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別太壞》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要拋下我 文 / 東木禾
向暖陽瞪著某人那副像要被拋棄的小狗一般的模樣,有些好氣又好笑,直覺告訴自己,不要心軟,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理智上也清醒的認識到如果這次被打動了,接下來就會是更加得寸進尺,無休無知的糾纏不清,可是對上那樣一雙渴求到極致的眼神,嘴上就像是不受控制似的,說了一個字「好」!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可再反悔已是不能,某妖孽臉上笑的已經像花開了似的,也許自己的拒絕就會是一場秋霜,把那盛開的美艷的罌粟花頃刻打焉。
出去找了他的主治醫生,當提出要用藥時,某醫生驚異不已,話說那位病人可是相當的奇怪,要死要活的非要住進來,可住進來後,卻又不配合用藥治療,只那麼每天呆呆的半躺在床上,眼睛盯著門口,好像在等什麼人一樣。
誰靠近也不行,不知道拒絕了多少護士近身打針,這會兒竟然主動要求用藥了,還真是不可思議啊!這是想明白了?還是熬不下去了,還是等的人終於等到了?
眼前站著的這小女孩自己可是不陌生,是這次比賽的冠軍,更是報紙上與那位太子爺綁在一起的灰姑娘,聽說,昨天還和那位爺在醫院裡上演了一出激情戲,怎麼和這位爺也認識?八卦的天性被勾了起來,不過還是盡快的開好處方,拿了藥,再耽誤下去,那人怕是會有危險,要真死在自己手裡,自己的名譽可就毀了!
護士把藥配好,要打針的時候,又開始犯怵了,一開始見到那麼俊美的男人,誰不願意近身服務啊!可是被陰冷的目光掃射過後,便再也沒有去當炮灰的勇氣了!
向暖陽被醫生好其好奇探究的打量一番後,又硬著頭皮在護士八卦的注視下,接過藥來,一句,「我去打吧!」成功的讓對方鬆了一口氣,卻也引發了更為強烈的矚目。
不簡單啊!有內幕啊!貌似有秘密可以挖掘啊!可是接下來突然出現的某些凶神惡煞似的保鏢,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那麼冷漠的掃視一圈,於是再蠢蠢欲動的好奇也被無情的熄滅了,迅速的散開,該幹嘛幹嘛去。剛剛的一切就當是一個夢。
走進病房的向暖陽自然也知道了自己身後的那些保鏢的小動作,心裡不由歎口氣,這是那兩位爺的意思吧!都知道了吧!一會兒不會又跑過來生事吧?
令某女沒有想到的是,那兩位爺倒是沒有來,卻來了一位自己沒有想到的人!
那時候,向暖陽剛剛給某人打上針,還在難受那雙手冰涼的溫度和瘦的皮包骨頭的樣子,可某人偏笑的歡喜的像是得了什麼寶貝似的,讓人看了心裡更是酸楚難當。
門被輕輕的推開,向暖陽背對著,起初以為是醫生進來了,沒有回頭,還在小心翼翼的拿了一個暖手寶塞到那雙手裡,這個季節就用這個確實有些早了,剛剛跟護士要的時候,還被不解的注視,可是這雙手太涼了,一直涼到自己的心裡,某女執拗的就是想讓那雙手暖起來!彷彿那樣做心裡就會減少些沉重。
可某只妖孽卻更想握著某女的小手,正推拒著被硬塞進來的東西時,便看到了門外進來的男人,身子不由自主的繃了起來,那雙笑意盈盈的桃花眸一下子散去了光澤,手似乎更冷了!
來的可真快,還以為會是那兩位太子爺親自上門呢!卻不想竟是他!這是先派過來監督的,還是他也已經有了那個所有人的權利?想到這裡,週身頓時瀰漫著酸楚和哀傷,為什麼?暖兒,你就只不要我呢?
