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8 文 / 聽雨煮茶

    更新時間：2014-03-07

    舒姒月正坐在花廳喝茶，見她過來，冷哼一聲，撇過頭去，看也不看她一眼。牡丹便嬌嬌弱弱的跪在了地上，柔柔道：「牡丹給姐姐請罪來了！」

    夜染塵在舒姒月身旁坐下，拉舒姒月的手，呵呵笑道：「月兒，還生氣呢，我帶著牡丹來給你請罪了！」

    舒姒月幽怨的望了夜染塵一眼，道：「月兒不敢，王爺納妃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月兒不敢有怨言的！」

    「那還不趕緊讓牡丹起來，她初來咋到的，好多事情不懂呢，以後你要多教教她才是啊！」夜染塵看著牡丹不斷的揉著膝蓋，便急著想要舒姒月讓牡丹站起來。

    舒姒月嬌笑一聲，道：「王爺哪裡話，教妹妹是應該的，要不然出去丟了夜染塵府的臉，我的面子上也不好過呀？再過半個月就是太后娘娘的壽辰了，到時候所有的王公貴族都要參加的，妹妹也要去的，到時候不懂宮裡的規矩，衝撞了太后或者是皇上，那可就不好了！」

    夜染塵點頭道：「不錯，」對跪在地上的牡丹道：「你以後要多跟著王妃學習，知道嗎？像你這樣的東倒西歪的可不行，太后見了一定生氣！」說完又看舒姒月，「她到底沒見過世面，有些事你就多擔待些！」

    舒姒月笑的很是得體，點點頭，轉過頭來，道：「好妹妹，既然王爺給你說情，這個面子我不能不給，今日也不為難你，就倒杯水給姐姐我，就算謝過了如何？」

    牡丹求救的望著夜染塵，夜染塵鼓勵的點點頭，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再幫著說話了，要不然她以後的日子就更難過了！再說這對舒姒月來講也太不公平了，舒姒月將最美好的一生奉獻給自己，自己也不能太傷她的心了！這一關總是要過的，想著他便扭頭看別的地方，不再朝牡丹看一眼，自己人還在，舒姒月不至於過分的欺負她就是了，出出氣還是可以接受的。

    牡丹就端了茶過去，跪在了舒姒月面前，一臉的愧疚與不安，小心翼翼的將茶遞給舒姒月，道：「妹妹給姐姐謝罪，以後有什麼做的不周到的地方，還望姐姐多多指教！」

    舒姒月盯著牡丹，眼睛裡濃濃的恨意，嘴角往上勾著，笑道：「妹妹哪裡話，姐姐照顧你是應該的！」接過茶杯，並不喝，而是從袖口裡取出一根閃著寒光的細細的銀針，迅速的刺了牡丹幾下，牡丹吃痛叫出聲來。夜染塵忙回頭看。

    舒姒月就將牡丹扶起，一臉的抱歉，對夜染塵道：「都怪臣妾不好，牡丹妹妹的身體如此羸弱，我還讓她跪了這麼時間，真是不應該呀？」

    夜染塵見牡丹一臉委屈，似有話要說，以為她恃寵而驕，心中不悅，頓時皺了眉頭，沉聲道：「皇宮裡下跪的地方和時間都要比王府中多了去了，你這麼吃不得苦，以後就留在府中吧！」說完摔袖離開了花廳。

    牡丹委屈的叫道：「王爺，王爺…….」夜染塵卻是頭也不回一下。

    舒姒月坐下將牡丹給自己的茶倒在地上，道：「你這杯茶呢，本王妃就不喝了，你該幹嘛就幹嘛去，不要以為攀上了王爺就成了鳳凰，我告訴你王爺不會時時都在府中，你最好認清你在這個府裡的位置！好了，我也乏了，你退下吧！」

    舒姒月像是遣散丫鬟一樣讓牡丹退下，牡丹恨恨的瞪了舒姒月一眼，轉身就走！素素急忙跟上。

    舒姒月冷笑道：「想搶我的位子，你還嫩了點！」

    夜色如水，夜染塵府內燈火通明，與皎潔的月色輝映，更顯得金碧輝煌！

    翠竹軒是夜染塵特地為牡丹準備的別院，但夜染塵很少過來，就算是過來，也是從來不會在這裡過夜的。夜染塵從來沒有碰過她，卻是對她百依百順的。她心裡知道這都是因為蔚紫衣的原因。

    「哎，整整一個月了，王爺都沒有來過翠竹軒，小姐，你一點都不著急嗎？」素素看著正在一個人下棋解悶的牡丹，不由歎了一口氣說道。

    當初她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進來夜染塵府，又費了多少心機才爭取到如今的局面，看著牡丹似乎已經滿足的樣子，素素有些恨鐵不成鋼了！

    牡丹微微抬了抬頭，素白纖長的手指拿起一顆白子放在棋盤上，又去拿黑色的棋子，淡淡道：「急有什麼用，王爺不也沒去舒姒月那裡嗎？」

    牡丹是夜染塵的側妃，本來應該稱呼她夫人的，可是夜染塵說他就一共兩個妻子，舒姒月是結髮之妻，牡丹卻是心愛之人，所以沒有什麼區別，都稱王妃。牡丹自然是萬般歡喜，只是氣壞了舒姒月，幾乎天天要過來找她的麻煩！

