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立正稍息》章 節目錄 103 竹籃子打水，空一場 文 / 冷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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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邦律師樓是一家規模不是很大，但是很有口碑和資歷的律師樓。這裡的律師接的案子基本以正義的為主，有違職業道德和社會道德的案子他們從來不接。
律師樓建立至今已有近四十年了，創樓元老齊眾邦是康家和顧家的法律顧問。雖然現在已經不再接管案件，律師樓也已經交給了兒孫管理，但是三十年前他卻是顧家入資康家的見證律師。三十年前兩家四位老人簽立的合同，立下的遺囑一直都是由他保存的。所以今天，顧美雲與康碩離婚自然也是要到眾邦律師樓來辦理一切事務的。
律師樓不是很大，律師也不是很多，僅五六個而已。整個律師樓也就百來平米的空間而已，但是卻足夠他們辦公，半點不影響律師接案子與處理案子。
齊眾邦今年已年過七十，此刻正坐要那間他之前一直辦公處理案件的辦公室裡。雖然他已多年不曾接案子，但是那間他的辦公室則是一直保留著，其他律師更是沒有去動用他的辦公室。從來，齊眾邦都是一個十分讓人尊敬的人，不管是年輕時候的他還是現在上了年紀的他。在法律界有著一定舉足輕重的地位，擁有不少的名譽和獎牌。偶爾，閒來無事或才心血來潮的時候，他坐到這辦公室裡坐坐，又或者與律師樓裡的小輩們聊聊天，說說趣事。但是很少會與他們談及案件的事情，因為他覺的既然放手給他們了，就要相信他們的能力。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雖說這話說起來有些像是三十六計似的，但是卻也是齊眾邦為人處事的原則。
辦公室不是很大，不到二十個平米，裝修也是以前的老式裝修。辦公桌上擺著一台老式的台式電腦，電腦旁擺著一盆小小的仙人球，一部電話機，一個文件筐。文件筐裡整齊的放著一些用文件代裝好的文件，文件筐邊上放著一個筆筒，幾支水筆插在筆筒裡。辦公桌前方並排擺著兩個文件櫃，櫃子裡放著滿滿的文件。
此刻，齊眾邦正坐在他那辦公桌後的木椅上，桌面上擺著三份文件。他的頭髮已經花白，但是卻精神抖擻，雙眸有神。
康橋到律師樓的時候，沒見著顧美雲和康碩，不經意間的蹙了下眉頭，對於沒見到顧美雲的身影，康橋略有不解。
站在接待室裡，康橋環視著接待室內的裝飾，簡約不豪華卻不失莊重。
「康先生，請喝茶。」穿著深黑色ol套裝的齊颯端著一隻青花瓷茶杯，笑容滿面的走至康橋身邊，雙手將熱茶遞至康橋。
康橋接過茶杯端在手中，「謝謝。」
齊颯搖頭微笑：「不用。你先坐會，爺爺一會就來。」說完欲轉身離開。
「齊小姐。」康橋出聲。
齊颯停下腳步，轉身微笑的看著他，「康先生想問什麼？還有，你可以叫我小齊，或者直接叫我齊颯也行，不用喚我齊小姐的。」
齊颯是齊眾邦的孫女，現在也是眾邦律師樓的律師之一，齊耳的學生髮型，戴著一副半框眼鏡。不管是衣著打扮還是髮型，讓人初見便覺的是十分幹練的人。
康橋平視著齊颯，露出一抹淺笑：「我……」頓了屯，似是在考慮又似在醞釀著什麼一般，最終對著齊颯說道：「我媽，還沒來嗎？」
齊颯對著他再度露出一抹職業的微笑：「沒有，不過我想一會也該到了。我還有其他的案子要忙，你先喝杯茶稍等一會，爺爺整理好資料就會來接待你們的。」
康橋對著她點了點頭：「麻煩了，你請。」邊說邊對著齊颯側了側身，以示讓她離開。
齊颯又是微微一笑，「不客氣。」
齊颯剛走出接待室，便見著方穎與康劍還有康美與柯磊在另外一人的帶領下走進了接待室。
齊颯對著四人點頭微笑過後，側身離開了接待室。
