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立正稍息》章 節目錄 104 技高一籌 文 / 冷煙花
康劍狠狠瞪一眼顧美雲與康橋，再看一眼發瘋中的方穎，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接待室。
齊眾邦精睿的雙眸斜一眼康碩與方穎，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顧美雲與康橋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表情。
顧美雲對著他回以一笑容：「齊叔，有勞了，下次再找你一起飲茶。今天我就先回了。」
齊眾邦微笑著點了點頭，很是滿意的拍了拍康橋的肩膀：「年輕人，好好幹，老頭子看好你。」
康橋抿唇微微一笑：「多謝齊老。」看一眼顧美雲，本想喚一聲媽，但最後這個字終是沒能從他的嘴裡喚出來。多年雲不曾叫過這個字了，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叫出來的，對著顧美雲說道：「現在去哪？我送你去？」
康橋的疑慮與掙扎，顧美雲自然是看在眼裡的。雖然她也很期望能聽到他喚她一聲媽，但是也知道這事急不來。對於現在，她與康橋明顯改善了很多的關係，她已然已經很滿意了。這二十八年來，她沒盡過一個母親的職責，如今她也不奢求有更多，只希望她們母子之間不再似之前那般的形同陌路。她信相那一天，她一定會等到的。
對著他微微淺笑：「去公司吧。」
康橋沒再說話，邁步朝著門口處走去。
「顧美雲，你給我站住！」突然之間發瘋中的方穎朝著她疾步走來，揚手……
眼看方穎的手就在要顧美雲的臉上落下的時候，康橋一個眼疾手快的卡住了那離顧美雲的臉頰僅兩公分的手，滿臉陰沉居高臨下的神視著方穎：「你試試看！」
他的表情冷冽的如十二月的寒潭，他的語氣不容置疑中更是帶著不可抗拒，他深邃的雙眸如一把利箭般的射著方穎，那卡著她手腕處的右手更是用足了十二分的力氣，就好似微微那麼一用力，方穎的手腕就會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而後斷裂。
顧美雲冷冷的直視著康碩，面無表情的說道：「看好你的女人，別你只瘋狗似的亂咬！」
康碩終是回過了神來，無力的從椅子上站起，用著滿腹滄桑般的眼神看著顧美云：「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顧美雲，我真是沒想到原來你竟然這麼善長於心計，這些年來，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了。原來三十年前，你就已經設計好了今天的一切，顧美雲，你狠！」
顧美雲抿唇一笑，卻是不帶半點情感：「比不上你！」說完，斜一眼還被康橋卡著手腕的方穎，朝著門外走去。
黑色的奔馳車內，康劍一臉陰鬱的坐在駕駛座上，右手緊握著方向盤，雙眸深沉的可怕，雙唇抿的死緊死緊。
一千萬！
到頭來，他僅得到一千萬？
就連他原本有的15，也收回！
狠狠的一拳擊在了方向上，康劍的雙眸血腥一片，充滿殺氣。
好！很好！
倒是要看看她顧美雲有什麼能耐能從他的手上接過公司。
公司給你又怎麼樣？沒有客戶，你能經營客戶？
顧美雲，康橋，走著瞧！
車鑰匙一轉，油門一踩，車子駛出停車位，疾馳在那車流不算很擠的道路上。
康橋開著自己的牧馬人，顧美雲坐在副駕駛座上，曖曖的滿足充滿著她的心口處。這是她第一次坐兒子的車。
「你……」康橋開著車，側頭看一眼顧美雲，有些猶豫有些吞吐，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表達才是最好的。
顧美雲淺笑：「你想說什麼？」
「你從來沒有管過公司，能接管好嗎？公司一直來都是康劍有管理的，我不覺的他會這麼輕易的把公司交到你手上。」康橋的聲音很冷靜，卻也說的全是事實。
