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立正稍息》章 節目錄 098 緣分早注定 文 / 冷煙花
098緣份早已注定
康碩並沒有伸手去接顧美雲遞過來的離婚協議書，只是用著一抹非同尋常的眼神盯著站在他身後的顧美雲，讓人捉摸不透他這抹眼神是什麼意思。
方穎在聽到顧美雲說到離婚這兩個字時，眸中劃過一抹亮光，唇角揚起一抹不可掩飾的屬於勝意一般的彎度。從康碩的身邊站起，替他接過顧美雲手中的協議書，對著顧美雲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雲姐，你這麼做是不是太絕情了？老人家才剛過世入土，你就提出離婚？你不覺的自己做的太過份了嗎？這個家沒……」
「你閉嘴！」方穎的話還沒說完，顧美雲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狠狠的瞪視著她，「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方穎冷冷的一抿唇，半點沒了往日的唯唯諾諾，雙眸直視著顧美雲的眼睛，「雲姐，你這話說的我不愛聽，什麼叫這裡沒我說話的份？我怎麼說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怎麼就沒我說話的份了？我現在不過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有說錯嗎？老太太才剛入土，你這邊就急著要離婚，你讓別人怎麼看我們康家？我們康家怎麼說在荊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你讓別人怎麼看碩？你做事，從來都只顧自己，不會顧及到別人的感受。」
「呵，呵呵！」顧美雲冷笑，雙眸一眨不眨的直視著方穎，唇角揚起一抹嘲諷，「原來你方穎也知道臉字啊？我還以為你都不知道這個臉字是怎麼寫的。」
「顧、美、雲！」方穎咬牙切齒的憤道，雙眸憤然的瞪著她，「你別太過份了！這麼些年來，我處處忍讓著你，可是你卻每每的得寸進尺！雲姐，人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碩也忍了你這麼多年了，你何必這般欺人太甚呢？！」
「過份？」顧美雲冷冷的斜一眼她，「更過份的你之前不是都領教過了嗎？做什麼？裝什麼？你等的不就是這一天嗎？怎麼，我現在讓你可以名正言順了，你反倒裝起來了？」一把拿過方穎手中的協議書，直接往康碩面前一扔，「簽好了通知我。」
轉身欲離開，身後傳來康碩的聲音：「這字我不會簽的，這婚我也不會離的。別說我媽剛走，就算她還在，她也不會同意的。康家的人不離婚，就算我們之間沒有感情，這婚我也不會離的。我們就這麼拖著吧！」
方穎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
他不離婚？！
顧美雲主動提出離婚，他竟然不離？！
顧美雲轉身，似笑非笑的看著康碩，再斜一眼方穎，「那就等著收律師信吧。」說罷，抬腳欲離開，卻是被康碩一個出其不意的扯住了她的右手。
「幹什麼？」顧美雲冷冷的，面無表情的看著扯著她右手的康碩。
「跟我進來！」康碩半拖半拉的扯著顧美雲朝著樓梯而去。
男人，在爆發的時候，力氣真的是非一般的大的。
方穎有些不知所云的看著康碩拽著顧美雲上樓梯，完全弄不清楚這又是怎麼回事，他這又是哪一出。
是顧美雲先提出的離婚，那麼淨身出戶的便是她，她不能得到康家的一分一厘。只要他簽了這個字，那麼康家的一切都是她和她兒子的。從此往後，她不再是有名無份，她不再是別人口中的小老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做個名副其實的康太太。可是，他竟然說不簽字，不離婚！
康碩，你到底置我於何地？
我有名沒份的跟了你三十年，到今天終於熬出頭了，終於是顧美雲自己放棄了一切，你為什麼不離！為什麼不把欠我三十年的東西還給我！
這一切本就該是我應得了，我有名沒份的跟著你三十年，我犧牲了這麼多，難道只是為了這一輩子都這麼以小老婆的身份跟著你的嗎？
康碩，你太過份了！
方穎雙眸死死的盯著那消失在二樓樓梯處的兩個，憤怒一片，雙新緊握。
書房