對於四人的出現，康橋有些意外，卻也是意料之中。分家產嘛，怎麼可能不來呢？如果不來，那倒不是方穎的作風了。等了這麼多年，盼的就是這一天了吧。
雖然對於康家的一切，他並沒有興趣。但是不表示其他人也不感興趣的。
方穎在看到康橋的那一刻，眸中劃過一抹不屑的冷笑。緊接著冷嘲熱諷的聲音從她的嘴巴裡吐了出來：「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康家的大少爺，康營長嗎？不是口口聲聲說著對康家的錢不感興趣的嗎？不感興趣你今天還到這律師樓來做什麼？說的倒是好聽啊，還不是覬覦著康家的錢嗎？哼！」
方穎這話說的，就好似康家的一切都是她的，而康橋不過只是康家的一個寄生蟲，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康家的錢一般。
康橋眼冽的雙眸斜她一眼，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端著杯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左腿往右腿上一翹，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如冷硬的冰山一般直視著方穎。直視她的同時，不忘抿一口端在手中茶杯裡的熱茶。就連在抿眸的那一刻，康橋那冷冽的雙眸也不曾離開過方穎，那屬於軍人的氣質就在這一刻毫不保留的煥發出來。就算是坐著也無不散發著居高臨下的高傲，就算是一言不發也無不召示著他那不容抗拒的威嚴。
方穎被康橋那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冷冽以及威嚴震懾到了，就有這一刻，她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的怯懦與發慌。然，雖然心裡被康橋看的毛毛的，臉上也有那麼點點的表現出來，但是出於本能，她卻想將自己的不懼與得逞展現的淋漓盡致。
於是，腰一直，背一挺，雙眸一眨不眨的與康橋對視。似是想用這片刻間的對視以表達她今天的來意，那便是她方穎絕不會讓人奪走屬於她原本該有的一切。
康橋的臉上依舊保持著高難度的面無表情，只是唇角處卻是揚起了一抹孤傲的嘲諷。
康劍在看到康橋的那一刻，眸中亦是劃過一抹快速的陰沉。康橋出現在律師樓倒是出於他的意外，如果說他今天的出現是為了拿回公司，那麼他就想錯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公司，自從他五年前接手起，他就沒想過要放手給任何人，康氏，他花了不少的心血進去的。如今他想不費一點力氣的拿走，不可能！
看著康橋的眸光，不自覺的也就多了一份敵意。從來，他對康橋就沒有半點的好感，雖然他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但是從來，他就沒拿康橋當大哥看待過。他相信，康橋亦然，也沒拿他當兄弟看待過。
康橋繼續坐著，斜靠在椅背上，若無其事的喝著杯中的熱茶，冷冽如獵鷹般的雙眸一一的掃視著他們。
康美亦是用著帶敵意的目光盯著康橋。
一時之間，整個接待室裡寂靜一片，透著詭異的氣氛。
「大哥也來了啊。」最終是柯磊打破了這一份沉寂與詭異，對著斜靠在椅背上的康橋還算是有禮貌的說道。只是禮貌歸禮貌，這話怎麼聽著都不是那麼一個味。
什麼叫「大哥也來了啊」，就好似康橋來了，是來搶他們什麼一般。
不過可是，對於這幾個人來說，康橋的出現，可不就是來搶他們的東西嗎。
方穎頗具敵意的目光冷冷的盯著康橋，將手中的提包往身邊的桌子上一放，「說話像放屁，嘴巴像屁股。康家的一切你都別想染指，一分一厘都與你沒有關係！」
一杯熱茶欣完，康橋放下擱在右腿膝蓋上的左腿，身子從椅背上正了正，如寒潭般冰冷的聲音從他那薄薄的雙唇裡飄出，不帶半絲的溫度：「難道康家的一切與你有關了？我要沒記錯的話，你可是兩手空空的進康家的。」
