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6章 賠了五萬塊 文 / 梁山子
光陰如白駒過隙，秋去春來。正當好春時節，茫茫大地沉迷在春天的懷抱裡，活像裹上了一層綠色的毯子，花兒開、鳥兒叫，到處呈現出一種烈火烹油、繁花似錦的美好景象來。
這一日，艷陽高照，村中富戶李家在江城買了一套房子，在村裡大擺宴席請客，敲鑼打鼓的，好不熱鬧。好幾十桌流水席直擺到了村口，賓客們個個歡天喜地，一邊說笑一邊放開肚皮山吃海喝，至晚方散。
滄小浪也喝得酩酊大醉，踏著月色回家，連門都沒關，倒床便睡。
第二天醒了，睜開眼，啥？我是不是眼花了，自家床上睡著一個女人？！這傢伙腦子裡嗡地炸了一下，兜眼一瞧，還是一個模樣周正的大美女哩！這美女衣裳不整，春光乍洩，姿勢十分誘人。滄小浪登時就吃了一驚，老半天嘴巴子都合不到一塊。心道我不是做夢吧，我這一窮二白的窮光蛋，什麼時候走起桃花運來啦？
不對，這美女可不是聊齋裡面善良多情的好狐狸，而是孤傲冷艷的芳鄰冰燕！
滄小浪抓耳撓腮，想破了腦袋硬是沒想明白，小浪時連招呼都不打的女鄰居冰燕怎麼睡到他的床上來了？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啊！
他的目光停留在冰大美人那光溜溜的身段子上。越來越心涼，就想啊，事情要遭，三十六計，溜為上計！
突然，一聲尖叫幾乎衝破屋頂，直入雲霄而去。冰燕就在節骨眼上醒了，她反應倒快，眼見自己光著身子躺在別人家的床上，登時間三魂少了一魂，抓起毛毯子裹住身子，飛快滑溜下床，一對美眸驚恐地瞪著滄小浪不放。
滄小浪已經穿好褲子，一看這架勢，也傻住了。
「滄小浪？我怎麼睡到你家來了？哎喲，頭好痛啊——」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冰燕的頭腦越來越清楚。當她最終發現自己千真萬確睡在別人家的床上，一屁股癱坐在地！這簡直是晴天霹靂！剎時間，羞辱、傷心、沮喪還有憤怒，一齊湧上心頭。
滄小浪眼見這女生的目光要殺人，心知不好，腳底抹油，掉頭便溜。
「站住！毀了，都給你毀了！你還想逃啊？！」
滄小浪心知闖下大禍，哪裡肯聽她，飛快向家門溜去。
可沒等他拉開院門閂，羞怒交集的冰燕一頭就衝上來。像母獅咆哮，撲到滄小浪身上撕咬，哭罵著：「你啊這種缺德事也做得出來，招惹了姑奶奶，你以為你好得了啊？！等著吃牢飯吧！」
「啥？」滄小浪心道這下可捅了大簍子！這不是婦女的婦女主任是城裡回到鄉下來的，出了名的難惹。滄小浪想到這，像裸身放在雪裡一樣打了個突，死死摀住了冰燕的嘴，皺眉道：「有話好好說，你嚷嚷什麼！你想全村人都知道我跟你有事嘛？」
冰燕也是一時急昏了頭，經滄小浪一點，緩過神來，果然不再撒潑亂叫，挺身擋住滄小浪家的院門，低聲怒罵道：「你想賴帳？那可別想！」
「我不是賴帳啊！出了事要冷靜！再說啊，人嘛長大了是要有陰也要有陽。你啊現在有陽了，是好事啊。陰陽調和了，才有朝氣啊。當然，我知道你是不會承認地，我願意承擔後果。但如果你告我，那就是你失算！退一萬步說，是冰大小姐自己睡到我床上來的啊。我都沒告你私闖民宅！法院就別去了，太麻煩了，人家法官忙得很。不如我們私下慢慢商討，怎麼樣？！」女人一旦情緒失控，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滄小浪想當務之急，先扯皮穩住她，其它的，日後再說。
冰燕恨得連牙血都出來了，抹著眼淚，氣鼓鼓地罵道：「你放狗屁，哪那麼多陰陽啊。我本來陰得好好的，也不要你的陽！不告你我可就虧大發了。」
「你告我，可以解一時之氣去一日之恨，這不假。但從此後，全鄉的人都曉得，冰燕冰主任不是清白之身啦。你想想，你這麼年輕有為，還要陞官對吧？請問，這惡名聲會不會影響你的仕途呢？你想過沒有？同事知道你被我玷污，他們會怎麼看你啊？長生村的人，又是怎麼對你指指點點？好好想想啊，想想！」
冰燕本來在情緒上平靜了些許，被滄小浪一激，登時一蹦三尺高，氣惱起來：「滄小浪，你有種啊！威脅我！還說歪理論。你、你等著，你自己先陰陽著！」冰燕擦了一把眼淚，氣鼓鼓地，扭轉身就走。