「讓小楊把葉氏的工作辭了吧。」
「她今天本來就是要去遞辭職信。」
顧美雲有些不解的看著康橋，「我當然知道他們不會這麼輕易的把公司交給我。他第一件做的事情一定是說服客戶不再與公司合作。」
「那你打算怎麼辦？」康橋的臉上略略的露出一抹關心。
看著這一抹關心，顧美雲心滿意足，對著他說道：「不用擔心，媽知道該怎麼做，心裡有數。我知道你喜歡現在的身份，你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我既然邁出了這一步，就知道該怎麼做。」
康橋張了張嘴，最終沒再說什麼。
康劍是繃著臉回到公司的，一進自己的辦公室，就是將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撒落到地上。對著椅子狠狠的踢了一腳，椅子轉過兩個圈後，倒地。
外面幾位秘書面面相覷，不敢吭聲。
從來沒有見過康劍發這麼大的火，這還是頭一次。發最大的火也就是上次黎傾雪的那則貼子的事。
辦公室內「乒哩乓啷」的聲音繼續不斷的傳來，幾個秘書紛紛打了個冷顫，面面相覷後埋頭繼續手頭上的工作。
兩分鐘後，康劍辦公室的門打開，康劍站在門口處，陰鬱的聲音傳來：「打電話給所有部門經理，十五分鐘後會議室開會。」
「知道了，康總。」秘書a怯戰戰的應道。
「不用了！」秘書a剛拿起話筒準備打電話，顧美雲的聲音傳來。
「康……太太。」幾位秘書見到顧美雲的那一刻，微微的楞了一下，隨即紛紛快速的從椅子上站起，對著她十分恭敬的喚道。
康太太從來沒有來過公司，也不管公司的事情的。怎麼現在來公司了？還說不用打電話給各部門經理了？而且身後還跟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什麼情況？
幾位秘書，其中秘書b是在公司呆了五六年了，可以說比康劍接管公司的時間還要長了。康家所有的人都認識，但是卻從來沒見過康橋，所以這會根本不知道康橋是什麼來頭。然後他那渾身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高高在上的氣質，卻是在一剎那間將幾個秘書給猛然的震懾住了。
「康太太……」
顧美雲對著稱呼著她的秘書擺了擺手，示意她先不要說話，對著站在門口處一臉陰鬱的康劍道：「開部門會議之前，是不是先開個股東會議？我已經通知了各大小股東了，半小時後開會。」
康劍抿唇一笑：「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就按你的。」說完，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顧美雲冷冷的斜一眼那慢慢來關上的辦公室大門，轉頭對著其中一位秘書道：「起草一份文件，從今天起康劍不再是公司的總經理，免去其在公司的一切職務與職權。發郵件給所有合作公司，並附上敲有公司公章的掃瞄複印件，從今天起康劍與公司不再有任何關係，所有他的言辭舉動僅代表他個人，不代表公司。」
秘書：……
瞪大雙眸一眨不眨的直視著顧美雲，一下子根本未能從她的言語中回過神來，完全不知道她該是應「好」還是「不好」。
「怎麼還愣著？」見著她毫無反應的樣子，顧美雲敲了敲她的桌面，以示她可以開動。
「哦，哦。好的，康太太。」秘書回過神來，正欲在椅子上坐下，卻又似想起了什麼，一臉茫然的對著顧美雲問：「請問康太太，誰接手管理公司大小事務？」該不會是眼前的這位高大的男人吧？
顧美雲看一眼那幾個發楞中的秘書，「第一，以後不要喚我康太太，喚我顧女士。第二，從今天起，我親自接管公司。」
「啊？！」幾位秘書又是一楞一楞，楞過之後，很機械般的點頭：「好的，康……顧女士。」
顧美雲與康橋並排朝著會議室走去，康橋問：「既然要開股東會議，不應該讓齊老帶著遺囑一起前來嗎？這樣會更有說服力。」
顧美雲沒有停下腳下的步子，十分有自信的說道：「齊老年紀大了，我也不想讓他再插手這些事情。股東會議之前，颯颯會到，以後她會是公司的法律顧問。」
