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空劍道館 第五十四章 新年盛會之 再見了，曉嘉... 文 / 蘇陽小南
走到客廳，龍劍舞吃驚的瞪大眼睛！
「這…這是…」
之前混亂不已，被砸的亂七八糟的客廳此刻居然像新年盛會剛開始的那樣非常乾淨整潔。所有的傢俱都按照以文先前的設計擺放到原處。剛才的鬧劇就像從未發生過一般，人們再次聚在一起飲酒暢談…
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龍劍舞看看周圍，她注意到在一旁西元塞拉狠狠的掐住幕清的脖子折磨著他，而巍沭陽他們則是悠哉的跳著舞。
「伊世！！」
當看到安然無恙的雷伊世，龍劍舞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放了下來。她走過去再度確認。
「終於回來了？」
手上仍幫著繃帶，他還是笑的很開心。
「伊世，你沒事吧？」
龍劍舞看著受傷的雷伊世總是樂不起來。
「這種程度的傷能把我怎麼樣？」
他一臉輕鬆的樣子，這讓龍劍舞稍微感到安心。雷伊世之所以受傷也是因為自己，她的心裡總是有點過意不去。
看出龍劍舞心裡想什麼，雷伊世伸出手摸摸龍劍舞的頭道：「丫頭！別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妝如果掉下來會嚇死人的！好不容易變漂亮，別讓大家失望嘛…」
「要你管啦！！」
她一把推開雷伊世的手不服氣的回答到，不過眼淚還是不聽話的留了下來。
「你懂什麼？化妝也是很幸苦的。是吧劍舞？？」
季南天優雅的走過來，身旁還有玲香。
「劍舞…」
玲香走過來拿出手絹為龍劍舞擦擦眼淚。
「伊世學長說得對，可不能哭啊」
「玲香…」
看著玲香，龍劍舞不知道怎麼了總是想哭。
大家平安無事就好…
「玲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她始終想不明白，剛才那樣混亂的局面到底是誰來收拾的。
「是以文師母啊。」
「師母？」
「嗯，西元范士早料到我們會大打出手，所以在盛會開始之前就讓以文師母準備好。當然，我們也幫忙收拾了一下。畢竟弄壞東西的人是我們嘛…」
啊~原來是這樣啊。龍劍舞總算明白。
不過，話說回來，能夠把剛才那樣混亂的局面壓下來，西元空劍還真是不簡單的人物。
「對了劍舞，你剛才去哪裡了？我找你半天…」
玲香冷不防的問到，龍劍舞忽然紅著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恩…我…」
怎麼辦？？該怎麼回答？？實話實說嗎？
「她和我在一起。」
回答玲香的卻是西元楓。坦然的走過來站在龍劍舞的身旁西元楓不慌不忙的說到。
玲香一下子明白，她詭異的看了看臉紅的龍劍舞。
時，雷伊世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他抬起頭指示著西元楓，說不出的凝重氣氛蔓延開來。可傻傻的龍劍舞卻始終沒有察覺出來。
季南天歎歎氣喝著手中的紅酒。
「帶著我的未婚妻離開那麼久，我還以為你們不會回來了呢…」
「夙郎學長！」
龍劍舞轉過頭看著悠哉走過來的天夙郎。
「劍舞，你沒事吧？」
他最擔心的還是龍劍舞的安危。說實在的，剛才的鬧劇是有點太誇張了。沒想到幕清居然會拿出真刀，想想也夠嚇人的。新年盛會上年輕人的暴走這還是頭一次，雖然到最後被西元空劍痛扁一頓但是也蠻刺激的。
「嗯，沒事。」
龍劍舞搖搖頭回答。
「沒事就好…」
天夙郎剛想伸出手，可這時西元楓將龍劍舞一把拉回自己的身旁。
他的手就那樣尷尬的停留在半空中…
「關於劍舞，有事情和你商量。」
西元楓冷冷的說到。龍劍舞抬起頭看著西元楓面無表情的樣子心裡有點害怕。
他想說什麼？
「我的未婚妻怎麼了？」
天夙郎仍然不是微笑，收回自己的手他泰然的看著西元楓。
「我希望你能解除婚約！」
…………
西元楓一句話，頓時讓大家詫異，他們睜大眼睛，所有的視線全部落在西元楓的身上。
「學長…」
