雀。
……
儘管這次一起去游泳最後的結果並不算太美，但是過程還是相當不錯的。所以在回來之後，逐漸忘掉不愉快的事情之後，後來林雀一家和陳然一家也是再一起去游了幾次泳，都比較愉快。林檀櫻和林幼薇隨著一次次的磨練，也是慢慢有些會游了。
林洛之前計劃著也跟哥哥去那個道館鍛煉鍛煉，不過她是準備去跆拳道的時間段的前一個時間段學跳舞或者學瑜伽。
但也是林雀沒有搞清楚他們那個既破，而且還不完全屬於他們的場地的具體時間安排，所以林雀帶著林洛去的那次，剛好跆拳道的前一個時間點是一群三四十歲的腹部有著一圈贅肉的大媽們搖晃著身體在跳肚皮舞。
以為哥哥在戲耍她的林洛當時就氣得不行，扭頭就走，連哥哥的跆拳道訓練也懶得看了。不管事後林雀怎麼解釋，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的林洛都不肯再去。
林檀櫻和林幼薇在暑假裡，也對於哥哥訓練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到頗為好奇，好幾次表示要跟著哥哥去看看。
特別是林雀買了腳靶，好幾次讓她們拿著靶，然後在她們面前表演了已經練得比較漂亮了的幾個腿法之後。
不過林雀總是以她們會看的比較無聊而拒絕了。
實際的情況是，雖然在妹妹們面前裝裝高手，但是林雀其實還是個菜鳥，在道館整天被要求特別嚴格的鄭曉寧虐的死去活來的。
為了保住哥哥的尊嚴和哥哥高大的形象，在林雀略有小成之前，他還並不想讓妹妹們看到自己在道館時的樣子。
為了泳池事件的道歉，林雀特地約李學資出來吃了一次飯，然後兩個人也是聊了不少的事情，讓林雀稍稍明白了李學資為什麼性情大變。
首先是他之前告訴林雀他最喜歡的人，他的女友王雪，現在已經不屬於他，或者說，從來沒有屬於他過。然後就是，他曾經最為依仗和自豪的東西，也就是他的那些哥們兄弟，現在也全部背叛了他，不僅不念曾經的情誼，甚至親口侮辱他，一個個親手痛毆他。
而造成這一切的，便是當成李學資非常高興地跟林雀介紹的王明成。至於王明成為什麼要這麼做，李學資除了說了或許是因為自己自不量力，或許是對方剛好想殺雞儆猴，其他的便不願多說了。
泳池那天的事情，李學資也略微提了一下，說是王雪突然掛他電話，跟他約好到泳池游泳，說很想他。結果他去了之後，不但王雪在，連陳順河也在，然後便是一通羞辱。
林雀當時聽完之後，也是沉默了許久，不知道說些什麼。他也明白李學資現在最好的選擇應該是完全不要再去理會王雪，但是他感覺得出來，王雪似乎是目前李學資唯一的寄托了。
王雪雖然看著不像是什麼好女孩，但李學資確實喜歡她，林雀可以感覺得到。另外李學資準備去混黑，李學資以他的那幫朋友兄弟為傲，雖然並不是值得稱讚的東西，但是那一次在ktv林雀也可以看出他眼中的認真，看出他視此為自己的意義與價值。
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自己事做兄弟朋友的背叛，這很殘酷。而自己原本認定的自我價值，也被輕易打碎，這似乎更加殘忍。
失去了這些的李學資，雖然只不過是一個十多歲不到二十歲的小青年，但是卻對人生表現出了一種深深的迷茫來。因為從小到大都不怎麼讀書的他，注定是考不上大學的，他很快就要面臨社會的考驗。
而且他不但讀書不會，其他任何特長也是沒有的，現在他唯一的價值被否定以後，將來能做的除了去幹苦力以外，似乎也沒有其他的了。
他若是從小家裡條件就不怎麼樣，年紀輕輕就要幫家裡分擔負擔的話，承受這些似乎也沒有什麼。可他家裡條件雖然不好，但是雙工薪的父母也沒讓他過上苦日子，另外因為不讀書終日在外面玩和混，他的這些年，過的比大多數學生都更加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