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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卷 第二章 傳說中,千分之一的偶遇 文 / 迪迪達達

    為期一周的假期,讀書日的生活節奏就像星期一一樣,路線三點一線:家———海涯天階———家。看似簡單單調重複的生活,對我而言卻很有深意,每天都能過得很充實,內心也總會泛起嚮往未來生活的漣漪。所以,這五天,我快樂地享受著,即使是一個人的世界。也許,孤獨的人才是會享受生活的人,而活在人群中的人,在意著周圍的人與事,漸漸形成察言觀色的扭曲個性,已然從未正真意義上享有生活。看來,孤獨寂寞的人才是人生的贏家,我就算在其中之列。

    每次伴隨著同一惡夢起床的早上,心是疼痛的,因為忘不了,所以才回憶,又因為回憶,所以才痛苦,夢的罪惡根源是自己的忘不了、放不下!走到海涯天階,享受一個人的孤獨,心就會更接近蔚藍,然後漸漸暫時性忘卻,疼痛的苦楚也會乖乖躲進黑暗的深淵。雖然必須回家作為一個只能選擇是的選項,而且我內心也在肆無忌憚的謾罵著家庭生活,但每次在海涯天階接受到沐浴在蔚藍中的心之療養,我對家庭的厭惡感就不會在那麼的強烈到不可接受的範圍。

    假期只剩下短短的兩天,時間走得真是飛起。意外沒有做惡夢的我早早起床,趁著天色灰黑,在不驚動家人的情況下走去海涯天階。這麼做的目的有二,一方面源於昨晚的天氣預報———說今日氣溫適宜、天氣晴朗,適合戶外出行;另一方面週六難得的休息日,是時候出去放鬆一下(原諒我,即使我都休息了五天,但週六的吸引力似乎異於尋常的大)。所以,我決定去看日出。帶著略好的心情,踏上觀日之路,又是美好的一天,不,應該說是更美好的一天!不過一路上的摸黑,著實讓沒穿校服只穿了件白色t恤衫的我吃了不少苦,除了冷不說,光說在過入雲山通道時,白色t恤衫被蔚藍色的青苔強吻著,以致衣服染上分佈不和諧的蔚藍色斑塊———這兒一小塊圓形斑,那兒一小塊菱形斑………不過於我而言,為了日出這一奇妙的的自然饋贈,情緒的興奮哪能容許自己分心糾結於這點兒苦頭呢?汗流浹背,呼吸急促的自己總算來到了觀日出的木亭。坐在椅子翹起二郎腿,一幅儼然蓄勢待發相,靜待天邊泛紅。不一會兒,海面與遠方灰色交接成一線的地方,燃起溫柔火焰,太陽也探出彎角,隨後時間如流星劃過夜空般招待了害羞的朝陽,它就這樣圓圓懸掛在海面,海面中交匯紅色與蔚藍的太陽倒影泛著甜蜜的微笑,像是在向早起的人們嬌羞的問好。飽覽日出全過程的我,恬靜的享受著這愜意的氛圍,不知不覺雙眼就屈服於睡意慢慢閉上。我又在這裡做夢了,又是一個離奇的夢、毫無徵兆可言的夢———夢境開篇,一群衣著無法分辨朝代的囚犯在開鑿這個懸崖,他們吃力的用斧子砸向堅硬的崖壁,而一旁的衙役,悠閒的身影中帶著一臉不滿樣,用皮鞭使勁抽打著這些囚犯,嘴裡發出惡臭般音調的嘟嚷聲、呵斥聲:「快點!快點!快點!別給老子偷懶!」隨後鏡頭瞬間轉向開鑿好後的海涯天階,一位儀容姿態盡顯高貴的公子雙手背在身後,站在中央平台眺望遠方,眼神中帶著些許期待,嘴中輕吟:「蔚藍一片天邊盡,切心切意待佳人。」詩剛吟完,只見一長髮飄飄、身形嬌小卻容貌姣好的古代年輕女子從通道走出,她踮起腳尖輕盈走到男子後面,雙手迅速摀住他的眼睛,用輕柔卻略帶調皮的語言問道:

