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玄幻魔法 > 邪祖

《》第八卷 北冥 第八百三十二章 甘霖一席話(還有兩章 ) 文 / 友韋

    不過,從目前情況來看,誰都不會率先動手。至少,在射姑飛雪這個大敵沒有被扳倒之前,南門天火、霜月與他,都會不打破這種結盟的關係。

    從這一段時間的揣測,他知道原野凶多吉少,但也知道原野並非沒有活下來的機會。射姑飛雪想讓北冥復活,也想讓他成為掌控者,就必須得到始祖靈物。故而,他推測,月宮並非絕境死地,赤雷與原野定然會有一個存活下來,然後回歸三界。赤雷實力比原野強得多,存活下來的幾率也大得多。不過,根據他半年來對月宮的傳說的搜羅,也為原野總結出了兩個優勢。第一,月宮的環境凶險奇特,對純靈體的赤雷的損害很大;第二(他也覺得,有點自我安慰的成分),在他看來,銀髮極為深不可測,很有可能在三界周圍安插一些眼線,畢竟,經過多次考證,他可以推測銀髮想幫原野,一旦月宮上有銀髮的手下,那對原野來說,就是一個最為安全的保證。

    從短時間來看,射姑飛雪這一招無疑是成功的。赤雷、無丙、霜月、南門天火,這四大強者只三位聯手,加上鴻蒙咒,是可以對付只是雷電魂體的雷冥刀的,騰出一位強者來,加上他們四股勢力,必然可以將射姑飛雪以及傷殘的乾蠻、逍遙等一股勢力掃除。戰鬥一旦爆發,她必然失敗。故而,她這一招陰謀把一切化解了。之所以說她只成功一半,那是因為從長久來看,不原野或赤雷誰吞噬了誰,不在月宮悟道還好,一旦悟成神帝回來,她失敗的機率將比之前還要大。

    所以,她賭的是,他們中任何一個回來前,給乾蠻與逍遙足夠多的療養時間,然後把剩下的三股勢力滅掉,最後尋找辦法,前往月宮,在那再斬殺原野或是赤雷。

    不管霜月與南門天火怎麼想,甘霖所要做的,是盡最大的力量,將人界的實力提上去。其實,悉數下來,也就是兩件事,一是完善造神池,二是打造彈指門。第一件事,一直卡著停滯不前,霜月肯定知道如何完善造神池,卻怎麼都不肯說。她想造神術來換取他手中的幻猿鼎,他肯定不能換,洞天要是真出來,若再有成為掌控者的意圖,其危險程度將不亞於射姑飛雪。故而,這事情就耽擱了,他只能獨自研究著。第二件事,倒是進展得頗為順利,時空匠師——任憑,已經即將打造出一座半晝門。

    這雖是低等時空門,但也已達到他們兄弟的要求。外面度過一晝夜,內面可以修煉四年,這個時間若累計起來,還是比較客觀的。

    此時,外面正是深夜。

    一輪明月懸掛在浩瀚的穹頂,周圍靜謐、安詳。

    落月大陸核心之地,五行森林下方,是那頗為陰森的地下空間。一座藏屍塔頂層,甘霖獨自坐在一張寒冰桌邊,面前懸浮著一盞散發著幽藍色光芒靈焰,桌上放著幾隻透明的寒冰瓶子,裡面浸泡著一塊塊神核碎片。

    他盯著眼前這一幕,已有十日之久,卻依然一籌莫展。

    倏地,一道黑影詭異地出現門前,直接從未關閉的門中走進來。

    甘霖抬頭看了他一眼,開口說道:「宗煜,半晝門打造的如何了?」

    「已經差不多了。」穿著黑色靈袍的宗煜低頭說道。此時,他的修為是金仙,依然是甘霖的心腹之一。也是第一批造神名單內的成員,可惜造神術還沒有完善,甘霖一時半會不敢冒然放手造神。

    「你來此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事?」

    「巨人王與鶴王,想請首領前去飲一杯。」宗煜說道。

    甘霖遲疑一下,守鶴與拓拔戩想找他喝酒,便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一個時辰之後,四相帝都附近的一座俊秀的山峰上,一株蒼勁的古樹下,坐著守鶴、拓拔戩與黑獅子。

    守鶴仰頭望著天空中的皓月,悵然地開口詢問道:「師父,真的會有人一路逢凶化吉,問鼎巔峰嗎?」

    黑獅子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思忖一下,平靜地說道:「乾坤中,沒有絕對的巔峰,但有唯一的勝者。也必然會有唯一的勝者。在萬獸奔騰的過程中,總有許多失不堪忍受痛苦折磨的退出競爭,最終勝利的一位,憑借的不僅僅是運氣,還有堅韌不拔的意志。至少,原野的意志足夠了,接下來只能期待他的氣運。」

    「這不等於白說!」拓拔戩此時心境並不好,正在悶頭喝酒。

    倏地,穿著一身白衣靈袍的甘霖,飛掠而來,落到他們身邊,笑道:「怎麼突然想起我來了?」

    「半晝門差不多造好了。」守鶴轉臉說道:「裡面有兩片隔絕的空間,我與拓拔一人一半,幾天之後就可以進去修煉。」

    「好啊。」甘霖說道。

    「你勸拓拔吧,他不想進去。」守鶴說道。

    「原野現在生死未卜,在那鳥月宮上,還不知道受到什麼樣的折磨,老子哪有心情修煉?!」拓拔戩大喝道。

    甘霖淡然一笑,坐到拓拔戩身邊,將拓拔戩手中的酒罈奪過去,道:「如果,原野回來了,咱們這段時間是不是耽擱了?」

    拓拔戩沒有說話,直愣愣地盯著甘霖。

    「如果,原野死了——」

    「少他娘胡說!他絕不能死在那鬼地方,不然老子以後再也不看月亮了!」

    「如果,他死了,你是不是要報仇?」甘霖說道。

    拓拔戩瞪大雙眼,盯著甘霖,沒有回答。

    「想找射姑飛雪報仇,你可有實力?」甘霖說著將酒罈交到拓拔戩手中,不容置疑地說道:「不管原野是死是活,咱們弟兄都絕不能,做一個只抱著酒罈的窩囊的酒鬼!」

    …………

    月宮,無字巨碑下,原野依然被死死地鎮壓著。此時,他的臉上長滿了邋遢的鬍鬚,其上還結著一層冰渣子。這半年來,他迷迷糊糊地睡了不知多少覺,其間壓著他的石碑忽重忽輕,但無論如何,他始終無法掙脫出來。有時,他甚至懷疑是不死老人故意捉弄他。有時,他又覺得是自己太自不量力,明明沒有達到那種臨近悟道的地步,卻偏偏異想天開地嘗試。結果,別說悟道這種飄渺的事,就連自己的道碑,他都搬不動,反而被它壓著半年沒有爬出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