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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vip186】新婚生活 文 / 黛小薰

    晨光熹微,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竹墨色青衫,來人身材修長,氣質清冷,背對著她,立於春季盛開的百花之中,恍若入世謫仙。

    唐麥望著那背對著她的背影,正疑惑是何人一大清早的站在這兒,想著是否是楚漠陽的朋友,那背對著她的背影,像是察覺到她的存在,邁步,朝院落深處走去。

    真是個奇怪的人。

    唐麥望著那離去的背影,還能看到落在他衣裳上的露水,猶如在這兒站了許久,她雖好奇,但畢竟現在不比以前,她已經嫁了人,以往的好奇也該到此為止,更何況這是她剛嫁過來的府邸,有些人她不認識,沒見過,也很正常。

    唐麥揚了揚嘴角,繼續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她離開沒多久,那道竹墨色的身影回到原先的地點,望著她的背影,許久不見一絲動作。

    新婚第一頓飯,唐麥打算將她最擅長的幾道小菜全部拿出來,突然察覺,她似乎還不知道,楚漠陽愛吃的食物,他根本不挑食,只要是她做的,他都會一點不剩的吃下去。

    唐麥想到這兒,突然笑了起來,若是她的廚藝很糟糕,他是否也會像現在這樣吃下去呢。

    一大清早的,唐麥不準備做太油膩的飯菜,看了一圈廚房內現有的食材中,竟然在這裡發現了地瓜。

    她挑了三個地瓜,洗乾淨,切成了小塊,洗了米,放到鍋裡和米一起熬,蓋上鍋蓋後,又挑了一些新鮮的小白菜,洗乾淨,放入盆子中,倒入油,油發出滋滋聲時,將盆內的小白菜全部倒下去。

    「嘩——」的一聲,小白菜入鍋,用鐵鏟爆炒,很快,香氣四溢,散發出了誘人的香味,刺激著人的味蕾,清香油潤,猶如唐麥此時的心情。

    唐麥將清炒小白菜盛到碗內,剛倒進去,突然察覺,廚房的窗外有道視線,不明顯,但肯定是在遠處看著她,這發現讓她警備的蹙起了秀眉。

    「誰,誰在外面?」唐麥衝著那兒喊了一聲,那兒沒有任何動靜,但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卻是消失了。

    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真的很不好,但這是楚漠陽的地盤,唐麥相信,楚漠陽會處理好的,她回去就和他說說,讓他查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剛熬好粥,做好三菜一湯,唐麥正準備找個籃子,將粥和菜都放了進去,回新房去,就見一個衣著樸素,面容和藹慈祥的老婦人走了進來。

    老婦人一見唐麥,就露出了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小嫂子,你可是在做吃的?可否分我老人家一些?」

    昨晚,唐麥沒有出來,但也能猜到,肯定有不少楚漠陽的親戚從厲城到這兒來,住在了府上。

    看這老婦人的打扮,唐麥猜測眼前的老婦人可能是楚漠陽府上老僕人之類的人,道,「自然是可以的,老奶奶,您等我下,我這就給你盛。」

    唐麥裝了一大碗地瓜粥,每樣菜都打了些,放在桌上道,「奶奶,有點燙,你慢點喝。我夫君可能已經醒了,我得過去了,就不在這裡陪你了。」

    「誒,好,哪家少爺娶了你,真是好福氣啊,你快去吧。」

    唐麥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奶奶,是您過獎了,您慢用。」

    唐麥提起早餐回了屋,回到屋裡一看,楚漠陽已經不見床上了,她將飯菜放在桌上,左右瞧了一眼,歎了口氣,一大早的跑哪兒去了,看樣子,是白做了。

    唐麥剛歎完氣,一轉身,人已經從身後被人抱了個滿懷,「跑哪兒去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我還以為你有事出去了呢。」唐麥聽到熟悉的聲音,笑著拉開楚漠陽的手,轉過身道,「給你做早飯去了。你不是最愛叫我準時吃飯嗎?為了避免你親自動手,還是我來吧。」

