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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蓮》小荷才露尖尖角 第【86】章 暗思毒計,栽贓陷害 文 / 清風逐月

    一陣涼爽的風輕輕撫過,倒是緩解了幾分燥熱,碧元紅著臉看向季重蓮,壓低了嗓音道:「姑娘,咱們還聽嗎?」

    季重蓮默了默,若這倆人真是談情說愛那倒也罷了,她是沒興趣聽人牆角的,正待擺手想要退去,卻忽聽得齊湛那方開口道:「紫薇,既然咱們將來鐵定要做一家人,只一件事情,你定要幫幫我!」

    「姑娘!」

    碧元扯了扯衣袖,神情立時高度緊張了起來,季重蓮心中一凜,趕忙調整了呼吸,又向籐蔓那處靠近了幾分。

    「什麼事?」

    此刻的季紫薇早已經依進了齊湛的懷裡,吐氣如蘭,溫順得就像一隻小綿羊。

    齊湛握著季紫薇的一隻小手,拇指還在那柔嫩的手背上不斷摩挲著,嗓音帶著幾分**的沙啞,「探花郎秦公子……如今正住在季家,你可知道?」

    季紫薇身體一僵,卻是沒明白過來齊湛的意思,她咬了咬唇,有些心虛地低聲道:「這事你怎麼知道?」

    秦子都原本娶的人應該是她,若不是季重蓮……但如今一切已成為往事,若是她不能回到丹陽,也不會與齊湛相遇,在此刻她早已經將一切拋之腦後,卻不知道齊湛為什麼會提起,難道是因為知道自己與婚約之事有關係?

    想到這裡,季紫薇心中暗驚,一手絞緊了衣帶,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齊湛卻是沒有聽出季紫薇話中的緊張,只在她發間深深一嗅,只覺得一股清甜的香味躥進鼻端,整個人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可此刻卻不是情濃相依的時刻,他只得拉回了心緒,輕聲道:「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只如今秦公子拜託我一件事,而這件事情定是要你幫忙才行!」

    「我……我能幫什麼忙?」

    季紫薇有些閃避,心下更加不安,她是怎麼樣也沒料到秦子都竟然與齊湛相識,若是他將在三沙鎮的事情告訴了齊湛,那她該如何自處?

    「你那五姐姐不是與秦公子有婚約嗎?」

    齊湛這樣說道,見季紫薇微微遲疑,還是輕輕「嗯」了一聲,便接著道:「秦公子想要你五姐姐主動退了這門親事!」

    「什麼?!」

    不僅是季紫薇面露驚詫,就連躲在籐蔓後的季重蓮與碧元也是驚訝不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姑娘……」

    碧元有些急了,她早就耐不住好奇心偷偷去瞄了一眼秦子都,原本還覺得人模人樣的,怎麼背地裡竟然還幹這種勾搭,想要退親,她家姑娘哪裡不好,又哪點配不上他了?

    「聽聽再說。」

    季重蓮面色凝重,倒不是說她有多麼捨不得那探花郎,可秦子都想要退親大可以向季家提出,為什麼卻是要她主動,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蹊蹺?

    那一廂季紫薇驚詫過去,已是抬頭望向齊湛,面色凝重,「為什麼秦公子想要五姐姐主動退了這門親事,可是瞧不上咱們季家?」

    沒道理啊!

    若真是這樣,當初秦佐俊就不會應下這門親事,且還是開出了條件的,不然怎麼會庶女變嫡女?

    雖然季重蓮不討秦子都喜歡,季紫薇在心中暗喜,但她也覺得這一切不對,若是讓季家主動退了親事,那成什麼了?

    別人又會怎麼想季家,季家的幾個女兒將來還要不要嫁人了?

    「這我怎麼知道?」

    齊湛攤了攤手,面上一抹無奈的笑容,「人家可是新鮮出爐的探花郎,什麼樣的女子娶不到,怕是就此屈就季家,心裡有些不甘吧!」

    季紫薇目光一轉,已是紅了眼眶,「那你呢,是不是也看不起咱們季家的女兒?」

    「這哪能呢?!」

    齊湛連忙展開雙臂圈住了季紫薇,一陣輕聲的安撫,「他的心思我是不知道,可我怎麼能捨得下你呢?」

    「就你會說話!」

    季紫薇咬了咬唇,嗔了齊湛一眼,這才勉強地破涕為笑。

    看著季紫薇欲拒還迎的羞澀模樣,齊湛忍不住便在她臉頰上「啵」了一口,倆人又是打情罵俏一番,才回歸正題,只聽齊湛道:「不管秦公子是打的什麼心思,若是咱們能助他成事,今後的好處只多不少!」

