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卷 完(下)(10000+) 文 / 雪色水晶
「什麼好消息?」白九謄寵溺的摸了摸她的發,不知寧蔻突然怎麼就害羞的鑽進他懷裡了。
他想推開她看她的臉,寧蔻卻固執的賴在他懷裡,怎麼也不願意抬頭。
低頭看著懷裡她的螓首,白九謄無耐。
「我說了之後,你一定會很開心的。」寧蔻撒嬌的說著。
彩雀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不禁沖寧蔻噴道:「主人,你夠了,你現在不是小孩子,要說就快說嘛。」她總是不說,彩雀心裡也為她著急煦。
「我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你管得著嗎?」寧蔻黑著臉,撿起地上的一顆石子朝彩雀砸去。
彩雀嚇得撲騰著翅膀倉惶逃走。
「人要殺鳥了,人要殺鳥了。た」
這只破鳥,總是在關鍵的時候來破壞氣氛。
「你到底想說什麼?」白九謄笑看她氣鼓鼓的樣子。
誰知,下一秒,寧蔻再一次扭捏了起來,小臉一紅,重新趴回白九謄胸前:「其實……是那個……」
「郡主,喜堂那邊有一條橫幅掉了下來!」子風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真掃興,她剛剛正要說,子風的話就插了進來,煞風景啊煞風景。
突然接到寧蔻似殺人般的目光,尚不明情況的子風,摸了摸後腦勺,一臉的莫名其妙,他剛剛打擾什麼了嗎?
不過,現在光天化日之下,這對夫妻,總不可能上演什麼讓人臉紅心跳的戲碼吧?
「我去讓人重新掛好!」寧蔻不滿的說著,不捨的推開白九謄的胸膛,橫了子風一眼,然後沖白九謄囑咐:「九謄,你就在這裡等著我,我馬上就回來,等我回來之後再說。」
如今還是伊心和阿丙的婚禮比較重要,這可是準備了很久的,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馬虎。
然而,喜堂的事情一直忙個不停,寧蔻後來沒有時間再找白九謄說這件事,等忙完一切事情,已經到了吉時,新郎新娘該拜堂了。
喜堂之上,寧蔻和白九謄兩個人為證婚人,看著伊心和阿丙兩個牽著紅綢布雙雙踏進喜堂的門坎,寧蔻等人的心裡,皆是對這兩人深深的祝福。
當伊心和阿丙兩人夫妻對拜的時候,兩個人手牽著彼此,深情的凝視,這麼多年來的相濡以沫,在這一刻,總算圓滿了。
拜堂完畢,司儀高喊著:「送入洞房!」
聽到送入洞房的那一瞬間,子風和明日兩個人起哄的吵嚷著要鬧洞房。
阿丙把伊心抱走入洞房的時候,一轟全跟了過去,只留下寧蔻和白九謄兩個人還在喜堂之中。
「你不是最愛熱鬧的嗎?不跟去熱鬧熱鬧?」白九謄體貼的為她送上了一杯溫茶,今天一天她都在忙,累壞了。
「這幫混蛋自己鬧就行了,我可不想去摻和。」她的手下意識的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更何況,現在是關鍵時期,去了還不知道要鬧成啥樣,動了胎氣那可就不好了。
上一次有純煬的時候,因為她的身體不好,生下純煬很是吃力,現在她這是第二胎,白九謄又非常想要個女兒,她非常想給他生個女兒,所以,這一胎她一定要保護好。
疲憊的寧蔻,臉色略顯出一分蒼白,令白九謄看了十分心疼。
他扶起她:「你現在很累,我先扶你去休息吧。」
「好。」她疲憊無力的回答著,今兒個確實很累,現在的她很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白九謄剛剛扶起寧蔻,子風卻突然從門外闖了進來,一臉慌張的模樣。
「你不是去鬧阿丙的洞房了嗎?怎麼又到這裡來了?」寧蔻戲謔的笑道。
「郡主,少夫人,屬下要跟九爺說句話!」子風尷尬的拉著白九謄,不由分說的把白九謄拉了出去。
寧蔻的眼睛眨了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子風的臉上怎麼會露出那麼慌張的神色。
不一會兒,當白九謄從門外重新進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煞白一片。
「九謄,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寧蔻擔心的看著他問,他的臉色太讓人擔心了。
白九謄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的看著她安慰:「夏夏,沒什麼大事,但是我要出門一趟,很快就會回來。」
說完,白九謄匆匆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乖乖等著我,知道嗎?」他不忘溫柔的囑咐。
什麼事能這麼急?
