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四聖島 第二百三十三章 四聖戰：王者（1） 文 / 友韋
紫火左眼猛然大駭，急忙轉身，想衝出這古靈陣。然而，一層凝結著半透明的白色鱗紋的雪靈罩，瞬間出現在巨大的寒冰邊緣，將古靈陣徹底封住。
紫火左眼揮動手中火鞭，凶狠地抽打在雪靈罩上，一道妖艷的紫火鞭影閃過，卻沒有在上面留下一絲痕跡，偌大的雪靈罩更是紋絲未動。
隨著他的靈力被雪靈罩隔絕，燃燒在外面的巨大火焰牆上，火靈氣息正緩緩變弱，逐漸消散。
「別掙扎了。」盤坐在古靈陣中央的甘霖，開口說道：「除非徹底引爆它，不然你是絕不可能出去。」
「難道你真打算與本祖同歸於盡？」紫火左眼轉過臉，遠望著甘霖，道：「本祖可是不死之身，你卻只有一條命。如果你知趣，有打開這封印的辦法，放本祖出去，本祖就饒了你一命。」
「我還沒活夠，怎麼會與你同歸於盡？」甘霖搖頭說道。
「什麼意思？」紫火左眼的面色陰冷至極，已經被戲弄的迷糊了。
「轉臉，看前面。」甘霖抬手指向前方說道。
紫火左眼猛然轉過臉，另一個甘霖從逐漸變弱的紫火巨牆中走了出來，大步走到他的面前。
甘霖目光深沉地與他對視著，兩者之距，不足半丈。但是，他們中間，卻隔著一道半透明的白色鱗紋雪罩。
「不可能，不可能！」紫火左眼瘋狂地大吼道，抬臂指向身後，道：「他才是真身！」
「你憑什麼這麼認為？」站在外面的甘霖反問道。
「他可以使用本源絕技，身體現在還在流血，誰的分身可以流血？！本祖不會認錯，你騙不了本祖——」紫火左眼的嘶吼聲戛然而止了。因為，他面前的甘霖，突然撕開了身上的白色靈袍。
甘霖撕下靈袍後，胸口那原本顯眼的翼虎靈紋，因本源之靈耗盡，已經幾乎看不見痕跡。最令紫火左眼毛骨悚然的是，甘霖從胸部以下的身體部位，竟然是由白色靈雪凝聚而成
紫火左眼難以置信地轉過臉，發現盤腿在古靈陣中央的甘霖，已經不動了，徹底沒有了生息。那個甘霖，他從胸部以下，全部是肉身，但胸部以上的半截身體，卻是由寒冰凝聚。
將自己的身體一分為二，只保留最重要的兩個器官，心臟與大腦不受傷害。然後，再把所有本源之靈，全部轉移到下半截身體上，凝聚出一個完美至極，卻對自己異常殘忍的分身。
「你！」紫火左眼轉過臉，指著甘霖，頹然一笑，道：「殘忍，狡詐，你是本祖見過最可怕的一個人類。」
甘霖重新凝聚出白色靈袍，突然指著紫火左眼，放聲咆哮：「你這個自以為是，又愚蠢至極的妖物。強大又如何？老子耗盡所有靈力，用半個身體，為你送葬！」
面對甘霖的怒罵，紫火左眼沒有反駁，他已經麻木了。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想說？」剛才的放聲咆哮，宣洩了甘霖一直隱忍的痛苦和怒火，他緩緩恢復平靜。
「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紫火左眼說道：「這古靈陣是怎麼回事？」
甘霖抬起左手，他的手掌中央，有一片柔軟的白色鱗甲嵌在肉裡，道：「我曾去過白水帝國，這是我離開之時，白龍前輩送給我的最後禮物。」
「你是何時把它打開的？」
「擁有它之後，我一直將它打開著，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甘霖說道。
