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章 華門後裔 文 / 非想
老人家中的院子並不大，卻綠意蔥蔥。各種植物擺滿了院子，剛一進來，植物的清新氣息便讓人呼吸為之一暢。
不過楚歌卻有些好奇。這個老人家中的植物，並不常見的觀賞植物，而全部都是藥材，甚至有很多種，都是他在門派典籍之中見過，卻從未見過實物的珍稀品種。
一株墨綠的植物映入了楚歌的眼簾，初看好像竹子，分節處色澤金黃，葉片肥厚，筆直挺拔，外行人一定會認為這是特殊品種的竹子，但是楚歌知道，就是十畝竹林，也換不來這植物的一片葉子。
帝景天，就是這藥物的名字。你要把這藥拿出去，就是很多的老中醫，都不可能會知道。因為這藥從未被世間流傳的方劑所記載過。
這藥，不是一般人吃的。除了皇家私密相傳的幾張方子之外，這種藥品的使用者。就是修煉之士。主要是這種藥品實在是太罕見，太珍惜了。皇家富有四海，修真人傲視皇族，除了他們之外，世間人根本就不知道這種東西。
可以說，這東西一片葉子，可以換來十倍等量的黃金。沒想到，居然就被這個老人隨隨便便的種在了院子裡。楚歌對這個老人的身份，不由增添了幾分好奇。
「回來啦，快來吃飯。」
吆喝聲從屋子裡傳來。華柏生帶著楚歌進入了餐廳，指著正在忙碌的老婦人說道：「我老伴高敏，你就叫阿姨好了。」
然後他對高敏說道：「這是我晨練新認識的小伙子，楚歌，相當不錯哦。」
「阿姨好。」楚歌點頭說道。
高敏是個帶著眼睛，文質彬彬的老年婦女，從她身上，楚歌很容易的看出北方老太太們的那些特徵。慈祥，愛嘮叨，看到她，楚歌就想起了自己的外婆。
「來來來。快坐下。阿姨給你盛粥。」高敏笑瞇瞇的拉著楚歌坐下，好奇的看了楚歌兩眼。一起過了大半輩子，高敏知道，自己老伴華景天，其實是個眼界極高的人，被他說上一句不錯，那這小伙子完全可以出去競選津門市十大傑出青年了。
「謝謝阿姨。」楚歌也沒矯情。坐下來接過高敏端上來的粥碗，大大的喝了一口。一種家庭的溫馨，湧上了他的心頭。
「你們先吃，我去給楚歌弄套煎餅果子。」高敏說完，扭身進了廚房。
「楚歌啊，我有一句話，不知道該問不該問。」華柏生盯著楚歌問道。
這位老人家，實在是太好奇了。在津門市，在全華夏，單以修煉五禽戲來說，他從不做第二人想。沒想到，今天楚歌顛覆了他的自以為是。
雖然楚歌隱藏了大部分實力。可是閃轉騰挪之中，一些細微之處還是被他發現了，這個年輕人的五禽戲，比自己還要正宗。這就讓他很好奇了，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什麼傳承更加的正宗。
「華伯伯，你問。」楚歌一邊說著，一邊快速轉著念頭。他大概猜出了華柏生的想法，正琢磨找個什麼借口搪塞過去。畢竟自己身負的傳承屬於不被人理解的那種，傳出去會打擾自己刻意追求的半隱居修煉生活。
「你叫我華伯伯，我又會五禽戲，你就沒聯想到點什麼？」華柏生半個多世紀都在官場混，都活成了人精，哪裡看不出楚歌眼神的閃爍，並沒有直接開口，反而繞過了話題。
「華……華佗……」楚歌驚詫的望著華柏生。
史書記載，華佗拒不從命醫治曹操，被他所殺。吟著『士貴潔身，豈屑侍奸雄左右』引頸就戮。楚歌當然知道，這都是晃點人的。以天醫道宗主的修為，又怎麼可能輕易被人所殺。華佗只不過是厭倦了虛名，借此遁世。用句現代點的話來解釋，人家是想換一種活法。
「世人都以為華佗被曹操所殺。其實是繆傳。他老人家並沒有死，只是換了名字，繼續行醫天下。他在家書中說過，不願事權貴，只求普眾生。」
華柏生哪知道楚歌對這些事門清啊，還獻寶一樣的說著。
楚歌再看向華柏生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天醫道歷代宗主，其實就是一部華夏名醫大全。無論是戰國的扁鵲還是清代名醫葉天士，這些人之中，楚歌最欽佩的，還是華佗。無論是醫術還是修煉，他都是境界最高的一位。別人或者無從比較，可是精研門派典籍的楚歌，算是最有發言權的一位。
「怎麼，你不信？你跟我來。」
華柏生見楚歌沉吟不語，老小孩一樣拉著楚歌，來到了書房。