    「敢問公子為何在此?」

    只見男子嘴角微微上揚,張口回復:

    「在這愛情崖,靜待這份苦盡甘來的愛情在含苞待放後,開出絢世的花朵。」

    女子鬆開雙手,把手輕輕地、緩緩地從背後環抱住他,用類似於杜鵑吟唱般動人之音說:

    「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好嗎?」

    「嗯,我會守護你一輩子,我要讓我們這份來自不易的愛情在一千年以後還能成為佳話。」

    在兩人深情的相擁中,這一幕場景逐漸變得朦朧,隨後而來是最後一幕場景慢慢的呈現。同樣是這兩個人,這次的畫面卻不再是溫馨動人場景,悲情成為這一幕的基調。

    「你為什麼要選擇背叛我?你知道嗎,為了你,還有肚子裡的孩子,我付出了我的一切,甚至我的貴族身份」女子含著淚哭訴著。淚水帶著傷心欲絕的味道掉落在她雙手握持著的、架設在脖頸上的短刀上,依附在刀刃上的淚滴藉著投射過來的光線也在閃閃發亮。

    「你放下刀聽我解釋好嗎?我迎娶慕容姑娘是有原因的………」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全都是謊言,騙人的!你騙走了我的心,到最後還想用謊言來剝奪我的生命使用權!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那麼,祝你們幸福………」淚水縱橫,刀刃一橫,脖頸向外濺出的鮮血與她緊閉雙眼流出的淚水在空中劃出兩道悲情的弧線。她的身體在宛若蝴蝶蹁躚的掉落身姿———活著的最後舞步之後倒在了地上。男子衝上去跪倒在地,雙手顫抖的抱住那交織淚水和血液的臉龐,大聲哭著呼喚女子的名字:

    「月兒~~~月兒~~~月兒~~~」聲音由高到低,最後一聲悲愴得響徹了整個懸崖,驚起遠處自由飛翔的海鷗也一齊響起默哀的鳴叫。

    「你哪知道,如果不娶慕容姑娘,你早就沒有現在這樣選擇死亡的權利啊~~~」嘶啞哭泣聲中的真相最終沒能傳遞到她的耳邊,就被吹來的海風帶向遠方———沒有人知道的遠方,那兒有著悲傷。兩行男兒淚以眼睛作為泉眼不斷湧出滑下臉頰,哭泣聲哽咽著咽喉,撕心裂肺的絕望中他還在不斷「詠唱」著悲憫的咒語: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就讓上天來懲罰我吧………淚水也有需要休息的時候,乾涸的眼睛在他仰頭那刻停止了淚流,同時也移向了中央平台頂部,看定後他露出驚訝的表情,伴隨而來的是無奈的苦笑,絕望聲再次響徹整個崖谷:「折煞我也!~~~~我只知道這個崖叫**情崖,卻不知道這兒還有個斷腸階!~~~~」夢中的我就好像看電影般望著這一幕一幕,在最後一幕結尾,視線也自然性移向中央平台的頂部,發現那兒有用繁體字寫著的六個字———「愛情崖斷腸階」。

