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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蓮》小荷才露尖尖角 第【166】章 洗筋易髓,采秋異樣 文 / 清風逐月

    季重蓮不想去看望樊側妃,實則有幾方面的考慮,如今西涼與梁城開戰,不管這場仗是真打還是假打,樊側妃在燕王府的處境就變得微妙了起來,知道內情的畢竟是少數,燕王的動向和打算更不可能鬧得人盡皆知。

    再說府裡幾位側妃之間的關係也不好說,雖然是以石側妃為首,但是樊側妃卻最是得寵,蘭氏與古氏又有兒子傍身,自然說話也有底氣。

    季重蓮並不想捲入燕王府的內宅之爭裡,若是燕王真地成事了,內宅裡的女人可都不是她惹得起的,能少牽扯就盡量少牽扯,不然到時候被別人當槍使了,她不是無端樹了敵?

    從燕王府離開時,東方透親自送季重蓮回的裴府,當然也關注了燕王妃是否找了她的茬,季重蓮只是一笑而過,真不好拿燕王妃這幼稚的舉動出來說事。

    倒是石側妃與樊側妃那廂,季重蓮提醒東方透要多注意,這守城官的責任不好擔,他要把握好尺度,不然最後反給別人墊了背。

    東方透哈哈笑了笑,只讓季重蓮放心,這事他自有分寸。

    看著季重蓮安全地回了府後,東方透這才調轉馬頭往城防處而去。

    回到家時,奶娘已是抱著哭鬧的霜姐兒來回地走動哄著,見到季重蓮後,立馬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迎了上來,「太太,您總算是回來了,霜姐兒醒了就要找您,奴婢想她是餓了,又不敢奶她,真正是急死了……」

    孩子喝了奶後會認人,季重蓮起初也是好不容易哄著霜姐兒習慣了自己的奶,若是再換成奶娘喂,這一切又白費了,所以她特地告誡過奶娘,沒有她的允許不可以奶霜姐兒。

    季重蓮在家裡說一不二,府裡上下都很是信服,奶娘自然也不敢違背她說的話。

    「快給我!」

    季重蓮淨了手後,接過霜姐兒,坐在炕頭上解開了襟口,又用溫熱的棉布擦拭了奶頭,忙塞進了霜姐兒的小嘴裡。

    有奶喝著,霜姐兒自然也就不哭鬧了,奶娘鬆了口氣,又掬了一把溫水,用半軟的濕布敷著霜姐兒紅腫的眼睛,有些心疼道:「太太若是再不回來,霜姐兒這聲音都要哭啞了。」

    季重蓮撫著霜兒微濕的鬢髮,心中有些泛酸,面上卻只能輕歎一聲,轉頭對奶娘道:「你先下去吧,喂完了奶我再喚你進來!」

    奶娘恭敬地退了下去。

    季重蓮不由微微蹙了眉,她怎麼能預知燕王妃會無故發瘋呢,這樣的事情可一不可再,若下次燕王妃再為了這種無聊的事情傳她去王府,她自會想辦法推脫的。

    「太太,石側妃若真地讓人傳了消息來,咱們聽還是不聽呢?」

    采秋與安葉陪著季重蓮一起去的燕王府,石側妃與季重蓮所說的話自然也被倆人聽進了耳裡,但戰事這般緊張,若真地軍機洩露,到時候會不會牽連到她們的身上,采秋有些擔心。

    安葉在一旁抬了眼,雙臂抱胸露出深思的表情。

    季重蓮微微一怔後,卻是點頭笑道:「若是石側妃將消息遞了過來,咱們聽著就是,想必王府裡也不會只她一人關注著戰事的進展,就算能報過來的也定是無關痛癢的消息,影響不了大局。()」

    不然戰事之中,誰又能知道其中的凶險,所以外圍的消息居多,有些是為了迷惑敵人,有些是為了讓自己人安心,或許僅僅只是一個假象而已,信與不信就要看你怎麼去分辨了。

    采秋若有所思,片刻後卻是笑道:「還是太太想得深想得透,奴婢還白白擔心了一場。」

    季重蓮笑笑沒有作聲,目光又慈愛地轉向了懷裡正專心致志吸著奶水的霜姐兒,她白皙的小臉上已經逐漸顯出精緻的輪廓,這個孩子吸收了她與裴衍的長處,將來長大也不知道會是個怎麼樣的小美人。