龍劍舞慌張的不知所措。雷伊世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解除婚約？？」
天夙郎反問著，不帶一絲怒意。這反而讓人更加不寒而慄。
「是的。希望你解除與劍舞的婚約。因為，劍舞要與我結婚。」
薄唇宣佈著驚人的消息，可他卻能夠仍然保持鎮定，周邊的人無法想像，西元楓會說出解除婚約這種話。
此刻，天夙郎已不再微笑，他直視著西元楓，慢慢走過來站在了他的面前。
「如果我不同意呢？」
「按照習俗，女方年齡超過二十，兩個人仍然沒有結婚，指腹為婚也不再有效，這一點你應該明白。」
儘管知道說出這種話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但是西元楓依然沒有退步。
讓人窒息的氣氛不斷蔓延開來，兩個男人對視著，雖然什麼話也沒說但是他們的眼神足以證明如果不是因為新年盛會，他們早就刀槍相見。
這可怎麼辦…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總不能讓他們又打起來吧…
龍劍舞心裡七上八下的。
「恩…也就是說決定權落在劍舞小姐一個人的身上。真沒想到，夙郎的情敵會這麼多吶…」
魏雅仁出現在大家面前，走到龍劍舞的面前。
他低下頭近距離看著龍劍舞。
「怎…怎麼啦？」
「恩…這下可糟了。我好想也喜歡劍舞小姐了，怎麼辦…」
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魏雅仁明擺著就是來挑釁的。
「讓我算算看，這樣一來，喜歡劍舞小姐的有…楓，夙郎，伊世…」
聽到自己的名字，雷伊世瞬間臉紅。
「臭小子！你不要亂講！！」
雷伊世向魏雅仁揮拳但卻被他躲開。
「啊，對了，還有廣軍！！嗯…不過廣軍對女人也很挑剔的，哎~~沒關係，只要你們見面，他或許會喜歡你也說不定吶……」
不理會身旁濃濃的火藥味，魏雅仁自顧自的說下去。
龍劍舞聽得是糊里糊塗的。
那個叫廣軍的又是誰？？！！
他在胡言亂語什麼？？！！
「嗯，這樣一來共有五個人喜歡劍舞小姐…啊~~我的對手都太強了，這個如何是好啊…」
魏雅仁裝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沭陽學長！！管管你這個弟弟！！」
雷伊世再也忍受不了衝著身後的巍沭陽大喊道。
「呀~~對這個弟弟，就連我這個做哥哥也是無能為力啊…不過，雅仁說的也沒錯嘛…你不是一直喜歡劍舞嗎？？」
「學長！！！」
巍沭陽事不關己的樣子更是讓雷伊世火冒三丈。
什麼嘛！！這對唯恐天下不亂的兄弟！！
「啊~~差一點忘了，伊世，你的弟弟伊龍似乎也對劍舞小姐感興趣的樣子哦~~」
魏雅仁轉過身看著站在角落裡默不作聲的雷伊龍。
「閉嘴！！！」
再也無法忍受魏雅仁的自言自語，西元楓，天夙郎，雷伊世，雷伊龍一人給一拳，不過魏雅仁當然不會傻站在原地。敏捷的身手繞過所有人衝向龍劍舞。忽的，他將龍劍舞抱起。
「雅仁！你在幹什麼！！」
天夙郎慌張的叫住魏雅仁。不顧周圍的阻攔，抱住龍劍舞的同時，魏雅仁一躍而起跳到了二樓。
「啊！」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龍劍舞驚訝的短叫一聲。
沒料到魏雅仁忽然來此一舉，天夙郎還有西元楓都嚇一跳。
嘩然一聲，大家一齊抬頭。然後又是一陣鼓掌聲。
「雅…雅仁君…」
可不可以把自己放下來？？
又不是什麼表演秀！太張揚了！！
明白龍劍舞的意思，魏雅仁將她放下。
「因為曉嘉公主太著急了，所以我就選擇這個辦法。況且，你也得到解脫不是嘛？」
說話的同時，魏雅仁向下看去。
看到那幾張惶恐不已的面孔，他詭異的笑了。
「曉嘉？？」
龍劍舞才明白她是來找西元曉嘉的。
才說著，以文師母就抱著西元曉嘉從另一側走了出來。
可是……
好多的黑影！！
西元曉嘉的臉色蒼白，雖然微笑著但是沒有一點活力。怎麼了？？生病了？？曉嘉的影子為什麼越來越模糊…
龍劍舞心裡一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難道…
擔心的同時，龍劍舞看見西元泰明抱著藍劍走了出來。藍劍似乎看起來很不舒服，依偎在西元泰明的懷裡，看見自己的主人就在眼前可它連起都起不來。