    不知是清風微撫將我喚醒,還是夢中劇情驚虐了我,自己慢慢從亭子座椅上睜開雙眼,用手擦拭眼睛時這才發現眼角已經濕潤一片。心中迴盪起糾結的自辯之音:「愛情崖?斷腸階?莫非在這裡的相戀最後會走向悲情?啊?不!不!不!這裡是我專屬的天堂,叫海涯天階~~~嗯,對對對!」其實,我是害怕這樣淒美的愛情故事,因為我的愛情還未正式開始卻早已結束,心用傷痕纍纍的方式折磨著日漸消瘦的自己,好不容易在這海涯天階尋找到生活繼續的理由,我又怎能被這種莫名其妙的夢破壞掉心中的蔚藍呢?所以,我需要這樣的結論———「我有點神經衰弱才會胡思亂想地做如此荒誕離奇的夢」來安慰自己。我相信,我的心再慢慢染成蔚藍,最終會與這片美麗的蔚藍融為一體,那時的我能將過去放下,用積極的心態迎接生活。時間在思維邏輯的推論中溜走不少,我這才從手錶上看到16:00這個數據,也就在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的下一刻,肚子開始在那裡「咕———咕———」直叫訴苦。「糟糕,待在這兒太久,早飯和午飯都還沒吃啊~~~回家又會是一次不可避免的**與心靈的痛苦。還是抓緊回家吧!」沒有選擇焦急的狂奔,而是不緊不慢的下著階梯,理由很簡單,其一在這個時段,回家早晚都是同樣的惡夢結果,其二午後的海涯天階更加迷人,沒有不駐足觀賞的理由。

    步行至中央平台,下意識抬頭望向平台的頂端,還好,虛驚一場,什麼文字也沒有。準備左轉走向那黑色無光的通道時,視線不經意間捕捉到小沙灘上有個小小白色人影。「不是吧?」的驚訝讓自己把嘴張得大大的,心中的矛盾對白就此展開:「夢中那位含淚而死的女子?不對,不對………估計是我因為飢餓而出現了幻視?啊,可能可能………」我閉上嘴雙手揉了揉眼睛,現實告訴我,沒有幻視,的的確確、千真萬確那兒有個白色小小人影,而且那人影還在活生生地走動。這不是什麼羅曼蒂克式劇情的展開,這是絕對驚訝和完全不相信自己眼睛的展開,心裡也在誠實告訴自己:「如此隱蔽的地方估計一千年的機遇才會被人發現一次」。於是,我拖著飢餓的身體往對面螺旋狀走向的階梯走去,為了探個究竟。

    在一個弧形轉角處,我與她相遇。她沒有發現迎面走下來的我,因為她的視線正投向遠方的海面,著迷而又愜意的欣賞著那片蔚藍;而我,在她出現在我視線中的那一刻,停了下來,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也許是真真切切意識到有人會發現這裡而感到極度驚訝,但我更願意去說是因為她那嬌好的高挑身材、五官端正的鵝蛋臉、齊眉劉海和及腰的飄逸烏亮長髮深深震撼了我,再加上那一身全白的連衣裙和白皙得無可挑剔的皮膚。頓時心裡閃現出這樣的想法:她是上天派來這裡的白衣天使,只為這一刻在一片魅力蔚藍的陪襯下,盡情展現她那用美麗也無法恰到好處形容的美!我一直謳歌這裡大自然的巧奪天工,但此刻,請容許我把她與大自然相提並論,然後盡情讚美她的天生麗質———白衣的天使!

    想著想著,胸口一陣突如其來的疼痛打斷我的「夢遊」,最先的五官感受是由嗅覺開啟,鼻腔瞬間充斥淡淡清涼感的茉莉系香味,隨之而來最具衝擊性的五官感受就輪到了可憐的聽覺,伴隨一聲分貝較高的尖叫「啊~~~~」,我回過神來,條件反射輕微低下頭尋找聲音的來源。就在低頭後零點零一秒的瞬間,我與這位神秘天使四目相對———就在僅僅是鼻尖相碰的距離內!!!深黑色的瞳孔像精靈蹁躚飛舞般水汪汪轉動著,映入我眼簾的眼珠含情脈脈釋放著似水的柔情;耳邊甜美的吐息、酥麻而又急促的呼吸聲傳了過來,讓人的心裡發癢,在呼吸能相觸的距離,連彼此的心跳好像都能聽到………我用貪婪的眼神看著、看著,她突然意識性後退幾個台階,如此近距離的對視就這樣在持續十幾秒後宣佈結束。微低下頭,臉紅燒至髮根,微風帶著命運邂逅的味道柔柔吹來,撫起那黑色秀髮有如蝴蝶般在空中翩翩起舞,此時她動作很輕柔、流暢地用左手捋了捋被風吹散的鬢角髮絲,然後抬起頭,嘴角微微上揚投向我一個甜蜜的微笑。那微笑有毒!!!毒素的效果馬上立竿見影———我發燙的臉部停止了任何的表情流露,身體僵直如貼上符咒的殭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我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在她看來,估計我現在是一臉茫然和癡呆相吧,於是,她眨了眨傳說級的美麗眼睛,把右手食指貼到下嘴唇作若有所思樣。沒多久嘴角露出一陣壞笑之後,她果斷把閒置的左手伸到我眼前幾厘米處,攤開手心上下搖動起來。