向暖陽感覺到某人身上驟然回落的氣息,怔了一下,這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只是一瞬間,好像就從春天跨越到了秋天一般,那般悲傷的絕望。
不由疑惑的回頭,在看清來的人是誰時,驚訝的站起身子,快速的迎了上去,「大叔,你怎麼來了?」心裡一時有些愧疚,本來只是看一眼就走的,卻不想耽誤起來,大叔等久了吧?
納蘭逸溫柔的笑著,很自然的牽起某女的小手,細細的摩挲著,一晚不見,如隔三秋!思念來的那般猛烈,從早上睜眼就一直在等著,好像除了等待,就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即使書桌上堆積的文件已經累積成山!
心裡被那股渴望折磨著,煎熬著,卻沒有打一個電話,直到剛剛,接到江月初的電話,才知道向日葵已經來了醫院,卻是到這裡來了!
不顧胸口的悶痛,匆匆的趕了過來,果然,向日葵在這裡!一顆慌亂不安的心才安穩了下來。
「我聽江部長說,你來上班了,有事要找我商量,等了一會兒,卻沒看見你,就過來了」
納蘭逸不善撒謊,尤其面對的還是向日葵,所以那話半真半假,繞是如此,說的也有幾分心虛,如玉的俊顏上浮上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向暖陽如何看不出大叔話裡的閃爍其詞,月初打電話是真的,可說的一定不是什麼有事商量,他把不得自己不去找大叔呢,又怎麼會主動打電話給大叔告訴他這個!看來是自己在病房裡帶的稍微久了點,不放心了,沉不住氣了,這才不得不打電話給大叔,讓大叔來看著自己吧?不然大叔怎麼知道自己在這間病房裡!
不得不說,某女還是很瞭解某部長滴,猜的差不多就是事實的真想了!只是兩位爺沒有來,那是篤定某妖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起不了什麼風浪,不然早就殺過來了!還會通知納蘭逸?
向暖陽在心裡無奈的歎息,卻不揭穿,只是看著大叔的胸口,柔聲問道,「胸口還疼嗎?」一隻小手情不自禁的就想去解開扣子看看,忽然聽到一邊突兀的一聲咳嗽,頓時有些難為情的停住了,小臉一片緋紅,若天邊的朝霞。
心裡暗惱,自己怎麼就忘了這病房還有人呢?還是自從和大叔有了親密關係後,變得豪放了,那麼曖昧的動作都做的自然而然的。
納蘭逸凝視著某女不避嫌的親密,心頭一片甜蜜幸福,鳳眸裡的深情濃稠的幾乎要將人溺斃了,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引導著那雙羞怯退縮的小手又放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吐出的聲音柔的不像話,「之前想你的時候,這裡很疼。看見向日葵就不疼了。我已經等了一個晚上,以後白天不要讓我等太久好不好?」
向暖陽感受著手掌心下砰砰跳的急促的心跳,聽著那深情款款的祈求,酸酸的嗔了一句,「傻瓜,想我不知道打電話啊?以後不許再這麼傻,更不許虐待自己!」說完,情難自已的撲進那個溫暖的懷裡,輕輕的圈住削瘦的腰身。
納蘭逸便低低的笑出聲來,癡戀的摟住柔軟的身子,只覺得心裡終於不再空虛了。
兩人情不自禁的親密,看在那躺在床上的某人眼裡,無異於是一出殘酷的折磨。從兩人牽手開始,那自然的默契就刺痛了眼,再看到後來某女毫不避嫌的要去解某人的扣子,這份親密幾乎要讓君莫離的心裡酸楚的嘔出血來。
雖然猜測兩人已經有了親密關係,可是親眼所見,竟是承受不住,忍不住一聲咳嗽才打斷一下,可是卻斷不了兩人之間的含情脈脈,溫柔相擁的畫面把最後的一絲堅持克制也瓦解了,終於一口血就那麼嘔出來,掩都掩飾不住,噴在雪白的被單上,一片觸目驚心!
