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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狼兄,右手狐弟》章 節目錄 64 她離家出走了! 文 / 南歌泱泱

    歐以嵐半扶半撐的站起身,身後那兩個男人早已不知去向逃離現場,就連聲抱歉都不說,完全是撞得理所當然的模樣。

    就算攔住他們要討一個說法,估計這也是徒勞,因為他們看一個人不爽根本不需要理由,只能當她倒霉遇上這兩人,以後看到還是躲得遠遠的好,誰叫薄野家的男人各個陰晴不定,早上還挺正常的,晚上就跟吃了炸藥似的。

    歐以嵐拾撿完掉落在樓梯上零零碎碎的東西後,就往大門口走去,雖然人還在發高燒,但對於她來說,在那三隻惡魔房間裡洗澡堪比在狼面前洗澡,隨時都冒著生命危險。

    剛才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雖然薄野妖不是愛管閒事的人,但昨晚他神不知鬼不覺的藏在大海裡,後又偷看她洗澡,已經讓她起了後怕。

    「姐~」

    想到此,一聲曖昧不明又拖著長音的叫喚聲傳來,歐以嵐被一堵人牆擋住了去路,男人光著膀子未著片縷,身上還有股沐浴露和海洋水的香味。

    歐以嵐不抬頭看也知道是薄野妖擋著她,今天她已經比昨天晚兩個小時洗澡了,就是為了能和薄野妖游泳的時間錯開,沒料結果冤家路窄還是碰了面。

    「姐,你怎麼才去洗澡?我在海邊都等了你兩個小時了。」

    面前的少年邊說著話,邊低頭去看歐以嵐的表情,眼裡分不清是戲謔還是在調侃,總之這個男人現在的表情就像是在誘拐良家婦女一樣。

    人家歐以嵐正兒八經的一枚少女,前世沒談過戀愛沒跟男人零距離接觸過的,如今每次碰到這個妖孽,都感覺自己好像成為了他要把的妹一樣。

    有時候人太成熟不太好,就會像薄野妖這樣,小小年紀還沒拿身份證就懂得太多。

    「你一個人洗會不會太孤獨?要不要我陪?」

    這回薄野妖都伸手勾在了她肩膀上,身上剛沐浴完**的水珠都沒擦乾,就蹭在少女的衣服上。

    歐以嵐聳了聳肩,將他擱置在肩上的手臂甩開,「才不要與狼共浴!」

    說著,歐以嵐就拿著自個兒東西走遠。

    這男人還真夠變態的,人家都是早晨游泳,他還偏偏是晚上游泳,大晚上的在海上看得到什麼?小心被鯊魚給吃掉!

    歐以嵐邊踩著腳下的白沙,邊回頭往後看,生怕薄野妖又半路殺回來,不過沒料他還就這麼算了。

    因為時間已經不早,所以從海灘邊上放眼望去,就看到薄野家整座別墅都熄滅燈火,薄野妖的房間則是亮了一會兒燈後就暗了,應該是回到房間後睡下了。

    歐以嵐打開淋浴龍頭,原本以為會經歷再一次的冰寒地凍,加上現在她還發燒,冷水澆在身上一定會抖索幾番。

    可奇怪的是,今天打開淋浴龍頭竟然會有熱水!

    怎麼昨天她打開的時候就沒熱水?而且這裡也沒法燒水的,難道今天被人改造過了?就算是這樣,歐以嵐也沒能想出誰會那麼好心。

    不過現在有了熱水,只是讓她更堅定以後在這裡洗澡不怕著涼了。

    月光倒映在城堡第五層樓陽台上,一個普通的陽台就有三十平方米大,薄野三兄弟的房間都是每人涵蓋一整層樓,分別:東、南、北,三個區域,基本在他們房間走一圈,就把整個層面給兜轉了一遍。