寧蔻在他轉身之際,一下子抓住他的手,緊緊的:「九謄,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嗎?我現在要告訴你。」
不知怎麼的,她有預感,現在若是她不說的話,以後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
「夏夏乖!」他摸摸她的臉,在她的臉上也溫柔的親了一下,匆匆丟下一句:「我很快就會回來,你等著我,這個好消息,等我回來之後我再聽。」
說完這句,白九謄頭也不回的離開,走的很急。
在寧蔻的掌心裡,還殘留著白九謄掌心中的溫度,她的身上,他身上的味道也未散盡,看著他離開,她的心裡突然一空,好像什麼東西也跟著他一起遠去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
寧蔻盯著白九謄離開的背影,盯了好久,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唉呀,主人,你太慢了,你要是快一點的話,就能對姑爺說出來了。」彩雀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站在寧蔻的肩頭,風涼的說著。
寧蔻神色黯然的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沒有理會彩雀的揶揄。
見寧蔻不搭話,彩雀也沒了興致,飛走繼續觀看鬧洞房是也。
※
白族
白族後山的雪峰山經崩了一半,趕回白族的白九謄,第一件事就是往雪山上去,得到消息後的四大長老尾隨其後。
新一輪的雪崩突然來臨,四大長老一起上前,把白九謄從原地拉開。
四大長老使用內力,把白九謄帶到了數百米開外的地方,但是,雪崩的邊離他們只有十多米。
救下了白九謄,四大長老紛紛長長的鬆了口氣,總算把他給救下來了。
「少主,您怎麼一回來就來雪峰,這裡很危險!」大長老最先抵達。
「是呀,少主,我們還是回族中吧!」二長老附和。
「剛剛,差一點我們幾個人都沒命了!」三長老心有餘悸的摸摸額頭上的冷汗。
「少主是想找什麼的吧?」四長老最了白九謄的心思。
白九謄的眼直勾勾的盯著雪峰的峰頂。
「母親的遺體,還在那裡!」這就是他一路趕回白族的最主要原因。
「可是,現在您上去的話很危險,這件事我們還需從長計議,不如先回族中去吧。」大長老提議。
「是呀,少主,我們還是先回族中吧。」二長老和三長老兩個人同時勸說。
突地,白九謄激動的轉身,雙手緊緊的扯住四長老的衣領。
「四長老,你告訴我,清塵他說的不是真的,是不是?」白九謄大聲沖四長老喊著,伴著呼嘯的冷風,他的聲音傳的老遠,在山中迴盪著。
大長老、二長老和三長老三個人忙拉住了白九謄。
「少主,您在做什麼,您勒著四長老了!」
三個人好不容易把白九謄的手從四長老的頸間拉開,白九謄已經急紅了眼。
「四長老,你告訴我,清塵說的是不是真的?」即使被拉開,白九謄仍然劇烈的掙扎著,不忘振奮精神的大聲繼續問。
四長老好不容易喘上了氣,一張臉被白九謄的剛剛那一勒,勒的煞白,現在才恢復了些血色。
「你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他說什麼了?」
「父主他愛的人,不是母親,是不是?你當年告訴我,父主是愛我母親的,到底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白九謄瘋了一般的沖四長老連番質問。
聽了白九謄的話,四長老訝異的張大了嘴。
「清塵跟你說了這些?」
「我只想問你,清塵說的是不是真的?四長老,你告訴我。」
最重要的是,他的母親那麼嫻靜、高貴又善良,一定不是清塵所說,是因為使計迷惑了白傲天,才生下的他。
四長老為難的看著他,目光看向他處,久久沒有開口。
僅僅是這個眼神,已經讓白九謄失望了。
難道……真的如清塵所說,他的母親是那麼不堪的人嗎?