「兩手空空」這四個字，刺到了方穎的痛處。
沒錯，她就是兩手空空的進康家的，她看中的就是康家的錢，她如果有錢，還用得著有名沒份的跟著康碩三十年嗎？
「康橋，什麼叫兩手空空？我媽生了我和我哥兩個！整個公司都是我哥在撐著的，你和顧美雲做過什麼？你們倆就是康家的倆蛀蟲！」康美恨恨的瞪著康橋。
瞧，人就是這樣的。
之前顧美雲沒與康碩離婚時，那可還是「大媽」與「大哥」的，這會就直接是「顧美雲」與康橋了。
人就是這麼現實的，特別如方穎與康美這樣的母女，那更是只認錢不認人的。現在，顧美雲先提出了離婚的要求，所以她們認定了，顧美雲是要淨身出戶得不到康家的一分錢的。而康橋，他與康碩那有比沒有更實際的父子關係，更是不可能會得到康家的一切了。所以，這一會也就完全沒有再繼續演戲的必要了。
「蛀蟲？！」康橋輕念著這兩個字，面無表情的睨著一臉如綠孔雀般的康美，唇角噙著一抹離難度的冷意，左手拿著瓷杯，右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自己的膝蓋上輕敲著，不再說話只是就那般陰陰沉沉的睨著康美。
站在康美身邊的柯磊扯了下她的衣角，示意她別再往下說了。就康橋現在這樣子，完全就是一勝券在握的樣子。
方穎更是用著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眼神盯著康橋，以四敵一，就算不加上柯磊，他們也是以三敵康橋一人，怎麼樣都是他們勝券在握的。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齊眾邦的聲音打斷了接待室內的對峙。其實也不算是對峙，因為康橋根本就沒把他們當回事。
聞聲，方穎轉身，對著齊眾邦露出一抹優雅高貴的笑容，與剛才那冷斜著康橋的眼神完全的呈相反方向。
「齊律師，你打電話讓我們來，是不是要宣讀財產分割？康家可是有規定的，誰先提出離婚，誰就失去一切的。現在是顧美雲先提出離婚的，那麼康家的一切就與他們母子沒有任何關係了。」方穎急急的說出了自己的認為。
隨著方穎的話，康美的臉上亦是露出一抹急不可奈的表情。
柯磊雖然什麼話也沒說，表現的很淡然，但是臉上那一抹慾念隱隱約約的亦是可見。
康劍雙手別於身後，冷冷的看一眼康橋，走至方穎身邊：「媽，你這是做什麼呢。」將方穎往後拉開兩步，而後對著齊眾邦歉意的說道：「齊律師，不好意思，我媽失禮了。」
康橋依舊坐在椅子上，一言不了，事不關己一般。
齊眾邦微微的側了側身，精明的雙方越過方穎與康美的身側看一眼他們身後的康橋，唇角揚起一抹滿意的微笑。
就是這一抹笑容，讓方穎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感覺，猜不透這老頭是什麼意思。
正想說什麼的時候，齊眾邦開口了，對著一臉急燥的方穎道：「方女士，現在人還沒到齊，等人到齊了，我自然會將康老太太的遺囑喧讀。」
齊眾邦喊的是「方女士」而非「康二太太」，這足以說明了方穎在法律上的地位。對於一個律師來說，從來都是以法律認可的身份猁稱呼人的，而非有名無實的身份。
在聽到「方女士」三個字時，方穎的臉色微微的僵了一下，眸中劃過一抹不悅。
方女士！
她討厭這個稱呼。
她一定會擺脫這個稱呼的，她一定會成為康太太的。她一定會讓所有的人都喚她一聲「康太太」。
齊眾邦手裡拿著三份密封的文件，越過方穎一干人，朝著康橋的方向走去。
「康少爺。」齊眾邦對著康橋喚道。
康橋快速的從椅子上站起，將手中的瓷檢杯往一旁的茶几上班放，對著齊眾邦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齊老喚我康橋就行。」
齊眾邦滿意的一點頭，笑道：「好，好！康橋。」邊說邊細細的打量著康橋，「嗯，與老顧年輕的時候有七成的相似。」