    五樓陽台上,男人斜倚在牆壁旁,一身墨黑色睡袍與暗夜消融為一體,唯有那張象牙白的臉龐顯出,黑夜只將男人的五官雕刻的更為立體。

    邤長的身影在陽台白色瓷磚地面上拉長身影,逆光而立,身後四十五度角的弦月投放在他手裡那杯血紅的紅酒上,薄唇輕抿一口,性感中又堪比吸血鬼日記中的保羅韋斯利。

    似乎男人站在這裡,已有多時的等待。

    站在沙灘上洗澡,迎面海風掠過,弦月當空,星月交輝,遠處的海上雲霧繚繞,鼻尖混雜著海水味與薄荷沐浴香,讓心情都不由自主鬆懈下來。

    歐以嵐洗完這個澡身上已是熱氣騰騰,這可算是她在薄野家裡第一次洗得那麼暢快,感覺感冒都好了一大半。

    歐以嵐全都洗漱完畢後,就拿著東西回薄野家,才走到大門口,就發現房門怎麼是緊閉的?

    跑過去用手擰了擰門把,發現門被鎖住了打不開,她出來的時候記得可是沒關門呀!怎麼才洗了個澡門就鎖住了?

    想起出門前遇到薄野妖,莫非是那個男人見她出去,就故意把門鎖上的?

    真夠陰險的!

    「彭彭彭——」

    「悅姐?你睡著了沒?能不能幫我開下門?!」

    歐以嵐邊拍著門邊叫喚,聲音本就因為感冒有點發悶,這麼一喊卻是喊破喉嚨都沒反應。

    薄野家大得嚇人,又是一座城堡,打開門進去都有三十米的走廊,她的聲音怎麼傳也不可能傳過三十米呀!

    住在裡面的主人,要不就是住在很裡面,要不就是住得很高,估計就算是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幫她開門的。

    自從歐以嵐進了薄野家後,就沒有給過她一把薄野家門的鑰匙,因為沒人把她當成是薄野家的人,所以也不會有人給她鑰匙來回進出。

    每一次回薄野家的時候,不是跟著那三位少爺,就是大白天傭人們都在的時候,即便是以往那個歐以嵐,只要她每一次晚回去,都是坐等在門口的,所以以前身體的主人都不敢違背那三位少爺的意思。

    恍惚間,歐以嵐隔著大門聽到裡面有兩個女人的細語聲,只是說什麼內容聽不清楚,而後聲音就遠去,還是跑著步子離開的聲音。

    如果這門是薄野妖鎖上的話,那怎麼會現在再冒出兩個女人呢?儘管隔著房門,這兩個女人說話依舊是小心翼翼怕被聽到的樣子,離她們最近的人就是歐以嵐,那擺明了是不想讓歐以嵐聽到,並且前面她在叫喚時,她們也沒意思開門,那就說明鎖門的人是兩個薄野家的傭人,

    傭人是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即便是周悅這樣管家級別的,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歐以嵐雖然十多年在薄野家不受待見,被三位少爺們時常欺辱,可還不至於淪落到傭人都能騎到她頭上的地步,所以這幕後必然是有人指使她們這麼做的。

    這麼一想,腦子也不用轉就能知道是誰指使了。

    那三隻惡魔如果真要鎖她在門外,以前就能這麼做了,機會多得很,為什麼偏偏會在耿雲回來的這個時候?

    那女人也不過就是看不慣她,沒事就想整她,所以才不停對著她耍手段,估計只要有耿雲在的一天,以後的日子免不了明裡暗裡都要跟她鬥。

    耿雲又是那幾隻惡魔的母親,就算是她不對,他們也會更向著她,就像誰辦事不向著自己母親?就算自己親人做錯事,也會無條件的向著自己親人一樣的道理。

    「轟隆隆——」

    「嘩啦——」一聲。

    雷聲與雨聲似乎太不會選場合了點,明明剛才看到的還是月朗清風的天氣,如今轉眼間就下起雨來,這算是天助耿雲也?