    安葉這時出聲道:「太太,婢子去桂英那裡看看木家兄弟。」

    「你去吧!」

    季重蓮笑著點了點頭,「以後我有事再傳喚你,沒事你就守著他們兄弟就是,也給桂英搭把手。」

    安葉對木家兄弟很有興趣,捏捏骨骼已覺得他們是練骨之材,最近還向季重蓮討了些藥材,說是準備給木家兄弟洗筋易髓。

    季重蓮當時聽到就怔住了,敢情這還是部武俠片?

    掩飾住心中的驚詫,季重蓮當時便問道:「怎麼?難道你們從前也是這樣過來的?」

    安葉卻是搖了搖頭,低垂的目光中滑過一絲黯然,「咱們作為裴家的死士,從小都要經過嚴苛的訓練,百里挑一,等到選出了其中的好苗子,卻早已經過了能夠洗筋易髓的年紀,師傅便將這方法傳給了婢子,希望今後若是有機緣能夠訓練出這樣的武學奇才!」

    聽安葉這一說,季重蓮反倒神情凝重了幾分,「藥材你用是可以,但對木家兄弟的身體有沒有傷害?」

    木家兄弟是季重蓮收下的養子,她可沒有打算這兩兄弟為他們賣命,只想著有一身武藝倆人可以傍身,南疆那地方又是那麼神秘莫測,若是木家兄弟長大了想要追查自己的身世,有了武藝至少能保住自己的平安。

    聽季重蓮這口氣就是允了,安葉的唇角不由升起一抹笑來,「自然是沒有傷害的,只會讓他們的身體比普通人更加強韌,修習武功也會比別人更快,且有更好的成效!」

    「那就好,」季重蓮點了頭,但還不忘記叮囑道:「若是木家兄弟吃不消了,你可不許強來,可知欲速則不達!」

    「是,婢子知道!」

    安葉當時便是滿心激動,想著木家兄弟倆或許都會成為不世的奇才,她心裡就隱隱含著興奮和期待,若是將來裴家的暗衛死士交給他們兄弟倆,只怕這前景會更加地輝煌。

    等著安葉離開了,霜姐兒的奶水也吃完了,看著女兒心滿意足的模樣,季重蓮忍不住捏了捏她紅撲撲的小臉,這才喚了奶娘進來抱走了霜姐兒,看向采秋笑道:「你和朱管事成親也快一年了,怎麼還沒消息?」

    季重蓮這樣問采秋,也是因為林桃前不久傳出了喜訊,這丫頭嘔吐得厲害,真是到了喝水都吐的地步,梁家上下擔心不已。

    林樓與碧元又已經啟程回了上京城,季重蓮只能讓梁嫂子與梁芬輪著休息照顧著她,還特意差了大夫來看看,是不是這懷的有些不妥。

    大夫是個經年的婦科大夫了,鬚髮皆白,慈眉善目,老大夫行醫多年,也見過林桃這症狀,只是暈吐得比一般人厲害,但大夫囑咐這東西還是要照吃,吐了再吃,怎麼著也不能餓著肚子裡的孩子。

    林桃吐成這樣自然也不可能再在季重蓮跟前當差,季重蓮便讓她安心養胎,直到生了孩子再說。

    所以眼下采秋的擔子要更重了些,好在琉璃她們幾個還能幫把手,就是在管束人方面她們畢竟年輕了些,經驗少了,那些媳婦婆子有些不服罷了,不過被采秋訓斥了幾次也算是老實了。

    聽季重蓮這一問,采秋有些紅了臉,半晌後,卻是咬唇道:「奴婢與他……太太快別問了,這事也是急不來的。」話語中竟然有幾分落寞和心傷。

    季重蓮心細如塵,自然聽出了采秋的異樣,喚了她到跟前來,斂了面色沉聲問道:「朱管事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若是他欺負了你,儘管和我說,我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太太……」