    「喂?喂?」好溫柔的聲音啊,余聲在我心中迴盪著、迴響著………

    「啊?!………對不起,這個………那個………嗯………總之,初次見面,所以………」

    面對著我這語無倫次的話語,嘴角又再次上揚的她順勢收回左手,塗有微紅卻不鮮艷口紅的櫻桃小嘴開始一張一合:

    「倒是我該向你賠不是才對,我走路只顧看海去了,就把你給撞到。對不起~~~」接著她伸出右手,頭自然偏向左肩面帶微笑地等待著我的友好回應。「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心跳的好快好快,呼吸變得好急促好急促」心裡這樣想著,卻也自然性伸出手握住那等待著的手,還不來得及好好去感受那份美妙觸感,我直接脫口道:

    「你好,海涯天階,我是發現這裡的第一人」這是臭美思緒在作怪的結果,原諒我這似乎已經被擾得凌亂的心吧,雖然我的話語在傳遞出去時,就如平時自己說話一樣———略顯憂鬱不帶多少感**彩。

    「哦,原來如此,那看來你還真有眼光,能發現如此隱蔽極好的絕色景觀。對了,差不多忘了自我介紹。你好,我是這個星期才搬來海濱城來的人,然後跌跌撞撞也算是機緣巧合發現這裡的第二人。」

    當她在陳述時,我先是震撼於那聲音的甜美,接著「跌跌撞撞」一詞的入耳,我下意識用似乎不怎麼禮貌的眼神朝她看去,在看到那白色連衣裙上斑斑點點的蔚藍色青苔印記和沾上塵土的白色高跟鞋後,我略顯憂鬱的臉上掛起小小的笑容。看到我這好像在審視著她而露出的詭異笑容,她似乎敏感的意識到我笑容中夾雜的意思,然後那頗具高貴氣質的白皙臉頰微微泛紅,頭部也順勢低下。

    「對不起,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我第一次發現這裡時的樣子比你現在還囧,真的,不騙你!」我極力解釋道,語速也超過我正常說話語速的三倍,心跳也在調皮跟著加速起來。

    「………」這莫非是傳說中的沉默散發出強烈敵意?我也開始對自己剛剛說的話感到困窘起來,隱隱約約覺得有種得罪到她的感覺,負罪感也頓時由心而生。

    沒過幾秒,她抬起頭來顯得鄭重其事的說:

    「沒事了,我不會在意的。嗯?………你現在的樣子也挺囧的,然後………」話還沒說完,她就開始若有所思像是在審視壞人般的盯著我看,然後翹起蘭花指掩面一笑。糟糕,這是什麼設定,我的臉上寫滿壞人的字眼?瞬間想到我那白色t恤衫染上的蔚藍色青苔印記,低頭望去時,它們因長時間汁液侵染反而加深了,而且最為可怕的是各部分加深的程度又有所不同,加之那些印記斑塊大小、形狀、分佈給視角效果的衝擊性是極其不和諧的,所以我這一身著裝把自己顯得像是個穿上塗鴉版迷彩服的遊樂園小丑,估計還要更滑稽。臉上迅速染上紅色,臉部熱度也隨之急劇增溫,我下意識把右手伸到後腦勺撓了撓頭髮,一個勉強擠出的微笑和一句毫無底氣的「呵呵」後,頭也慢慢低下,我試圖迴避著她那柔情凝望著我的眼神。