康橋頓了下腳步，用著略略敬佩的眼神看著顧美云：「你……都已經安排好了？」為什麼他覺的，所有的事，都好像在她的控制之內一般？不管是剛才在律師樓，還是現在，她都表現的那麼的自信，沒有半點的驚慌。
顧美雲抿唇一笑：「媽混噩了這麼多年，也該是清醒了。錢財其實本都是身外物，但是卻是不想便宜了他們，就算我把錢捐給慈善機構，也好過送給他們。你……會支持我嗎？」顧美雲用著期盼的眼神看著康橋。
康橋聳了聳肩：「我對公司的事不感興趣，不過我想，我會支持你的。」
顧美雲笑了，有兒子的這句話，足夠了。
半小時後
五個股東圍坐在會議桌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不是很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半小時前，顧美雲一通電話讓他們半小時後到公司會議室開會。搞不明白，從來不管公司大小事務的康太太怎麼會打電話給他們，還說要開會。公司從來都是康碩在管的，五年前交到小兒子康劍的手上，他們幾個股東亦是不管公司大小事務，只坐著到年底拿分紅。年紀大了，該享天倫享天倫，該玩樂就玩樂。人生有什麼比享受更重要呢，到他們這個年紀。
然而讓他們不解的是，剛接完顧美雲的電話不到十分鐘，康碩又一個電話打到了他們的手機上，說是如果顧美雲打電話給他們，請他們完全無視之，若她說要招開董事會，更不要同意公司由她掌管。
幾個股東聽的雲裡霧裡的同時卻也明白了十之**。
康家的事，多多少少的他們也是知道的。康家如果不是當年有顧家的入資，怎麼可能會有今年的康家。但是，康碩卻沒有好好的珍惜，反而養起了小老婆，甚至還把小老婆帶回家，把原本屬於顧家的公司交給了小老婆生的兒子康劍。大家雖然表面不說，其實心裡誰不知道是康碩的不對呢？
幾個股東的年紀基本在康碩與顧美雲之上，也是看著當年顧家把自己的一切交到康碩手上的。然而康碩卻是在接管公司，顧家兩老出事離世後沒多久就把方穎母子三人帶回了家。誰不在背地裡說著康碩的沒良心呢。只是，說歸說，怎麼說那都是人家的家事，再說了就連顧美雲都同意了讓方穎母子三人進康家，他們外人又還能說些什麼呢。
如今，顧美雲這麼做，只怕是被康碩與方穎逼到了步無可退的地步了吧。
康碩與康橋的父子關係，這個圈子的人也基本上都是知道的。所以，當顧美雲與康碩的電話同時打到他們的手機上的時候，一般的人都會下意識的站到了顧美雲的這一邊。
顧美雲坐在正位上，康橋本不想參與這個會議的，但是一想不管怎麼說，老太太的遺囑說明公司是交給他的，而顧美雲與楊怡只是替他代管公司而已，因為老太太知道他無心於公司。如是一想，也就留在了會議室，坐在了離顧美雲較近的一個位置上。
齊颯坐在顧美雲的左手邊，是離顧美雲最近的，康橋與她緊挨著。本來齊颯是想讓康橋坐在顧美雲的邊上而她坐在康橋的邊上的，但是康橋把離顧美雲最近的位置讓給了她。一來是對她的尊敬，再來則是覺的她適合坐這個位置。此刻齊颯的手裡拿著那幾份之前齊眾邦喧讀過的遺囑。來之前，齊眾邦已將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個大概，齊颯已然信心十足，雖然她不過還是一個在讀的大四學生，現在不過只是她的實習期而已。但是，身為律師家族出身的她，從小耳濡目染爺爺與爸爸所接的大小案件，以及那書房裡看過的各種有關法律的書籍，再加之她實習其實接過的幾個案子。齊颯顯然信心十足的同時，對於這樣的案子很得心應手。
康劍坐在康橋的對面，雙唇緊抿，一言不發。
會議室一時之間顯的很嚴肅，五個股東更是目光直視著顧美雲。
「各位叔伯長輩。」顧美雲雙手往桌面上一擺，淺笑著對眾人說道：「今天讓幾位到公司來，是要開個會議。從今天起，公司決定罷免康劍總經理的職務，以後公司的事由我全權負責。」
「美雲啊，到底發生了何事？好好的，怎麼就說罷免就罷免了呢？畢竟康劍接管公司也有五年了，公司在他的管理下運行的也還不錯。你沒接管過公司，你這樣……不是我們說不行，可是我們……你讓我們怎麼說呢。」其實一位股東吞吐的說道。
