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7 文 / 聽雨煮茶

    更新時間：2014-03-07

    素素就打了一個冷戰，道："那，那該怎麼辦呀？"

    牡丹不理她，她需要一個很好的理由戳破這層微妙的關係，就算自己真成了夜染塵的女人，也要讓其他人沒有話柄才行！她苦惱著，天就黑了！

    今天牡丹似乎情緒不高，夜染塵問她幾次，她都答非所問。夜染塵便拉了她的手，直視她的眼睛："你有心事？"

    牡丹低頭不敢看他，小聲道："沒有……"

    "那為什麼不敢看我？"夜染塵霸道的支起牡丹的下巴，強迫她看自己，"牡丹，我們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其實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不，你不要說，其實我也有一件事瞞著你的！"牡丹深怕夜染塵先公開了自己的身份，急忙阻止道。

    "是嗎？你有什麼事瞞著我？"夜染塵緊緊的望著牡丹，見她欲言又止的，便道："要是不便說的話，我不會強求的！"

    "是，我，我喜歡上你了！"牡丹滿臉通紅的站在夜染塵的面前，像個做錯事的小女孩，不住揪著自己的衣襟，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看，她知道這是一招險棋，也是自己最後的籌碼。

    夜染塵呵呵一笑，用他寬大溫暖的手抬起牡丹的臉，柔聲道："就是這個？"

    牡丹搖頭，小聲道："還有………"

    "還有什麼？"夜染塵好笑的看著眼前的牡丹，嬌羞的站在那裡，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心中又是疼惜，又是喜愛。那是完全不同於蔚紫衣的冷漠，但偏偏她就長了和蔚紫衣幾乎一模一樣的容顏，就是這一張臉讓他沉淪了！

    牡丹抬頭認真地看著夜染塵，眼淚止不住的流。夜染塵下了一跳，問："怎麼了，幹嘛哭呢？"一邊問，一邊溫柔的替她擦眼淚。

    牡丹始終沒有說出來，她覺得只是眼淚不足以博得夜染塵的同情。撲到夜染塵的懷裡，她道："我知道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我只是一個青樓女子，萬人踐踏，可是我就是喜歡上你了，怎麼辦，怎麼辦啊………."

    夜染塵一愣，沒有想到牡丹會對自己的感情如此強烈，喃喃道："我不在乎你的身份，你不用這麼自責！"

    "可是你是什麼身份呢，非富即貴吧？"牡丹流淚痛心道："你知道我是不能輕易動感情的，要是動了感情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可偏偏你就出現了，你讓我怎麼辦，怎麼辦？以後你要是走了，我還怎麼活得下去？"

    夜染塵緊緊的摟住她，腦海裡浮現了蔚紫衣滿是淚痕的臉，心中一痛，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留在那裡受苦的，你放心，放心！"

    這是很重要的一天，惡修羅在牡丹房裡待了很長時間，傍晚的時候才離開。自從惡修羅離開之後牡丹就一直都泡在澡盆裡，素素雖然沒有見到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幫著牡丹擦洗身子，心中隱隱作痛，好好的一個姑娘，淪落到這個地步，誰看了不心疼啊！"小姐，今天晚上還要去見王爺嗎？"

    牡丹閉著眼睛，點頭道："嗯，素素，將最漂亮的衣服和首飾都拿出來，給我好好打扮！"她的聲音嘶啞，小聲的吩咐著。

    "嗯！"素素哽咽道。

    今晚牡丹很漂亮，夜染塵遠遠的望著她，笑道："牡丹今晚就像月裡的嫦娥一樣美麗！"

    夜染塵向前一步，她便後退一步，道："王爺，請允許我這樣叫你，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可是我配不上你，我不敢奢求！"

    "你說什麼？"夜染塵震驚了。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昨晚你回去的時候，我實在是忍不住，就跟著你，我看你進了御王府的大門，那些人叫你王爺？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以後你也不要來找我，不要因為我，壞了你的名聲，我不值得啊！"牡丹邊說邊哭，聲淚俱下，夜染塵就震驚了，感動了，同情了。

    "你都知道了？"夜染塵問道。

    "是，我都知道了！我知道我們這輩子是不可能在一起了，可是我對你動了情，以後注定是要痛苦死的，既然要如此痛苦，不如現在就了結這孽緣！"牡丹說著就從袖子裡取出一把剪刀來，就要朝著腹部刺去。

    夜染塵大驚，呵斥道："不要這麼做，不要啊——"一邊說一邊去奪牡丹手裡的剪刀。他已經失去一次，再也不能忍受第二次看著蔚紫衣死在自己的面前了！

    牡丹退到牆根，眼睛向上望了望，急聲道："你不要再過來——"

    夜染塵便停住腳步，道："好，好我不過去，你不要亂來………"

    "王爺，永別了……"

    "牡丹——"夜染塵話音未落，就聽破空而來的劍鳴聲，夜染塵側身避過，喝道："哪裡來的刺客，居然敢對本王下手！"