「曉嘉……」
龍劍舞擔心的跑過去抓住西元曉嘉的手。
好冰涼…
無法說明的恐懼湧上心頭，龍劍舞盡量保持笑容。
「龍姐姐…」
薄弱的聲音呼喚著龍劍舞的名字。聽得她心裡好難受。
「我要去跳舞了…」
是龍劍舞教過的新年舞。她說過要在新年盛會上為大家跳舞的。
怎麼這麼倔強…
身體狀況那麼差應該去醫院不是嗎？
龍劍舞轉頭看著無語的以文師母。
「讓她跳吧…」
這也許是她能跳的最後一支舞了。以文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女兒已經支持不了多久，哪怕是最後一個願望她也想幫曉嘉實現…
怎麼會這樣！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去吧，劍舞。陪曉嘉跳最後一支舞…」
西元閆凱走過來撫摸著女兒慘白的小臉。似乎也明白能夠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看看房間裡有一個人，龍劍舞知道他是西元曉嘉的主治醫生。
…………
「嗯，明白了。」
整理了自己的思緒，龍劍舞轉過身向西元曉嘉伸出手。
「來，曉嘉。龍姐姐為你唱歌。我們去跳新年舞！」
要微笑！
一定要保持微笑！
龍劍舞強迫自己不要流露出悲傷的神情。
「恩…謝謝你…龍姐姐…」
於是，抱著西元曉嘉，龍劍舞走到了客廳中央。
所有人圍著這個可愛的紅衣小公主。他們鼓掌，對曉嘉微笑著。
周圍這麼多的人，當西元曉嘉看見正前方的西元楓的時候淡淡的笑了。
龍劍舞害怕的看著西元楓。
他知道嗎？
知道曉嘉的情況嗎？
客廳一下變得好安靜，西元曉嘉轉過頭看著龍劍舞示意她可以唱歌了。
龍劍舞深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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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熟悉的歌聲，西元曉嘉開始挪動嬌小的身軀。她認真的做著龍劍舞教的每個動作。人們幸福的欣賞著這個小天使帶來的美麗的舞蹈。
好難受…
西元曉嘉忽然覺得自己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她晃晃悠悠的，這個個人站都站不穩，發現西元曉嘉的不對勁，龍劍舞的歌聲斷了，她想跑過去扶住西元曉嘉。
可就在那時，站在對面的西元楓搖搖頭。
「學長…」
繼續唱下去…知道讓曉嘉把舞跳完…
如果能說話，西元楓想說的恐怕就是這些吧。看著西元楓的眼睛龍劍舞這樣體會著…
他…已經知道了嗎？
……
龍劍舞緊握雙拳，抬起頭，她繼續唱了下去。
停止的手臂因歌聲再度舞動起來。
西元曉嘉面帶笑容，此刻，她是幸福的。
這麼多的人在看著自己，還有最崇拜的哥哥…最喜歡的姐姐在為自己唱歌…
爸爸，媽媽…
你們看見了嗎？
我，跳得舞…好看嗎…
終於，當歌聲停止，西元曉嘉的新年舞也隨之結束。
慢慢的，她轉過身看著龍劍舞，嘴角微微的揚了起來。
謝謝你…龍姐姐…
…………
時，龍劍舞看見無數個黑影走向西元曉嘉還有那只黑色的貓！
西元曉嘉再也站不住向後倒去……
「不！！！！！」
龍劍舞發瘋似的向前中去。
「藍劍！！藍劍！！」
龍劍舞大聲呼喊著藍劍的名字，希望它出現能夠把那些黑影子趕走！
可就在那時西元泰明站在龍劍舞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
龍劍舞不顧一切的想要避開西元泰明但是她卻怎麼也無法擺脫。此刻的龍劍舞已經失去理智，她對西元泰明出手。
「劍舞！！」
到底怎麼了？
玲香擔心的想走過去但卻被西元南希攔住了。
「沒用的。」
他無奈的低聲道。
「為什麼！」
「曉嘉的時間…已經到了…」
玲香知道，在五大家族，西元泰明是個神秘的存在。家族中只有幾個人知道，西元泰明的那隻貓是黑色使者，它一出現就意味著會帶走某個人的生命…
可是沒想到，這次那只黑貓的目標居然會是西元曉嘉！
怎麼可能…