「顧美雲——！」康碩的聲音傳來，隨即便見著他衝進了會議室。
「康先生，我們現在是開股東大會，請你不要打擾我們。」顧美雲面無表情的斜視著康碩。
聽此，幾位股東又是面面相覷。這話怎麼聽著好像是對康面的污辱呢？
「顧美雲，你是不是非要把公司敗了才甘心？你懂得什麼是管理嗎？你懂得如何與客戶之間的合作嗎？你知道怎麼去開發新的客戶嗎？這三十幾年來，你除了刷卡花錢之外，你還會其他嗎？公司是我一手辛辛苦苦打下來了，你若非要敗了我的公司，我一定不會答應的。」康碩鐵青著臉指著顧美雲的鼻尖怒道。
五位股東又是面面相覷，雖然他們同情顧美雲，雖然他們不苟同康碩的行為，但是卻不得不承認此刻康碩的話十分有道理。他們不可以把公司交到一個毫無管理經驗的人手上的。
「美雲啊……」其中一人開口。
顧美雲右手一擺，「裴叔。」打斷了他的話，示意她有數，轉頭直視著康碩，笑的自信而又自傲，「敗？康先生，你是太看得起你自己還是太低估我？公司的事，你瞭解多少？公司今年的總營業額是多少？公司一共與多少家客戶有著合作關係？合作為主的又是以什麼產品為主導？公司從我爸交到你手上的時候，主營的是水晶工藝燈飾，你告訴我，現在燈飾占公司業績的幾成？這個月的業績又是多少，同環比是增長還是下降？」
顧美雲坐在椅子上，微仰頭一眨不眨的盯著康碩，但是她的笑容裡卻充著滿滿的自信。
康碩被顧美雲的這一連串的問題問住了，他還真不知道她說的這些。自從五年前反公司交給康劍之後，他就不曾再管過公司的事，偶爾康劍會向他匯報下公司的營運。每一年的業績都在遞增，所以他很相信康劍。
其他人在聽到顧美雲的這段話時，亦是露出一抹不一樣的眼神。就這些個問題，誰能說是一個完全不瞭解公司人的？是一個一點不懂管理的人？
康橋的眼眸中同樣劃過一抹不可置信，但是很快的被笑容代替。
康劍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驚訝。
「怎麼？回答不出來嗎？」顧美雲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大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為的康碩，轉了轉拿在手中的筆，「你回答不出來，我替你回答。公司今年總營業額一億兩千萬，但是利潤卻不過只有一千萬。與公司有合作關係的客戶上線五十家，下線兩百家。合作的產品並非工藝燈飾，而是水晶毛珠。一億兩千萬的總營業額裡，水晶燈飾點的比例不到百分之一。這個月的業績不過區區一千萬，同比下降百分之六十，五比下降百分之四十！康先生，你能告訴，為什麼一億兩千萬的營業額才不過一千萬的利潤嗎？」顧美雲犀利的雙眸從康碩的身上射到康劍身上。
「現在金融危機，每筆單子幾乎都是保本銷售的，利潤都只是零點幾的，我不覺的一千萬的利潤有何不妥？」康劍十分平靜的回答著顧美雲的話，只是他的眸中卻是劃過了一抹什麼。
「呵呵！」顧美雲一聲冷笑，「零點幾的利潤？保本銷售？那我倒是好奇了，既然是保本，何來每年那麼多的紅分給各位股東，獨獨公司的帳戶沒有進帳？」
顧美雲的話落，幾位股東紛紛輕議：「沒錯，這幾年我們不管公司之事，但是每年拿到手的分紅可不少，這足以說明公司年年在遞增。」
顧美雲冷冷的斜視著康劍，「我本來今天是不想提這個話題的，但是既然有人提起了，那麼就索性今天一併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拿過放在桌面的上手機，直接撥通了秘書室的電話，「吩咐各部門經理，五分鐘後會議室開會。」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轉頭向齊颯，「齊律師，可以了。」
齊颯從文件袋裡拿出三份遺囑，「根劇康老太太二十天前改立的遺囑以及三十年前康老先生與顧老先生的遺囑，康碩先生與康劍以及康美乃至方穎，任何一個人都沒有繼承權。康家所有的一切全部歸康橋先生所以，但因康橋先生的工作特殊性，所以公司的一切由顧美雲女士與康橋太太楊怡代管。也就是說從這一刻起，康碩先生與康劍先生與公司再沒有任何一點的關係。這是三份遺囑的附本，正本存檔在眾邦律師樓。」齊颯說完將手中的三份遺囑遞於在坐的各位股東。