    季紫薇想了一想,這才點了點頭,「你想我怎麼做?」

    齊湛卻是像早有準備一般,翻手便從衣袖裡取出了一張男子的漢巾,遞給季紫薇,唇角一勾,眼中蕩漾起一圈笑紋,「將這漢巾放到你五姐姐的閨房裡,找個機會逮住她這個短腳,到時候你們四房哪還有她的容身之地?」

    「姑娘!」

    碧元此刻已是氣得雙肩顫抖了,這兩個下流胚子私自在這裡幽會不說,竟然還想要陷害季重蓮的清白,將她的名譽毀於一地!

    季重蓮沉著臉色,心中雖然也是氣憤,但到底沒像碧元這般沉不住氣,她還要看看他們倆人到底要怎麼做!

    「這……」

    季紫薇略有些猶豫,毀了季重蓮的清白這事她倒是樂見,但若是要她去做,這裡面風險可大了,一不留神就會將自己也給陷進去……

    再說,若是季重蓮的清白毀了,再連累了她,她還能有機會嫁到齊家去嗎?

    「我的好紫薇,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

    齊湛摟緊了季紫薇的纖腰,那柔軟的觸感讓他心馳神蕩,他不由俯下了身子,在她的耳邊低語道:「就算你五姐姐毀了名聲,也不礙著你與我的事。」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季紫薇心中總是沒底,萬一齊湛反悔了怎麼辦?

    季重蓮的名聲毀了,齊家又會怎麼看她?

    想著種種可能,她徹底矛盾了。

    「我……」

    季紫薇猶豫地搖著頭,齊湛面色微沉,手中的力道不由加劇,她只覺得腰間一痛,不得不抬頭望向齊湛,只聽他道:「若是你還信不過我,事後我讓秦公子保證,這事絕對不會外傳,除了季家人,也就他與我知曉,這樣也只是你五姐姐一人背了這禍事,絕對礙不著你的名聲!」

    「這樣甚好!」

    季紫薇聽了眼睛一亮,又看出齊湛此刻臉色有些不好,不由羞怯地踮著腳尖在他面頰邊輕輕一吻,扭捏道:「湛哥哥,這名聲對於女子來說重若生命,我若不謹慎些,那不就跟那些……那些女人一般,到時候你們家人又怎麼會接受我?」

    溫熱的香氣噴灑在面龐,被季紫薇呢噥軟語的一灌迷湯,齊湛頓時有些飄飄然了,連連點頭,卻又不忘叮囑道:「這事你回去後即刻就辦了,宜早不宜遲,只怕遲則生變!」

    季紫薇「嗯」了一聲,能將季重蓮拉下馬來她是巴不得,這下解決了後顧之憂,她辦起這件事來想必更是得心應手了。

    季重蓮如今管著四房與大房的庶務,銀錢都掌握在她的手中,自己買個東西都還要向她報備,季紫薇心裡早就十分不滿了,若不是柳姨娘讓她壓制著,她鐵定已經找季重蓮理論去了。

    如今他們一家人重返丹陽,根基未穩,季老太太又一心向著季重蓮,若是有個什麼風吹草動指不定又會怪罪到他們頭上,顧忌著種種,他們至今都沒有什麼動作。

    但眼下卻是個得之不易的機會,若是季重蓮真地毀了名聲,看她還有什麼臉面再霸佔著家中庶務不肯鬆手,到時候指不定躲在哪裡哭呢!

    想到那樣的場景,季紫薇都忍不住在心裡發笑。

    「在想什麼呢?」

    齊湛摟緊了季紫薇,又在她臉上香了一口,倆人這般親暱的表現,任誰看著都像是相識已久的情侶,曖昧叢生。

    「不正想你呢!」

    季紫薇嬌聲一笑,回身便將自己買來的木匣子遞給了齊湛,「這個送你!」

    這是她在鋪上選的一個帶著玉扣的方勝,掛在腰間或是當作扇墜子用都頂好,價錢不算特別貴,但質地好也拿得出手。

    「我的心肝,你可真好!」

    齊湛笑著湊了過來,倆人的調笑聲時不時地從水榭裡傳了出來,長喜在外面聽著都紅了臉,止不住又退開兩步,撇過了頭去。

    *

    到了這個地步,季重蓮已經覺得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了,她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冷冷地掃了一眼那綠色的籐蔓,似乎已經透過那叢叢屏障,看穿了那正在相擁的男女,心裡止不住地一聲冷笑,手中的拳頭卻在一點一點收緊。

    她自問季家也沒有對不起秦家,這婚約是當年所定,秦家如今飛黃騰達了,若是覺得季家配不上他們,大可以提出退婚,她又怎麼會死賴著不鬆手?