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活在欺騙當中,她不怪自己的母親,怪只怪自己這些年太無知。
無法接受這個現實的白九謄,渾身無力的跌坐在雪地上,他身上雪白的衣袍,早在回白族的途中,染得滿是污漬,整個人更是憔悴、疲憊,可見他來的途中,並沒有半分停歇。
「少主,您現在的身體需要好好的休息,我們帶您回族中休息吧,有什麼話,休息過後再說。」
白九謄嫌惡的推開欲扶他的四長老的手。
「不需要!」他冷冷的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是我最親的親人,可是你們一直都在騙我,我要帶我的母親離開白族!」
他冷酷的說著,突然一揚手,強勁的人力揮了出去,一下子將四大長老同時揮退。
四長大老,承受不住白九謄強勁的內力,全部跌倒在三丈之外。
白九謄不顧他們的阻攔,繼續往雪峰上走。
突然又是一陣雪崩,眼看被白九謄揮開的四大長老,都要受到雪崩的波及,當下,白九謄立即轉身向四大長老奔去,在雪崩到達之前,他又將四大長老一起帶離原地。
經過一番逃亡,白九謄和四大長老已經累的筋疲力盡。
四大長老看白九謄還想往雪山上走,四大長老心裡著急,一起擋在白九謄身前,撲通全部跪了下來。
「少主,上面去不得!」大長老勸說著。
「是呀是呀!」其他三個長老馬上附和勸說。
「你們再攔我,別怪我手下無情。」白九謄陰沉著一張臉冷冷的道。
眼看四大長老攔不住,突然一個聲音從白九謄的身後傳來。
「少主,難道您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白九謄轉身,便看到一臉平靜的清塵站在他身後。
「明白什麼?」白九謄沉著臉,看到清塵他的心裡便覺不舒服。
「這都是少主您拒絕做白族尊主造成的。」清塵平靜的吐出一句。
「笑話!」白九謄冷笑,眼角勾起陰鷙的弧度:「你以為你說這句話,我就會相信你?我不做尊主,整個白族還能全毀不成?」
「事實就是這樣!」清塵的表情依舊平靜。
清塵平靜的表情激怒了白九謄。
「我偏偏不信,等我帶走了母親的遺體,我不會再回來。」白族尊主的位置誰想做誰拿去,他一點兒也不稀罕。
「如果少主不接受的話,雪峰也很快就會崩塌,夫人的遺體將會永遠被埋在山底。」
白九謄雙眼冒出了憤怒的紅色火光,他的身體移形換影般的飛快移到清塵面前,一把抓住了清塵的衣領:「清塵,不以為我不敢動你,憑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就可以殺了你。」
清塵淡淡一笑,毫無畏懼的迎視白九謄的眼。
「少主,剛剛清塵的話,字字句句都是真話,只是少主您一直不相信,雪峰現在支撐不住將崩塌,是因為尊主他現在……」
清塵咬緊了下唇,突然說不下去了,雙手緊握,臉轉向一邊,臉上露出痛楚的神色。
白九謄的心咯登一下。
「父主現在在哪裡?」
清塵緩緩轉過臉來,嘴巴一張一合,吐出兩個字:「總祭壇!」
頓了一下,清塵繼續道:「尊主說了,想最後努力,但是……」
清塵剛說完,抬頭間發現白九謄已經不在原地。
四大長老同時站了起來。
大長老欣慰的看著白九謄離開的背影:「太好了,少主總算想通了,只要他想通了,我們白族就有救了。」
「是呀!」二長老和三長老兩個紛紛點頭應和。
四長老卻悲涼的歎了口氣:「可是,少主要是答應成為尊主,就必須要……」
後面的話,四長老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是,其他的三個長老,包括清塵,都知道四長老話中的意思。
必須要殺掉心愛的女人——雲半夏,即現在的寧蔻。
當年,白傲天在決定做尊主之時,發生的事情,他們均記憶猶新。
世人都說白族擁有上天的謄顧,擁有預知未來的特殊能力。
殊不知,在這上天謄顧的背後,卻要犧牲掉心愛的人。
※
白族祭壇
在高高的九十九階台階之上的祭壇上,白傲天一襲玄色的長袍,迎風傲立於祭壇的邊緣,風吹起他的衣擺,衣擺在空中呼拉拉作響。
若是仔細看去,白傲天過於削瘦的身形,在風中已經站立不穩,他的手中握著一柄透明的水晶權杖,直直的指向祭壇中央,隨著他的動作,四周從八大定壇柱射來了八道光柱,一道道光柱,直達祭壇中央。
當白九謄抵達之時,恰好看到那八道光柱突然從祭壇中央升起,向白傲天射去。
白九謄的臉色倏變,身形迅速移動,一下子移到白傲天身前,一隻手扶著白傲天,另一隻手抵擋祭壇中央的光柱。
然,那些光柱,剛剛接觸到白九謄的掌心,便一下子縮了回去,再從祭壇的中央,重新從八個方向回到八大定壇柱中。
