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卷 第七章 善變! 報復? 文 / 迪迪達達
接下來我說的話,請女性朋友諒解我的一時衝動。
我想,世界上沒有哪一種人比女人更善變了,也沒有哪一種人比女人更懂得報復了。
如果男性錯了,請給他們一個理由,別拉下臉向他們投以莫名的生氣;
如果男性錯了,請給他們一個解釋的機會,別一聲不吭選擇莫名其妙的生氣;
如果男性錯了,請直接告訴他們錯在哪裡,別臉上一片烏雲,表現得可憐兮兮坐在那兒只顧生氣!
然而,這只是一種願望,女人的善變,對男人而言,永遠是個沒有正解的迷;而她們的生氣,在男人眼裡,總是源自莫名其妙。明知生氣是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可她們願意,因為,她們覺得自己的生氣是在拿男人的錯誤報復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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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涯天階與她第二次相遇後的第二天,天氣陰沉,壓低在半空的烏雲遲遲不肯退去,雨卻一直沒有下。周圍的空氣變得相當悶熱,讓人覺得有點適度的眩暈感。風也在狂妄的吹,拍打得教室窗戶「呼~~~呼~~~呼~~~」作響。這一切,似乎都在預示著,天空正在醞釀一場久違的暴風雨。
期待許久的數學課終於到來,已經發了三節課呆的自己高興地拿出數學書,就像撫摸嬰兒小臉一樣小心翼翼摸著它那印著函數方程式的封面,有一種溫馨、舒暢的感覺,而且這些感覺滲入心扉、耐人回味。然而,在我興奮情緒達到最高點後,迎接我的,絕對是噩夢———現實無情地讓我重重墜入失落的深淵!
以前課上時有的眼神交流,也就是所謂的師生課堂互動,似乎每次都是數學老師首先投以目光,當然,我也猶感受寵若驚的積極給以回應,這樣的眼神互動每次都能得到她一個甜美到入心的微笑。
今天的課上,剛開始一想到昨天與她在海涯天階的相遇以及所發生的事,內心深受鼓舞,我比以前不知認真多少倍的聽她上課,甚至認真的程度已經達到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微笑我都完全烙印在腦海的程度。可就在第一節數學課上到一半,也就在兩人眼神快要交會那一霎那,她的眼神突然由閃光變得暗淡,面部表情由自然狀態變得不自在起來。然後、然後、然後!她有意扭轉身體朝向黑板方向———堅決、果斷、不留情面轉向與我位置相背的黑板方向!課堂一下子沒有了聲音,只是窗戶被風吹打的聲音更加猖狂的作響:
啪~~~啪~~~啪~~~
原本氣氛融洽的堂課瞬間中斷。周圍語塞的人互相張望,帶著好奇和驚訝的眼神,時不時打著口語。
微微歎息聲清晰傳入大家耳中。此刻現場沉默得讓人覺得快要窒息,再加上這種天氣下熱得扭曲空氣的乾燥度,這間教室———這個二年級e班,說成折磨人心智的人間煉獄一點也不為過!
為何迴避?
為何歎息?
為何善變?
她!我!———我!她!就在那時那刻,什麼也沒發生!可就在此時此刻,一切都來得那麼離奇!
為什麼?我完全不清楚,我現在內心的疑問,遠遠大於內心的驚訝與不安。內心如狂風、如大雪、如冰雨,在肆意地騷動!可是,悲哀的,關於現狀,肯定原因在我,而我,卻一臉茫然———我完全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麼,為何因我而變成這樣!情緒撕扯到這兒,我腦中出現一個雜線團———理也理不清———凌亂著、無助著………
「對不起,大家~~~嗯………我們繼續我們的課程吧。」明顯帶著哭腔的話語,又添加了這個事件的謎團。轉過身後的她,眼睛有點紅腫,分明有哭過的跡象,可是,她隱藏得很好,大家似乎都沒有察覺而再次擺出一副認真的神情!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她繼續上起課來。其實大家的內心一片茫然,但有些事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選擇性丟棄,才能更好的繼續———於我,關於這件事,不然,我很在意這樣異常的她!
接下來的一節半課時間裡,我不依不饒的在尋求她的視線,然而,都失敗了。與其說失敗,倒不如客觀評述———她根本不願意往我這邊看———數學老師在刻意、十分謹慎迴避我的眼神!
原因?原因??原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如果我惹她生氣,那借數學概率論的觀點闡述,這屬於不可能事件,也就是說這絕對不可能發生,因為我堅信,昨天我倆在一起所發生的事,在彼此心中絕對尚存餘溫、暖流未散………
更為糟糕的是,前面的那位自從上次小宇宙無端爆發後,每次遇見我,以前那種冰冷眼神都吝惜到不願給我,取而代之看我的眼神是無端的憤怒,再加上看我時冷冰冰的面無表情,這簡直就是對我心裡最大的折磨!在沒有與她有過正面接觸甚至沒說過的話屈指可數的情況下,我就這樣比竇娥姐姐還冤地被敵視,心裡除了委屈、無奈,還有就是絕對性贊同的那句話:女人,就是善變的動物!
最為糟糕的是,你可以不動腳趾就能想像得到,如果你是我,突然間發現無端惹到這樣一對姐妹———性格天壤之別卻十分在乎對方的姐妹,你會如何?繼續假設,如果你變成了面對這樣情形的我,而我變成了身為旁觀者的你,那麼,我只能站在天主教堂耶穌像面前,莊嚴而又虔誠禱告———願上帝保佑你!可是,現實———你還是那個旁觀者的你,我還是這個無奈、茫然的自己,又有誰能替我默哀呢?