    不過歐以嵐相信,就算如今沒有下雨,頭頂上也一定會有一盆水倒在她身上。

    因為耿雲把她關在外面的目的,應該不是只讓她坐在門口等一晚上那樣簡單吧?

    事實也如歐以嵐所料,就在她等在樓下的時候,二樓還真有幾個女傭忙活著在臉盆裡注水,但見外面下雨了,這水似乎潑不潑都沒差。

    要說天氣,耿雲還就真沒看過天氣預報,或許是春夏交季的季節,所以下雨天時常會有,雷陣雨總是一陣一陣的,時間不短,但足矣讓人在數秒中變成落湯雞。

    歐以嵐就連拿著浴巾蓋在頭頂上的意思都沒有,反正都會透,就算擋也只是擋一時半會兒而已。

    歐以嵐從薄野家大門口的方位,一直走到自己陽台處的方位,因為她住在二樓,所以歐以嵐打算從這裡爬進自己房間裡。

    畢竟就算等雨停了,她還是得坐等在門口一個晚上,她才不要那麼落魄哪!

    女人應當自強!

    以前那個歐以嵐早死了,她現在才是真正的歐以嵐。

    同樣,站在五樓陽台處的男人有些驚愕,因為剛才大門在東面,而他所站的陽台處是南面,兩面互看不到對方,所以並不知道歐以嵐到現在還沒回房。

    外頭下那麼大雨,這丫頭是在做什麼?

    直見歐以嵐拿著換洗的衣服和褲子打成結,綁成了長長的一條,然後沿著陽台處最近的那顆大樹爬了上去。

    不得不說這個丫頭的膽量比以前大得多,從前那個歐以嵐別說是爬樹,稍微嚇唬嚇唬她就會哭,如今這個少女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單會動手打架進警察局了,還會拿杯子砸耿雲了,總之膽子與日俱增。

    更為誇張的是,歐以嵐爬上了樹的最頂端,卻還是差陽台兩米左右遠的距離,便拿著手裡事先綁在一起的衣褲甩了過去,被雨淋濕的衣褲一同勾在陽台的欄杆上,繞了幾圈。

    不虧是訓練過的,一發就中。

    站在樓上的薄野御天看得有些驚愕,像是沒料到少女手法那麼精準,即便是學校裡培訓的,也不可能一時半會兒練成這樣,這是巧合?

    歐以嵐拉住了用衣褲綁成的繩子,沿著大叔上的樹枝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踩下去。

    樹枝後根還算粗狂,畢竟種植在薄島上的花草樹木都不會差,可以說每樣東西都是精挑細選而來的,所以走在前面還算牢固。

    接著再走幾步,越是往前就越危險,通暢樹木的枝頭粗細程度不會相差甚大,可這顆也不知是哪裡運來的樹木,好看歸好看,後粗前細的,可走到前面就感覺這根樹枝都要被踩斷。

    事實證明歐以嵐沒想錯,樹枝真的被踩得截斷了。

    毫無徵兆,即便歐以嵐邊往前走著,邊看後面是否有斷裂的跡象,樹枝還是突然從中間最脆弱的那截斷裂開。

    「啊……」

    歐以嵐手裡一直拉著勾在陽台欄杆上的衣褲,所以並沒因樹枝的斷裂而從那麼高的距離掉落下來,只可惜整個人被掉在半空當中。

    雖然是二樓,但城堡並不同其他房子那樣,每一層樓都有好幾米的高度。

    歐以嵐現在只有兩個辦法,一是鬆開手裡拉著的衣褲,從這裡跳下去,憑她的經驗死不了,也傷不了,只是從這裡跳下去後她要怎麼才能上來?她可不想今天一個晚上都待在雨中坐著。

    暴雨突襲,只要一抬頭看頭頂上的陽台,就有密密麻麻的雨水砸落在臉上,讓人難以睜開雙眼。

    就當歐以嵐想要放手跳下去的時候,就感覺手裡拉住的衣褲被人一點點,一點點的往上拉,似乎是有人在幫她?