    「呵呵~~~」聲音如輕快音符傳入我發紅的耳朵,自己還是忍不住好奇地抬起頭看向她,只見她右手摀住自己的嘴,竊喜般瞇著長有修長睫毛的丹鳳眼笑著,我也帶著好奇傻眼的看著她,接著溫柔地話語從她指縫間慢慢擠出傳入空氣: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怎麼說呢?因為你實在太可愛了,作為一個男孩子而言。」

    「啊?!咦~~~」面對這樣的話語,更糟糕的是面對「可愛」這樣的詞彙,我內心在為我的本質性格高聲的喊冤,這也太誇張了吧?!我很瞭解別人對自己的看法,我時常被定義為鬱鬱寡歡、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冷酷到難以相處的人,所以,在沒遇到夏榆之前,我是孤獨的高歌者,在與夏榆分手後,我在這海涯天階高奏著我的「孤獨自傲曲」,順理成章的,所有的一切都與「可愛」無緣。可是………可是………我這不僅頭一次被說「可愛」,而且還出於這可以媲美天使容貌的女性之口。想到這裡,還沒來得及做出情感上諸如害羞的反應,生理的飢餓就真真切切的發生了,頓時覺得頭有點眩暈,視線變得有點模糊起來,肚子也在「咕~~~咕~~~」響應著飢餓。我立即做出呼吸上的調整,然後看了看表,沒等她開口我就快速說道:

    「啊!已經17:30了,對不起,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必須回去了」其實之所以率先開口,除了表達回去迫切需求之外,還有一個目的是出於男性尊嚴的考慮,畢竟在這位lady面前,我的肚子「咕咕」聲的確又讓我出醜啦。

    「時間的確不早了,一看你餓成這樣,我也是有點責任,要不一起出去吧,就當賠禮,好嗎?」

    「那就請多多關照」

    對話完畢,她意外沒有嘲笑之意的對我投以猶如飯團極具誘惑力的微笑,然後輕柔腳步踏上台階。在她越過我所站台階後,我也轉身尾隨其後、保持三個台階距離的走了起來。

    「你說,我們的相遇算不算千分之一的偶遇,傳說中的?」我突然發問道

    她意外的沒有一點驚訝,似乎就像事先知道我要這樣發問一樣,不假思索地回答我:

    「嗯!」

    就在我詫異她這極其談定自如毫無驚訝之感的回復時,她一句反問把我徹底萌翻。只見她突然停住腳步,轉身向我,一臉嚴肅地問我:

    「真的有那麼回事嗎?」

    啊~~~真是讓我凌亂的對話啊!不是都已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回答句「嗯」了嗎,事後卻一副純真無暇的反問一句「真的有這麼回事嗎?」,我承認這樣的展開的確把我萌翻了~~~當然,也無語著………「哎」的一聲後,我還是解釋一下吧:

    「這個嘛,因為今天在這兒我做了個夢,我隱約覺得那是一個發生在一千年以前的、關於這裡的真實夢。」

    看到我一副娓娓道來的述說故事樣,她「撲哧」一笑,

    「你還真是可愛~~~」然後一個宛若天使般神秘的微笑顯現在她的臉上。她緊接著繼續剛剛的話語:

    「對不起,請別誤會我這是在嘲笑你。當然,我覺得概率為千分之一的事件雖然是小小概率事件,但還是有可能發生的。那如果可以舉手來表決你的話語真與假的話,我還是會舉雙手和雙腳來贊同你的話哦,因為我相信這羅曼蒂克式的說法,尤其是關於這裡的,似乎很浪漫的樣子。」說完這句話,她傾斜著頭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告訴我「這可是我的真心話哦!」。當然了,能得到這樣的回答,能有人相信我這看似兒戲的言語,我很開心,於是就不自覺地停在距她有兩個台階距離的地方,用一副「謝謝理解」的表情看著她,與她眼神再次交會的那一霎那,心的張揚跳動「咚——咚——咚——」聲毫無遮攔地宣告著自己的害羞………

