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零八章 愛別離 文 / 非想
「你們是誰?想做什麼?」楚歌怒視著這兩個黑衣人,踏上了一步。
用長刀架著陳冉瑜的黑衣人桀桀怪笑,聲音刺耳無比:「你再向前一步,我手中的刀就向下刺一分!」
說完,黑衣人手中的長刀略一用力,陳冉瑜雪白的玉頸上,立刻出現了一道淺淺的傷口,鮮血慢慢湧出,凝結滴落,似紅色珍珠一樣掉落塵埃。
楚歌看的目眥欲裂,卻投鼠忌器,他緊緊咬著牙,向後退了一步,沉聲說道:「說說你們的條件。」
「呵呵,你果然聰明。」兩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依然是那個聲音刺耳的黑衣人說道:「我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所以,我們就開門見山的說,你打倒身邊的這個和尚,讓他說出天書的秘密,我們立刻放過你的朋友。」
「好!」楚歌乾脆的回答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他點頭之後,立刻轉頭一拳打向了圓一。
圓一猝不及防之下,被楚歌這一拳打得踉蹌後退,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楚歌已經揉身追上,一通快攻拳腳如雨的招呼了上去。
圓一剛剛受到了願力反噬,此刻尚未恢復,被楚歌這一輪暴打,再也沒有先前那種絕世小受的抵抗力,到了最後,他只能雙手抱頭,以一個屈辱的姿勢,忍受著楚歌的連環快打。
很快,他就被楚歌一腳側踹,倒在了地上。
「即便是你打倒了我,我也絕不會說出天書的秘密的。你可要看好了他們的裝束,難道你真的要做民族罪人嗎?」
聽圓一這麼一說,楚歌才認真打量了一下這兩個黑衣人。剛才是因為驟然間到陳冉瑜被人傷害,他方寸大亂,現在仔細看看,這兩個人身形一高一矮,緊身的黑衣,連頭的蒙面巾,怎麼看,都好像火影忍者裡跑出來的人物。
「你們是日本忍者?」楚歌盯著那柄橫在陳冉瑜脖頸間的長刀,越看越像倭刀,心中對這兩個人的身份愈加的肯定。
「我們是華夏人,只不過愛看火影忍者,所以s一下。」
那個拿刀的黑衣人立刻推得乾乾淨淨,躺在地下的圓一冷笑一聲:「服部秘忍的素質越來越低,竟然已經到了連自己忍者身份都不敢承認的地步。當初你們的前輩服部真央雖然在這裡被我上師擊退,但是尚不失為一個英雄。反觀你們現在,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認,只會用挾持弱女子的下作手段,我看,服部秘忍,大約再也無顏說出自己乃是天道上忍的後裔了。」
和尚們終日面對青燈古佛,大都寂寞無比,可是非常違和的事情是,很多的高僧大德都辯才無礙,能言善道。眼前的圓一就在此列,一番話說得那個一直沒有出聲的黑衣人終於開了金口。
「沒錯,我們就是服部秘忍,我認為你第一點說得很對,我們的老師服部真央是一個英雄。但是至於你所指責的我們利用人質這一點,我要糾正你,忍者信條之一就是只問勝利,不問手段。」
「不要和他們廢話。」那個拿刀的忍者大約對夥伴這樣沉不住氣很是不滿,精光射的雙眸狠狠掃了她一眼,轉頭對著楚歌說道:「我的耐心不是很好,我給你十分鐘時間,如果時間到了,你還不能從這個和尚身上問出天書的秘密,那麼,我會殺死這個女人。」
楚歌的目光,望向了陳冉瑜,雖然身不能動口不能說,但是陳冉瑜的眼中,卻泛起了盈盈的水光。她神色異常複雜的盯著楚歌,心中柔腸百轉。剛才楚歌毫不猶豫的為了她打倒那個和尚,她只覺萬分甜蜜。可是現在這件事情,已經上升到了華夏與日本的民族之爭,她自然不想讓楚歌成為千古的罪人。
楚歌猛然轉頭,望向了地上的圓一:「你聽到了?」
「抗日時期,日本服部群忍來襲,便是要取得這天書秘密。我師門二十多人因此涅槃。這天書,終沒有落到倭寇手中。今日,你即便是取我性命,我也絕不怪你,但是這天書之迷,請恕我難以奉告。」
圓一雖然身在塵埃之中,卻滿臉莊嚴肅穆,口氣絕無半分轉圓的可能。
楚歌只覺自己生平所遇為難之事,這算是最棘手的一件。要他向圓一下毒手逼供,未免有些於心不忍。再者看圓一這寧死不屈的模樣,只怕逼供也未必有用。若是圓一是個普通人的話,倒可以用攝魂術試探一下,可是這種常年打坐修禪的和尚,只怕心志之堅定還在自己之上,攝魂術肯定絕無作用。