康碩一進書房，便狠狠的甩掉了顧美雲的手，「顧美雲，你做事別太過份了！我媽才剛才，你就提出離婚？你讓別面的人如何看我？沒錯，我們之間是沒有感情，可是你自己捫心自問，這些年來，我媽對你怎麼樣？你有盡到一個為人媳婦該盡的份嗎？沒有！你一沒盡人妻，二沒盡人媳，三沒盡人母！你現在還有臉跟我提離婚？！我告訴你，離婚，你休想拿走康家的一個子兒！」
顧美雲冷冷的看著他，「你們倆真是天生一對！不湊在一起，還真是浪費了資源。人妻？人媳？人母？任何人都有資格說這句話，唯獨你沒有這個資格！至於臉還是面，這是你的問題，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你愛怎麼樣怎麼樣！這個婚，離定了。」
康碩重重的一個拳頭擊在了桌面上，「顧美雲，你記住了，這個婚是你提出來要離的。」
顧美雲什麼話也沒說，冷冷的斜一眼他，轉身走出書房。
門外，方穎正彎身附耳貼在門上，靜聽著書房內兩人的談話。
顧美雲冷不防的一個開門，沒有半點準備的方穎一個站立不穩朝裡跌了幾步。
方穎有些尷尬的看著顧美雲以及康碩。
顧美雲唇角輕揚，送了她四個字：「祝你好運！」而後，邁步離開。
方穎有些捉摸不透她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朝著康碩走去，「碩，既然她非得要離婚，那就離吧。或許這個家裡，沒有了她，我們的日子也就平靜了。公司的事有康劍，我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康碩沒有回她，坐在椅子上，一手支著下巴，一臉深思熟慮的樣子。
手機響起
在看到來電顯示時，方穎的眸中閃過一抹驚慌，拿著手機快速的走出書房，小心翼翼的接起：「喂。」
手機裡傳來陰森森的空洞洞的男人聲音：「三天，錢呢？」
方穎咬牙切齒，卻不得不把聲音咬到最輕：「你瘋了，五百萬，我哪有這麼多？」
「沒有嗎？那行，我找康碩要吧，我相信他給的一定不止五百萬。」
「你別太過份了！你知道的，把我惹毛了，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方穎半恨半怒中帶著威脅的聲音傳到男人的耳朵裡。
「呵呵！」男人一聲冷笑：「你覺的，就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怕你做什麼嗎？我還真就怕你不做點什麼了。今天日落之前，我沒看到我要的錢，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不知道會出現在你家找康碩，還是康氏找你兒子……」
「你！」方穎的臉一片的煞白，「這幾天都忙著辦老太婆的後事，我哪來那麼多時間去籌你要的錢，你再給我點時間。」
「好！我再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之後，還是沒見著我要的錢，你自己看著辦！」男人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方穎深吸一口氣，轉身欲回書房。卻在轉身之際，整個人僵住了。
「碩……？你……什麼時候……」他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的？聽到了多少？
康碩冷冷的看著她，不帶半點的情份，「五百萬？嗯！」突然的，一個出其不意，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往牆壁上一扣，「怎麼回事？誰向你要五百萬？說！」他的雙眸一片腥紅。
「咳——！」方穎拍著那掐著她脖子的手，「放手。」
「說！」
「我炒股炒輸了。」
掐著她的手鬆開了，康碩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垂頭喪氣的回了書房。
方穎順著牆壁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楊家
康橋與楊怡回到五樓自己的房子時，已近中午。
一進屋，康橋便倒了一杯熱水遞給楊怡，「曖下手，再曖下胃。中午想吃什麼，我去做。」
楊怡接過杯子，捧在手裡，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沒有說話。