「嗯？」康橋有些不解的看著齊眾邦，「老顧？」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他口中的「老顧」是誰。然後五秒鐘後反應過來，「齊老是指我……外公？」
外公這個詞對康橋來說很陌生，別說他沒見過外公，更是沒從顧美雲的嘴裡提起過。
齊眾邦會心的一笑，「哎，這一晃啊，都這麼多年了，他們四個都先行離開了。你……現在在哪高就？」
「海軍陸戰隊。」
齊眾邦微微一怔：「人民解放軍啊！不錯，不錯！」十分滿意而又欣慰的看著康橋，「如此，也算是一償了老顧未了的心願了。」
康橋有些不解的看著他，聽他這意思可是外公曾經有過軍人夢？
康橋沒有接話，只是抿唇一笑。
方穎與康美恨恨的盯著兩人。
沒一會，顧美雲與康碩在人的帶領下也進了接待室。
「顧美雲，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這是康碩從民政局到律師樓一路上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碩。」
「爸爸。」
「爸爸。」
「爸爸。」
方穎與康劍，康美以及柯磊同時喚道。
康碩看一眼出現在接待室的眾人，最後將視線落在與齊眾邦面對面站著的康橋身上，眸中劃過什麼。
「小橋，你怎麼來了？」顧美雲在看到康橋時，顯的有些意外，意外過後更多的則是喜悅。雖然她完全可以自己一人處理好一切的，但是康橋的出現多多少少的算是一種對她的支持。有了兒子的支持，她還有什麼好愄的？再說，她原來也就沒有愄懼過。
康橋對著她不輕不重的說道：「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楊怡要上班，過不來。」
顧美雲笑，「沒事沒事，這孩子懂事。」
康橋在提到「楊怡」兩個字時，康碩的眼眸裡很明顯的閃過什麼。
齊眾邦轉身向顧美雲，「美雲。」
「齊叔。」顧美雲喚道。
齊眾邦雖然不過只比顧美雲大十幾歲，但是顧美雲一直都是喚他「齊叔」的。雖然這三十幾年來，見過的次數寥寥可數，但是卻不不曾改變他們之間的關係。
齊眾邦拍了拍康橋的肩膀，對著顧美雲道：「這孩子不錯，有作為有出息，不愧是老顧的外孫。」
顧美雲謙虛的一笑：「齊叔過獎了，你現在不是更好，剛才那女娃是你的孫女吧？」
齊眾邦正想說「是」的時候，方穎插了進來：「齊律師，我們過來是來聽遺囑的，不是來看你們故人重逢的。現在人應該都到齊了吧？不知齊律師現在是否可以喧讀遺囑了呢？」邊說邊冷冷的斜一眼顧美雲，眼神中帶著譏諷與嘲笑。
齊眾邦微微一楞，楞過之後抿唇一笑，看著方穎道：「是，是，方女士說的有道理，是老朽不知輕重，耽誤了方女士的寶貴時間了。老朽該向你說聲抱歉才是。」
聽到齊眾邦如此說道，康碩的身子僵了一下，狠狠的剮了一眼方穎，「齊叔，別往心裡去，這婆娘就是上不了檯面。」說完冷冷的對著方穎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誰讓你們來的？！」對於方穎的話以及出現在這律師樓裡，康碩有些不悅。最為不悅的是竟然連柯磊也來了，這完全是不關他的事的。擺明了就是朝著錢而來的。
「康……」
「是我打電話讓他們來的。」方穎剛一開口，齊眾邦先說了，「遺囑也有他們的一份，自然得讓所有的當事人都到場。既然現在人都到齊了，那麼我現在喧讀遺囑。」
齊眾邦的話剛落，方穎與康美的眼睛就直直的盯向了他手中的那三份密封的文件，滿滿的透露著期待與渴望。
齊眾邦當著所有人的面，將手中的三份密封的文件袋一一的擺在桌面前，「今天的遺囑一共有三份，」邊說邊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妹子密封著的文件袋一一拆開。
三份？
方穎不解的看著那三份補昌眾邦拆開的文件袋，怎麼會有三份呢？難不成還有她單獨的一份？