    抬頭看向陽台,就見身穿真絲睡袍的薄野凌手裡正拉著她綁在欄杆上的衣褲,正幫著她上來。

    一直將歐以嵐拉到陽台口後,少女就單手撐在欄杆上,來了個漂亮的翻越,輕輕鬆鬆的就跨了過去。

    至於後來的情形,站在五樓上的薄野御天就沒看到,甚至都沒看清在幫歐以嵐的那個人是誰,只看到一雙男人的手淋在雨中幫她。

    原本薄野凌是睡在房裡的,但雷聲霹靂,外頭的雨聲也太過嘈雜,就引得他睡不著下樓想去倒水喝。

    寬大的樓梯口只要上面有人下樓,都會路過歐以嵐的房間,因為她的房間正中樓梯口。

    下樓的時候見她房間燈亮著,門卻是開著,屋裡一個人影都沒有,走進去瞧了一圈也不見她人,剛要離開去找時,就聽到陽台那邊傳來一聲尖叫,於是才發現了她。

    薄野凌把她拽上來後,倒也沒有問她為什麼不走正門,想必是什麼原因憑他的智商已經知道了,只是那個害她的人是他母親,再多此一舉問一遍,只是在拆自己台。

    「去我房間洗個澡。」

    男人的話語始終是屬於他的命令,不管對誰說話,他都不會用疑問句,彷彿他已經幫你決定好的事情就由不得你改變一樣。

    霸道!

    沒錯,這詞是最適合他的。

    「我……阿嚏——」

    話沒說完,噴嚏倒是打了出來,還遭來某人厭惡的眼神。

    隨後又像是拽小雞一樣,拉著少女的衣服後領,一路從她房間拖到四樓,再拖到他房間裡去。

    本來薄野凌還想繼續幫她脫下去,歐以嵐就快速的閃躲開,「我不用你幫我洗!我自己可以!不然我就不洗澡!」

    招呼得打在前面,她可不想像以前那個歐以嵐一樣,被男人全身摸一遍。

    薄野凌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又生病感冒的,也不想折騰她,所以就沒和她起爭執,自顧自躺到床上去。

    再等歐以嵐從進浴室門,再到出來的時間,一共只花了五分鐘,可想對他的戒心有多大。

    「我洗完了,你的浴室謝了,我很累,困,想回去睡覺了。」

    歐以嵐邊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邊半吞半吐的說著話,鼻子裡還被塞了兩張紙巾,以防隨時有液體流出。

    房間裡燈已經被熄滅,烏黑成一片,歐以嵐像是淋了一場雨,原本還未痊癒的病情又加重了,走起路來都跌跌晃晃的。

    「過來。」男人慵懶的聲音在夜裡蔓延開來,有凌冽,但也有一種妖孽。

    其實薄野家這三隻惡魔的性格都有些相似,畢竟是同一個爹生出來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性格,卻又在有時混合著對方的性情。

    歐以嵐站在原地不動,搖搖頭,「不來,我真的很睏。」

    「所以才讓你過來睡覺。」

    男人理所當然的接上上一句話,歐以嵐的那句話像是給薄野凌找了借口,完全是一副被他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男人的聲音裡肆意妄為,還涵蓋著一絲命令的氣息,聽起來異常張狂。

    歐以嵐仍舊站在原地不動,不進不退的,還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搖晃,透著外頭的光線,看起來可愛極了,「我不,我回自己房間睡。」

    加上少女濕漉漉的頭髮粘附在臉頰兩側,委婉的聲音裡透著半是爭執,半是委屈的語氣,竟和平時的她比起來,透著幾分孩子氣。

    「我以首長的身份命令你,最後一次,過來!」

    男人完全不理會歐以嵐的拒絕,這廝總是這樣,從在學校起的時候,就拿著首長的身份不停命令她這,命令她那的。

    誰叫這男人的身份比校長還大,三言兩語,出征小兵,就可以將學校夷為平地。

    歐以嵐唇瓣上下囁嚅了幾下,難道他讓自己睡過去,她就得睡過去嗎?萬一這只色狼把自己怎麼怎麼滴的怎麼辦?她可是還要帶著歐以嵐的第一次去嫁人的呀,怎麼能被這只惡魔掌控了?