    采秋看著季重蓮欲言又止,眼眶卻是漸漸泛了紅。

    「到底是怎麼了?」

    季重蓮沉了臉色,「若是你不說,我即刻就喚了朱管事來問個明白,我跟前的人也不是任由著他欺負的!」

    「別,不要太太!」

    采秋慌亂地擺了手,白淨的臉龐上倏地滑落大顆的淚珠,半晌,她才哽咽道:「他的心原來不在我的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

    季重蓮神情更見凝重,拉了采秋坐著說話。

    采秋用帕子抹了抹臉,這才抬起頭來看向季重蓮,「太太,你可知道當初他見到我時為什麼會變了臉色嗎?」

    季重蓮凝神細聽,這件事情的確是耐人尋味,只是朱管事與采秋之間一拍即合也沒有遇到什麼波折,她便放在了一旁,可現在想想卻是有些奇怪。

    「難道他不是看中了你的美貌?」

    季重蓮這樣問著采秋,卻見她臉色大變,唇角噙著一抹苦澀,「奴婢算什麼美貌,不過尚能看得過眼罷了……太太,你不知道有一天奴婢收拾他的舊物,竟然從箱籠裡找出一副畫來,看著那卷軸都有些泛黃了,想來已是有些年頭,奴婢還以為是一副古畫,可打開了一看……奴婢嚇了一跳,那畫裡的人分明就是奴婢……」

    「是你?這怎麼可能?」

    季重蓮眸中也露出了詫異,朱管事與采秋相識也就不過這兩年的事,以前可是見也沒見過的人,他怎麼會擁有采秋的畫像?

    「那不是奴婢!」

    這個秘密藏在自己心裡好久了,采秋一直壓抑著,此刻這苦澀漫過心頭,她覺得自己幾乎窒息。

    就像當初她驟然看到這副畫時的情景。

    「雖然畫中的人和奴婢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可那身碧月秋華裙奴婢卻從沒穿過,她的耳垂更圓潤一些,帶著絞絲鏤空燈籠的耳墜,耳墜裡還有一顆紅寶石……」

    采秋向來觀察入微,季重蓮卻沒想到她連這樣的細節都知道,此刻她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結合著朱管事前後的異樣,不由沉聲問道:「那名女子可是他的亡妻?」

    「是,」采秋這才點了頭,眸中卻難掩心傷,「畫下題名為鄭氏月娘,正是他從前妻子的名諱,所以奴婢覺著他喜歡的不是奴婢,僅僅是因為奴婢和他的前妻長得一樣……」

    采秋這樣說,季重蓮卻不這樣想,她見過朱管事與采秋在一起的情景,朱管事對采秋的關心與愛護不似作假,這等真心與假意她如何分辨不出來?

    再說逝者已去,長得再像又如何,活著的人才更重要。

    「那這事……你可當面問過朱管事?」

    季重蓮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采秋的反應,見她微微一怔,接著有些怯意的搖了搖頭,「這種事情,讓奴婢如何問得出口……就因為這事,奴婢與他已經好幾個月都不曾親近了……」

    說到這裡,采秋的臉紅得好像蘋果,也算是間接回答了為什麼他們夫妻成親近一年的時間都沒有懷有身孕,實在是事出有因。

    季重蓮也想到了采秋的這一層顧忌,若是問了,朱管事回答是,采秋難免心傷,還不如不問。

    想到這裡,季重蓮不由認真地問道:「采秋,你老實告訴我,你還願意和朱管事過下去?」

    采秋沉默良久,才道:「他外表看起來冷漠,不苟言笑,實際上對人卻很是關心照顧,若不是奴婢發現了那一副畫,咱們眼下的日子應該還是很幸福的……」

    采秋這麼說就是不願意輕易放棄了,季重蓮略一思忖,便拍了拍她的手道:「你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我會找個機會好好問問朱管事的!」