    「有丫鬟。」

    「那不一樣。丫鬟做的哪有我做的好?」

    聽到這話,楚漠陽悶笑出了聲,「是,你做的是最好吃的。」

    「你洗漱過沒有?我去給你打水洗漱吧,洗漱好,我們吃飯,吃過以後,我有事要和你說下。」

    「小麥,怎麼變得如此勤勞了?起這麼早,真的不累?」

    「不累。」

    若不是遇到楚漠陽,唐麥這輩子都不會再嫁,就算嫁,可能也是等一切結束,找個幽靜的山村,找個老實點的男人,男耕女織的過一輩子。

    習慣一切靠自己,苦了不止一輩子,唐麥不覺得有什麼是需要靠丫鬟幫她做的,更何況,她對人,始終存在防備。

    「楚漠陽,你待著吧。」

    唐麥說完,就跑出去打水,卻沒發現楚漠陽的神色間多少有些無奈,這婚後的日子,似乎和他想像中的,有些出入呢。

    唐麥打了水,忙碌的很快樂,她喜歡這個男人,喜歡為他做一切,更何況她本來就欠他的,怎麼做在她看來,都不過分。

    楚漠陽看著唐麥一大早的跑老跑去興致高昂的為他忙來忙去,終於在唐麥要端著水出去倒的時候,將她給攔了下來。

    「怎麼了?」唐麥不解的問道。

    「小麥,看到你這樣,為何我有種後悔娶了你的感覺?」

    楚漠陽的話讓唐麥的心咯登了一下,就聽楚漠陽繼續道,「要是不娶你,還是由我來照顧你。可現在……」

    唐麥聽到這兒,鬆了一口氣,「你一直都在照顧我啊。我是不是覺得虧欠我啊?我是你啊?我是你娶的妻子,做飯洗衣服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連這點小事都不讓我做,我會覺得我的人生沒有意義的。而且,這是在家裡,在你面前,要是在外人面前,我才不會這樣。」

    「外面的事,你說了算。家裡的,我說了算!現在,我出去倒水,你在這裡等我回來,不准攔著我,還有,更不准說什麼後悔娶我的話!」

    唐麥走出去,「嘩——」的將水倒了出去,這男人,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竟然會為此而感到對不住她。

    她要真變成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女人,她肯定第一個嫌棄自己,她只是做她份內的事,她喜歡楚漠陽,喜歡到可以為他做任何事,但不會是前世的那種盲目的沒有自我的付出。

    有些傻事,做一次就夠了,她不會再犯第二次的。

    進了屋,唐麥走到楚漠陽面前,拉著他坐下,給他遞了碗筷,「楚漠陽,別愣著了,快趁熱吃吧。」

    「煦之。」

    「什麼?」唐麥剛坐下,就聽楚漠陽說了聲什麼,一時間沒明白,眨了下眼睛,望向了他。

    「我的字。」楚漠陽拉過唐麥的手,在她的手上寫下了那兩個字,「煦,溫暖之意,與陽對應。只外祖母在我成年時,給我取的字。」

    古人剛生下不久就有了名,長大以後要取字,兩者相連,統稱名字。古時候,名是階段性的稱呼,小時候稱小名,長大後稱大名,等有了字,名就成了應該避諱的東西,相稱時也只能稱字而不稱名。

    唐麥從認識楚漠陽開始,從來都是連名帶姓的叫的楚漠陽,前世更過分,張口閉口就是姓楚的,如今嫁給了楚漠陽,再連名帶姓的叫,未免不合適。

    楚漠陽的字,只有他的外祖母一人知曉,其他人提到他,大多用的都是對他的尊稱或是別號,如今唐麥是他第一個告知,他的字的。

    唐麥聽完楚漠陽的字後,好一陣沒說出話來,過了好一陣,才一臉抱歉的道,「楚漠陽,對不起,我一直沒注意。」

    「不是你的錯,是我不曾告訴過你。」比起「夫人」、「老爺」這樣硬邦邦的叫法,楚漠陽更偏向於讓唐麥叫他的字。

    「煦,煦……」唐麥張了張嘴,她不是一個喜歡改變的人,要她突然改變稱呼,並非一件容易的事,但看到楚漠陽落在她身上,包容寵溺期待的目光,她咬了咬嘴唇,突然站起身,走到楚漠陽的面前,伸手抱住了他,大聲喊道,「煦之,煦之,煦之……」

    「我在。」

    聽到這一聲回復,唐麥抱著楚漠陽的手,抱得更緊了些,突然發現,叫出口,並非難事,這是她的夫君,或許前世的事,讓對「夫君」這一稱呼還有陰影,但這是楚漠陽的字,是和他最親近的人,才能知道,能稱呼的字。