向暖陽聽到那嘔的一聲,驚的猛的從大叔的胸口上抬起頭來,看到那點點如紅梅綻開的紅色,那刺鼻的血腥味頓時讓心裡揪了起來,慌亂的跑過去,害怕的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君莫離,你怎麼了?」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卻又不敢去觸碰,回頭對著納蘭逸急切的喊到,「大叔,你快看看他,為什麼會吐血?」
納蘭逸顯然沒想到某人會傷的如此之重,一進來,自己的注意力就都放在向日葵身上,滿心滿眼就只容下那一個人,雖然知道躺在那裡的人是曾經對納蘭醫院虎視眈眈的男人,可還來不及多加注意,就看到那一片紅艷艷的血跡,楞了一下,直到聽到某女急切慌亂的呼喊,才反應過來,急步走過去,大手毫不猶豫的放在某人的腕部,雖然這人對納蘭醫院做過許多壞事,可是自己卻也不能見死不救,這是一個醫生的天職。「向日葵別害怕,有我在,沒事的。」
把脈後,納蘭逸柔聲安慰著一臉慌亂的某女,凝視著那張笑臉上毫不掩飾的擔憂關切,心裡有些酸酸的不安,向日葵,不會對這個男人也有情吧?
向暖陽緊緊的盯著某人那張又變得灰白黯淡的臉,那之前的光澤好像是曇花一現,而現在,又再次凋謝了,也許自己剛剛的舉動就是那一場秋霜吧!聽著大叔的寬慰,心裡的難受並沒有好一些,「大叔,他,為什麼會吐血,是不是、、、」是不是什麼後面的話卻沒有勇氣說出來,因為那雙桃花眸已經緊緊的閉上,似乎是不敢看,或是逃避著能讓自己凌遲之痛的畫面。
納蘭逸把某女有些發顫的又身子摟進懷裡,大手輕輕的拍著安慰著,「他只是胸腔裡有些淤血,剛才一時情緒波動,才會如此。」
「真的?」某女抬起頭來,小心翼翼的問道。心裡有個地方害怕著,就是不想那個人死掉,自己接受不了。
納蘭逸凝視著那雙清澈的眸子裡的脆弱和恐慌,心裡歎息一聲,臉上卻依然是平靜的溫柔,「真的,我一會兒開些藥,吃幾天就可以把胸腔裡的淤血排乾淨,外傷只要好好換藥,幾天就會結痂了。只是心裡的傷怕是要恢復一段時間,希望君總能拿的起放得下,莫要強求才好!」最後那句意味深長的告誡是對著躺在床上的君莫離說的,向暖陽聽了,便沉默了,看來大叔也知道了!
君莫離也沒有開口,自從納蘭逸進門,好像就失去了語言功能,只是聽著那句莫要強求時,長長的睫毛顫動的更加厲害,像蝴蝶的羽翼就要飛起來似的,卻又莫名的讓人心疼。
一時房間裡沉默下來,只聞的或急促或平靜的呼吸聲,半響,向暖陽淡淡的開口,已經沒有一絲的慌亂,「大叔,你去開藥吧!」
納蘭逸深深的看著懷裡的人,低低的應了一聲,身子卻沒有動,大手反而圈的更緊了些,不顧胸口擠壓的疼痛。
「大叔,我一會兒就出去,你只要等我幾分鐘好不好?我中午做飯給你吃。」向暖陽柔聲哄著,心裡卻歎息,知道大叔為什麼不肯走,是怕自己再對某人心疼對自己不放心。
「好,那就五分鐘,我胸口又有些疼起來,一會兒回辦公室幫我上藥好不好?」某大叔也腹黑上了,看得某女有些無奈的皺眉,家裡已經有一個腹黑狡詐的狐狸,溫潤的如君子的大叔可不要被傳染了啊!
