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別太壞》章 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叔和向日葵終於要好了 文 / 東木禾
可是,電話一直持續響著卻沒有人接聽!向暖陽握著手機的手幾乎用力到指節泛白,直至電話裡傳來對方無應答的提示音,手才頹然無力的垂下,手機跌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像是心碎裂的聲音!
大叔,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以前總是在第一聲響的時候就能聽到你的聲音,你不捨得我多等兩秒的時間!可是現在呢?你不願見我,連我的聲音都拒絕聽見了嗎?還是你身邊有俏佳人相陪沒有時間去接聽?還是正在親親我我,不方便接聽?
越想腦子裡就越絞痛的像是要爆炸,一個個猜測的念頭像是毒蛇瘋狂的啃咬著,不死不休。淚已經乾涸,只剩下無邊的嫉妒,如野草一般瘋長!還有胸臆間慢慢鼓脹起來的那簇火焰,漸漸成燎原之勢,燃燒著僅存的一絲理智!大叔,我不要你去碰別的女人,那樣我會恨你一輩子,也痛恨自己一輩子!
決絕的離開天台的向暖陽在洗手間沖洗了半天,那腫脹發紅的眸子才稍稍消退了些,鏡子裡是一張脂粉不施,素面朝天,清理無匹的小臉,透著一股子倔強的堅定,和挾著不甘的孤勇,不管用什麼方法,不管一會兒看到的是什麼,自己都不會再退縮,不會再逃避,不會再違背自己的心意,不會再這樣折磨自己!同樣,也不允許大叔如此!隱忍而痛楚的活一輩子,還不如絢麗燦爛而痛快的盛開一次!
卻說納蘭逸自從進了辦公室,就叫了李長風在一邊研究工作,根本無視那亦步亦趨的千金小姐,甚至那張臉長什麼樣子都沒有印象,只知道是個女的就夠了!
這世上除了向日葵,其他的女人是什麼樣子與自己又有何干?即使名義上她會是自己未來的妻子!呵呵、、、妻子?納蘭逸心底又針扎似的疼起來,酸澀的冷笑,自己的妻子只能是向日葵!如果不是她,那曾經的納蘭逸便不復存在,如今活著的只是一具**罷了!
向日葵,只要你活的開心幸福,即使我只是剩下一具**亦無怨無悔!也會在你需要的時候隨時為你獻出一切!只要你需要,我便給!
又是這樣一幅靈魂出竅的表情,最近院長總是三番四次的失神,彷彿心遺落在某處,坐在這裡的只是一幅軀殼而已。李長風同情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心裡一聲長長的歎息,這樣犧牲到底值不值得啊?成全別人的幸福卻要搭上自己的一輩子,這該是要多麼強烈的愛才能做到!唉!曾應那個溫潤如玉的院長怕是永遠消失了!
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絲毫不因某人的冷落而感到難堪的林婉,長得很有江南小家碧玉的味道,臉上一直掛著柔柔淺淺的笑,好像一點都看不出人家的不待見,自己倒茶喝茶,其樂融融,也不知是心理素質出奇的強大還是沒心沒肺的什麼都不知,總之也算是朵奇葩!
辦公室裡的氣氛一度變得沉悶尷尬,李長風輕咳一聲,很想找個借口溜出去,可是心裡也明白院長把自己叫進來的意思,就是不願意和某女共處一室罷了,這種情況下,院長肯放自己才怪了!只是這樣呆著真的很壓抑啊!什麼時候才到頭呢!那位千金小姐怎麼就是看不出眉眼高低啊!都冷落你成那樣了,怎麼你還是一副該吃吃,該喝喝的樣子!千金小姐不是都一副趾高氣揚,任性刁蠻的表情嗎?這說難聽點,就是一傻大姐啊!
納蘭逸沉浸在自己的悲痛裡,對屋裡其他人的糾結一無所知,應該說是對外界一切事物和人都沒有了察覺,像是沒有靈魂的雕塑,鐫刻著令人不忍直視的哀傷!突然,難捱的沉默被一陣鈴聲打破,是一首淒絕的心如刀割,「我是真的為你愛了,你是真的跟他走了,能給的我全都給了,我都捨得,只除了讓你知道,我心如刀割。」
那是屬於一個人的專屬鈴聲,納蘭逸冰凍的身子劇烈一顫,手下意識的就把手機打開,拇指按在了那個綠色的接聽鍵上,只是這一次沒有像以往那樣歡喜的第一時間按下,直到聽完那讓人心痛的歌聲,顫抖的拇指依然在溫柔的摩挲著那裡,可是卻沒有力氣按下!