    卻非要這般毀了她的名聲,讓季家主動承擔這個罪責!

    難道就因為你秦家要搏一個好臉面,就將季家的名聲踩在腳底不成?

    秦子都真正是可惡!

    而作為幫手的齊湛與季紫薇也讓人恨得咬牙!

    這個時代女子的名聲重於生命,若是她的名節被毀,將來還有什麼面目再呆在季家?!

    這些人統統都只考慮到自己……那麼就別怪她下手不客氣了!

    「姑娘……」

    那一瞬間季重蓮散發出的氣勢讓人生畏,碧元本來還想抱不平兩句,或是狠狠地罵這幾個小人,可看到季重蓮的模樣,她所有的話語都不覺咽到了肚子裡。

    或許……她家姑娘已經想出比罵人更好的法子,定不會便宜了這幾個小人!

    *

    季重蓮帶著碧元先走一步,回到翡翠潭後靜坐了一會兒,便轉身去季老太太屋裡了。

    走在路上,碧元還是忿忿不平,「姑娘,我這就讓婆子去堵了各個角門,看她還從哪裡回來?!」

    季重蓮腳步微頓,唇角噘起一抹輕笑,「你這樣是打草驚蛇,還讓我怎麼逮住她?」

    「姑娘是有打算了?」

    碧元驚喜地一笑,眸中閃發著晶亮的光芒。

    季重蓮冷哼一聲,「留意著六妹妹那邊的動向,我要她怎麼做的,就怎麼給我吞下去!」

    「是。」

    碧元應了一聲,季重蓮果然是有打算的,這下她放心了。

    來到季老太太的宣宜堂,季崇宇竟然在座,季重蓮不由有些驚喜,笑著便迎了過去,給老太太行了禮,順勢坐在了軟榻邊上。

    「宇哥兒正好下了學,我便留著他在這裡用晚膳。」

    季老太太拉著季重蓮的手,目光卻是嗔了她一眼,「宇哥兒挺好,就是臉皮太薄了些,你這個姐姐也要多教教,今後踏上仕途,若臉皮再這般薄,可要被人笑話的。」

    「祖母教訓的是。」

    季重蓮笑著應了,轉身便對季崇宇道:「宇哥兒,你可聽到了,今後這膽子可要練大些了。」

    季崇宇紅著臉起來應了一聲,十二歲的少年唇紅齒白,風儀俊朗,因為平日裡有練功夫的原因,個子躥得挺高,但人看著卻是一點不單薄,挺拔俊俏得就像一顆蒼松。

    「姐,我先下去溫會書。」

    季崇宇依舊紅著臉,實在是他不適應這樣的場合,若是單獨對著季重蓮還好,季老太太看著便不是慈眉善目的老人,雖然一臉笑意,還是讓他感覺到明顯的壓力。

    「去吧,待會用膳時我讓人來叫你。」

    季重蓮點了點頭,季崇宇這才向季老太太行禮退了出去。

    「宇哥兒就快考童生了吧?」

    季老太太轉頭看向季重蓮,眸中有一抹少見的欣慰。

    如今季崇寶是跟著大太太去了上京,這孩子從小就調皮,她也不能指望什麼。

    季崇天在三沙鎮這幾年已經荒廢了學業,回到丹陽再補起來也沒有那麼容易,如今她就指望著季崇宇了,這孩子顯見是個爭氣的。

    季重蓮也笑著點了點頭,「嗯,杜夫子說宇哥兒孝童生該是沒有問題的。」

    「那就好。」

    季老太太點了點頭,「這一大家子,也就你們姐妹倆最懂事,讓我寬心。」

    「父親如今不也是在祖母跟前盡孝……我瞧著與從前大不相同了。」

    季重蓮斟酌著說道,小心翼翼打量著季老太太的神色。

    季明宣與柳姨娘回了丹陽沒多久,但確實很低調,也沒與她起過爭執,安安靜靜地過著日子,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

