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7章 青青的引薦 文 / 梁山子
冰燕口內大叫瘋子，瘋子！嚇得面無人色，穿上被滄小浪扒到膝蓋上的褲子，落荒而逃。
滄小浪呵呵壞笑著拍乾淨身上的塵土，望著冰燕一路跑一路蒙面而泣的倩影，心裡油然而起一種愧疚。同情的道：「對不起了，冰燕！我真不是故意的！」
這時，從後門傳來輕輕的叩門聲：「是我！」
說曹操曹操到，滄小浪正打算找青青解圍去。這五萬塊的巨債，也只有她——大官的女兒能幫忙消了。他眨巴了下眼，心想直接向青青求助，我這大男人的臉皮沒地方放。我這是涉嫌那事，不知道皮家那害羞的大閨女知道了會怎麼看？她會不會跟我絕交啊？
思量來思量去，滄小浪把紙條折起來，往上衣口袋裡一塞，拿起茶壺，把上衣澆得半濕，收拾了情緒，起身開門去！
青青今晚穿得很休閒，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只見她一進門，明眸皓齒地一出現在滄小浪面前，滄小浪立時就覺得原本灰暗冷清的屋子裡滿室生輝。
自去年秋天在那屆五年一度的爭霸賽上，滄小浪在緊要關頭，暗地出力幫助長生村扳回最後一局，挽救了青青的命運後，這大姑娘就開始把他當成了大恩人！見天有事沒事就往滄小浪家跑，來給滄小浪做家務。
皮家已經今非昔比了。就在去年冬，她那個在外地貢獻了大半青春的父親皮福生轉業，回到地方上來了。不久被當選為江城市人＊大主任。青青的身份地位自然水漲船高，看皮村長的表情就知道了，這老油條每次見了皮家大小姐都又不是點頭又是哈腰的。
儘管青青一朝成為富貴中人，卻沒有半點持嬌專寵的大小姐架子，一如既往地保持著樸素謙卑的平民作風，全力照顧滄小浪的生活起居。這大姑娘知恩圖報，這麼體貼人，滄小浪自然樂得眉開眼笑，打心眼裡也喜歡這個小護士。所以見到她，鐵青著的臉立刻下了一陣和風細雨，逞亮的目光貪婪地盯著青青身上圓滾滾的地方壞笑道：「呃，青青啊，你，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哪個男子有這麼大福，做了你皮家的乘龍快婿，那可是快哉快哉啊！」
一番打趣氣得青青那可愛肉感的紅嘴兒嘟起來，白嫩水靈的臉蛋上紅霞連頰，笑罵道：「找死啊，不准你取笑我！你快點回答人家的問題，若不然，看誰給你洗衣服？」
某人立刻裝傻充愣：「什麼問題啊？」
「明知故問。你剛來的那會兒，怎麼就落魄成那樣？你又不笨！」青青苗條的腰段子扭擺著。她不止一次地問過滄小浪。可那人一直守口如瓶，要麼閉口不語，要麼把話題岔開去，越發弄得皮大姑娘心裡頭發癢。
「啊，這個，嗯。青青，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有時候，知道得太多，會有麻煩！」
「不說拉倒。以後不給你看了！」
這姑娘猛然意識到一件事：「你衣服都濕透了，脫下來吧。我給你打水洗澡去！」
說得滄小浪很不好意思。差點就當場承認，是我自己弄濕的。剛剛又在冰燕面前出了一身汗，全身難受極了。不過，青青這麼說，不是正中下懷嘛。
在澡間，青青幫滄小浪掛好換洗的內衣，轉身出去。給滄小浪張羅了一桌好吃的好喝的。次日早晨，陽光明婿，青青上滄小浪家幫他洗衣服。
突然她在滄小浪的上衣口袋裡發現了一張紙條！
這時候日上三竿，金色的陽光刺穿了碧綠的葡萄架，靈氣活現地灑在她拿的紙條上。她以為自己眼花，不相信這是事實！就死死地盯住紙條看，只見「陰陽手術」、「二手貨」、「五萬元」等等字眼好似從紙條上飛了起來，在她的眼前一個勁地飄過來啊晃過去。
青青忽覺一陣眩暈，她胸口這塊地方就像被人重重地錘了一下！
「出了這麼大的事不跟我說，不是還有我嘛？冰燕還沒嫁人，給五萬不算多。我來想辦法吧！」
青青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她假裝沒有看到這張紙條……
她在井台前重新入坐，把紙條塞回原處。於是悅耳的搓洗聲又響起來了！
青青離開滄家，繞道向鄉婦女主任冰燕的家款步走來！
一棟貼了瓷的二層小洋樓，給許多株墨綠色的柚子樹簇擁著。琉璃瓦覆蓋的牆頭上，一簇紅杏出牆，白粉粉的杏花正在凋謝。這裡，就是冰燕家。
青青輕輕一推虛掩的院門，脆聲喊：「冰姐？」脆嫩的聲音裡夾著一絲的調皮。