    真不知道前世造了什麼孽,今生會投胎在這三個男人家裡,還被玩於股掌。

    早晚有一天!她歐以嵐要離開薄野家,想盡一切辦法折磨這三個男人!

    早晚有一天!她不要寄人籬下,不要再和這三隻惡魔住在一起,她要逃離這三隻惡魔的手掌!讓他們永遠都找不到自己!

    不晚,這一天遲早都會發生的。

    然眼下讓歐以嵐擔憂的是,難道她真的要和薄野凌睡一起?

    「二哥,我感冒了,會傳染給你的!」

    躺在床上的男人沒說話,四周只有外面的雨聲,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隨後,歐以嵐又說了句,「二哥,我睡覺會大呼,還會磨牙,還會說夢話,對了!我上次還會夢遊!萬一殺了你怎麼辦呀?夢遊殺人是不犯法的!你堂堂一個首長,被一個菜鳥殺了多冤呀!」

    這邊歐以嵐說得勤快,貶低的勤快,彷彿在他們面前貶低自己沒什麼一樣。

    「歐以嵐。」突然,黑暗之中傳來男人撒旦般的聲音,低沉漠然,拿一把溫度計去測量,也只會顯示零攝氏度。

    「如果你還不明白我們倆現在是什麼關係,那不妨今晚就讓我告訴你!」

    薄野凌的話讓歐以嵐有些微怔,她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不過在大腦裡兜兜轉轉繞了一分鐘後,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原來這個男人始終都沒有忘記說他們是男女朋友,可那明明就是一個誤會!而且還是一個不徵求她同意的誤會!為什麼要讓她來承擔這個誤會?!

    不過眼下這是薄野凌的地盤,現在又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如果和他繼續爭執這個問題下去,很有可能會被他吃干抹淨,以示她是他女人。

    歐以嵐這點意識還是有的,為了自保貞潔,還是少說一句好。

    從中,歐以嵐發現以後不能稱呼這個男人為:二哥,寧願直呼他姓名都比這點好。

    歐以嵐往他面前走了幾步,忽而又背靠到牆壁那裡去,「你能不能罰我站軍姿?上回你不就是罰我站軍姿了麼?這次也罰我吧罰我吧!」

    我寧願站軍姿也不要和你這個惡魔睡一起啊!

    躺在床上的薄野凌眉頭也不蹙一下,反倒鋒利的嘴角往一邊勾了勾,應下:「好,那你站著吧。」

    既然這丫頭那麼喜歡罰站軍姿,那就讓她罰站吧,他薄野凌也不缺女人,還沒輪到要逼迫一個女人和他上床的地步,對於這點,他應該一輩子都不會發生吧。

    不過歐以嵐還真是個硬骨頭,說站就站,屹立不倒,一站就站到了大白天。

    當薄野凌再次醒來的時候,人還是站著的,只是兩隻眼睛已經閉上很久,軍姿沒了硬朗,只是像普通的站姿一樣,不過能站著睡覺,這也是一種本事。

    「回房睡吧。」薄野凌起床走過去,見歐以嵐半天沒有醒的跡象,又拍了拍她讓她醒來。

    結果一碰她身體,昨天早上是燙得下人,今天早上成了冷得嚇人,就跟從冰窟裡出來似的。

    歐以嵐勉強睜開雙眼,微瞇出一條線,就見眼前站著個人,懶得抬頭看是誰,倒頭就拿沉甸甸的腦袋往薄野凌懷裡砸去。

    男人悶哼了一聲,身上能感覺少女把力氣全都壓在他身上,像把他當成了床似的,兩手還有氣無力的抱在他精窄的腰際處,雙手垂下後,又像抱枕頭一樣抱上去,然後又沒力氣的垂下。