「你先是費盡心機把我引到這來，然後說各種猖狂或示弱的話，攪亂我的思維，最後更是不惜將自己身體一分為二，騙我進入這個圈套。進進退退，有條不紊，利用我的性格缺陷，控制事態發展的每一步，真是太不可想像了……原來，真的有螻蟻殺死巨龍的事情，還就發生在我的身上。」紫火左眼頹然說道：「如果我能活著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殺光人間所有長青族人。」
「你沒那機會了。」甘霖說道。
「不說廢話了。」紫火左眼的神色倏地變得凜然，飛身竄躍到古靈陣的中央，展開雙臂，大聲吼道：「動手吧，你收穫的時候到了！」
「如你所願！」甘霖抬起嵌入白鱗片的手掌，抵在面前的雪靈罩上。隨著那白鱗如融化般，化一縷帶著龍息的雪靈，融入靈罩之中。萬丈直徑的巨大靈罩上，所有半透明的白色鱗紋，猶如蛇頸的鱗片一般，變成真的鱗甲並沙沙地響動著，似乎在是召喚什麼。
突然，印在寒冰上的巨型白色龍紋，緩緩升騰起來，詭異地凝聚在空氣之中。那巨大的龍影與白龍真身一模一樣，它的雙目先是雪白，然後猛地變為赤紅，接著轟然爆炸。
「嗡——」古靈陣的靈罩堅韌至極，不僅阻隔了任何靈息，抵消了所有爆炸產生的毀滅性破壞力，甚至連巨響都沒有傳出來。
除了一道微弱的嗡鳴聲，和隱隱的地動感，外界的一切都沒有被波及到。裡面，卻是白茫茫一片，非常渾濁，什麼也看不見。
良久，隨著古靈罩中的雪靈消散，裡面的漸漸出現一道人影。
紫火左眼的身體，依然穩穩地站立在古靈陣中央，但是他的那只唯一的左眼，卻黯淡空洞，沒有了一絲生機。
「彭！！」白龍消耗海量雪靈，又融合龍魂之力，煉製的修煉禁咒，終於在千年之後的這一刻炸毀了。
甘霖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剛想轉身離開，卻驚恐地聽到背後傳來一道聲音。
「娼人，你以為本祖就這樣死了？」紫火左眼的聲音幽然傳來。
甘霖的心臟登時墜入深淵，剛才他見紫火左眼那麼凜然，就有一絲不祥的預感，沒想到預感成真了。
他緩緩轉過身。
五千丈開外，紫火左眼的身體上裂開道道裂痕，他身體內的一條條紫火妖靈，瘋狂翻滾著，卻總是衝不出來。他那原本空洞的左眼，竟然重新恢復光芒，嘴角也揚起了一抹殘暴的笑容。
「本祖曾在身體中設下一道封印，可以承受一次致命傷害，而不靈散。本原是防止其它三個傢伙，沒想到竟被你逼出來了。」紫火左眼陰冷地說道：「這天下，可不只有你一個人會未雨綢繆。」
「完了。」甘霖喃喃說道。他已經徹底沒有了計謀。
「呵呵，真是精彩！老夫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等峰迴路轉的戰鬥。」落月氏蒼老的身影，幽然出現在紫火左眼身邊，望著甘霖稱歎道：「你叫甘霖是吧？此戰之後，老夫會把你的名字，告訴賢靈村中每一位賢靈。真不簡單吶，四大下等人種，都崛起一位驚艷天下的人物了。」
「落月老鬼？」紫火左眼大吃一驚，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已經隱藏在這裡很久了。」落月氏說道。
「快幫我把那娼人抓住，我現在要全力壓制住身體中的靈力，不然隨時都有可能靈散。」紫火左眼說道。
「我現身可不是為了幫你這個失敗者。」落月氏臉上皺紋幽然堆積，露出誰也看不透的笑容。
「你——」紫火左眼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落月氏就將跳動的紫火心臟舉到了他面前。