就見二樓的陽台上，伸出一張臉來。正是冰燕，伊睡眼惺忪，一臉的憔悴，看樣子她在睡懶覺。陡然看到青青婷婷地立在樓下，喜出望外：「什麼風把你這大美女吹來啦，快請進——」
話說，冰燕是鄉里的婦女主任，芝麻綠豆大的官兒。而青青的老爸是市裡的主任。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所以，青青在冰燕面前，是可以揚眉吐氣的。每次冰燕見了她，一方面又敬又怕。另一方面又像見到久別的親人，噓寒問暖。青青讓她別這麼拘禮，怎麼勸都勸不住。
冰燕家的客廳設在二樓。這裡光線明亮，客人入坐，不僅可以賞花，還可以眺遠景。
冰燕再出來的時候，換了一副面孔。蓬鬆的頭髮順溜了，睡衣換成了套裙，眉開眼笑地忙著招呼皮家來的稀客，又是上茶點，又是擺水果，好不豐盛。
青青見她這麼熱情，也不客氣，開門見山地說道：「我聽說你的檔口招幫手，給你引薦一個人，行不？」
「啥，引薦？」冰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往，別說孝敬了，皮家的人都大不肯跟她說話的。現在，冰燕的第六感告訴她，今年冰家要遇到貴人，是她家時來運轉的時候了。而這個貴人，就是這個皮、青青！
「怎麼，不行啊？」青青的嘴角似笑非笑的，一對調皮的眸子，滴溜溜轉得飛快。搞得冰燕像七八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琢磨不透她是開玩笑還是來真個的。照理，她皮家想給人安排去市裡工作，那不過是她爸一句話的事？
冰燕這瞪出來了，有些受寵若驚地堆笑道：「行、行啊！嘻，只要你一句話！」
「這人啊是個孤兒，我爸跟他家是世交的。前兒爸打電話給我，告訴我這事，我都不相信。後來，後來，嗯哼，這是機密，你不要告訴別人哈。皮村長為了他還在鄉里挨了好一頓批。拿鄉里的話說是皮村長不關心民間疾苦，不配當村幹部！」
「好大的面子啊！連皮村長都挨罵了哈哈。快告訴我，他是誰啊？」
青青肚內笑開了花，板著臉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猜？」
「張二狗？」
青青搖頭。
「鐵蛋？不是不是，那是個地痞流氓，你皮家不可能跟這種人來往！我猜不出來——」
青青不語，用蔥白手指蘸了茶水，在紅木茶几上寫了一個字——滄！
冰燕看到這個字，就像被蠍子蜇了屁股，直蹦了起來：「滄小浪啊？！」
剎時間，冰燕面無人色。
「不合適的話就不勉強了。滄小浪這個人呢，雖然嘴皮子有點賤，卻是個勤快人。肯下力氣幹活，以前又當過豬倌，摸透了豬的脾氣。他幹這行，我看行！」
「啊？可不是？滄、滄小浪這麼優秀，來我這裡干，就怕屈才。」冰燕的笑比哭還難看了！天，這姓滄的昨晚上才欺負了自己，今天竟然要招他做幫手？！
這個人還是皮家的世交，看樣子，皮老爺子對他很上心的。這就是說，她一旦招了這個人，就得好好供著的，不敢得罪他的。否則，讓皮家知道了，那她還在官場混什麼。她最近聽到某某官夫人傳來的小道消息，說皮老爺子即將升任江城市的市長！
「這是滄小浪的本行，不屈才。我本想安排他去市裡工作，但滄小浪離不開家。咦，我看你臉色不大好，影響你休息啦？」
「沒，沒有！滄小浪那個榆木疙瘩，竟是你家世交？正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小看他了！」
青青突然嬉皮笑臉地伸手一探，抓摸著冰燕的胸口，羞澀地笑道：「這麼大這麼嫩啊，圓滾滾的。怪不得，村裡的男人都說你胸長得好！到底是城來的大美女啊！便宜未來的姐夫啦！」
冰燕迭聲笑罵：「我胸再好也比不上你。你可是村裡有數的大美人呀！我聽說，你爸快升了。大官人家的千金，我好羨慕你哦！等你進城享福，不許忘了我這個姐妹啊！」
「你信他們瞎說！」青青說著，起身要走，冰燕款留不住，點頭哈腰地把青青直送到院門外。青青在轉角處忽然回眸：「我家老爺子對滄小浪一直很掂記，人就交給你了啊。不許你欺負他哦！如果他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多多包涵！謝謝你了！」
目送著青青走遠，冰燕那個委屈。
這個滄小浪，我前世是欠了你的還是吃了你的？我都還給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