    倒是柳少爺很快地便說好了一門親事,聽說是丹陽的小戶人家,但勝在書香門第。

    這事季明宣是求到了季老太太跟前的,老太太也沒說什麼,揮手便撥了錢,給柳少爺置辦了個二進的小院子,這下總算是搬出了季家,只等著年底迎娶新婦了。

    季老太太輕哼了一聲,眸中神色卻不知是喜是悲,只歎著氣道:「你父親不給我惹什麼亂子便是好的了,如今且看著吧!」

    「嗯。」

    季重蓮點了點頭,又轉移了話題道:「前幾日我去看望三伯母,聽說已經在給大哥說親事了。」

    分家之後大家雖然還住在一起,但三房已是單獨劃了出來,平日裡出門也不用繞到這邊走,直接開了個角門。

    因著季明忠的關係,三太太姚氏也覺得有些尷尬,沒事情的時候也不會往季老太太這邊走,再加上曾姨娘帶著一雙兒女去了徐州,三房便更像是遺世獨立了一般。

    季重蓮知道這母子倆都愛清靜,便也沒有過多的打擾。

    「喔,說了個什麼人家?」

    季老太太不以為意地扯了扯唇角,轉身便端起小几上白瓷梅花的茶盞輕抿了一口。

    「聽說是縣裡一個書店掌櫃的女兒,識字,也知書達禮,三伯母去見過一面,很是滿意。」

    季重蓮想了想,姚氏也是個不愛說話的,但涉及到兒子的婚事,她面上好歹有了幾分笑容,不求著子女大富大貴平步青雲,只願一生順遂就足以。

    「他們也只能那樣了。」

    季老太太輕哼了一聲,目光中帶出幾分不屑,竹門對竹門,木門對木門,那自然要講個門當戶對,如今分了家後,三房也就算個商戶,士農工商,這最末等的商戶不也只能找商戶了嗎?

    季崇澤讀書也不是個長進的,這童生就考了兩次,卻是次次落榜,想來也是隨了他父親,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

    季老太太這句話季重蓮卻也是沒有接,想當初若是沒有季明忠在外奔波,也換不來季家眾人的舒適安宜的生活,一邊瞧不起,一邊還用別人掙來的錢安然享受著,這心裡不會膈應嗎?

    至少她做不到埋汰三房的地步,再說那也是她的長輩,季老太太能說得,她可是半個字都說不得。

    分家的時候季明忠也待四房不薄,如今她們四房家資頗豐,再加上每年鋪面的營利,她平日裡真是不愁了。

    「今兒個下午倒是沒見著六妹妹,她可是到祖母跟前請安了?」

    季重蓮忽地說出這一句來,季老太太怔了怔,隨即沉了臉色,「我這苑子哪裡是她能來的地,前幾日倒是來過幾回,我都讓宋媽媽打發了,少見少心煩!」

    季重蓮裝作一臉疑惑的模樣,很是不解,「那就奇了,我在府裡遍尋了卻也沒見著,六妹妹也沒告訴我要出門啊?!」

    季老太太眼神一暗,緩緩皺緊了眉頭,回頭便讓宋媽媽去打探這事了,最後得知季紫薇竟然是買通了守門的婆子從角門偷偷出了去,頓時大怒。

    宋媽媽扭著柳姨娘,再讓丫環帶著季紫薇一同來宣宜堂,季老太太話也沒說便讓倆母女跪在了門外。

    柳姨娘是一臉莫名其妙,只當季老太太不喜歡她,這是拿她出氣呢,卻還要連累上女兒,她心裡已是萬般難受了。

    季紫薇心下卻知道是為了什麼事,但她卻不後悔今兒個出了門去,若是沒有和齊湛相會,她又怎麼能做上齊家少奶奶的位置,即使此刻受罰,她卻也不後悔。

    不過看著季重蓮從老太太屋裡出來,還對著她一臉燦爛的笑時,季紫薇心下已是捲起了層層風浪,季重蓮如今管著庶務,若不是她發現了自己不在屋裡,老太太又怎麼會知道?

    所以這事鐵定是季重蓮在季老太太跟前給她穿了小腳!

    想到這裡,季紫薇狠狠地咬緊了牙,看向季重蓮的目光充滿了怨毒。

    她就看著季重蓮還能蹦達到什麼時候,她定要她名譽掃地,將來看她還有什麼面目再賴在家裡不走,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子,就算送進了族廟裡那也是便宜了她!