「哇……」一條紫火靈蛇，隨即從紫火左眼的口中竄飛出來，被那燃燒著紫焰的心臟吸了進去。
接著，更多的紫火靈蛇，不可遏制地從他的口中竄飛出來，被那心臟瘋狂吞噬掉。
紫火左眼的身體彷彿是一座深淵，千千萬萬條紫火靈蛇，源源不斷地竄出，足足持續了半炷香時間。
末了，地上只有一件殘破的紫色斗篷，紫火左眼已經全部被那心臟吞噬。落月氏將心臟收起之後，抬頭看了一眼南方，甘霖早已隱藏到雪靈脈之中，不見了蹤影，他微微一笑，道：「後輩，一位強大到可以統治人間的王者，馬上就要復活了，他可不是你僅憑智慧就可以打敗的。」
話畢，落月氏的身影如煙霧般，飄蕩消散。
四聖海中央，四聖島之上，被一斧劈成兩半，轟然倒塌的巨大紫火宮殿的斷壁殘垣上。拓拔戩手持雙刃仙斧，與紫火冥斧瘋狂激戰在一起。
守鶴舉著風神弓，不停地鎖定紫火冥斧的身影。無奈，他們兩個戰鬥已然焦灼，他遲遲無法張弓，射中弓上赤箭。
「通！！！」一柄冥斧，一柄仙斧，凶悍地撞擊到一起。
拓拔戩由於消耗了一滴黃金血紋，實力銳減，被反震得一頭栽入亂石之中。紫火冥斧也被反震得，在半空中連連倒退數步。
「咻！」一道赤色箭影極速竄過，中正紫火冥斧的胸口，從他的心臟位置穿了過去。
紫火冥斧登時驚怒無比，他雖然也會長出五臟六腑，身體卻是由紫火妖靈凝聚而成，射穿他的心臟，只能打傷他，卻無法真正地打到他靈散。
「混帳！」紫火冥斧喝罵道，剛想踏空衝向甘霖，身體卻猛然震動一下。一口紫血噴湧而去，面色瞬間慘白，險些一頭栽了下去。最令他擔心的事發生了，他強忍著重創，從牙根中擠出幾個字，「青，木，天，葬！」
原野最終沒讓他失望，黃巖天葬失敗之後，僅喝了一罈酒，用幾個時辰恢復，便再次使用出因黃巖天葬而悟出的青木天葬。
隨著他靈力大損，他的頭頂上，幽然出現一道巨大的紫門，其門上印著怪誕的冥紋，森森的紫色冥火，燃燒在巨門邊上。
「拓拔！」守鶴見紫火冥斧突然受到重創，知道必然是原野所為，不禁指著天空中的巨大冥門，吼道：「拼了性命，也要將那道門給老子打破！」
拓拔戩聞聲，猛然從亂石中竄飛出來，毫不含糊地伸出寬大的舌頭，然後舉起斧頭將舌頭劃破，又一滴血紋化為金色血滴，游弋出來，繚繞到他的仙斧上。
刺目的金光，倏地爆耀在四聖島之上。拓拔戩化身為三十餘丈高的黃金巨人，盯著天空中那道百丈高的冥門，奮力揚起仙紋閃爍的黃金巨斧，暴喝道：「黃金絕技，霸王斧！」
一聽到「黃金絕技」這四個字，紫火冥斧登時驚心，那至少是弒賢級的古老傳承絕技。但是，他已經別無選擇，只能瘋狂催動渾身靈力，揮斧硬頂上去。
「十日焚天鶴！」守鶴的聲音突然喝起，他背著風神弓，用盡所有魂力，召喚出十頭大日焚天鶴。
隨著他鶴眼練至小成，此時召喚出的大日焚天鶴，已比鶴老當初用生命召喚出的圖騰守護，強大上百倍。它們每一頭，都有重創聖靈的可怕威力。
只見，十頭燃燒著藍色火焰，展翅十八丈長的巨大箭鶴，在守鶴雙臂揮動中，啼出嘹亮的鳴叫聲，凶悍地向紫火冥斧衝去。
「彭！彭！彭！彭！彭！彭！彭……」
十聲震天巨響傳來，震得整片四聖海狂浪驚天。原本金光閃閃的四聖島上，瞬間被藍色烈焰淹沒。紫火冥斧登時被這威力無匹的攻擊，連續撞得不知去向。
然而，就在藍色火焰淹沒四聖島，蔓延在海面上時，一道巨大的金光陡然劃過，狂暴地砍擊到天空中的那道百丈冥門上。
「轟！！！！！！！！」
巨大的黃金仙斧砍在冥門上，瞬間爆發出殘暴的紫金色光芒。但是，在方圓百里之內，卻沒有一絲聲響。倒是在百里開外，巨響震得萬丈海域都翻轉顛倒了。無盡的海水瞬間翻飛到天空，還沒來得及化為瓢潑大雨落下，一層毀滅性的能量波，隨即衝擊過來，旋即將那些海水沖飛到遼遠的天邊。