用力過度的白傲天,捂著胸口,「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父主,父主!!」白九謄扶著白傲天,臉上是藏不住的擔心,握住他手腕的手指,探到白傲天的脈搏已經微弱的幾乎探不見,這讓他更加擔心了起來。
「九謄~~」白傲天欣慰的看著白九謄,聲音甚是虛弱。
「父主,您別說話,四長老和清塵都在,他們兩個一定能救好你的。」白九謄急急的道,他俯身準備將白傲天帶離原地。
「不必了,二十多年了,都沒有治好,這個時候了,自然也是無法治好的,現在……」白傲天虛弱的闔上眼睛,輕歎了口氣:「父尊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父主……」白九謄抱著白傲天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額頭上青筋暴突,他咬牙從齒縫中一個字一個字的吐道:「我不會讓您有事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救您。」
「九謄~~」白傲天如枯枝般的手指,緊緊反握住白九謄的手:「這幾天,父尊想了很多,父尊這麼多年來,對不起嫣兒,對不起你母親,也對不起你,但是……即使如此,父尊也不後悔這麼多年來所做的事。」
嫣兒,應當是他愛的女人的名字吧。
白九謄默默的反握住白傲天的手,靜靜的聽他說下去:「你覺得父尊自私也好、殘忍也好,父尊卻從來不後悔做了那麼多拆散你與雲半夏的事。」
白九謄的腦中回想起清塵曾經說過的話。
「你把夏夏送走,真的只是想救夏夏?」白九謄突然問了一句:「我想聽實話。」
「金國皇宮是她的故鄉,那裡有她的親人,她會過的很好。」白傲天歎息了一聲:「原本,我已經命人準備好,待她的身體運出白族後,重新還她,讓清塵為她準備了忘情藥,她可此生無憂,沒想到……」
沒想到,真正的雲半夏居然藉機重生,並且金國皇后居然擁有可以讓寧蔻復原身體的秘密東西,所有的一切突然變得脫離了他原本設計的軌道。
白九謄的嘴角微動,久久沒有開口。
「九謄,我也知道你對你母親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但是……白族數百年的基業不能毀。」白傲天歪了歪頭,看向祭台的台階之下,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圍著她的母親開心的嬉鬧。
「你看她,她現在多開心,可是,白族若是毀了,白族內像她這樣的孩子,都失去了明天,父尊我驕傲了一生,在這裡,父尊求你!」白傲天緩緩的把權杖遞了出去:「替我繼續守著白族,好嗎?」
白傲天的語氣近乎哀求,一張蒼白的臉上寫滿了真誠。
白九謄的雙手緊握,他的心裡一萬個不答應,可是,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他同樣放不下白族的那些人,放不下母親的遺體,放不下他與寧蔻剛出生滿四個月的兒子,最放不下的,就是寧蔻。
想要得到一些東西,就要放棄一些東西,這就是自然界亙古不變的法則,得到多少,就要失去多少。
不知何時,清塵已經來到了白九謄的身後。
抱著懷裡的白傲天,白九謄微顫著聲音冷聲質問:「你確定,夏夏會沒事?」
「我保證。」清塵一字一頓的回答。
有了清塵的保證,白九謄心底裡的擔心去了不少。
只是,經過這次的事件之後,他與寧蔻之間,恐怕就真的不可能了,他已經違背了他們之間的諾言。
白九謄低頭痛苦的思考了良久,最終他點頭:「好吧,我答應你,父尊。」
白傲天欣慰的閉上眼睛,然後把手中的權杖遞了出去。
接過那根權杖,看起來很輕,可是,握在手中,卻覺得是那麼沉重。
在那一瞬間,白傲天微笑的闔上眼睛,再也沒有來。
這在一刻,他終於可以放下自己的執念,好好的休息了。
白九謄的手微顫,緊緊的抱著白傲天,淚水從眼眶中湧出,無聲的哭泣著。
※
金禪寺山下客棧
十天了!
白九謄離開客棧已經十天了,在這十天內,不論是子風還是白九謄,都沒有任何消息,這讓寧蔻的心裡很是擔心,不知道白九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天早上,寧蔻才剛剛起身,硃砂和伊心兩個進門來服侍她。
「伊心,你跟阿丙這新婚燕爾的,以後早上不用那麼早起床來服侍我,我怕阿丙心裡會責備我這個主子沒眼色。」寧蔻笑著打趣伊心。
伊心的臉上露出可疑的紅色,羞的把衣服推到硃砂懷裡:「郡主您壞死了,奴婢不理您了!」
說完,伊心羞的跑了出去。
硃砂和寧蔻兩個不禁都笑出了聲來。
不一會兒,跑出門去的伊心,突然又跑了進來,一臉的慌張。
「郡主,不好了,有官兵來了,正四處搜捕您呢!」
官兵?