見她垂頭不語的樣子，康橋心頭微擰。雙手一攬，摟她入懷，「別想了，什麼事都有我在。」
「你什麼時候回去？」抬頭，與他雙眸對視。
「回來之前打了報告，休假一個月。」從軍十二年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部在部隊。這一次，是他第一次遞報告請假，本想是陪她和孩子的，卻是沒想到孩子沒了，奶奶也沒了。
「一個月？」楊怡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怎麼請了這麼長時間的假？」
康橋抿唇一笑，伸手寵溺的一捏她的鼻尖：「工作重要，老婆也很重要的。」突然臉色一正，認真而又嚴肅的看著她：「小乖。」
「嗯。」
「很抱歉，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沒能陪在你身邊。」除了抱歉，他似乎真的找不到其他的字了。
吸了吸鼻子，「你也不想的，我又不怪你。只是孩子沒了，我……」
揉了揉她的頭頂，「都是我的錯。」
從他的懷裡掙出，「你說，媽去幹什麼呢？」
康橋微怔了一下，搖頭，「不知道，你先回房間睡會，我做午飯，做好了叫你，想吃什麼？」
她還在小月子，這幾天為了奶奶的事，都沒怎麼休息。
「隨便。」捧著杯子，有些恍惚的走進了房間。
看著她那恍惚的樣子，康橋的心有些悸痛。跟著她走進了房間。
康橋進房間的時候，楊怡已經窩在被子裡了，整個人是綣縮著的。康橋走近，掀開被子，鑽進被子裡，將她抱著懷中。她的手很冰，不止手，就連整個人都如冰塊一般，沒有半點的溫度。
將她的雙手放入自己的懷裡，又將她的兩腳夾在自己的腿間。
曖曖的溫度從他的胸膛傳到她的掌心，再從掌心漫延至全身。整個人往他的懷裡縮了縮，就好似他是一個熱源，而她則是一方冰塊，不斷的往他的懷裡鑽著。只有這樣，她才能在他的溫度下，慢慢來的融化，溫暖。
她窩在他的懷裡，睡的很踏實，沒一會便已入睡。
她的手腳也從一開始的冰冷，慢慢的發曖。
她的睫毛上有一排細細的水霧，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她的眼圈有著一圈黑影。均勻的呼吸輕輕的噴在他的胸膛上。伸手，輕輕的撫了下她那略顯消瘦的臉頰，他的眸中心疼一片。
小乖，我答應你，以後絕不再讓你受一點的傷害。
輕手輕腳的將她的手從他的胸膛裡拿出，再把夾在他兩腿間的她的腳放開。本想就這麼抱著她睡的，但是怕她肚子餓，所以他得出去做好午飯，好讓她一醒來就可以吃飯。
掖了掖被角，讓她更曖和，再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一度，康橋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門，再將房門輕輕的關上。
床上，熟睡中的楊怡蹙了下眉頭，似是有些不適應，又往那熟悉的方向縮了縮，卻是沒有找到熟悉的熱源。被子底下的雙手有些不茫然的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緊握成拳。
當然，這一切已經走出房門的康師傅自然是沒看到。
康師傅轉身進了廚房。
血，通紅的血。
臉，猙獰的臉。
她拚命的往產跑，他卻拚命的在後面追。血順著她的兩腿間流了下來，她想大喊救命，可是喉嚨卻好似被人掐住了一般，怎麼都喊不出來。
四週一片漆黑，唯只有濃濃的血腥味，還有那急速的腳步聲以及身後男人傳來的粗喘聲。
男人離她越來越近了，她轉頭之際，已然可以看到他那伸向她的魔手就要夠著她的衣服。她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臉上的猙獰與扭曲還有那一抹嗜血的眼神。
突然間的，漆黑一片揮之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蔚藍的無垠的大海，海面上翱翔著幾隻海鷗，夕陽斜下，那淡淡的餘輝斜照在海面上。紅與藍的相交，天與海的相融，風景如畫，美麗奪人。
海灘，她獨自一人漫步，留下兩行深淺不一的腳印。海風吹過，拂起她的長髮，飄起她的長裙，怡然自得，令人陶醉。
遠處，一個男人正在向她揮著手，她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卻是能隱約的感覺到他的溫柔，他臉上的微笑。