天空中因此出現奇異景象，數圈萬里長的圓形藍雲，陡然凝聚成形，環繞在天穹中，佈滿天際。
撞擊的核心處，四聖島在瞬間就被震得化為齏粉，然後形成道道沖天龍捲風，旋轉在怒濤不止的海面上。
一團殘破不堪的銀色風靈盾中，守鶴雙手摀住耳，鮮血卻源源不斷地從他指縫中流出，不僅如此，他的鼻孔與嘴角，都被震得流出鮮血。
拓拔戩也狼狽至極，身上的金色皮膚，被震得裂開無數道傷痕，鮮紅的血肉裸露在空氣之中。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斧頭，喃喃說道：「乖乖，這招威力怎麼這麼可怕？嘿嘿。」
天空中的那道百丈冥門上，出現一道五十餘丈長、三丈寬的裂縫。滔滔血水從厚厚的冥門中洶湧流出，墜落到藍色海水中，卻沒有與海水混合，倒是形成兩種井水不犯河水的赤色與藍色。
三道身影倏地從冥門中竄飛出來，為首的是身高八尺，著黑色戰袍與赤色戰靴的原野。狂風呼嘯著，將他的袍擺吹的獵獵作響，佩在他腰間的妖花藏龍刀，隱隱露出骨獸刀柄。
他臉色雖然有點憔悴，卻被不可思議的神情掩蓋了，怔怔地望著眼前，如天神下凡般的黃金巨人。
晨曦滿臉驚喜，興奮地望著碧藍的四聖海。時隔十八年，她終於再次見到，碧海藍天與明亮的陽光了，其心情激動得難以言喻。
高烈陽扛著封印著蛇婆真身的寒冰棺材，被刺眼的陽光，與眼前黃金巨人身上散發出的金光，耀得淚水直流，神情恍惚，久久緩不過神來。
原野與拓拔戩大眼瞪小眼，相互凝視一會，然後轉過臉，發現長著金目與兔子牙的守鶴，不由狂喜道：「守鶴！」
「呔！」拓拔戩急了，大喝道：「小爺就在眼前，你怎麼不識？」
「拓拔！」原野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方才敢確認眼前的超級巨人是拓拔戩，同樣是一臉狂喜，道：「你怎麼變得這麼大，還能變小嗎？」
「當然能了。」說著，拓拔戩身形猛然收縮，變回原來的四尺半高的身體。
「哈哈，太好了！」原野興奮地衝向前去，一把抱住拓拔戩低矮卻異常雄壯的身體。
守鶴也躍步飛了過去，他們兄弟三人，振奮地攬在一起，開懷大笑，笑得淚水直流。
「喂——唔！」被晾在一旁的晨曦剛想開口，卻突然被高烈陽摀住了嘴。
「看他們這樣子，多難得啊。」重新回到人間，並已經緩過神來的高烈陽，望著久別重逢的兄弟三人，感動地說道：「別打擾他們了。」
「甘霖呢？」原野突然想到還少一個人，不由抬頭問道。
「對了。」拓拔戩猛地大驚，道：「他獨自面對一個紫火聖靈，是最危險的。」
就在這個時候，西北方向極速飛來一頭潔白的冰鳥，甘霖盤坐在冰鳥背上，催動最後一絲靈力，馭靈飛來。
「甘霖！」原野一眼就看出了甘霖身體有異樣，他不僅身受重傷，神情也虛弱至極，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暈倒，「你的身體怎麼了？怎麼靈力也耗得如此乾淨？」
甘霖手中緊握著一塊雪靈石，不停地吸納著其中的雪靈，虛弱地搖了搖手，道：「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快阻止落月氏，紫火妖祖要復活了。」
「什麼！？」拓拔戩大驚，急忙扭頭尋找紫火冥斧的身影。
此時，怒濤不止的海面上，與狂風呼嘯的天空中，除了依舊滔滔墜落著血水的冥門，和一柄懸浮在空氣中的冥斧，卻不見紫火冥斧的真身。
