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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50章 割肉賽 文 / 小農民

    聽趙如意講了這些,馬小樂忍不住捂著嘴發笑,說賴順貴真是沒見過世面。

    「嘿嘿!其實也不是,你說他沒見過世面緊張吧!也不是!」趙如意繼續笑道:「人家姑娘見賴順貴完事了,要穿衣服走人,可他還不讓哩,有板有眼地說事情還沒開始搞呢?那姑娘也不讓人,說咋沒搞呢?衣服都脫了,你也散熊了,能說沒搞,賴順貴直搖頭,說還沒進去半點兒呢?咋能算是搞,姑娘就說那是他能力不行,呵呵,你猜人家賴順貴咋說的!」

    「還能咋說!」馬小樂豎著耳朵,急聽下文。

    「關鍵時刻賴順貴臉皮厚,他說不是他能力不行,而是太行了,故意先出來一點,否則沒人能受得了!」趙如意道:「人家姑娘當然不信,結果兩人就這麼爭吵了起來,不過兩人都怕鬧大了,最後談妥,兩個選擇:一是姑娘收一半的錢,穿衣服走人;二是再加一半的錢,賴順貴再上。

    「那賴順貴上了沒!」馬小樂嘿嘿笑著。

    「上個屁,蔫都蔫了,他那玩意兒哪還舉得起來,就讓人家姑娘退了一半的錢,然後走人,可是隨後,他又跟我講蠻理,說幫我要了一半的錢,而且他也沒辦成,還得讓我再安排一次,他娘的,氣人!」趙如意也不是沒有脾氣,不過脾氣也不大,很快,他就有點幸災樂禍地說道:「你說也怪了,那賴順貴在村裡也睡了不少女人,按理說該有經驗吧!可為啥一見理髮店的姑娘,咋就松弦子了呢?」

    「他啊!也就是個土公雞,在村裡刨刨得了,根本就拿不出去!」馬小樂好像不屑一顧,接著又道:「趙老師,賴順貴那事搞不成咋折騰到現在才回來的!」

    「哪兒啊!事情辦不成,飯得照吃啊!那賴順貴還要喝點酒,說要不回去身上沒酒味不好交待,他撒謊說是去親戚家喝定親酒了!」趙如意說。

    「哦,那個啊!我知道!」

    「你知道!」趙如意很奇怪:「你咋知道的!」

    馬小樂這才發覺說多了,神色一愣,道:「哦,那個不是我晚上去他家小商店買東西嘛,見他女人張秀花在店裡干啃著大餅,我問咋不回家喝點湯的,張秀花說賴順貴到親戚家喝定親酒了,沒人替換她!」

    「呵,我說呢?」趙如意咳嗽了一下:「行了,回家吧!時候不早了!」說完,他鏡子走了,不過沒兩步又折了回來,道:「小樂,這事你可別說出去啊!」

    「你放心就是了,我是那種人麼!」馬小樂答道。()

    「夠意思!」趙如意伸出了大拇指:「對了,你那鋼筆的事我還沒辦成,下次一定幫你辦了!」

    「那個也不著急!」馬小樂問道:「現在幾點了!」

    趙如意是個講身份的人,手腕上有塊表,是柳淑英買給他的:「呀,這麼晚了,十點半還多呢?」

    話音一落,趙如意匆匆走了,馬小樂到北邊商店買了盒煙,也回果園去。

    然而回到果園,有個人卻在等他,金柱。

    在鄉衛生院住到現在,金柱覺得沒事了,要出院回家,醫生說不行,還沒恢復好,金柱也不鬧,跟沒事人一樣,睡到晚上爬了起來往村裡趕,他想趁著夜裡得,馬小樂給剁了。

    金柱知道他這麼做家裡人不同意,一鬧嚷讓左鄰右舍聽了,通風報信給馬小樂躲了,他還找不著人,於是便悄悄回家,找了把柴刀悄無聲息地退了出來,直奔馬小樂家。

    剛好,路上碰到了賭輸了錢回家的曹二魁,之前曹二魁已跟金柱拉上了話,說好了要跟他去工地混,賺個大錢,所以才辭了五生產隊隊長的位子,只是前幾天看到金柱被劈倒了才後悔,現在看到金柱提著柴刀又生龍活虎起來,當然是高興了,忙上前遞煙問好:「金哥,咋這麼晚還出來呢?」

    「我是專門找馬小樂的,他個狗雜種今天往哪兒躲!」金柱捋著袖子,怒眉瞪目地說。

    「他不在家!」曹二魁小聲告訴金柱:「他一個人在果園子裡頭住呢?」

    金柱一聽,哎呀一聲:「他奶奶的,太好了,剛好沒人攔,我去剁了他!」說完,提著刀往果園裡跑去。

    曹二魁看了,頓時興奮得不得了,暗道這下看你馬小樂還猖狂,他心花怒放地回到家,田小娥問他發生了啥事,他就是不說,因為再怎麼說,女人是心善的,要是田小娥知道了,肯定會去告訴馬長根和胡愛英,那會壞了他的算計。

    好在田小娥是個要強的女人,曹二魁越是不說,她便越是追問,過了好大一會,曹二魁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是有人趕去也為時已晚,就把一切告訴了田小娥。

    田小娥一聽,頓時開口大罵:「曹二魁你作孽啊!馬小樂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看馬長根和胡愛英能饒過你!」