對於三份不解的除了方穎之間，康碩的眸中亦是露出了一抹疑惑不解。
唯只有顧美雲從頭到尾都是用著十分淡定且信心十足的樣子靜聽著齊眾邦說的話。
齊眾邦拿過第一份，「這是三十年前，顧家倆老與康家倆老簽的合同。合同說康家獨子康碩與顧家獨女顧美雲結婚後，顧家所有的一切，包括顧家的公司以及名下所有的房產全部歸康碩與顧美雲共有。顧家與康家兩家公司合併，合併更名為康氏，由康碩擔當總經理，公司一切事宜由康碩全權負責。康碩與顧美雲不得離婚，如若任何一方提出離婚，則提出離婚的一方視為自為放棄一切權利。」齊眾幫當著所有人的面，將第一份遺囑喧讀完。
康碩點頭，「是！所以，這些年來，我從來沒有提過離婚兩字。這次的離婚是她提出的，所以按著這遺囑，視她放棄一切，淨身出戶。」康碩手指指著坐在他對面的顧美雲。
方穎聽完，抿唇淺笑了。就好似看到了在握的希望一般。以後，康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了。然後，突然之間的，黎傾雪的面孔在她的眼前一閃而過。
黎傾雪！
是啊，她怎麼就忘記了這個小白眼狼了呢？從小把她養大，反過來卻是狠狠的咬了她一口！
恨！
她真的恨！
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把她一道給做了！那麼也就不會有今天的這一切了。她竟然不要臉到與康碩苟且！
黎傾雪！就算你是我生的，是我的女兒，那又怎麼樣？！我一樣不會讓你奪走屬於我的一切！這一切我等了三十年了，任何人都不可以從我手中拿走，包括你也一樣！你等著！等今天喧完了遺囑，我一定親手廢了你個小白眼狼！
「齊律師，那麼第二份呢？第二遺囑是什麼？」方穎急急的問著齊眾邦。
齊眾邦看她一眼，沒有去拿第二份遺囑，而是先從第三隻文件袋裡拿出第三份遺囑，「在讀第二份遺囑之前，我先讀第三份遺囑。這是康老太太在二十天前立的遺囑，遺囑內容是改立三十年前康家與顧家一同立下的遺囑。內容很簡單，就是康家所有的一切均由康橋繼承，取消康劍15，與康美5，的繼承權。如若康橋無意於管理公司，則由其母顧美雲與其妻楊怡代為管理。康碩與康劍從今往後不得再插手公司的事情，從立遺囑之日起一個月內，康劍必須交出公司一切權利。」
「什麼！」方穎大叫著從椅子上站起，瞪大雙眸滿臉不可置信的盯著齊眾邦，「不可能！老太婆一定是頭腦不清醒的狀態下改立的遺囑！怎麼可能會是這樣！對，對！老太婆前段時間中風了，她連話都不會說，怎麼可能會改立這樣的遺囑！齊律師，你作為一名資深的律師，不可能連這一點都不懂的吧？神智不清的狀態下立的遺囑，那是無效的！」大怒下的方穎，脫口而出的直接就是「老太婆」，就連一個「媽」都不曾尊稱下。
齊眾邦的眉頭擰了下，對於方穎的言語很是不悅。
康碩則是處於震驚之處，完全就沒去理會方穎這會喚的是什麼。
震驚，除了康碩之外，自然還有康劍康美與柯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的？不僅沒有得到更多的繼承權，反而連原本有的都被取消了？！
「不可能！我媽說的沒錯！老太婆一定是在神智不清的狀態下改的！這份遺囑無效的！就得按著第一份遺囑來！」康美站起，拍著桌子大叫，與方穎一樣，直呼康老太太為「老太婆」，而不是「奶奶」。
齊眾邦的眉頭擰的更緊了，視一眼康美後，一眨不眨的看著康碩。然康碩卻是半點反應也沒有，兩手無力的垂著。好半一會的才反應回過神來，對著齊眾邦問：「齊叔，我媽……前段時間中風……是不是在神智不清的狀態下改立的這遺囑？」
齊眾邦很是失望的搖了搖頭，又從文件袋裡拿出一份醫生證明：「這裡有一份權威醫生開具的證明，證明康老太太在改遺囑的時候神智清醒，所以這份遺囑完全有效。且，康老太太在遺囑中附加了一條。」
「什麼？」康碩有些頹廢的問道。