    剛開始牡丹稍顯稚嫩，吃過幾次虧之後便學聰明了，她暗暗隱忍著，終於有一天，讓舒姒月栽了個大跟頭！她仍然記得很清楚，只是沒想到夜染塵如此的重情，發生那樣的事情也沒把舒姒月徹底的扳倒！

    那日牡丹讓素素去請大夫，說自己不舒服，沒想到大夫沒請來，卻將舒姒月請了過來。

    牡丹瞇眼在軟榻上躺著，聽見有人進屋，也不睜眼，說道：「素素，讓大夫開點藥就行了，我困乏的厲害，就不想診脈了！」

    沒聽見回話，牡丹忙睜開眼睛，只見舒姒月冷著一張臉站在內室，素素瑟瑟的站在一邊。

    「牡丹見過姐姐，不知是姐姐大駕，還請姐姐不要生氣，牡丹的確是身體不舒服！」說這話時，牡丹並沒有起床，嘴裡說的客氣，身子連動也未動。

    舒姒月冷哼道：「你現在真是越來越大膽了，見了本王妃也不行禮了嗎？」

    牡丹微微一笑，「姐姐哪裡話？」說著就起身，點點頭，算是行禮。

    舒姒月大怒，「好一個沒教養的賤人，不要以為王爺對你好一點，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今天我就替王爺好好管教你！」

    牡丹也不示弱，「姐姐，你有什麼權利管教我，你不要忘了，如今我也是名正言順的宜妃！」說完，她高高的仰著頭，看也不看舒姒月一眼。

    這話可是王爺親口說的，所有夜染塵府的下人都如此稱呼她。

    舒姒月聽了更加生氣，衝著身後跟著的嬤嬤吼道：「去給我教訓這個無禮的賤婦，就算你是宜妃，也是側妃，敢頂撞我，那就是以下犯上，王爺知道了也不會怪我！」

    舒姒月身後的嬤嬤們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上前。前幾天王爺剛宣佈牡丹以後和舒姒月平起平坐，自己如今動了手，只怕王爺不會放過自己的，那些老嬤嬤們太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了，夜染塵府誰說了算她們可是一清二楚的！

    牡丹看著猶豫的嬤嬤們，笑道：「還算你們識相，要是你們敢動我，王爺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舒姒月氣的渾身發抖，喝道：「王爺那裡我自會解釋，要是不想在王府待，趁早給我滾人！」

    嬤嬤們互相望了一眼，終於顫顫巍巍走向牡丹，牡丹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進而是恐慌，「姐姐，牡丹知錯了，求姐姐不要罰牡丹，牡丹身體真的不舒服……」

    舒姒月哼笑道：「晚了……」

    嬤嬤將她按在地上，請了家法，用籐條抽打她瘦弱的身子，她哭哭啼啼的向舒姒月求情，說自己身體真的很不舒服，舒姒月只是催促著嬤嬤用力。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一個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時，牡丹適時的暈倒，她手指微動，身下便是一片殷紅。

    所有的嬤嬤都嚇呆了，大叫著：「王妃，王妃…….」

    趕來的夜染塵也嚇呆了，大吼著傳大夫。

    舒姒月愣愣的站在原地，這怎麼可能，她，她居然懷孕了？

    夜染塵看也不看愣在原地的舒姒月，將牡丹抱到床上，就再也沒出來。

    秋兒拉著舒姒月的手道：「王妃，你不要害怕，沒事的，是她先頂撞你的！」

    舒姒月將手抽了出來，抓著秋兒的胳膊叫道：「秋兒，她懷孕了，她居然懷孕了，這怎麼可能呢？」

    她不敢相信，夜染塵很少和她同房，就算牡丹長了一張和蔚紫衣相同的臉，但是她是青樓女子呀，怎麼可以懷孕呢？

    很快大夫來了，舒姒月跟著也要進去，老嬤嬤伸手一拉，急聲道："王妃，不要去了，難道還嫌事情不夠糟糕嗎？真是沒有想到這宜妃娘娘居然如此的有心機，想出這樣的狠招來對付我們！"她拉著舒姒月近乎哀求道："王妃娘娘，一會王爺出來了，你一定要些好話，千萬不要和王爺嘔氣呀！"

    "你放手，我要進去看一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我的王妃啊，千萬不能進去啊，你就聽老嬤嬤的吧！"老嬤嬤一把拉住她，誓死不敢讓她進去的。

    正在拉扯間，夜染塵黑著臉出來了，"月兒你跟我來！"

    舒姒月跟著夜染塵進了房間。夜染塵劈頭就問："牡丹她到底怎麼惹著你了，你就這麼容不得她嗎？你是容不得她，還是見不得她和王妃長的像？"

    舒姒月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盯著他，顫聲問道："王爺，她真的懷孕了嗎？"

    夜染塵見她答非所問，惱怒道："本王的話，你還沒有回答呢！"

    舒姒月提高聲音又一次問道："王爺，她真的懷孕了嗎？"

    "你，你真的要和我過不去不成？舒姒月，你不要以為你救過本王的命，本王就一定要遷就於你！"夜染塵喊道。

    "我知道王爺心裡早已經對我厭煩了，所以找了一個長的很像王妃姐姐的妓女來氣我！你讓她懷孕，把我置於何地？整整一年了，姐姐走了一年，我對王爺怎麼樣，難道王爺就一點兒看不出來嗎？呵呵，現在她有了身孕，王爺是不是預備把我打入後院，好讓她名正言順的做王妃？"舒姒月哭著喊道。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得夜染塵會不會生氣了，牡丹懷孕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