硃砂剛好為寧蔻梳洗完畢,寧蔻好看的柳眉微皺。
「找我做什麼?」她起身。
「說是您殺了公主,而且……太后娘娘也來了。」伊心忙回答。
在三天前,太子繼位,原皇后升級成為太后,這太后娘娘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
皇后居然突然來找她的麻煩,說她殺了公主?
她冷笑了一聲,走出房間,才剛剛出了房間,便看到一隊官兵從客棧外面闖了進來,手持一把把明晃晃的冷劍指著寧蔻。
阿丙和明日兩人聞風趕至,各手持著一把劍,擋在寧蔻的身前。
寧蔻微笑的推開二人走到二人的前方。
「聽說,你們要抓我?」
為首的一人手中拿著一張畫像,畫像上面畫的正是原雲半夏,也是現在寧蔻現在的這張臉。
「就是她,馬上將她抓起來。」為首的人指著指寧蔻便喊道。
寧蔻嘴角勾起冷笑:「抓人也要有憑據,你們憑什麼抓我?」寧蔻危險的瞇眼。
那些官兵們,被寧蔻的氣勢嚇到,為首的官兵,胡亂的揮了揮手:「馬上搜!」
寧蔻斜眼盯著那些官兵們闖進了客棧。
不一會兒,突然見那些官兵把寧蔻之前屍體存放的那只水晶棺搬了出來。
水晶棺被打開,寧蔻之前的那具屍體呈現在眾人面前,太后身邊的嬤嬤不知何時闖了進來,指著那具屍體便大聲喊。
「沒錯,沒錯,那就是公主沒錯,奴婢一眼就認出來了。」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寧蔻的心底裡一陣陣的冷意。
緊接著,一頂轎子在客棧門前停下,華麗的鳳轎上,高貴的太后被人從轎子中扶出,那張往日高貴、端莊的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一下子撲了過來。
「孩子,你怎麼就死了呢?外祖母一直找不到你,沒想到你就遇害了!」太后邊哭邊喊著,然後憤怒的指著寧蔻道:「來人哪,把他們給哀家全部抓起來。」
寧蔻只覺一懵。
往日那個一心要認她做外孫女的皇后,如今變了一張嘴臉,聰明的腦袋迅速運轉,很快便想通了。
「公主?不知這位公主,是何方神聖?又是哪裡的公主?」寧蔻淡定的質問太后。
「她就是當年素瑤公主的外孫女,也是哀家認的外孫女,自然就是公主!」
說到這一點,寧蔻又笑了,靈黠的美眸眨了眨。
「太后娘娘可要認清楚了,眼前的這位,是不是真正的素瑤公主的外孫女?」
「哀家之前已經見過她了,豈會有假?來人哪,還不把……」
「慢著!」寧蔻威懾的目光沖四週一掃,那些官兵們被她的氣勢喝到,一個個後退,不敢再上前。
一看自己帶來的人被寧蔻威懾到,太后心裡那個恨呀。
「你們都怎麼了?她可是殺了公主的兇手,你們還不快點抓住她?」太后惱了。
寧蔻微笑的面對眾人,一字一頓的解釋:「很不幸的告訴太后娘娘,我才是真正的素瑤公主的外孫女,您所謂的那位公主,是假的。」
「哀家面前,豈容你胡言亂語?」
「太后娘娘,胡言亂語的人是您吧?您不分青紅皂白,找到一具屍體,就說是我殺的,您有證據嗎?您若是沒有證據就胡亂的對我定,不知這是金國的哪一條律法規定,還是太后娘娘您……」寧蔻淡淡的清晰說道:「打算越法獨斷,您當皇上在哪裡?國法……又在哪裡?」
寧蔻的一番辯駁,唬住了旁邊的那些官兵們。
俗話說的好,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新皇上上任也有三把火,若是這件事傳到了皇帝的口中,太后沒錯,只會牽連到他們的頭上,自然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一個個往後退,議論紛紛。
太后的臉色一片陰森,早就知曉寧蔻有兩把刷子,果然如此,三言兩語就能唬住那些官兵,不容小覷。
「你這話說的好,可是……你呢?如果哀家沒有記錯,你應當是慶國前北辰王之女雲半夏吧?慶國的人跑到金國來,到底有什麼目的?來人哪,還不把慶國來的細作給哀家抓起來?」
太后突然改變了策略。
「郡主!」伊心和硃砂兩個驚的出聲喚道。
聽到郡主兩個字,更加確定了太后的話,那些官兵們,一個個打算奔上前,把寧蔻抓起來。
阿丙和明日兩個做好了準備,迎擊那些人。
突然,一聲重物擊地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金屬碰撞的響聲。
「阿彌陀佛!」一聲阿彌陀佛,金禪子冷不叮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金禪子的出現,讓場面一下子又被震住,眾人紛紛沖金禪子低頭行禮:「國師!」
「國師怎麼會在這裡?」太后臉色不好看的質問道,在這個時間這個時候,金禪子出現,讓太后的心裡有股不安的感覺。
「老衲聽說公主遇襲,特來查看。」
「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太后嫌惡的皺眉,直想將這個礙事的和尚趕走。
「素瑤公主甚有佛緣,數十年前,曾被老衲點化,只要是素瑤公主的後人,左手臂上必然有一塊楓葉狀的胎記。」
寧蔻的眉梢微揚,感情這老和尚是來幫她的?