    「好啦,走吧,憂鬱的年輕人。」

    高跟鞋踩踏石階有節奏的形成了樂曲,伴隨著聲聲入耳的音符,我跟隨其後走出了海涯天階。翻過那塊光滑巨石走出雜草叢後,視線中出現的兩條分叉小徑意味著這次的偶遇到了可能後會無期的分別時刻。

    「我走的是這條小徑。」她指了指通往學校方向去的左邊小路,接著說道:

    「你應該是要走右邊這條通往市中心的小徑吧?」

    我驚訝的點了點頭,因為,有個疑惑開始在心中匯聚———「莫非她是學校的學生或老師?」但最終,我沒有選擇問她。從外表看不出年齡的她,給我的感覺好神秘,但我不是那種喜歡探尋神秘的人,所以,我選擇了獨自嚥下消化自己的疑慮。也就是說,現在唯一讓我關心的問題就是「海涯天階被她發現一事」

    「那個,關於這裡的事………」

    「所以呢?」

    「………」

    她一臉疑惑的看著我,見到我的不好意思性傲嬌式沉默,她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麼,陷入思考不一會兒後,她以慣有的氣質性話語對我說:

    「感謝你的………咦?叫什麼來著?」思考不全面帶來的卡殼讓氣氛再次陷入尷尬之中,不過她倒是不在意地翻起眼皮眨了眨眼睛、右手食指抵在下顎短暫思考後,繼續說道:

    「哦,對了,感謝你的海涯天階。那,首先對侵犯屬於你的秘密天堂表示道歉,然後呢,為了彌補我這樣不期而至的過失,我們來做個約定吧,那就是把這個『海涯天階』作為咱倆共有的秘密來一起守護,好嗎?」

    動聽銀鈴般旋律帶著認真語調的話語陶醉了我的耳朵、動容了我的心,在一句反問「好嗎?」傳入耳朵時,我毫無遲疑乖順的點了點頭。看樣子我不僅傲嬌,而且還容易受到語言的誘惑,啊~~~今天的我是怎麼啦?………

    「那有緣再見吧」她轉身離開,走向左邊的那條道路。我什麼也沒有說,包括簡單的「再見」二字,因為我擔心,這「再見」是再也見不到的意思………

    此刻夕陽正染紅天邊的雲彩,紅彤彤的雲彩掛在天邊的彼端,在蔚藍帷幕的映襯下,它們紅紅的笑臉顯得可愛至極。

    她走遠了,只留下還呆呆站在巨石前的我,望著她那被夕陽的光線投射在地面長長身影,心中莫名湧現出一種寂寥的孤獨感,這才發現,我其實不是正真明白孤獨的人,而是一個需要卑鄙利用孤獨來自我安慰的人,所以,我還是一個需要懂我的人———然而,估計,這次偶遇後的下次見面,可能是用「遙遙無期」來形容。

    回到家,已經晚上八點多,燈光通明的別墅顯得格外冷清與寂寥。早已餓過的自己站在大門前深吸一口氣,回想起今天「傳說中的千分之一的偶遇」,帶著平和心態輕輕推開了門。

    「混賬!」

    「………」

    接近兩個小時語言上的訓斥和身體上的疼痛,自己勉強入食後一瘸一拐地走進那看似華麗,但對我來說卻是冰冷無比、毫無生氣的臥室。躺在偌大的床上,疼痛感佔據了身體的疲倦感,思緒也因此變得更加活躍,我一幕一幕的回想今天的偶遇,躁動的青春氣息讓我一遍一遍在腦海中構思著她的臉部輪廓,直至莫名臉部的發熱變紅起來。當時還不夠成熟的我,也許還不算明瞭,有一種愛的萌動是由一見鍾情而起………

    那夜,我做了一個白衣天使的夢。夢裡,我們在海涯天階跨越一千年後再度相遇,相遇的她與我不再認識,但正因我們這跨度一千年的前緣再續,讓彼此從新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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