情不自禁的，邁著腳步朝著他走去。
手裡，似乎多了一樣東西。攤開，才發現是一粒紐扣。似乎這粒紐扣對她來說很重要，但是她卻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到她的手裡的。
紐扣看起來很眼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但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海風吹起，淺淺的海水湧上海攤，沒過她的腳底，涼涼的給人一種很舒適很愜意的感覺。一隻海鷗停在了她的肩膀上，翅膀輕拂著她的臉頰。她伸手去撫，海鷗展翅飛走。朝著遠處那男人的方向飛去。
腳，情不禁的跟了過去。
手，依舊握著那粒紐扣。
臉，越來越清晰。笑容瀲去，取而代之的則是嗜血的猙獰，張開他那血盆大口直向她而來，手裡的紐扣不見了。男人的笑容更加的猙獰了，甚至可以說是扭曲了。
而她，則是奮不顧身的朝著他撲了過去，邊撲邊打邊喊：「還給我，你把它還給我！它是我的！」雙手，狠狠的扑打著那吞了她紐扣的男人，哦，不，應該說是怪物。
「小乖，沒事了，沒事了。你做惡夢了，有我在，沒事了。」康橋抱著她，輕聲細語的哄著，一手輕拍著她的後背。
楊怡睜開眼睛，看到便是康橋那十分擔憂的眼睛。
在看到康橋的這一刻，她似乎是看到了救命的浮木一般，往他懷裡一撲，「哇——！」一聲，哭了出來。
汗和淚濕了他的衣服。
他一手緊緊的摟著她，一手輕拍著她的手背，「哭吧，盡情的哭吧。」她需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場，而他，眼眶亦是濕了一片。
倏的！
痛哭中的楊怡，一把推開了抱著她的康橋，又掀開了被子，從床上下來。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毫無頭緒的找著什麼，嘴裡不斷的唸唸有詞：「怎麼沒有呢？難道真的被吞了？」
「你找什麼？」康橋拿過一件羽絨服披在她的身上。
猛然間的，楊怡站起。因為根本沒注意到她會突然間的站起，而康橋又剛好站在她的身後，於是楊怡的頭頂就那麼重重的撞到了他的下巴。
「嘶！」楊怡輕叫，一手撫著自己的頭頂。
「小乖，你在找什麼？」康橋半點沒有覺的他的下巴痛，急急的問著她。
「紐扣。」楊怡回答，站在房間內環視了好一會，終於反應過來，這個房間不是她原先的那個房間。這是康師傅後來買的房子，怪不得，打不到了。
於是，將羽絨服一緊，踩著拖鞋，疾步朝著外面走去。
康橋疾步跟上。
楊怡打開二樓的門，進屋，直朝自己的房間而去。
床頭櫃，打開抽屜，抽屜裡一個小盒子，安安靜靜的躺著。拿出盒子，打開，在看到那粒紐扣時，楊怡長舒了一口氣，就好似自己十分寶貝的東西終於找到了一般。
坐在床沿上，不說話，只是靜靜的握著那粒紐扣。
康橋在她面前蹲下，「這麼急的跑下來，就是為了找這粒紐扣？」對於她的舉動，康橋不解，卻是在看到她手心裡的那粒紐扣時，微微的怔了一下。
緣份，原來早已注定。
突然之間，有些後悔，為什麼到現在才與她相認？如她所說，如果他早點下手，是不是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楊小乖！」粗糲的雙掌巴握住她的小手。
楊小乖抬眸，與他對視，他說：「原來你這麼早就收了我的定情信物。」
「啊？」楊怡不解，三秒鐘之後，將他的話完全消化。
是，原來這麼早就收了他的定情信物。只是，康師傅，如果你早點出手，該有多好。
「好了，上樓吃飯了。」手臂一伸，摟著她出門，上五樓。
兩人剛進門，康師傅剛把廚房的飯菜端出來，顧美雲開門而入。
康橋在看到顧美雲用鑰匙開門的那一刻，微微的楞了一下，那端著盤子的手以及整個人都僵了一下，似是有些不太習慣也不太自然。
顧美雲自然是將他的這小小的反應看進了眼裡，坐在椅子上的楊怡亦是收他那微僵的身子收入眼底。
「我……為了方便照顧小楊，所以……」顧美雲有些不太自然的對著康橋說道，將手中的鑰匙往一旁的櫃子上一放。
「媽，吃飯了。」楊怡倒是十分的自然，這一聲「媽」更是叫的沒的半點不舒，輕輕的撞了下微楞中的康橋。
康橋回神，對著顧美雲露出一抹略帶僵硬的弧度：「吃飯吧。」