    唐麥一大早的心情都很好,知道了楚漠陽的字,更是和楚漠陽說清楚了她的心情。

    她這心情一好,倒是把正事給忘了,等她想起時,楚漠陽已經不再新房內,正巧北火和幾個丫鬟在院子裡守著,唐麥叫來北火就問道,「北火,你可知你們爺去哪兒了?」

    「啟稟夫人,奴婢早上見西水拿了一疊文書去了書房,爺可能在書房內。」

    「恩恩,你去忙吧。我去找你們爺,你們不用跟著,我過會兒就回來。」

    唐麥說完,拔腿就朝書房趕去,走了一半,也不知走到了哪兒,等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完全失去方向,置身在一片從未到過的竹林時,她才意識到,她不曾到過這座府邸的書房,更不知書房在何處。

    她這激動的,在自己的家裡都能迷路,她真是對自己簡直無語了,正打算好歹找個有人的地方問下,沒想到在竹林內,再次撞見了早上遇到的那個人,留給她的還是只有一道背影。

    唐麥本來不想問的,畢竟那人指不定就是個客人,根本不知道書房在哪兒,但這附近都沒有人,她想了想還是問道,「前面這位公子,不知你是否是這府上的客人,可否知道,去書房的路,如何走?」

    回答唐麥的是一陣沉默。

    「呃,打擾了。」

    「他對你好嗎?」

    唐麥正想離開,就聽到背影那兒傳來了一句她聽不懂的問話,她尚未深究,就聽那人清清冷冷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從這兒往前走,一直走出小竹林,第一個路口左轉,過兩個院落,右轉,走上半盞茶的路,右轉,就到了。」

    「哦,謝謝。」

    路問到了,雖然對這個只拿背影對著她的人,還是覺得很奇怪,但唐麥還是沒有深究,按照此人說的路線,就朝書房走了去。

    她沒嫁過來之前,真的沒發現,楚漠陽買下的,她家隔壁的這座宅子,範圍如此之廣,佔地面積如此之大。

    好不容易走到書房,唐麥鬱悶的發現,其實書房就在她們臥房不到五百米的院落內,她根本就是繞了個大圈,將整個府邸都差不多走了一遍,才到的書房。

    「夫人,你怎麼來了?莫非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才半個時辰,就想我們爺了?」西水一直在書房外守著,瞧見唐麥走來,不免有些語調戲弄的玩笑道。

    「西水大哥,你這是拿我取笑呢,你就不怕你們爺聽到,把你丟其他地方去?」

    「呃……」

    「好了,和你開玩笑的。煦之在裡面嗎?」

    「煦之?誰?」西水滿腦子的問號,府上有這人嗎?夫人跑這兒來難道不是找他們家的爺的?

    「就是你們爺。」

    「啊?」西水還在驚愕,他的身後就傳來了「吱嘎」一聲的開門聲。

    西水的身影瞬間被陰影遮蓋,察覺到他們家的爺此刻就在他的身後,極有可能聽到了他剛才那明顯就是在和夫人開玩笑的話,頓時遍地生寒。

    唐麥清晰的看到西水臉部表情出現的皸裂和膽顫,想到自己前世被楚漠陽抓到說了他的壞話時,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感同身受的走到了西水的面前,同情道,「西水大哥,你放心,我會替你說好話的。我絕對不會告訴你們爺,你剛有拿我開玩笑的。」

    西水聞言,哭喪著臉道,「夫人,我知道錯了。」

    「你哪兒有錯,你說的很對啊,我就是半個時辰不到,就想見你們爺了。」唐麥說著,就朝楚漠陽走了過去,挽著他的手臂,就把他往書房里拉,「楚漠……,不是,煦之,我有幾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嗯。」楚漠陽聽到唐麥對他的稱呼,暫時饒了西水一命,沒有反抗的被唐麥拉了進去。