    這麼來來回回幾番,倒把身前的男人引得哭笑不得。

    薄野凌打橫將她抱去自己床上睡,洗漱了一番後就下樓吃早餐,也由著歐以嵐睡在他床上。

    樓下,餐廳裡。

    基本上除了歐以嵐不在全都到齊了,薄野凌剛坐下,就聽到耿雲在那邊發牢騷:「歐以嵐哪?!那個死丫頭天天睡那麼遲,這兩天已經讓她好好休息了,家務也不用她做,怎麼?現在吃個早餐都要讓人給她送上去不成!?」

    「周悅!上樓把歐小姐叫下來!」

    耿雲邊說著,眼裡邊流過一束狡詐,完全一副惡女人的性子。

    不過站在周圍的傭人們也見怪不怪,從前耿雲就一直都是這樣,就沒給歐以嵐好臉色看過,現在當然也不會給她留什麼面子。

    薄野凌對於歐以嵐昨天為什麼會爬窗的原因已經是猜透十分了,眼前坐著的是他母親,他不可能把錯全都怪在她身上,於是話也說得婉轉,「媽,讓她再睡一會兒吧,等她睡夠了才有力氣做事。」

    耿雲昨晚那是特意讓人把她鎖在門外的,知道下了一個晚上的雨,歐以嵐的病情必定是更嚴重了,又怎麼可能放過機會不去整她呢?

    對於自己兒子的勸誡也沒放心上,反倒板了他一眼,很不滿薄野凌現在的樣子,竟然還為一個女人說話。

    「周悅去,把她叫下來,吃個飯而已,又不是讓她做什麼,別半年不見就嬌氣的很。」耿雲執意的要讓周悅去叫歐以嵐,說話期間不忘看看薄野御天和薄野凌,意思在指,這半年裡你們倆對她都還不錯?

    換做平時,這兩兄弟說不定還會向著耿雲一點,可換做現在就不一樣了,因為昨晚的事情他們兩個都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薄野家的傭人當然做聽的還是主子的話,周悅並沒因耿雲的催促而上樓,反倒視線往薄野凌身上瞟,等他的吩咐。

    男人沉思片刻,揮手示意讓周悅上樓,還補充一句:「她在我房間睡著,你不用去二樓了,直接去我房間叫她起來。」

    這句話才落下,周圍坐著的人紛紛投來不可思議的目光,就連另外兩個男人都分別用餘光了眼薄野凌。

    坐著的耿雲那叫一個氣呀,自己兒子好端端的怎麼就和那女人搞上了?那死丫頭不會把腦經動到她兒子頭上了吧?

    耿雲並不知道昨晚歐以嵐是怎麼回房間的,也沒有傭人告訴她,她一直以為的都是歐以嵐等到白天才回房間。

    當歐以嵐被周悅叫下來時,那已經是二十分鐘以後的事情了,因為她根本沒力氣起來,就連現在走路都還是迷迷糊糊的,秀美緊緊蹙在一起,那雙睡眸壓根就是閉著的。

    從周悅拉她起床那一刻,歐以嵐的眼睛就沒睜開過,洗臉刷牙等等一系列動作都是周悅替她整理,她那雙眼睛就跟粘了膠水一樣閉著。

    耿雲見到她這副樣子,完全是把她視為目中無人的態度,拿起手裡的筷子就飛過去,「歐以嵐!你那是什麼態度!?」

    那只陶瓷筷子從餐廳筆直扔去,就在要砸到歐以嵐臉上時,少女來了個歪脖的動作,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躲過了。

    不過耿雲見歐以嵐越輕鬆,她那心裡就越是不爽,這丫頭竟然還敢油腔滑調的和她裝蒜!什麼太累了睡著了,全都是她在裝的。

    接著耿雲又不停的開始叫罵,弄得整個餐廳裡都是她的抱怨聲,只是不知道歐以嵐是真困還是假困,全都當成耳旁風吹過,連一個字都沒回擊。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你罵一個人,人家還嘴你就氣,人家不還嘴了,你一個人還是氣,總之非要拉著別人跟你一起氣,偏偏此時無聲勝有聲那才叫還嘴的最高境界。