    惡修羅冷笑一聲，提劍便朝著牡丹刺去，夜染塵大喝一聲，便衝了過去，誰知惡修羅刺牡丹是假，殺夜染塵是真，回身一刺，夜染塵大驚，卻是躲不過，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牡丹大叫："王爺——"便攔身擋在了夜染塵面前，惡修羅劍法很好，差心臟五公分！收劍大笑幾聲便施展輕功離去。

    夜染塵大驚，他萬萬沒有想到牡丹會替他擋下這致命的一劍！那大朵大朵的鮮血像是罌粟一眼染紅了他的眼，也染紅了他的心，抱著牡丹，見她臉色蒼白，血流不止，急聲道："牡丹，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我不許你死！不許你死，聽到了沒有！"

    夜染塵抱著牡丹，心有餘悸，安慰道："放心，本王不會不要你的，只要你活著，本王就迎你進王府！"

    牡丹眼睛閉上了，嘴角掛著欣慰的笑。

    "我不准你死，你睜開眼睛啊！"夜染塵抱去牡丹一路跑回了御王府。命令秦遠把城裡所有的大夫都請了來。於是御王府熱鬧起來了，終於舒姒月也聽到了風言風語。

    "王爺帶回來一個青樓女子？這怎麼可能？"舒姒月不相信的問道。

    秋兒急聲道："娘娘，是真的。昨晚上帶回來的，聽說中了一劍，就快要死了！王爺讓秦遠找來了城裡所有的大夫，正在那裡會診呢！"

    舒姒月手一緊，卻是裝作不在意道："既然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等哪天她生龍活虎的了，我再去看！"

    整整半個月的時間，牡丹的命總算是救了回來。夜染塵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舒姒月卻是一顆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一聽說那位姑娘已經快要痊癒了，她就怎麼也坐不下去了。這天她帶著秋兒來探望牡丹，一進屋子，就嚇了一大跳。

    "啊——"舒姒月尖叫一聲，指著夜染塵和牡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你，你是……."舒姒月顫抖著手道："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牡丹小心翼翼的望著夜染塵，小聲道："王爺，我………"

    夜染塵便對舒姒月喝道："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還不給我出去！"

    舒姒月見夜染塵居然吼自己，不過此時她已經計較不了那麼多了，上前一步再仔細的將牡丹上下一番打量，才發現眼前的牡丹不過是和蔚紫衣容貌相似而已，她並不是蔚紫衣。但是看到夜染塵對她如此上心，她的心就開始慢慢往下沉了！

    "王爺，剛才是我不好，我只是把她當成王妃姐姐了，沒想到這天下竟然有長的如此相似之人，我一時忍不住失宜了，請王爺贖罪！"舒姒月正色道。

    夜染塵擺了擺手道："牡丹現在的身體剛復原，等過一個月她完全好了，本王決定封她做宜妃，你如今是王妃了，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

    舒姒月驚得退了一步，道："王爺，你要封她做宜妃？這萬萬不可，她是青樓女子，如果當真做了王妃，那還不是讓整個帝都的人看王爺的笑話嗎？就算她長的很像王妃姐姐，但是她畢竟不是啊，還請王爺三思呀！"

    舒姒月沒有想到夜染塵居然會荒唐到要封一個青樓女子做妃子，當即反駁道。

    夜染塵冷眼望著她道："牡丹為了救我替本王擋了一劍，那她就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了！本王不管她以前是什麼身份，但是她現在是本王的宜妃了！月兒，你不要不懂規矩！好了，下去準備吧！"

    舒姒月還想勸說，秋兒見夜染塵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急忙拉了舒姒月一把，兩人匆匆的退了出來。

    老嬤嬤聽說之後也是唏噓不已，但是她卻是勸舒姒月道："剛才王爺已經說了，你是御王府的王妃，這說明什麼？說明王爺已經承認你是王妃，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正妃而不是側妃了呀！這是多麼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情！"

    "可是王爺要娶一個青樓女子，這不是太荒唐了嗎？"舒姒月一拍桌子氣道。

    "想開一些吧，自從王妃去世之後，王爺哪一天不是魂不守舍的，如今正好有一個人長得和王妃很像，也難怪王爺會迷了心性！不過你放心，這野雞畢竟是野雞，就算把她放在了鳳凰山上，她也成不了鳳凰！等日子一久了，王爺自然也就厭倦了，到時候再去收拾她也就是小菜一碟了！"

    老嬤嬤雖然說的在理，但是舒姒月如何能嚥下這口氣。說什麼也不去準備婚禮。少不得又是秦遠準備了！

    一個月之後後，夜染塵迎娶牡丹進了夜染塵府。迎親的那天，舒姒月沒有出現，正妃的位子就那樣空著。夜染塵也沒有通知其他人，就這樣靜靜的成了親。

    牡丹名正言順的成為了夜染塵的宜妃，夜染塵對她寵愛有加。第二日，是牡丹拜見正妃的日子，夜染塵親自陪著她過來給舒姒月請罪。這是習俗，凡是納妾，必須經過正妻同意，又因為是分享了結髮妻子的丈夫，所以妾必須像正妻請罪，皇家也不例外。

    牡丹穿著整齊的宮服，精神熠熠的，素素攙扶著她，後面跟著夜染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