一本古老泛黃的裝訂冊子上，華佗華柏生的名字赫然在上。這是華氏的家譜。楚歌絕無半點懷疑。因為這冊子上，有一種很古怪的清香。楚歌知道，這是用七種藥草熬煮之後，浸透紙張，所以這本泛黃的冊子，才可以歷經千年而沒有破損。更重要的是，華佗的名字，正是他親自的手書筆跡。
「所以我很好奇，為什麼你身負的五禽戲，比我這個嫡系傳人還要正宗？我很想知道，我和你的師門是不是有什麼淵源？」
華柏生迂迴一陣，這時候才提出自己的問題。他雙眼盯著楚歌，很嚴肅的說道：「我沒別的意思，也不是覬覦你身上的功法比我正宗。只是想知道除了我之外，祖宗的功法怎麼會還有別的分支？」
楚歌目視著華柏生，這位老人眸正神清，一種淡淡的威嚴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楚歌知道，一般只有立身端正的人才有這種氣勢，仰俯不愧天地，自然就會帶著理直氣壯的氣勢。
這人為人不錯，再加上又有師門淵源，所以楚歌決定向他透露一些。
「我是華佗前輩的傳人，不過是隔代的。」楚歌很隱晦的說了一句，探手入懷，從金箍鈴中取出了一封華佗手書。這是華佗隨手開出的一張古方，上面有麻沸散的配料增減。
千年前的紙質，同如今的造紙有著很大的分別。愛好收藏的華柏生，一眼就看出這張紙的古韻。至於上面那峭骨傲然的字跡，他更是不會陌生。
「這是……祖宗的親筆……楚歌，來來來，坐下，快給我講講。」
見到祖宗親筆，再加上精湛的五禽戲，已經證實了這個年輕人很玄幻的身份。華柏生激動的不行，伸手拉住楚歌，親熱極了。要知道，華佗不止是他的祖先，也是讓他引以為傲的人物，是讓很多華夏人引以為傲的人物。現在見到他的傳承，華柏生沒有當場失態，就已經算是涵養夠好的了。
楚歌隱瞞了自己修真的事實，只是簡單說了一下自己從山洞中無意中得到了華佗的傳承，所以才學會五禽戲。這種被小說寫濫了的情節，真要在現實中發生，還是讓人感覺很玄幻的。華柏生聽得心神激盪，忽然想起一件事。
「楚歌，你傳承了五禽戲，那祖宗的醫術？」
「略懂，略懂。」楚歌很虛偽的客套了一句。其實單以中醫而論，當世他自稱第二，估計沒有人敢稱第一了。
「華伯伯，要是你不嫌棄，以後我們一起切磋一下五禽戲。恕我直言，你練習的功法，一些地方還要改進一下。」楚歌決定把原汁原味的五禽戲傳授給華柏生，不為別的，就為這老人是華佗後裔。這也算是償還了一下華佗對本門的貢獻吧。
「真的？那真是……」華柏生聽到楚歌這句話，激動的像個孩子。他搓著手，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激。他哪能不知道，楚歌的意思是，要教給自己最正宗的五禽戲。這是身為華家子弟，最期待的一件事啊。
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激，華柏生忽然眼睛一亮，對著楚歌就要拜了下去。
「華伯伯，你這是幹嘛？」楚歌嚇得不輕，一個足夠當自己爺爺的老人要給自己跪下，這太嚇人了這。他急忙伸手攙住華柏生，急的額頭都冒汗了。
「我拜你為師啊！你是祖宗的隔代傳人，說起來我真是應該尊你為前輩的。」
華柏生用勁向下拜，可是楚歌的雙手發出一種渾厚柔和的力量，讓他動彈不得。這也讓他心生駭意，他知道，自己雖然年紀大了一點，可是五禽戲練習了半個多世紀，一般七八個小伙子，絕對近不了自己身。可是在楚歌手中，自己卻好像嬰兒一樣，毫無反抗的能力。
「你要這樣，我就不教了。」楚歌望著這個固執的老頭，心底倒是真喜愛他這種率性的脾氣。很對他的胃口。
他略一思索，灑脫的說道：「不如這樣，我們平輩論交。我叫你一聲華老哥，你叫我一聲楚兄弟。」
華柏生也是立刻明白了楚歌的意思。他這是按照武林規矩想出的稱謂。武林中人不拘小節，雖然雙方年齡差距很大，但是稱兄道弟的卻不在少數。
不過，那是雙方師門沒有淵源的情況下，自己和楚歌的關係，卻很有些不符合。
「這不太合適吧……」
華柏生的話還沒說完，高敏已經在餐廳喊了起來。
「人呢？趕緊過來，煎餅果子正熱乎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