    坐在兩旁的惡魔也不好說什麼,因為歐以嵐的的確確是什麼話也沒說呀,是耿雲一個人在那裡生悶氣,他們也完全沒有理由責怪歐以嵐,所以最後那兩個兒子也以要上班的名義走人。

    薄野妖當然是第一個走掉的,他們三個誰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更別說耐性了,即便是他媽,真沒這精力聽著念叨,只是心理默默想著:女人,真煩!

    等那三隻惡魔人都走光,只有傭人們在的時候,歐以嵐突然將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原本那雙睡意朦朧的眼眸那裡還有半點惺忪?有的只是光彩熠熠,炯炯有神。

    少女直起身子,很是不爽的看著耿雲,不知道是不是跟這三個惡魔待久了的關係,就連氣勢上都增添了一種凌威,「罵完了沒有?你知不知道你的嘴巴跟吃了屎一樣的臭!拜託下次吃飯時請你閉嘴ok?」

    「如果做不到的話,就別讓我下來跟你吃飯,你當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拿著兒子和老公賺來的錢包裝自己,以為那叫富人?其實你全身上下都寫滿了一次代名詞,那就叫:低俗的貴人。」

    「懂什麼叫低俗的貴人麼?那就是胸大無腦,如果還不理解,那就翻你兒子們小學時念的新華字典去。」

    說完,歐以嵐就是頭也不回的走人。

    她知道自己有時候罵人很俗氣,但對於這類人罵得太高級反而讓人不明白什麼意思,俗話說得好,通俗易懂,那才叫一針見血。

    這不,後面那婆娘多聰明呀,立馬就能理解她是什麼意思,辟里啪啦的又一番開罵。

    「賤丫頭!你個不要臉的女人!竟敢罵我!你還知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你個寄人籬下的孬種!老娘、老娘總有一天要把你扔出薄野家!你等著!總有一天讓你流落街頭做乞丐!」

    「還勾引我兒子,想嫁進我們家?簡直在做夢!我是絕對不會讓我兒子娶你這種沒教養、沒文化的女人的!」

    「你……你!明白我就讓裴少把你給領走!早早的滾到裴家去!別再讓我看到你!」

    歐以嵐心裡本是瘋狂在吐槽,什麼妄想嫁給她兒子,她躲還來不及哪!以為全天下女人都會被你家兒子給征服?那怎麼也沒見她拜倒在那三兄弟腳下?

    這女人真是得了妄想症!男人們還沒死哪,女人們還到不了這地步。

    想把她扔出薄野家?呵……她真是要放鞭炮喝彩了,不用她趕,她以後也會自己走!

    不對,現在不能說是以後了!

    因為剛才耿雲說明天要把她趕去裴家,難道她已經知道自己和裴亦鋒的關係了?

    想到這,歐以嵐有些緊張,昨天裴亦鋒打電話過來就是耿雲接的,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之前說了什麼悄悄話,總之歐以嵐可以確定耿雲知道自己和裴亦鋒在『戀愛』。

    可為什麼她不拆散他們,反倒還想著要把她往裴家趕?

    想到此,歐以嵐不禁有些緊張起來,剛才的睡意瞬間全無,腦袋堪稱全自動的運轉著,最終能讓她想到的說法也只有一個。

    那就是想利用她,來撮合薄野家和裴家的交際,正巧薄野御天和裴亦鋒兩人因那批毒品和美金鬧了矛盾,自此誰也不願低頭向對方認錯,於是耿雲就打算利用自己,藉著她來讓薄野家資產節節高昇。

    看來這女人智商也不低嘛,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只可惜了她這牛脾氣一發出來,什麼話都往外拋,讓歐以嵐逮了個正著。

    如今裴亦鋒最近正好在找她,她們倆都還沒解約,這男人一定會和耿雲合作的,到時她可就要成了這兩個人手裡的棋子了!