坐在沙發上正喝茶喝的一臉愜意的林婉,聽著那哀傷的鈴聲,再瞅一眼某人撫摸著手機上按鍵的動作像是在摸情人一般的溫柔,可臉上的表情卻痛楚而糾結,大大的杏眼裡不由飛快的閃過一抹玩味。
看來這場聯姻裡面,貌似人家的犧牲比自己還要大,還要不情不願啊!
一直看在眼裡的李長風立刻就明白了這是誰打進來的電話了,除了那個小女孩誰還能如此牽動院長的心,一舉一動都是因為她,什麼時候才能撥雲見日啊!
心如刀割的鈴聲停止,房間裡再次陷入壓抑而沉悶的糾結裡,納蘭逸內心像是在冰火兩重天裡煎熬,既渴望電話能再次響起,又害怕再一次聽到。向日葵,我不敢接,我怕自己一聽到那你的聲音就會立刻後悔,就會控制不住的瘋跑著去你身邊,會把如今的這一切狠狠的撕裂,可是我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走出這一步,生生挖掉了自己的心啊!再來一次,我怕是只有痛的死去了!
一分,兩分,五分,十分,整整六百多秒,那還在不停走動的秒針就想是一把刀子,每走一下,就在心口上劃上一刀,納蘭逸不錯眼的盯著,漸漸的又成為一座雕塑,較之前更為冰冷,不止沒有了靈魂,連生命的氣息都幾乎聞不到,向日葵,你失望了?你放棄了?你終於徹底要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了是不是?只是這不是自己所希望的嗎?為什麼胸口那裡越來越痛,越來越痛!
「院長,您怎麼了?」李長風終於發現不對勁,急切的問到,自從酒會以後,院長的身體就每況愈下,明明自己就是最好的調理大夫,可偏偏拿自己不當回事,哎!這樣下去,怎麼得了?那個小女孩難道就這麼大的影響力?可以把一個好好的人折磨成現在這樣,憔悴單薄的彷彿隨時會倒下?
林婉見納蘭逸手按在胸口上,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整個人像是冬天的白雪,也終於放下茶杯,臉上浮上一絲關切,還有更多的不解,一個電話就可以把這個男人摧垮了?那剛剛為什麼不接啊?那個打電話的一定是個女人吧?會是什麼樣的女人才會捨得折磨眼前的男人啊?若不是自己極度討厭聯姻,而是在正常的時機遇到他,應該會喜歡上吧?不過看情況,就算自己動心,人家也不會看上自己,因為他的一顆心早就給了別人了!林婉忽然對沒見面的那個女孩好奇起來,以後一定要會一會。
納蘭逸渾身好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像一顆乾涸的樹轟然倒在了沙發的靠背上,握著手機的手依然按在胸口的位置,閉上眸子,遮斂起裡面無法言語的哀傷,可籠罩在四周那一身的死寂讓人心裡難受的覺得窒息。
李長風臉色已滿是心痛,「院長,您,」說了開頭,卻又不知該如何接下去,根本不知道怎麼安慰。那樣的哀傷是幾句言語可以化解的了得?只除了那個小女孩,才能把這一切抹平!
納蘭逸頹然的擺擺手,終於沙啞的吐出一句話,「我沒事,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李長風還想再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又嚥了回去,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轉身沉重的向外走去,經過林婉時,客氣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心裡則有些無語,這位千金大小姐在豪門浸染了那麼多年,怎麼一點眼力界都沒有啊!
林婉難得這次沒有亦步亦趨的粘著,很痛快的跟著離開了,對李長風眼裡的無語也絲毫不以為意,別人怎麼看有什麼關係,自己喜歡就好!不過之前自己表現的貌似是過頭了點。
李長風帶著林婉離開後,還沒走幾步,迎面竟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正急切的朝這邊走過來,長髮飄飄,裙擺飛揚,挾著火熱的風刮了過來,好像可以融化一切的寒冷。
本來響起院長的吩咐,下意識的就要阻攔,可是回頭撇了眼禁閉的門,裡面那個被折磨的痛不欲生的男人,伸出去的手就收了回來,淡淡的說了一句,「納蘭院長在裡面。」便對著突然變得不肯走的林婉,更為客套的做了個趕緊走吧的邀請動作,能治癒院長的良藥好不容易自動送上門了,可別看到這些事,再添堵跑了。
林婉盯著眼前清理脫俗的如白蓮花似的女孩,第一感覺就是知道這就是讓裡面的某人備受折磨的『罪魁禍首』了!心裡不由的讚歎,果然傾國傾城的讓人仰慕,難怪迷的那人死去活來!雖然自己對那人不喜歡,可是跟自己聯姻好像被判了死刑似的,讓自己的小心肝還是難免有些受傷,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有多倒胃口呢!