她微笑的擼起左手臂上的衣袖,露出左手臂上的胎記:「不知大師說的可是這塊胎記?」
金禪子走到寧蔻身側,仔細的辨認了一番之後:「沒錯,就是這塊胎記。」
「不要聽他的胡言亂語,他現在已經通敵判國,一起全部抓起來。」太后大聲叫道。
只是,太后的話,並沒有人聽進去,那些人聽了金禪子的話,一個個心裡有了打算。
「太后娘娘,這棺材裡的,只是冒牌的,這位才是真正的素瑤公主之後。」
「前皇帝早有旨,素瑤公主之後,女子皆為公主……」說著,金禪子拿出了一張明黃色的卷軸出來,上面明確的寫明素瑤公主之後為公主的字跡,上面還蓋著前皇帝的印章,無法作假。
眾人一看,皆齊齊的沖雲半夏跪了下去。
「參見公主殿下!」
局勢突然逆轉,太后氣的頭頂冒煙,卻無法改變什麼,氣的甩袖:「回宮。」
太后離開之後,那些官兵們氣焰也消了下去,恭敬的對寧蔻作輯,領頭的沖眾人揮手:「把冒牌的帶走處理掉,不要讓公主看到不乾淨的東西。」
「公主殿下,剛剛冒犯了,小人現在就離開,不打擾公主了。」
寧蔻心裡可惜著,那些人把寧蔻的那具身體收走了,她原本還想留個紀念,也罷!
「大師,剛剛謝謝你替我解圍了!」寧蔻誠懇的向金禪子道謝。
一直以來,她對金禪子的印象都很差,沒想到這次金禪子居然會幫她。
「這是你我的緣份,老衲寺中還有事,暫時就不多逗留了。」
「再一次多謝大師。」寧蔻恭敬的沖金禪子俯身以示敬意。
金禪子握著他手中的那只禪杖轉身,隨著禪杖落在地上的嗒嗒聲逐漸消失不見,寧蔻也回過了神來。
「太好了,剛剛奴婢快嚇死了!」硃砂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明日鬆了口氣,伊心則躲在了阿丙的懷裡平復驚嚇。
「好了,大家都沒事吧?」寧蔻關心的看向四周。
「沒事!」四人齊聲答。
站在寧蔻肩頭的彩雀突然提醒了她一句:「主人,主人,姑爺回來了,姑爺回來了!」
寧蔻驚喜的四處探視。
「哪裡,在哪裡?」她慌張的尋找白九謄的蹤跡。
剛一轉身,便看到白九謄就站在她的身後。
十日未見,寧蔻心裡很想他,想的都快要發瘋了,現在終於看到他,心情也一下子變得好了起來。
卻在轉身的瞬間,她的臉色倏變。
那張臉,那個表情,還有那雙眼睛,不再是以前她認識的那個白九謄。
她直勾勾的望進他的眼中,輕輕的喚了一聲:「九謄……」
白九謄冷漠的盯著她,眼中沒有一絲波動。
「九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又有……」
寧蔻的話還未說完,白九謄的手中,突然冒出一把匕首,在眾人的驚呼下,白九謄的那把匕首,直直的插進了寧蔻的心臟。
「我們的……孩子了……」寧蔻的最後三個字伴隨著不敢置信。
她低頭看著胸前的那把匕首,鮮紅的血,從她傷口處源源不斷的流出,沿著匕首的刀柄,滴落在腳下的泥土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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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偶說偶素親ma,有人噴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