    「他們不饒又能咋樣!」曹二魁也是一肚子氣:「田小娥你別忘了,他馬小樂先前還帶人來要日你給大傢伙看呢?現在他又擠了我隊長的位子,我就是要整死他!」

    田小娥也不說話,穿了衣服出門就往馬長根家跑去,砸得門「匡匡」響:「愛英嫂子,快開門哪,趕緊去果園裡看看小樂,金柱去找他了!」

    馬長根和胡愛英在屋裡聽到了,頓時驚慌起來:「啥,金柱去果園了,!」

    「是呀,他提著柴刀去了!」

    「我先去果園,你去二寶他大叔家,多找幾個人趕緊跟去!」馬長根邊伸著衣袖邊吆喝著衝出了屋外。

    夜色中,身形單薄的馬長根,跌跌撞撞地向果園子跑去。

    再說果園子裡的馬小樂,倒很淡然,因為他一直料著有一天金柱會去找過來,所以面對提著柴刀的金柱,他並不怎麼緊張。

    「就知道你早晚要來!」馬小樂不緊不慢地點了支煙,道:「我都沒把阿黃放開了防備,因為我是覺得,該和你好好解決下問題!」

    馬小樂的鎮定讓金柱意外:「行啊!幾天不見,好像成仙了,不慌張!」

    「成仙倒沒有,不過得過仙怪的指點,有點仙能!」馬小樂說得很隨便,完全不把金柱放眼裡:「金柱,咱倆都是爺們,做事得有點爺們樣!」

    「喲和!」金柱一聲冷笑:「咋個爺們樣!」

    馬小樂猛地扔掉香煙,走到床頭把柴刀拿了起來:「比比誰狠!」

    「咋個比法!」

    「割肉!」馬小樂說著,三下五去二脫了上身的衣服,舉起明晃晃的柴刀:「自己割自己的肉,看誰割得多,割得痛快!」說完,不等金柱回答,便把柴刀擱在了左胸脯上。

    馬小樂胳膊拉動著,明顯在用力,臉上的表情痛苦地扭曲起來,口中還淒厲地叫著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一刀割完了,馬小樂的身子因疼痛而扭曲著,甚至還原地打著轉,過了下,他垂下柴刀,另一隻手摀住被割的地方。

    屋裡的白熾燈並不是很亮,金柱看得眼睛溜圓。

    慢慢地,馬小樂將捂傷口的手舉了起來,捏著一長溜子滴著血的皮肉。

    金柱張大了嘴巴,看到馬小樂胸口一大塊血肉模糊的傷口。

    「金柱,該你了!」馬小樂把手裡的皮肉「啪」地一聲摔在地上:「割下來的肉,等會餵狗!」

    金柱身子一晃。

    「咋了,不敢!」馬小樂翻著白眼:「那我再給你做個樣子!」

    馬小樂換了只手,舉起柴刀,他再一次像鬼一樣喊著,全身扭曲,又一塊皮肉割下來了。

    這一次,割的是右胸脯。

    金柱站著,渾身僵硬。

    「狗日的金柱,你是爺們嘛!」馬小樂瞪著金柱。

    金柱喉頭一個伸縮,砍砍殺殺他真的不在乎,可自己割自己的肉,還真難下得了手,當下,他不由得嚥了口唾沫:「你行,我沒你狠!」

    馬小樂扔下柴刀,大笑起來,笑得屋頂的塵土都要被震落,笑過之後,他揀起地上的棉襖穿上,胸前的傷口對他似乎沒有什麼影響,不過很明顯,好像有劇痛,因為他臉上的痛苦表情可以說明一切:「我去讓阿黃來吃了新鮮肉!」他抓住時機,趁金柱還發愣的時候,到院門口把阿黃的狗繩解開。

    阿黃跟著馬小樂進了屋,眼睛瞪著金柱,喉頭發出「嗚嗚」的敵視聲,馬小樂指了指地上的兩塊長條肉:「阿黃,趁著鮮,趕緊吃了!」

    非常聽使喚的阿黃,走過去低頭嗅了嗅:「啪啪」兩口便把馬小樂割下的肉給吃進了肚子。

    這時,馬小樂彎腰撿起剛才扔掉的半截香煙,坐了下來,叼在嘴上,阿黃坐在他身邊,張著大嘴,伸著舌頭:「呼哧呼哧」喘著氣。

    此時的金柱,腦袋一垂,歎了口氣:「服……服你了,我認孬!」說完,扔了柴刀,掏出打火機上前要給馬小樂點火。

    阿黃「忽」地站了起來,脖子上的毛直豎,它不知道金柱有何意圖,馬小樂抬手拍了拍,它才重新坐了下去,可眼睛還警覺地盯著金柱。

    金柱這才敢繼續上前,馬小樂看著他手裡的打火機,哼笑道:「喲,洋玩意啊!」

    「給……給你了!」金柱給馬小樂點了煙,然後打火機放到他跟前的桌面上:「以後再給你買個更好的!」

    「不用更好的了!」馬小樂道:「金柱,既然你剛才說服了我,那以後有啥事我跟你打個招呼,你可別不幫忙啊!」

    「當然不會!」金柱想盡快離開這個讓他渾身不適、腦袋發暈的地方。

    「那就好,你回去吧!明天我要請村裡的幹部喝酒,得早點休息!」馬小樂對金柱掃了掃手。

    「你,你的傷口,不用到醫院看看!」金柱抖抖索索地問。

    「用不著,我剛才不是說了嘛,一年到頭在這荒郊野外的果園裡住,得了點仙怪氣,自己能醫好!」馬小樂再次一掃手:「你趕緊走吧!該到哪兒就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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