「這一條是留給方女士的。」齊眾邦看著方穎說道，「康老太太的意思，若康碩與顧美雲離婚，康碩如娶方穎，則將康家別墅送贈於慈善楊構，康碩與方穎不得拿走康家的一分一毫單人搬出康家別墅！康劍作為公司聘請的高層管理人員，一次性支付五年工資一千萬。如若發現康劍管理其間，以權謀私，挪用公司資金，一律追究法律責任。」
「哈……哈哈……哈哈哈……！」方穎突然之間大笑起來，手指指著齊眾邦，「騙人的，騙人的！這份遺囑根本就沒有法律師效力的！是你與顧美雲合起伙來騙人的！我不信！我要找其他的律師對這份遺囑的真偽進行鑒定！」
齊眾邦抿唇淺笑：「方女士隨時可以找更專業更權威的律師來鑒定遺囑的真偽。康老太太私底下讓我留了一句話給你：人在做，天在看。這一切都是該得的。」
「人在做，天在看？！」方穎重複著這六個字。
康劍的眸中劃過一抹陰狠，恨恨的瞪著康橋與顧美雲。
康美亦是用著殺人一般的眼神盯著康橋與顧美雲，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們倆。
柯磊的眸中閃過一抹很複雜的表情，似是在不甘又似在失落，更多的則是憤然。
康橋與顧美雲對視，顧美雲對著他露出一抹淺笑，「這是我們該得的。」
「啪！」康碩拍響了桌子，而後手指指著顧美雲，咆嘯：「顧美雲，什麼叫你們該得的！這些年來，你什麼都沒做過，公司的一切都是我在管理，現在又是康劍的管理，你一句你該得的，就該是你的了！你就這麼坐享其成！」
顧美雲不怒反笑：「對，就是我該得的！這一切本就是我們顧家的，現在我只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而已！」
「你——！」在這一刻，康碩恨不得殺了她。
「現在我喧讀第二份遺囑。」齊眾邦的聲音喝住了康碩，也讓所有憤怒中的人都暫時的靜了下來。
方穎更是將希望寄情於這一份遺囑上，希望這份會有她想要的一切。然而，卻是再一度讓她的希望徹底的破滅。
「這份遺囑是第一份的附屬遺囑，是三十年前顧家與康家四老立了第一份遺囑的兩個月後，顧老先生與康老先生又立下的一份附加遺囑。遺囑說，在康碩與顧美雲的婚姻內，如若有一方背叛兩人的婚姻，則背叛的那一方不再擁有任何繼續的資格，所以財產全部歸另一方所有。因為這份遺囑顧老太太與康老太太不知情，所以才會有了康老太太改立的遺囑。」
「咚！」康碩整個人跌坐在了椅子上，也就是說不管有沒有第三份遺囑，他都失去了一切。康家所有的一切都已不再有他的份，如今他除了只擁有一幢別墅外，一切都沒有他的份了！
「啊——！康碩，你個大騙子，你毀了我的一輩子，我跟了你三十年，給你生了一兒一女，到頭來，竟然什麼都沒得到！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說的，只要是顧美雲提出離婚，她就會失去一切，康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的，為什麼到頭來，我什麼都沒有得到！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到底我欠了你什麼啊，你要這麼害我！」方穎突然間似是發了瘋一般的狂打著康碩，就好似她被康碩硬上了一般。
康碩整個人癱倒在了椅子上，任由著方穎不斷的狂打著他，沒有半點的反應，嘴裡不斷的輕念著：「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到頭來是我一無所有？怎麼會這樣？」
「騙人的，騙人的！那我呢？老太婆怎麼可以這麼偏心，我也是她的孫女，為什麼她一分錢也不留給我？」康美流淚傻傻的自言自語著。想轉身抱住柯磊，卻才發現柯磊不知何時，已然不見了人影。康美急了，「磊，磊，你別丟下我。你等等我！」康美大叫著，急急的衝出了接待室。
顧美雲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