五位股東拿過遺囑附本，一一看過後很一致的點頭，表示合情合理。
五分鐘後，各部門經理劉到會議室。
會議繼續進行中。
……
傾城別苑
黎傾雪住處
黎傾雪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線衣，一條黑色的超短裙，因為線衣過大過長，所以根本就看不到那條超短裙。一雙薄絲襪，光著腳踩著一雙毛拖鞋，站在陽台上。
陽台上的吊蘭又下垂了些許，黎傾雪一手端著一杯紅酒，一手輕撫著那垂下的吊蘭，唇角處帶著一抹彎彎的弧度。陽光照射在她手中的高腳杯上，折射出一抹若隱若現的反光。
陽台上其實溫度是有些低的，房間內的曖氣至少是調在二十七度的，但是這會陽台上的溫度就算是在太陽的直射下最多不過十度。荊市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要冷些，前段時間的雪也比去年要厚上些許。雖然太陽高掛，但是冷風吹過還是給人一種瑟瑟的寒意。然而，黎傾雪僅著一件線衣站在陽台上，卻是半分沒有冷的感覺。
她在思考著一個問題，同樣也要做著一個選擇題。
康碩與葉贍洺，好到底該做如何選擇。
葉贍洺說過，她之於他來說連個情婦都不算，她不過只是他一個發洩**的工具而已，招之則來，揮之即去。如果當年，她不是與康橋扯上那麼一點關係，如果當個不是康橋每每的對她惡作劇，葉贍洺不會看中她。
這幢樓裡住著的基本都是某個有錢人或者有權人包養的情婦。人家情婦還有一個身份，但是她卻沒有，她連個床伴都不是。
康碩床上的那一灘血自然不是她的落血，而是正好遇著了她來例假的。於是也就有了床上那一灘血漬，再於是康碩也就以為這是她的第一次。
也是，她在他的眼裡從來都是一個乖乖女，從不曾做過半點出格的事，更是死心踏地的等著康橋。所以他說一定會給她一個交待，等他與顧美雲辦了離婚手續，一定給她一個交待。這個交待在她看來理解來那就一定是給她一個身份。所以，她等著，等著這一天。
但是葉贍洺不會，他說過他們之間不過只是一場交易而已，他出錢，她出肉。呵，在他的眼裡，她不過只是一個高昂的妓女而已。
所以，這一刻，她做出了一個決定，她不要做一個高檔的妓女，她要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雖然康氏是不及葉氏，但是葉贍洺從來都是她能解讀與看透的。再有就是她心有不甘，她也要讓方穎償償一無所有的滋味，憑什麼她生下她，卻對她不管不顧，甚至還讓她覺的，她欠了方穎多少的債一樣。但是，原來不是，欠的那個是是她方穎，而且還欠了她兩條人命。如果不是方穎，她有一個溫馨的家，有疼她的爸爸和愛她的媽媽。她從來都不覺的媽媽不是她的親媽，所以方穎欠她的，欠爸媽的，她都會讓她一一的償還的。
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狐媚的雙眸劃過一抹冷絕，轉身走進屋內。拿過放在茶几上的手機，撥通了葉贍洺的號碼。
葉氏頂樓葉贍洺辦公室
葉贍洺正與楊怡談就楊怡的工作竟然談了近一個半小時。正提到要將楊怡從投資部調到總經理室時，他的手機響起。
對著楊怡說了聲「抱歉」後，拿起手機，卻以看到來電顯示時，蹙了下眉頭。
楊怡見狀很識趣的從椅子上站起，對著葉贍洺道：「那葉總您先忙，我先下去工作了，請假了一個月，也積了不少工作了。」
正欲轉身離開之際，葉贍洺的聲音傳來：「先等等，我還有事沒說完。」
楊怡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這都一個半小時了，談得都是一些雞毛蒜皮般的事情，還沒說完？還有事？這一刻，楊小乖覺的，這個地方，真不是她呆的地方。嗯，她一定要聽康大人和柳柳的話，絕不能再繼續呆在這公司了，一會下去後就遞辭職信。