    不行,現在估計是連等她富的機會都等不了了,再等下去後半生的幸福就拋之於外了,所以趕在明天沒到之前,她必須離開薄野家!從此再也不回來了!

    歐以嵐回到房間後,就迅速整理要帶走的東西,其實要帶走的並不多,因為多半都是原本主人的東西,她帶得多離開時也不方便,所以只整理出來一個單肩包那樣大小的東西,裡面主要放著重生到現在存來的資金,還有一張是薄野御天給她作為解約的二十萬存折。

    礙於現在還是早晨,那三隻惡魔都各自去上班,她又得趕在明天之前離開薄野家,可偏偏那三隻惡魔下午就隨時可能會回來一隻。

    給她留的時間並不長,也只有那麼幾個小時,加上從薄島開船到市區會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如果弄得不巧,他們又萬一早回來,那豈不就撞了個正著?

    所以歐以嵐即刻離完東西後就走人,怕耿雲閒來沒事會在樓下看電視,所以歐以嵐再一次的選擇跳窗離開。

    和著昨晚同樣的方法試了一遍,跳下樓時也完好無損。

    一人直奔靠岸的碼頭,原本以為船可能被那三隻惡魔已經乘去,但其實薄野家這樣的游輪還真不止一艘,走了一艘還有一艘,真懷疑船廠是不是薄野家開的。

    歐以嵐上了船後,船長就迎了過來,薄野家的船並不能隨便亂開,沒經過三位少爺們的允許,他們是不會開船的,這也是為了薄島的安全度著想,否則不然成了誰都可以來薄島了。

    「二少讓我給他送錢去,現在他正在市區等我,麻煩你能不能開船?」歐以嵐用著超級爛的借口說,因為薄野凌怎麼可能要一個女人送錢呢?

    可如果不這麼說,說送文件,送衣服,他自己不會打印不會買嗎?還要她從大老遠的送去不可?

    歐以嵐為了增加可信度,拿著薄野御天給她的存折指了指,以示這是一筆很龐大的巨額,而料準了船長對薄野家的尊敬,是沒種敢看支票數字的,因為這是薄野家的私事,所以一時半會兒的根本沒話反擊。

    船長是不可能想到歐以嵐會有那麼多錢的,只要在薄野家做事的人都知道,歐小姐沒錢,而且三位少爺還愛欺負她,這是出了名的人盡皆知,那就更別提她會有那麼大一筆錢。

    只是船長還是有些不放心,拿出手機,道:「我打通電話和二少確認下。」

    「那可不行!」歐以嵐趕忙拒絕,要給他知道,她還想溜?尋著借口說:「二少正在政府和國際領導開中央會呢!你這電話打過去豈不是惹是生非嗎!到時別說二少怪你了,整個國家領導人都要找你麻煩了!」

    歐以嵐故意誇大其詞的說,天知道薄野凌正在學校裡涼快著哪。

    船長仍是半信半疑的,但被歐以嵐這麼一說還真是怕怕的,想了想又問:「可是今天新聞裡沒說要開這會啊?」

    「哎呀!你怎麼那麼蠢呀!」歐以嵐使著渾身解數忽悠船長,「這是國家機密!要是全天下人都知道了,那會議開到一半萬一被恐怖分子襲擊怎麼辦?這裡頭做的可都是國家一級領導人呀!」

    「哥們兒,你不知道吧,我現在送去的這張存折,上面那數字你數十個零都不夠哪!你要是耽擱了,就等著你全家老小,遠房親戚也一同坐牢吧!」

    船長被說得冷汗直流,想想還是送她去吧,就算丟了工作也比十八代都蹲牢裡來得強。

    於是,歐以嵐順利的登船,與薄島揮揮手說:bye~bye~

    ------題外話------

    最近有不少親說男主們什麼時候可以吃肉,在此鄭重表明,兩個字: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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