煎熬的數學課讓我痛苦萬分,疑惑劇烈撕扯情緒,情緒也變得十分失落。心中最後得出堅不可摧的答案———女人好善變,而且是在你完全沒有概念的情況下!
那一聲迴響在耳邊的上午放學鈴聲歡快敲響。此時,雨也下大,伴隨電閃雷鳴。
「叮~~~叮~~~叮~~~」
「轟~~~磅~~~」
椅子後退與地面摩擦的聲音也在參和著雷聲、雨聲———「絲~~~絲~~~」
我抱著頭靠在桌面,精神指數接近崩潰邊緣,心裡下著的暴風雨,雨勢沒有增大的跡象,也沒有停止的跡象,只是淅淅瀝瀝地一直落下著固定數量的雨滴。
人走光了,我慢慢邁出自己沉重的步伐。
教學樓門口,只有很少因沒帶傘而不想淋雨的人還在滯留。眼睛恍惚瞟到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背影———那背影站得筆直,由此顯得高挑。說實話,在視線有意的掃瞄下,眼簾印入的是一幅目光向著遠方的曼妙少女與陰雨天的灰色相互映襯得十分和諧畫面,畫面也正因會隱約散發出淡淡寒意,切合著「黑色性感」的主題,這是種可以稱之為另類的唯美,它也由此激盪起我那如鉛般沉落的內心。
我走到她的身後,用右手食指指尖輕點了下她的後背,出神眺望遠方的她意識性扭頭轉向過來。突然一道霹靂電閃,瞬間將陰暗的天空劃出多片亮光,她的面容,清晰呈現在我的眼前———纖長睫毛彎月柳眉下一雙烏黑得發亮的眼睛、細長卻顯高挺鼻樑下一張潤紅櫻桃小嘴———這是我第一次這樣近距離觀察她!她立體的五官,無不彰顯著這是一位美女。再加上散發著無益茉莉清香的長長披肩烏黑散發、冷冰冰且顯僵硬的面部表情,簡直可以用「酷美艷」這個林造詞(林宥宇自造詞)來形容。
「轟隆!!!」稍瞬即逝的閃電過後,雷聲幡然怒響。迴響聲中,天空再一次陷入陰暗。我還在呆呆站著,視線不移的看著她;而她,帶著詫異和惶恐眼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視野中,能清晰看到那烏黑卻又水汪汪眼珠的活潑轉動。對方眼神突然的異樣———柔美瞬息轉變成殺氣,我這次回過神即刻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剛剛存在的些許動容情懷也隨即陷入失落和恐懼的情緒中。
還好,她的怒視隨著她的高傲扭頭回去而消失在我的視野。
「什麼事?」她以冷風吹枯木般的冰冷語調質問我。
心有餘悸的我慶幸此刻沒有受到冰冷語言的抨擊,我將書包中疊好的雨傘取出,識趣放在她左側的地面上。其實,我這樣做,單純地是想把傘借給她。然後,我走進了那比之前下得更大的雨中,情緒也在隨著雨滴如利劍般刺向背部而莫名的撕扯著。
走到學校操場中央,全身上下已經濕透,即使寒風凜冽刺骨的吹來、寒意全身上下不間斷的亂竄,我卻絲毫感受不到,因為與心中寒意相比起來,生理上的寒冷根本不值一提!
「踏踏踏」———在雨中跑動濺踏雨水的聲音越來越響。自己淋到的雨被從後面伸上來的、我的傘給遮住了。但打傘的人不是我,是她———剛剛我把傘給她的那個人。
「林宥宇!你神經病!」尖銳到有些嘶啞的聲音似乎像是纏繞在喉嚨深處一般,好不容易才了擠出來。
「………」
「你知道嗎?我恨你?我恨你傷了她的心!」伴隨著雨水拍打傘的無情聲音,咆哮出來的嘶啞、憤怒之聲傳入我的耳朵。
眼角無力垂向兩邊,我轉過頭用死魚般的眼睛盯著她,她那恨意的眼神傳來陣陣殺氣。我像丟了魂一樣,泛起白眼語調沉悶的說道:
「岳芷珊,沒事請走開。你很煩哎,你知道嗎?」
她驚愕的後退幾步,在後退過程中,傘無力落向地面。雨,此刻,正在澆灌著她的全身,最顯眼的,那飄逸的髮絲垂垂落下,不住地往下滴著水;校服被雨水冰冷、無情的沁入,然後緊緊貼在身體上,純白色的短袖內衣下紫色的胸罩若隱若現。
驚愕之餘,她眼睛中漸漸泛起淚光。她把頭上仰,用眼睛斜斜地、死死地瞪著我,一副凌駕於傲慢之上的神情。緊接著,傳來比周圍的冰冷更寒冷的話語:
「遲早有一天,我會報復你的。無論用哪一種方法,甚至是用卑鄙的手法,為了我那被你傷得遍體鱗傷的朋友!」
「轟隆~~~」閃電劃下陰沉的雨空,瞬間照亮大地。我可以清晰她那臉上凶神惡煞的表情。一陣恐懼感緊緊揪著我的心臟,我感覺指尖和嘴唇都在發抖,而且漸漸麻痺,我的所有意識都在一瞬間停止了思考。
她,朝向校門口走去,頭也不回。我,站在原地,微微抬頭仰望烏雲密佈的天空,雨水鋒利打在臉上順著臉頰滑下,有個灼熱的物體從喉嚨竄升,讓我忍不住大叫。下一瞬間,我全身上下開始發抖,好冷、好冷~~~
下午,我請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病假,這也許就是報復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