顧美雲的眼眶有些濕潤，雖然康橋的笑容中帶著僵硬，但卻是對她的態度已有了很大的改變。她也相信，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一定會得到改善的，她從來都不奢望康橋對她的態度一下子就很熱情。不光是他，她同樣需要很好的適應。
這是這麼多年來，母子倆頭一次平心靜氣的坐在一張桌子上吃的一頓飯，還有兒媳婦。
顧美雲心裡有一種滿滿的甘甜。
飯後，康橋進了廚房洗碗。顧美去跟了進去，楊怡本來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的，在看到顧美去跟著康橋進了廚房後，很識趣的自己回房間了。
他們母子倆真的需要單獨的相處，或許這段時間可以讓他們倆的關係轉好。又或許，這個孩子的失去，能讓他們母子合好，那麼也算是對得起這個孩子了。
廚房裡，康橋和顧美雲都顯的有些不習慣和不自然，顧美雲更是有些拘謹。
康橋一邊倒著剩菜，一邊漫不經心的對著她說道：「你去休息吧，我來就行。」
顧美雲沒有出去，而是拿著電飯窩，盛出裡面未吃完的飯，看一眼站在水池邊上洗著碗的康橋，「對不起。」
康橋的身子又是一僵，拿著洗碗布的手停住了。兩秒鐘後，恢復正常：「你上次已經說過了，不用再說第二遍的。」
顧美雲的唇角露出一抹苦澀的彎弧：「我說再多的對不起，也彌補不了我欠你的，欠小楊的。你從小到大，我沒盡過一個母親該盡的責任，沒給過你一點母愛。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更是不配當一個母親。你如果不能原諒我，我也是能理解的。孩子的事，我心痛的同時，除了說抱歉與對不起，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孩子兩個字，又讓康橋的心糾了一下，「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如果當初小楊要搬進康家的時候，我能阻止她，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如果她搬進去，我讓她和我睡同一個房間，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我明明能感覺到康碩看小楊的那抹眼神是不一樣的，我甚至都能感覺到方穎的心懷不軌，但是，我卻沒能阻止事情的發生，我……」
「你說什麼？什麼康碩看她的眼神不一樣？怎麼回事？」康橋突然之間似是想到了什麼，隨著顧美雲說的話，之前的種種，在他的腦子裡一一閃過。最明顯的自然是康碩的態度。
顧美雲深吸一口氣，「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也不在乎他在你心裡的形像更差了。」
這個他，康橋自然知道指的是誰。
「他在我心裡，從來就沒有形像過。」
「我今天回康家別墅，遞了離婚協議書……」
「早這麼想，不就沒事了。」康橋冰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顧美雲苦笑，搖頭，「是啊，我要早這麼想的開就什麼事都不會有了。一切都是我的錯。」
康橋重重的刷著窩，「現在再說，還有什麼用？！」
顧美雲又將她與康碩，以及楊詠欣之間的事說了一遍，基本與康老太太對楊怡說的差不多。當然，她沒有對康橋說起康老太太下藥一事，只是隨意的一撇而過了。不管怎麼樣，人已經沒了，這些年，如果不是她真心的疼著康橋，指不定她現在連兒子也沒有了。所以，就算曾經錯過了，她也不想讓康橋的心裡對老太太打個折扣。
康橋的眸中劃過一抹憤然。
「這些，我相信你奶奶一定都和小楊說過了，但是有些事情卻是連你奶奶都不知道的。」顧美雲垂頭望著手裡拿著的盤子，盤子已經在她的手裡拿了很久了，但是她卻半點沒有要放下的意思，似乎如果一放下手中的盤子，她就失去了什麼一般。
康橋半椅在水池旁邊的牆壁上，雙手緊緊的環著自己的胸口處，他的又唇抿的緊緊的，他的雙眸此刻如獵鷹一般的冷冽。
「詠欣的離開確實是我安排的……」
「媽，你說什麼？」楊怡的聲音傳來。
康橋與顧美雲抬頭，只見楊怡正站在廚房門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廚房內的顧美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