「在那！」守鶴再次開啟鶴眼，指著南方七百丈遠的海面。海水下，如萬蛇盤繞般，出現無數紫火靈蛇，它們正瘋狂圍繞著某個東西竄動著。
「呵呵，你們已經阻止不了他復活了。」落月氏的蒼老身影，再次出現，阻擋在原野四人面前。
「晨曦，烈陽，拜託你們將蛇婆的真身，送到風國的天山去。」原野沉聲說道。
「現在？」晨曦瞥了一眼那老者，根本探查不到他的靈力。
「對，馬上就去，這裡太危險了。」原野點頭說道。
「好。」晨曦與烈陽毫不含糊，登時帶著蛇婆的真身，向西飛去。
「你們三人，都受了重傷，已經不能再戰了。」原野看著守鶴三人，發現他們的實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我們不會離開，大不了在一旁觀戰。」守鶴勉強一笑，巨妖即將重生，他也自知難以抵擋，但是，絕不會拋下原野逃走。
原野猶豫一下，點頭說：「好吧。」
接著，原野從腰間拔出妖花藏龍刀，凝視著落月氏，道：「落月尊氏，我們需要一戰？」
「老夫不會參與你們的戰鬥。不僅如此，我還將這四聖海暫借給你們，作為戰鬥場地。」落月氏搖了搖頭，森白的雙目，深邃難測，「老夫的任務已經完成，該回賢靈村了。」
落月氏的身影消失後，原野領著從明帝刀鞘中，竄飛出的帶著點點血色斑紋的金色大河馬，向南飛去。
此時，南方七百丈遠的海水中，紫火心臟已將紫火冥斧的最後一縷妖靈吸收，然後猛然一閃，便消失了。
原本陽光明媚的天色，陡然改變。天空，太陽，殘雲，以及海面，全部變為妖異的紫色。
一副燃燒著紫焰的骨架，幽然出現在天空中，它胸骨內正跳動著，一顆強有力的心臟。根根血管快速圍繞著它的骨骼，凝聚出來，條條肌肉也隨之長出。它的骷髏眼眶中閃爍著紫色妖光，盯著倏地停立在空中的原野，幽幽呼出一股白氣，沙啞地問道：「邪祖藏龍，為何會認你為主？」
「我叫原野。」原野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便開口自報家門，「是祖先明帝的傳人。」
「明帝？」紫火妖祖森然說道：「不過是本祖手下無數鬼魂中的一個。」
原野沒有反駁，只是默默地盯著它。
「你還愣著幹什麼？」紫火妖祖問道：「還不趁本祖虛弱之時動手？」
「等你重新生長出身體。」原野平靜地說道。
此時，紫火妖祖的肉身，已經生長出所有肌肉與血管，但皮膚卻沒有長出來。血淋淋的，有點像是被剝了皮的人。
「噢？」紫火妖祖微微吃驚，道：「你連帝王魂魄都不是，還只是八紋至靈，不過吞噬了老八老九的靈力，何來的自信？」
原野舉起妖花藏龍刀，再次答非所問，道：「黃巖妖靈是明帝賜予我的，青木妖靈是在眾多強者幫助下得到。現在，我要憑借自己的力量，讓這把刀綻開一朵紫色妖蓮。」
「不錯。」紫火妖祖並未生氣，反而讚揚道：「有點明帝當年的氣魄，不過，比他有風度，至少讓我重新長好了身體。」
說話間，紫火妖祖身體上的最後一塊皮膚長好了。他隨即凝聚出一件燃燒著紫焰的戰袍，抬起雙臂，遠處懸浮在空氣中的帶有裂痕的冥斧，登時飛到他的手中。他另一隻手上，倏地凝聚出一根紫火杵，然後用眨眼的功夫，將冥斧祭煉到火杵上，形成一柄長斧。
隨著冥斧被祭煉修復，天空中的巨大冥門幽然消失。他燦若星辰的雙目中，閃爍著紫色妖光，英俊的臉上露出殘暴的笑容，道：「你可以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