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97章 番外 一 文 / 雨落輕塵
之後的日子對於衛錦陽來說應當是過得相當規律的，因為,衛錦華的倔強和不願意讓旁人看到自己如斯脆弱的一面，衛錦陽只得全盤接手了他的照料工作暫時性的全職照看衛錦華。
工作內容也就是幫衛錦華梳梳頭，刮刮鬍子,換衣服以及整理一下的他的奏折之內的，除了有些精細以外倒也還是輕鬆的。
這一日,衛錦陽正因為衛錦華閒下來想看看閒書而幫他在書房之中翻閱著他的那些藏書,卻不想一個失手卻忽然不經意把一個東西打翻了下來,衛錦陽停下來定睛一看就是凝固住了自己的目光。
稍稍愣神感慨於雲襄王當年和林皇后的故事以後,衛錦陽下意識的伸手去收拾起來卻忽然被衛錦華叫住了。「錦陽別收，拿過來給我看看吧」。衛錦華坐於輪椅之上,忽見那塵封許久的木匣子這般機緣巧合的又重見了天日也有了片刻驚詫，目光深沉的盯住了這分母親最後的遺物道。
「哦」。衛錦陽不作他想只當衛錦華是懷念起了林皇后,徑直走到了他身邊便將木匣子遞到了他的手中。
卻沒成想衛錦華真的儘是看了一眼，就將匣子合上又放回了衛錦陽懷裡，便神情複雜的合上了眼彷彿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要做出什麼決定一般，歎了口氣看向了很遠的地方，道，「替我走一趟把這個交給小皇叔祖吧」。
為什麼？衛錦陽尚未問出口，但他的眼神裡卻是已然寫滿了詫異這可是林皇后最後留下的遺物了，衛錦華不也是一直把它當做對於母親最後的精神寄托嗎？
怎麼突然一下子就決定把它送給雲襄王了呢？
「我想，母后之所以在彌留之際還堅持把她和小皇叔祖之間的故事寫出來，也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小皇叔祖可以看到吧。所以，把它送到小皇叔祖手中才是最好的歸宿不是嗎」？衛錦華有些落寞的看著那個木匣，道。
既然，這是母親最後的心願，那麼作為兒子無論自己心裡怎麼想也都該是成全了她的遺願好讓她能夠在天上安心瞑目了的。
「衛錦華，無論如何你還有我」。似是察覺到了他心底的落寞，衛錦陽以十指相扣的方式握住了他的手，道。
「嗯，我知道我一直有你」。衛錦華抬頭與他相視一笑，一切皆以盡在不言中。
在衛錦華的授意下，衛錦陽就這麼帶著林皇后那個未圓的夢想就這麼來到了雲襄王府。
抬頭看到晴空萬里下的匾額，聯想到雲襄王與林雪鸞那一段錯過的情緣忽然一下子覺得他和衛錦華沒有錯過彼此當真是一件幸運到了極致的事情。
「小皇叔祖」。到了雲襄王府的後，衛錦陽倒也未曾多話僅是徑直將手中帶著一份來自二十年前塵緣的木匣遞到了衛紹棠手中。
「這是什麼」？衛紹棠話剛一出口，臉上的表情卻是在隨手打開木匣的那一刻凝滯住了。即使，已經過了二十年他卻還是依然第一眼認出了那躍然紙上的娟秀字跡。
「皇上說，這是聖母母后皇太后在臨終前留給您的」。衛錦陽的語氣頗有些惆悵，有緣無分的感情什麼的還真是叫人覺得心裡不舒坦。
而此時的雲襄王卻是全然沒有心思可以聽得進他說一句話了，他的心思已然全副沉浸到了木匣子之中娟秀字跡的世界之中時至今日，他才恍然發現原來他還是記得那個當年在城樓上站著為了等他凱旋而將整個臉蛋都凍得紅彤彤的纖弱少女的容顏的。
甚至就連自己許諾下的等他凱旋歸來就回來娶她的誓言也是言猶在耳的只可惜，現實卻是早已物是人非還沒能等他回來林雪鸞便以被皇兄賜婚嫁與了他的侄兒。
她是林相的獨女而他卻是飽受忌憚的雲襄王衛紹棠，他們之間的聯姻以帝王之尊本就是不可能同意的。而後來卻也正是因了這樣的一件事，劉靈犀說非他不嫁時，他的皇兄恐懼再次將毀了他的親事會把他被逼反，才陰錯陽差的成就了他們這一段姻緣。
一切的一切或許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了吧。無論，是他和林雪鸞的有緣無分還是他和劉靈犀的陰錯陽差終成眷屬，衛紹棠覺得彷彿都是老天爺安排好了的一般。
「先皇后的手總是冷的，我當真是沒想到她會走得那麼早啊」。衛紹棠沉思許久才深深的歎出了一口氣，道。
這當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啊，林雪鸞生得溫柔總是對他笑得容光燦爛但她的手卻總是猶如玉石一般溫涼，劉靈犀生性清冷桀驁但她的手卻總是熱燙的。
雍華帝一年，雲襄王衛紹棠上書天子因年老體邁打算遷移南方一帶養老休病，帝允。不過一月，雲襄王一家連同衛明鈺夫婦隨即舉家搬遷至雲南。
在雲襄王走後衛錦陽除了有些唏噓以後要見這位長輩只怕是不易以外倒也沒甚牽掛，依舊是在一天一天的按照自己的路線去平淡的生活著。他想，他與衛錦華之間的感情或許沒有轟轟烈烈的海誓山盟但卻也是細水長流的溫，他這一輩子也不枉重生一遭了。
「驍騎王殿下，殿下，求您去見見安王殿下吧。他現在尋死覓活渾渾噩噩誰也管不了他了，我已經想不到還有什麼人可以救他了」。這一日，衛錦陽方才下朝正準備回後宮去，卻沒想到忽然一下子被一個青年攔了下來。