「別，別。鄰里鄰居的，有事好商量啊！嘿嘿——」滄小浪搶先一步，擋住門栓，不讓冰燕出去。冰燕就像一隻高傲的母雞，高高在上地斜睨著滄小浪，用官腔訓斥道：「滄小浪，你這是無恥的犯罪！你犯罪了，明白嗎！老老實實等著法律的制裁吧！大唐政*府一向奉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去自首的話，興許還能寬大處理！」
到這地步，滄小浪想，因為我的緣故，冰燕不是原裝貨了，一覺醒來成了物美價廉的二手貨。我不負責，對她不公平。不過，她這會兒在氣頭太衝動。對付氣頭上的女人，只有一種辦法，就是讓她心腸發軟。這麼想著，眼裡滴出幾滴眼淚，裝出十分的可憐相來道：「冰，冰姐，你看啊，我，滄小浪，打小就沒了爹，現在又沒了娘。嗯，你看啊，我家窮的，一月都吃不起一頓肉。我家除了我，沒別的人。只有一個這麼點大的妹妹，還在讀書的。如果我去坐牢，她會沒人照顧啊多可憐！冰姐，你行行好啊，我和你，本沒有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的，你一定要我家破人亡？一定要啊？這對你其實並沒什麼好處！我給你認錯了，行不行？」
「這就叫認錯？跪下來還差不多！」
滄小浪摸了摸膝蓋，心道我要是跪了那還是不是男人？是男人怎麼能說跪就跪？苦著臉叫屈道：「我說美女，男人的膝蓋，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沒有出個錯就要下跪的道理。冰美女你啊，佔這種便宜，會折壽的！我認錯了，我負責，還不行？」
冰燕見說得還算誠懇，心裡軟了幾分，口頭上果然有些鬆動了，別轉了臉，改口道：「不告你也行，那就賠錢！五萬塊！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七天內兩清！行不行？」
「行，行。五萬塊多了點，不過我讓你吃了悶虧，賠你筆錢是應該的。」滄小浪喉嚨裡咕嚕響了一聲，心肝肉肉疼，五萬塊啊五萬塊？當然，這種話只能爛在肚子裡。一文錢不花就想把人睡了，天底下沒有這種好事嘛。
冰燕抹淚哭訴道：「你口口聲聲說擔責，可不能開空頭支票！我不是人，白白給你糟踐了？我心裡的痛苦、受到的污辱，是幾個臭錢能擺平啊？你、你說，你把我膜破了，我以後怎麼嫁人啊？我成二手貨了啊。你答應了就要兌現！」說完，待看了一圈滄小浪住的屋子，冰燕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心裡腹黑大罵著，窮光蛋，窮成這樣，要你賠夠五萬，我看啊，要等到猴年馬月！
滄小浪冷哼一聲，暗罵道這小娘們，怎麼也幹起這行當來了？自己爽了不說，錢也來得快。這傢伙眼球滴溜溜轉動著，心下已有了主意。
冰燕的嘴遲疑著：「你這個卑鄙小人，我不放心啊。你寫張借條給我！」
滄小浪也沒吱聲，在客廳一屁股坐下來，擠眉弄眼間，大筆一揮寫了張紙條。冰燕對了一遍，翻個白眼，苦著臉走了！
今天怎麼這麼倒霉啊？五萬塊啊五萬塊。
這些年帶著恩人的後代過著凶險的逃亡生涯，在哪做事都不長久，上哪裡去湊這五萬塊嘛？
滄小浪鬱悶，在房子裡哇哇亂叫著。
實在鬱悶極了，滄小浪起身去地裡轉了轉。回來就聽到屋子裡就發出了翻箱倒櫃的聲音！
滄小浪以為是小偷，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屋，正待大吼一聲，卻吃驚地發現是冰燕在屋裡！
「滄小浪你這卑鄙小人，我不放心你！這兩樣，押在我這裡——」冰燕站在門口，揚一揚手裡的東西。是什麼呢，原來是滄小浪的身份證和戶口本！
滄小浪嘴巴張得老大：「冰，冰大小姐，你把這兩樣拿走了，我怎麼辦事呢？」
冰燕烏青著臉刷刷也寫了張紙條，摔給滄小浪。滄小浪接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長生村無業遊民滄小浪在我身上做了陰陽手術，把我變成了二手貨。答應七天內給五萬塊私了。為了防止其逃跑，現以其身份證和戶口本押於我處。年月日。」
滄小浪想，白紙黑字的有借條作證，還怕我逃跑。這不是對我人格的侮辱嘛。冰燕，你真是得理不讓人啊。突然假裝站不穩，碩壯的身軀猛然往冰燕身上一撲，那大姑娘沒躲羸，一下子被撲倒在地叫苦不迭。滄小浪趁機在冰燕身上一頓亂摸，佔足了便宜。悄悄地把身份證和戶口本給摸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