    「三天後回門,宋懷清要是知道,你娶了我,他肯定會被氣死。就是可憐了二哥,居然為了讓我順利出嫁,假戲真做的去娶宋青霜,也不知道他們昨晚怎樣了。」

    「無需擔心,你二哥昨日一整天都在我們這兒,現在還宿醉未醒的躺在東廂房內。」

    「你是說,二哥沒有娶宋青霜?」

    「沒有。昨日,龍寂巖和單傑本打算半道劫你的花轎,後來趕到我們的喜堂之上,定是發現了不對勁。」

    「怪不得。」唐麥將一切回想了一遍,昨日龍寂巖如此失控,肯定是因為沒有阻止到她和楚漠陽的大婚,惱羞成怒了。

    「那宋青霜呢?宋青霜現在在哪兒?莫非她被送回宋府了?那現在,京城豈不是亂套了?」

    「今日收到的最新消息。」楚漠陽將一張紙條遞給了唐麥。

    唐麥接過紙條,只見上面寫著:宋懷清在當日下午得知,龍鏡澤沒有舉辦婚禮,帶著人馬趕到龍鏡澤府上,大鬧了一頓,搞得人仰馬翻,和龍鏡澤的父王當場翻臉。於當晚在破廟內,找到昏迷不醒,被人蹂躪過的宋青霜,將人帶回。今日一早,宋青霜被強盜擄走,被毀了清白之事,整個京城無人不知。落井下石之人,更是無處不在。

    唐麥看完之後,微微蹙眉道,「宋青霜真的被毀了清白?」

    「嗯,聽你二哥的意思,昨日他帶人趕到時,宋青霜已經被人侮辱了。」

    「是龍寂巖和單傑干的?」

    楚漠陽沒有回答,但無需回答,答應已經擺在那兒。

    唐麥閉上了眼睛,若非楚漠陽提前做了準備,那現在被人侮辱的,是否就變成她了?

    她對自己的武功很瞭解,要是龍寂巖對她出手,她肯定打不過,更何況龍寂巖找的人,也絕對不會是酒囊飯袋。

    這麼想逼死她嗎?

    這兩個男人,就那麼迫切的想逼死她嗎?

    「煦之,沒有辦法了,是不是?我知道龍寂巖是你的表弟,我不希望你們兄弟反目成仇,但是,請你幫我!沒有辦法了,我必須助二皇子登上皇位,否則,我到哪兒,我都不得安寧!」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唐麥從未見楚漠陽對龍寂巖出過手,她沒有安全感,她不知道,楚漠陽是否真的願意為了她,而對龍寂巖出手,昨日宋青霜的遭遇,讓她現在迫切的需要一個答案。

    楚漠陽感覺到了唐麥的不安,伸手抱著她,撫摸著她的頭髮,但卻沒有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他只是說,「我們不理會這些事。你不是很想找到你哥哥嗎?我們親自去找,無論天南海北,哪兒有線索,我們都親自去。」

    「楚漠陽,我也想不理,可是你不知道龍寂巖是個多記仇的人,如果我們不解決他,等他羽翼豐滿了,那就是他弄死我們的時候,你難道想看到他像對付宋青霜一樣的對我嗎?」

    「小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不是現在。」楚漠陽總能從唐麥的身上察覺到,她對龍寂巖的恨意,但唐麥說的那種情況,他絕對不可能允許它發生的。

    他護在手心的人,又怎會捨得別人動上半分?

    他現在最急的,是帶唐麥去尋找解毒的辦法,唐麥現在很正常,甚至越來越多的為他考慮,但越是這樣,他越是擔心,他今日吃過早飯,就去找了莫老神醫。

    莫老神醫的一番話,更讓他覺得,現在什麼事都比不得帶唐麥去找可以清除她體內的藥物的大夫重要。

    天龍國大夫治不好,其他的國家總有可以治好的,其他的國家治不好,其他大陸總有治得好的。

    他不關心誰當的皇帝,他甚至不關心他自己體內的毒正在一點一點的侵蝕他的腿,他唯一在意的——只有唐麥,只有他因為自私,而給唐麥服下的那一顆讓他連開口向唐麥說明,都沒有勇氣的藥丸。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現在?」

    唐麥已經計劃好了,一年後,天龍國皇帝就會突然病重了,百事通那邊都已經進入最後的換人階段了,可現在楚漠陽居然不幫她。

    楚漠陽依舊難以啟齒,他眼中的複雜和難以名狀的痛苦,全都落在了唐麥的眼中,唐麥看到那一絲痛苦時,心劇烈的疼了一下。

    「對不起,我不該逼你的。我知道他是你的表弟,我以後都不逼你對付他了。」

    沒有了楚漠陽,唐麥的勝算變得很小,但為了不讓龍寂巖登上皇位,傷害楚漠陽,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小麥……」

    根本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楚漠陽從來不在意龍寂巖,他連自己的爹都不在意,又怎麼會在意和他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的龍寂巖。