    「六妹妹,可是委屈你了!」

    季重蓮搖著團扇緩緩走近,淺杏色的裙擺拖曳在地,在季紫薇面前的地面上掬成了一朵盛開的花。

    季紫薇咬牙又咬牙,這才忍住沒上前去將那礙眼的裙擺撕個粉碎,只抬頭看向季重蓮,眸中迸出一抹憤恨的光芒,「定又是你在老太太跟前說了我的不是!」

    柳姨娘一驚,也抬頭望向季重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五姑娘,咱們回到丹陽本就不容易了,你就不能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娘倆嗎?」

    說完這話,柳姨娘已是嚶嚶地哭了起來,就著絹帕抹著眼角。

    若是這樣的場景被季明宣撞見,怕是季重蓮又會吃掛落了,但可惜季明宣如今不在,她這個父親眼下在家裡靜著,卻是在外面鬧騰了起來,聽說已經是賭坊的常客,就指著每個月的月例銀子搏上一搏。

    若是他真敢玩出了火,輸了大頭,就算季重蓮不說,季老太太也不會放過他,就眼前來看,季明宣還是謹守著分寸的。

    「柳姨娘這話可說得嚴重了。」

    季重蓮不以為意地輕哼一聲,「今兒個下午我本是讓人送東西到六妹妹房裡,可遍尋不到六妹妹的人,問了長春也是不知道,為了這事我還賞了她幾板子,若是六妹妹不見了,我可怎麼向父親交待?」

    「好歹六妹妹最後還知道回來。」

    季重蓮最後這話是對著季紫薇說的,唇角扯出一抹輕諷。

    「你下午出了門?」

    柳姨娘止了淚水,轉頭看向季紫薇,卻是低聲斥責道:「出個門幹嘛這般遮遮掩掩的?如今管著家的是你的親姐姐,有什麼不能好好說道,若是你說明白了,難道她還不讓你出門?!」

    明明是教訓季紫薇的話,季重蓮聽來卻是那般刺耳,這是柳姨娘在埋怨她隻手遮天獨攬大權呢!

    但就算是這樣又如何呢?連季老太太都不會說她的不是,而她關心妹妹的去向又是何錯之有?

    季重蓮不以為意地拂了拂衣袖,對著季紫薇燦然一笑,「六妹妹今後要出門只管在我這裡領了對牌便是,眼下害得祖母擔憂,連我都不好為你說上兩句好話,今兒個受了罰可得長長記性,這事再不可犯了,還連累了柳姨娘也跟著受罰,父親知道豈不傷心?」

    「你少在這裡說些風涼話!」

    季紫薇咬緊了後牙槽,一雙美目似要噴出火來,兩隻手在身側緊緊握成了拳頭。

    馬後炮誰不會,季重蓮惺惺作態,不就是想看自己如今受罰的慘樣嗎?!

    此一時彼一時,到時候她要看看若季重蓮與人私通的姦情被發現了,在季家她還能這般耀武揚威嗎?

    怕是已經成了過街老鼠,不得不夾起尾巴做人了。

    想著那樣的場景,季紫薇心中隱隱發笑,她就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既然六妹妹不願意見到我,我走便是了。」

    季重蓮輕笑一聲,轉身便要離去,只走了幾步後,腳步微頓,偏頭一笑,「六妹妹放心跪著,回去我自會讓人給你送來化淤血的良藥來,定不會讓妹妹真地傷到了哪裡。」

    季紫薇還想要說什麼,柳姨娘已是扯了扯她的衣袖,咬牙笑道:「那就有勞五姑娘了。」

    季重蓮腳步不停,笑著離去,直到她的人影消失不見,柳姨娘才沉下了臉色,看了季紫薇一眼,「明明知道眼下爭不過,何必與她逞口舌之快?」

    「我不服氣,娘……姨娘,你知道的!」

    季紫薇的淚水不爭氣地滑了下來,她重重地用手一抹,也是故意岔開話題,她也不敢讓柳姨娘知道她今日去私會了齊湛。

    雖然她將自己的心意告訴了柳姨娘,但想著要給人當繼室,柳姨娘心裡也不是很願意,只說她年紀還小,再看一兩年再決定。

    「姨娘知道。」

    柳姨娘歎了一聲,壓低了嗓音道:「如今秦公子已經住在咱們家了,怕這婚事也是**不離十,等她的婚事定了,便輪到你了,有探花郎這個姐夫,老太太也不敢將你的婚事給辦差了去。」

    「那個齊公子的事你也別再想了,姨娘總覺得不合適,如今咱們又在風口浪尖上,五姑娘當著家呢,老太太又對咱們不喜,吃一塹長一智,今後可別再犯這種錯誤了。」

    柳姨娘知道在此地不能多說,又見著宋媽媽探出頭來瞄了一眼,忙收了話頭,只端正地跪著。

    季紫薇輕聲抽泣了一會兒,也不哭了,只低頭盤算著回頭怎麼樣給季重蓮好看,讓她吃不完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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