「衛錦程他怎麼了」？衛錦陽遲疑的打量了眼前的陌生青年許久，才算是勉強辨認出他真是那個沸沸揚揚被衛錦程追求了許久的探花郎於彥。
安王殿下正是敬和帝最後為他最愛的兒子留下的封號，安王安王平安一世。衛錦程或許真的是天生命好吧，就算是到了如斯不識好歹臨終前還和敬和帝超賤的田地他卻也還是擁有了這麼多的愛。
「自從先帝走後安王殿下他便開始生出夢魔，每日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一下子叫小皇叔一下子叫先帝和聖純皇后，我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可是，最近雲襄王一家一搬走他卻是開始尋死了，說反正他再也看不到小皇叔了還不如死了的好」於彥提及此事，顯然也是分外無措。
「辛苦，於大人了」。衛錦陽見此狀況心裡真是不知道該說衛錦程這種熊孩子什麼好了，一邊卻又同情起了探花郎。要忍受衛錦程那種腦子缺根筋的人，於彥想來只怕是非常不易吧。
衛錦陽無奈的歎了口氣，想起之前自己曾答應過敬和帝和衛明朗兩個人會照看衛錦程，只好抬起了步子和身側的太監說了一聲讓衛錦華不要等他了，便隨著於彥去見衛錦程了。
「衛錦程，你現在究竟是在幹些什麼」？衛錦陽一踏進門，卻是聞見一股濃烈酒味撲鼻，再一看衛錦程絲毫不愛惜的折騰著自己的身體，手腕上也是有了無數道據於彥說是企圖自殺留下的傷痕，頓時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衛錦陽一個箭步衝上前奪過了他手中的酒壺，一耳光就扇在了他臉上。虧得敬和帝和衛明朗臨走之前還是那樣放心不下他，可他自己卻不只是不識好歹還是個腦殘。
「我父皇母妃都死了，連小皇叔也不要我了，你管我去死啊」。被扇了一耳光衛錦程在愣住片刻以後立即半點也不以為意，氣勢凶神惡煞得緊一把奪回酒壺便惡狠狠的朝著衛錦陽吼道。
「若不是，父皇和小皇叔離開之前放心不下你對我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你有事。你以為我願意管你這麼一個不識好歹的腦殘嗎」？衛錦陽見他還挺硬氣火氣立馬蹭蹭蹭的就開始往上冒，一把奪過他的酒壺就「啪嚓」一下狠狠摔碎在了地上。
衛錦程被摔破東西的聲音「赫」得猛然一驚，卻是沒在說出什麼過激言語來，忽得一下子似是在哭又似是在笑，「呵呵呵，父皇，小皇叔？他們都走了，都不要我了，還要讓你來管我做什麼？若是，真的關心衛明朗他又怎麼會那麼忍心在我割了那麼多次腕後都不來看我一眼，只讓你來呢？衛明朗，為什麼」？
「你不是討厭他，希望他走得遠遠的永遠也不要看見他嗎？現在他永遠也不會再回紫雲來了，不該是正和你的心意嗎？你現在像個慫包似的又要做給誰看」。衛錦陽的語氣無比冷靜。
「他永遠也不會回紫雲了？不回來了嗎？可是，我還沒有告訴他我愛他，他為什麼就是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呢？明明是他一次又一次才會把我縱容成這樣的，為什麼卻不願意再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呢？」衛錦程的聲音近乎嗚咽。
「沒有什麼人是會一個必須給什麼人機會的，有時候緣分走了就是走了。自己當時不珍惜然後再怎麼去努力也是枉然」。他和衛錦華之間亦是如此，若是沒有衛錦華的那場斷腿他們之間興許就此錯過，然後他再後悔卻怎麼也追不回也未可知不是嗎？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事後再去怎麼懊悔也是於事無補嗎」？衛錦程努力不想去哭，卻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卻是一個勁的在往下掉，淚珠更是一顆比一顆大。
「與其在這裡懊悔神傷，你還不如振作起來重新做人」，衛錦陽見他哭得模樣可憐，配上無雙美貌更是顯得梨花帶雨一時之間卻是動了些惻隱之心，「說不定，你振作起來了。有朝一日說不定小皇叔回來了，看見以後會原諒你也未可知」。
「真的嗎」？
「真的」。見他目光希翼，衛錦陽自己雖也是不甚清楚卻還是堅定得點了點頭。
小皇叔的人一向很好，尤其對衛錦程更是寬容得沒下限了，若是真的還會回來看到一個不一樣的衛錦程一定是會原諒他的吧。
衛錦陽萬萬沒想到就憑自己這麼隨隨意意的一句話竟然就這麼找回了在敬和帝死後便已失蹤了的玉璽。原來，敬和帝臨終之前卻是把玉璽交給了衛錦程讓他轉交自己斗倒衛錦華做皇帝，可衛錦程卻是因著小皇叔的事遲遲沒有把玉璽交出來。
鬧了這麼大一場烏龍以後，一切的一切總算是回歸了正軌。而決心洗心革面的衛錦程卻是被衛錦陽丟進了軍營裡。雖然，衛錦程的年歲大了點，但不得不承認軍營的確是個改造不良青年的好去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