雖然她很不想與葉贍洺再繼續單獨相處，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頂頭上司，那好吧，等著吧。
葉贍洺看一眼楊怡，接下接聽鍵，語氣不悅中帶著冷情：「什麼事？」
手機裡黎傾雪那如出欲黃鶯般的很好聽的聲音傳來：「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葉贍洺擰了下眉頭：「有事直說，我很忙。」
「你如果方便，能來一趟嗎？我有事和你說。」黎傾雪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輕憂。
葉贍洺的唇角抿起了一抹弧度，一手輕輕的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面上扣著，極豐節奏的響起在寬大的辦公室裡迴響著，「想說什麼現在說。」
楊怡垂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極力的分散著自己的注意力，不去他講電話的聲音。但是，若大的辦公室，就她與他兩個人，她就算再怎麼不想去聽他的話，可是聲音卻是自己飄進了她的耳朵裡。
楊怡在思襯著，該不會這會給他打電話的就是黎傾雪吧？
「我覺的有些事情，我們還是面淡的好一些。我知道你很忙，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你今天能來一趟，我想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黎傾雪不冷不熱的聲音通過手機傳入他的耳朵裡。
葉贍洺很想說一句：我們之間的關係？黎傾雪，你會不會太自戀了一點？我說過多少次，我們之間不過是我出錢，你出肉的關係！但是礙於楊怡在場，他沒有說這話，對著手機那頭的黎傾雪道：「好，就這樣。」說完，不等那邊黎傾雪有任何的回應，直接掛斷了電話。抬頭，對視著楊怡，「不好意思，剛才我們說到哪了？」
楊怡抿唇淺笑，「葉總，您還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如果沒有，我先下去工作。」
葉贍洺抿唇微微，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對了，你進公司後，工作表現一直都很好，上次還與h市的高總對你也很滿意，希望下次如果有機會的話，還能再你見見面。我想把你從投資部調到總經理室，至於工資方面，我想應該不會讓你失望的。」
對於他的話，楊怡有些吃驚。把她調到總經理室？
他到底想做什麼？因為他與康師傅有過節，又因為她是康師傅的老婆，所以特別優待她？
對著葉贍洺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葉總，很抱歉，我想我應該勝任不了這份工作。第一，我學的專業是財會而非秘書；第二，我打算辭職。」
「辭職？！」葉贍洺略略吃驚的看著楊怡，「做的好好的，為什麼要辭職？因為請假的事，有人為難你？」
楊怡搖頭：「不是！是我自己的問題。因為我覺的這份工作不是很適合我，所以……」
「我不覺的這可以成為你辭職的理由。」葉贍洺打斷了楊怡的話，「對於你的工作能力，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所以沒有充足的理由，我不會批的。」
楊怡淡淡的看著他，微笑道：「因為身體的原因，我想好好的調養身體，你知道我先生是軍人，我正考慮著隨軍。」不想把話說的太死太絕，這會是一會很好的理由。
葉贍洺的雙眸透過鏡片沉沉的看著她，很高深，深不可測，最終淡淡的說了句：「那走正常程序吧。」
「多謝葉總，沒事我先下去工作了。」
「好。」
楊怡轉身出了他的辦公室，看著她的背影，葉贍洺的雙眸陰沉的可怕。
半晌拿起話筒撥通了葉贍晴的電話：「上來，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