送走大叔後,向暖陽站在床前複雜的盯著那個突然睜開眸子的男人,咬了咬唇瓣,盡量聲音平靜的說道:「君莫離,你也看到了,我已經有了自己所愛的人,也已經互許終身,所以、、所以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也不要讓我心裡愧疚不安好嗎?如果可以,我們也許、、能成為朋友,僅限如此!」
最後的那句成為朋友,是某女想到楚楚的那句請求要對他好一點,才說出來的,其實更想的是兩人從此不再有瓜葛也許會對彼此更好,可是到底還是沒狠心說出口!
饒是這樣,君莫離還是受傷了!那雙睜開的桃花眸子裡的哀傷悲痛是那麼的濃稠,好像有什麼要滴出來一般。「有了所愛的人互許終身?暖兒所愛的人不止一個是不是?為什麼那裡面就不能有我?我會比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愛你,只要你給我機會!」
說到這裡,情緒有些激動的又忍不住咳嗽起來,向暖陽再也無法保持平靜,擔憂的上前了幾步,端起床頭的水杯遞了過去,「不要說了,先喝點水!」
君莫離卻虛弱的搖了搖頭,臉上卻是執拗的倔強和不顧一起的瘋狂,冰冷的手猛地抓住了某女的小手,緊緊的,好像使出了所有的力氣,「暖兒,你說不要讓我折磨自己,你覺得我能做到嗎?我也不想的,我心裡也會痛,可是我控制不了,我對自己無能為力,我、、我見不到你,我就什麼都做不了!我想我是瘋了,真的,暖兒,所以,不要再說什麼做朋友的話來折磨我,我做不到,我永遠都不會和你去做什麼朋友!我們之間只會是一種關係,那就是這世上最親密的,愛人!除了這個,我寧肯一死!」
君莫離不顧渾身的疼痛,固執的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額頭上的汗早已流了下來,可那張臉上的神情是那麼的決絕,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向暖陽被握著的手都忘了抽出來,就那麼震在原地,心裡像是被什麼砸中,麻木的疼著,嘴唇輕顫著,半響吐出一句,「你、你這是何苦?又為什麼要這麼逼我?」
君莫離彷彿所有的力氣都在那番話裡用盡了,手驟然鬆開,像是折斷的樹枝跌落在地,砰的一聲砸在床上。蒼白的唇角勾起一抹淒慘的笑,「暖兒,我心不由己,沒有辦法!」
向暖陽機械的後退,忽然覺得躺在那裡的人就是一個巨大的漩渦,自己只要靠近,就會被吸進去,再也出不來,可是不要!自己已經有了他們!不能對不起他們了!猛地轉身,強迫自己不再看那雙桃花眸子,裡面閃爍的最後一絲光芒是那麼的微弱,自己沒有勇氣看著他熄滅!
逃離似得走到門口,外面大叔正等著自己,就讓自己忘了這一切,忘了這一切!手已經轉動了把手,只需一步,就可以離開,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肝腸寸斷的喊聲,「暖兒!不要拋下我!我只有你了!」
就是這一句,把某女心裡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堅強和冷漠輕易的擊碎了!某處汩汩的冒著酸楚的苦澀,再也抑制不住!沒有回頭,卻字字清晰的說道:「你好好配合醫生打針吃藥,我,我一會兒做好飯再給你送過來!如果你不聽話,就什麼都沒有了!」
說完,便毫不猶豫的開門走了出去!把身後那一連聲歡喜的「好好好,我聽話,我什麼都聽你的!」關在了門裡!
門外,納蘭逸一臉溫柔的笑,就那麼深深的凝視著,走過來牽了某女有些泛著涼意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溫暖的掌心,寵溺的說道:「走吧,我們回去!」
「大叔,你?」你什麼都不問嗎?那一聲肝腸寸斷的喊聲大叔肯定也聽到了,為什麼還這般平靜?
「什麼都不需要解釋,向日葵,你只要開心就好!」我願意寵你,即使無法無天,天怒人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