但是自己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陳冉瑜香消玉殞在面前,若不是因為自己的話,她也不會落到現在的境地。更何況,在本心之中,陳冉瑜曾經在自己初入津門的時候,無數次的出現在自己的夢中。
楚歌一時之間彷徨無計,那兩個忍者卻有些不耐,為了給楚歌施加壓力,拿刀的忍者伸手在陳冉瑜身上一拍,將她身上的禁制解開。
在這個忍者的心目中,華夏人都是極為怕死的。他知道陳冉瑜只是個普通人,根本就逃不出自己的挾制,只是想讓她開口懇求楚歌,以增加楚歌的心理壓力。
「我求你,將天書的秘密告訴他們!」楚歌滿面端嚴,對著圓一沉聲道:「佛家有好生之德,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女孩子因為你的固執,而結束她的生命?」
「庶難從命!」圓一微微搖首:「我說過,即便是以命相抵,我也不會說出天書之秘。」
「我以天醫道第三十七代宗主的名譽發誓,以天醫道歷代先賢的名譽發誓,只要冉瑜無事,此後餘生,我會將所有聽過這個天書之秘的日本忍者全部殺死,無論海角天涯,無論生死契闊,若違此誓,我當永世不墜輪迴!」
「誰度世人情怯,又設歡聚別離,終身陷貪嗔癡迷局。縱使尋得白首同心人,終將歿於斗轉星移。天地煎熬三毒七苦眾生蘼蘼,緣散風起,不語天機……」
圓一果然是高僧風範,就連拒絕人都不停的宣著禪語。可是心急如焚的楚歌哪有心情聽他這裡絮絮叨叨,他一腳將剛剛爬起來的圓一踹翻在地,恨聲道:「別特麼給我講這沒用的。我只知道,要是冉瑜有半點不測,我會殺掉在場所有的人,即便是因此惹來因果永不證金丹大道,我也再所不惜。」
「楚歌……」陳冉瑜被解開了禁制,氣血剛剛流暢,立刻開口。
楚歌回首望去,就見陳冉瑜絕美的面容上,掛著一個淒美的微笑,宛如月下女神清冷淡然。
「一直想對你說那三個字,可是我這該死的性格,卻始終沒有讓我說出口。今天的月亮,真的好美呢。那就算是月亮惹的禍吧。楚歌,我想告訴你,我愛你!」
「認識你,是我半生的歡喜……」
聽到這裡,楚歌直覺極為的不妙,他厲喝一聲:「冉瑜,不要……」
可是即便是他,也阻止不了陳冉瑜在一個淒美的微笑中,決絕的用力將脖子在雪亮的長刀上蹭了過去。
血花飛濺,那個最後的笑容驚心動魄,天上的月光偷偷藏入了雲層,陳冉瑜的身軀,帶著飛濺的鮮血,向著楚歌撲了過來,與此同時,一蓬煙霧猛然綻開,籠罩了兩個忍者的身形。
雖然這兩個忍者沒有料到一向怕死的華夏人,竟然有這種引頸就戮的勇氣,但是他們都是相當果決的人,一見陳冉瑜自刎,立刻揚手將她拋向楚歌,只求阻上楚歌一下,他們立刻便引燃了煙霧彈影遁脫身。
這一連串動作快如閃電,而楚歌立刻伸手攬住了陳冉瑜,確實也無暇理會他們,就讓這兩個黑衣忍者影遁成功。
陳冉瑜雪白的脖頸上,開了一個嬰兒嘴巴般的口子,氣管、頸動脈與聲帶已經完全被割斷,鮮血如同噴泉一樣噴射而出,楚歌急忙伸手點住了她的止血穴道,血流倒是立刻停止,但是陳冉瑜的生命體征,卻已經完全斷絕。
楚歌怔怔橫抱著陳冉瑜,仰天長嘯,聲若猿啼,令人聞之辛酸。縱然他身負天醫道絕世傳承,但是卻不是神,像陳冉瑜這種生機斷絕的情況,他根本就無力救治。看著面容安詳宛如沉睡的陳冉瑜,楚歌只覺自己肝膽欲摧,從未流出過的淚水,在這一刻縱橫了臉頰。
「姓名,籍貫,報到班級,錄取通知書拿來……」津開初遇,伊人冷面。
「謝謝你,楚歌……」當自己幫助她解決隱疾的時候,她嫣然一笑,冰山初融。
「那次是你不經意的離開,成為我這許久不變的悲哀。於是淡漠了繁華,無法再開懷,於是我守著寂寞不能歸來……」篝火旁的歌聲似乎還迴盪於昨日的耳邊,眼前的麗人卻已經香消玉殞。
「長這麼大,還沒有嘗過戀愛的滋味……你做我實習男朋友好不好……」
陳冉瑜含羞的俏臉在楚歌面前搖晃,楚歌才真正明白,原來這個女孩子,已經不知不覺在自己心中佔據了一個極為重要的地位。
難道只有失去,才能明白她的可貴?生若求不得,死如愛別離,這個女孩子,可曾真正的快樂過?
愧疚自責與狂怒,讓楚歌的雙目變得血一般紅,有兩滴鮮紅的血淚,從他眼眶低落,落在了陳冉瑜慘白的俏臉上。楚歌伸手溫柔的將其拭去,緩緩轉頭,望向了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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