    他在意的只有唐麥,真的只有她。

    可他怎麼能說,他不理會這裡的事,是想帶她出去治病,而這病一旦治好,她還很有可能會恨他,怨他。

    他永遠記得,齊燕平出事後的那幾天裡,唐麥是怎麼過的,是怎麼對他的,她除了哭,就是在發呆,根本就不理他,他真的寧願她恨他,也不願她那麼冷漠的對他。

    「我以後都不提這件事了,我們去找哥哥,還有你身上的毒,我治不好,我們可以去找能治好的。我就不信只有龍寂巖才有解藥!」

    「小麥,對不起,你要難受,你打我兩下。」

    「我也想啊,但我捨不得。」

    捨不得看他露出痛苦的模樣,一點兒都捨不得,若是楚漠陽真的那麼在意龍寂巖,她留他一命好了,即便再恨,她都會盡量的留他一命的。

    「兩年,或者三年,我們治好了病,找到了哥哥,就回來這裡。」

    莫老神醫今日告訴他,唐麥近期越來越正常的表現,不是個好兆頭,很有可能是副作用再次爆發前的前奏,若是可以,最好帶唐麥離開京城,遠離這些是是非非。

    下次副作用爆發,脾氣暴躁、忘記身邊的人,都會是很正常的事。

    莫老神醫也說了,他服用了那種藥丸,卻沒有任何作用,也沒有任何副作用,很有可能是他小時候服用的藥物太多的緣故,當然也不能排除,這藥物會在體內隱藏幾年甚至十幾年再發揮作用的可能性。

    這藥丸本來就是他的試驗品,根本就不成熟,藥效到底怎樣,他自己都不清楚。

    「嗯,我們先去治病,找哥哥。」三年時間,龍寂巖應該還發展不到難以對付的地步,雖然肯定會比現在難對付得多。

    但比起對付龍寂巖,肯定是楚漠陽和哥哥比較重要。

    「小麥……」

    「嗯?」唐麥以為楚漠陽還有什麼話要說,就聽他聲音低沉,像是受傷似的說道,「你方才又連名帶姓的叫我了。」

    「……」唐麥聞言,有些慚愧道,「我一激動,我就不受控制了,我以後再生氣,我都不那麼叫了。」

    「嗯。」楚漠陽總算滿意了。

    「不說這件事,那還有兩件事,我要和你說下。這次,你不准再對著我沉默,也不准說不可以。」

    「好,你說。」

    「我回門要一個很大的排場。」宋青霜現在變成這樣,她要是再高調回去,宋懷清肯定會被她氣死,就算沒氣死,肯定也會被氣掉半條命。

    「好,你要多大,我們就弄多大。」

    「還有就是,我已經和成王妃說好了,讓果兒和豆豆入他們的家譜,成為他們的義子、義女,以後跟隨他們去悅城住。」唐麥說到這兒,停了會兒道,「你說,讓皇上封果兒和豆豆為郡主、郡王。不要封地,只要頭銜,如何?」

    「這件事,可以交給我,我去和皇上請示吧。」

    「煦之,我當初的親事,就是你和皇上請旨撤銷的。這次,你再去,會不會不好?」

    「不會,你放心吧,無論我想要什麼,他都會給我的。」

    唐麥瞪大了眼睛,「……」

    「是不是很詫異?但是,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當今皇帝對他,比對任何一個皇子都要來的有求必應,他不知道原因,也無法知道,但這就是事實。

    「確實很詫異。」唐麥和天龍國的皇帝打了這麼多年交道,就沒佔到過大的便宜,更別說對她有求必應了。

    「那麼,還有其他的嗎?」

    楚漠陽這麼一問,唐麥倒是想起來了,「還有一件事,我今早在府上見到一個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對,我剛來找你的時候,迷了路,又遇到了他。他穿著一件白色錦袍,衣物上畫著的是竹墨色的空竹,就在我們家的那片小竹林裡。煦之,他是你朋友嗎?我怎麼覺得他怪怪的,最主要的是,他給我的感覺,特別的奇怪,這種怪異,我也說不上來。」

    唐麥的話,讓楚漠陽的臉色陰沉了下去,拉著唐麥道,「我不認得此人。以後見到了也別理他,指不定是哪兒來的瘋子。」

    「瘋子?」

    雖然沒有看到對方的臉,但聽聲音和語言的邏輯,應該不是個瘋子,但既然楚漠陽不認識,她也沒必要去記住個陌生人。

    唐麥沒有將此人放在心上,但楚漠陽卻將唐麥的話放在了心上,白色錦袍,竹墨色空竹,只有一個人才會如此裝扮。

    楚漠陽沒想到,兩年多沒見,那人竟會在此時,出現在他的府內,還故意出現在唐麥的面前,他想做什麼?他以為他做得了什麼?