今天纏了他一早上,就是想小小的報復一下,不曾想竟發現這麼勁爆的內幕,總算不虛此行啊!尤其是這個『罪魁禍首』,竟然越看越順眼,很有親和力嘛!
於是林大小姐綻放出自以為友好的笑容想和某女打招呼,奈何李長風見了,心裡卻大驚失色,以為這位姑奶奶不會是想去惹事吧?也不管合不合規矩禮儀,很唐突的橫在了兩人中間,「林小姐,請吧!向小姐還是趕緊進去吧,院長看上去有些不舒服。」
向暖陽急匆匆的趕過來,本來還以為進那道門不會很順利,可沒想到一直阻攔自己的李長風竟然會主動放行,只是看到他身邊站著的那位美麗的小姐,心裡的激動就降了下來,一直跌如谷底。
這就是大叔要聯姻的那位千金大小姐嗎?果然很美,看上去也很溫柔賢淑,大叔心裡會不會動搖了?這個想法竟然讓自己跑來這裡的決心開始變得不確定,萬一大叔喜歡願意了呢?自己豈不是很可笑至極!身子在那一刻變得僵硬,腳步猶豫不定了,偏這時,李長風的一句納蘭院長不舒服,又把這一切的猶豫給粉碎了,只剩下對大叔的擔憂。
匆匆的留下一句「謝謝」,便焦灼的走到門口,連敲門都沒有,直接推門而入。
身後,林婉有些遺憾的望著那消失的背影,大眼睛裡卻劃過一道光彩,心裡有個強烈的預感,自己會和這個女孩成為好朋友。
李長風則鬆了口氣,希望自己的一番苦心沒有白費,院長實在是太可憐了,再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就算因此把聯姻的計劃失敗,自己也不會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納蘭醫院不是僅僅靠一樁聯姻就能維持下去,靠的是納蘭院長這樣的家主啊!沒有了他,這聯姻還有什麼意義?
卻說納蘭逸自從兩人離開後,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似乎外界的一切都自動屏蔽,想著那幾年美好的回憶,一點一滴,都記得清清楚楚,在自己的刻意安排下,兩人第一次在網上偶遇,那時候激動的每時每刻都不下線,只為了可以與向日葵多說幾乎話。等到終於見面,歡喜的把當時所有的人和事都忘卻了!還有兩人第一次相擁而睡,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相對,自己第一次在那雙柔軟的小手裡釋放,那所有悸動的美好清晰深刻的就像剛剛發生的一樣,以後自己都要依靠這回憶才能活下去了吧?
向日葵,向日葵,向日葵,我愛你!愛你!愛你!發瘋一樣的想你,到我的夢裡來好嗎?在夢裡我就可以緊緊的抱著你,可以狂熱的親吻你,可以溫柔的熱情的愛你,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可以永遠在一起!
向暖陽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納蘭逸閉著眸子,靠在沙發上像是睡著了,連推門的聲音都沒有聽到,安靜的如一個嬰孩,只是當某女走進,帶著熟悉的深入骨髓的氣息,那纖長的睫毛不由的開始顫動,眉頭微微的蹙起,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好像是陷進多麼痛苦的噩夢裡。
向暖陽一直走到最近最近的地方才停下來,微微低頭,臉與臉之間只隔了十公分的距離,兩人的呼吸幾乎糾纏在一起,曖昧卻又透著濃濃的憂傷。
眼前的這張臉明明熟悉的如刻在了心上,可是此刻卻又那麼的陌生,陌生的讓心揪成一團,憔悴,消瘦,蒼白,死寂,好像是晚秋的樹葉,書寫這無可奈何的枯萎。向暖陽再也控制不住的把溫熱的唇瓣輕輕的落在那皺起的眉心上,一點一點,心疼的,憐惜的,溫柔的,想把那一片皺褶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