曉嘉好可憐…
玲香轉過身看著躺在西元楓懷裡的西元曉嘉。
「讓我過去！！」
龍劍舞對著西元泰明喊道。
「不行！如果你現在過去只會讓藍劍送死！！」
……
「什麼意思？」
「藍劍雖能趕走黑影，但那也只是少數情況下。與黑影過多的接觸只會讓藍劍更加虛弱。你還不明白嗎？」
抓住龍劍舞的胳膊西元泰明一一解釋到。
「什麼…」
「不能再讓藍劍接近曉嘉。否則它真的會死。你希望這樣嗎？」
他反問著龍劍舞。
怎麼會這樣…
轉過身龍劍舞看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藍劍。她跑過去將藍劍抱起。
「嗚…嗚…」
在主人的懷裡藍劍吃力的呼吸著。它的毛不像以前那樣有光澤，那有神的眼睛此刻也暗淡無光彩…
「藍劍…」
龍劍舞心痛的將藍劍抱在懷裡。
「對不起…對不起…藍劍…我居然這麼自私…」
光想著救西元曉嘉，她卻忽略了藍劍的感受。
像是在安慰龍劍舞似的，藍劍抬起頭輕輕的舔著龍劍舞的臉龐。
「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周邊的人慌張的在撥打電話。他們沒有料到西元曉嘉會這樣暈過去。知道這個小丫頭身體不好，好不容易站在大家面前跳舞，可結果居然變成這個樣子。
「哥哥…」
「曉嘉，不要說話，哥哥帶你去醫院。」
他顫抖著乞求，壓低聲音，西元楓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的舞…好看嗎？」
小眼睛一眨不眨的凝望著西元楓被淚水覆蓋的雙眼。
「恩…好看…好看…哥哥最喜歡看曉嘉跳舞…」
抓住冰涼無力的小手，西元楓微笑著說到。
以文伸出手撫摸著女兒的臉龐。西元曉嘉轉過頭看著淚流滿面但仍然微笑的以文。
「曉嘉…不要害怕。媽媽就在你身邊…」
以文哽咽的好不容易說出這幾句話。身後的西元閆凱緊閉雙眼，眼淚無聲的落下來…
「不要哭……龍姐姐說過，你們哭我會傷心…那曉嘉就不能離開了…」
臉色好蒼白，沒一絲血色，氣若游絲。可西元曉嘉不忘擦去哥哥的眼淚。
「知道…哥哥不哭…」
西元楓胡亂的將眼淚擦乾，怎奈眼睛重視看不清曉嘉的臉。
不行！不能就這樣走！
為了留住妹妹，他接受了多少回手術，做了多少努力，一天，哪怕是一天也好，他想把曉嘉留在身邊。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讓曉嘉離開！！
「曉嘉…曉嘉…跟哥哥說話，哥哥陪著你，哥哥抱著你，千萬不要閉上眼睛…不可以睡覺…」
西元楓緊緊的抱著西元曉嘉給她溫暖，讓她保持清醒。龍劍舞在身後看著這一幕，她的心都碎了。
從來…她從來都沒有看見西元楓如此不堪一擊的一幕。拋棄了所有的高傲與冷漠，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流著淚的大男孩。
他是多麼的珍惜唯一的妹妹，為了他，西元楓不知做了多大的犧牲。就算是不成功的手術他也是毫不猶豫的簽下了名字。
可是…這樣的努力今晚卻成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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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劍舞緩緩唱起西元曉嘉最喜歡聽的那首歌。
在場的人再也看不下這令人心碎的一幕都轉過頭擦眼淚。
撲進季南天的懷裡，玲香已經泣不成聲。
「曉嘉…你聽到了嗎…」
抱著曉嘉，西元楓在她的耳旁低語。
「恩……」
很滿足了，她並不寂寞…這樣已經足夠了…
慢慢的，西元曉嘉閉上了眼睛。
「謝謝你…龍姐姐…」
不顧眾人的挽留，抓住西元楓的小手無力的滑落。
曉嘉走了…送給大家美麗的禮物後，她就這樣離開了…
不能……不能哭…
他答應過的，不可以讓曉嘉回頭的…
緊緊的抱著停止呼吸的妹妹，西元楓就那樣低聲抽泣著…
外面的雪一直在下…恐怕，今晚是不會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