    「太太……」

    采秋還是有些擔憂,「若是他……」

    季重蓮笑了笑,「你放心,我有分寸!」

    三日之後,又是月底交帳的時候,朱管事總會將外院的帳目細細算上一次,再呈在季重蓮跟前讓她過目。

    季重蓮看完了帳目,笑著對朱管事點了點頭,「帳做的很細,我看沒什麼紕漏。」

    朱管事這才收了帳本,微微欠身便要離去,不想季重蓮卻是及時喚住了他。

    朱管事眸中略有詫異,卻還是恭敬地問道:「太太可還有什麼吩咐?」

    季重蓮看了左右一眼,琉璃與瑛虹快步退了出去掩下了簾子,她這才看向朱管事,道:「采秋最近做事老是走神,我就是想問問你她是不是身體不適,或是有什麼事情影響了她的心情?她畢竟是我跟前的人,說是主僕,情似姐妹,這關係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

    「是。」

    朱管事眉頭蹙起,嘴唇翕合了一下,像是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季重蓮歎了一聲,又道:「朱管事,我知道采秋的性子向來是溫和大方的,但若是她有哪裡做得不對,你也不用顧忌著我,夫為妻綱,該怎麼說還怎麼說。」

    「不,沒有,采秋很好。」

    聽季重蓮這一說,朱管事連連擺手,「采秋是太太跟前的人,懂禮識趣,知書達理,對我也一直很好,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她出了什麼事,年前開始,她便對我有些冷淡了……」

    朱管事話到這裡,連季重蓮都聽出了幾分苦澀,他抬起的眸中閃過一絲掙扎,又有一絲落寞,「太太,若是采秋嫌棄我了,你盡可以告訴我……我知道我年紀大了些,又是個瘸子,她這麼好的一個姑娘跟了我確實委屈了……起初是大人與太太極力撮合,她又不好駁了你們的面子,眼下處了一段時間,恐怕才覺得我不合適……若真是這樣,我也不想耽擱了她……」

    朱管事垂下了眸子,可放在身側的雙手卻在隱隱顫抖,彷彿在極力掩飾著什麼。

    是怕失去嗎?還是捨不得?

    季重蓮搖了搖頭,這倆人明明是相愛的,卻因為缺乏了溝通才造成如今的局面,可見在婚姻之中彼此坦誠有多麼重要,沒有了隔閡與猜忌,日子才能過得更加美好。

    想到這裡,季重蓮卻沒有正面回答朱管事的問題,而是問了一句,「你到現在還想著鄭月娘嗎?」

    朱管事詫異地看了季重蓮一眼,隨後想到可能是采秋曾經提及過,心中便又釋然,只是牽唇笑了笑,「月娘早已經不在這世上了,我想著她也不過是一種懷念罷了,並不會影響我對采秋的感情。」

    「好,」季重蓮點了點頭,又接著問道:「那你為什麼還要留著鄭月娘的畫像,卻偏偏被采秋給發現了?」

    朱管事這才臉色一變,眸中大驚,「采秋看到了月娘的畫像,怪不得,怪不得……」

    季重蓮根本沒有給朱管事思考的空隙,連珠帶炮地問道:「朱管事,我再問你,當初你願意娶采秋,只是因為她長得像鄭月娘嗎?難道成親後你就對她沒有一絲真心?」

    朱管事怔了怔,面上才泛出一抹苦笑,「自從我去家鄉拜祭過父母與月娘之後,也算是徹底地放下了,若不是真正喜歡采秋,我也不會應允這門親事……至於那畫像,是我在外漂泊時因為想念月娘才臨時畫下的,若不是采秋找到,恐怕我已經不知道那畫像放在了哪裡,又怎麼會因為掛念著月娘而不顧忌著采秋的感受,如今她才是我的妻子啊!」

    季重蓮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往梢間垂下的官綠色帳幔一瞟,笑道:「采秋,你可聽到了?」

    朱管事詫異地增大了眼,隨後猛地轉過了身來,這才見著帳幔後緩緩走出一個窈窕的身影,桃紅色的比甲上繡著精緻的玉簪花,嬌俏的臉蛋,含淚的眸子,不是采秋又是誰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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