    唐麥在說完她的話,離開書房沒多久,楚漠陽也離開了書房,朝唐麥所說的那片小竹林走了過去。

    琴聲悠揚,透過清風散落在竹林中的每個角落,帶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思緒。

    楚漠陽走到竹林內,看到的就是今日兩次和唐麥遇見的男子,此人依舊用背對楚漠陽,懷著抱著古琴,坐在竹林中,像是絲毫不曾察覺楚漠陽的到來。

    「你來做什麼?」

    楚漠陽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話語在琴聲中消散開來。

    只聽空氣中傳來,「噌——」的一聲刺耳的聲響,琴弦,斷裂。

    「你覺得呢?」白袍男子站起身,輕笑道,「莫非你覺得我是來看你們如今有多幸福的?楚漠陽,你腿上的毒藥,滋味如何?」

    「果然是你!」

    「除了我,你覺得這世上還有誰能研製出,讓你們束手無策的毒藥?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你,變成一個——殘廢!」

    楚漠陽冷眸盯著眼前的背影,冷聲道,「我絕對不會讓你有那個機會!我警告你,別再出現在小麥的面前,除非你想看小麥難過!」

    「我到哪兒是我的自由,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白袍男子的聲音也冷了下去,帶著一絲嘲諷的道,「楚漠陽,你昨晚和唐麥洞房,肯定什麼都沒干吧。嘖嘖,唐麥嫁了你這麼個不能人道的男人,還真是淒慘。」

    話音剛落,一道殺氣已然升起,竹林內的竹子被凌空劈裂,化作無數尖刀朝白袍男子襲擊而去,白袍男子手臂一揮,他身側的竹子也瞬間化作武器,朝迎面飛來的竹子擋去,「彭——」的一聲巨響,兩邊的竹子在空中交匯,在凌厲的風聲中散落一地。

    在竹子散落的那一瞬間,又一根朝著白袍男子就飛射而去,那速度太快,以至於白袍男子閃躲,也還是在臉上被劃出了一道血痕。

    「楚漠陽,這世上除了我,沒有人能解你身上的毒!就算你變成殘廢,你照樣不能碰唐麥一下,除非你想讓她變得和你一樣,哈哈哈。」

    白袍男子下的這種毒,最毒的地方,其實是,它的傳播方式,此毒的傳播方式有三種,和白血病的傳播方式,一模一樣。

    楚漠陽在尚未解毒之前,不可能碰唐麥,更不能要孩子,此人給龍寂巖這種毒藥,就是來對付楚漠陽的,但他只和龍寂巖說了其中一種傳播方式,血液傳播。

    因此,昨日的龍寂巖會如此失控,昨日回到府上,更是將自己關在房裡,一天一夜沒出來。

    白袍男子打不過楚漠陽,但他的醫術和毒術,卻是連莫老神醫和老毒醫都比不上的,被稱為家族內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少年成名,早就是醫術界的傳奇。

    楚漠陽並未將去找白袍男子的事告訴唐麥,唐麥從那日起,直到她回門,都還是有遇見那個總是用背影對著她的白袍男子。

    她不理會,但總能看見。

    轉眼,就到了回門的日子,三天沒有出門的唐麥,今日總算是能走出大門了。

    楚漠陽一大早的就將答應給唐麥的,回門的排場給準備好了,由於這次是唐麥要求的,因此這回門的陣勢,比當初去提親的還要大上一倍,看得京城上下,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瞪得大大的,但更證實了,楚漠陽在婚禮上說的那番話。

    從始至終,都是宋青霜在自作多情,如今變成這樣,也算是報應了。

    六條街的回門禮,本該讓宋懷清賺足面子,但由於嫁給楚漠陽的是唐麥,他根本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更何況,這幾日,朝廷內外傳遍了宋青霜的事,霜兒的聲譽和他的名譽,一落千丈,受不得朝廷中那些幸災樂禍或是嘲笑的嘴臉,宋懷清特地向皇上請了假,連早朝都不去上了。

    唐麥有多幸福,宋家的這兩父女就被人恥笑的有多慘,他們也就有多恨唐麥,在這種情況下,唐麥還敢如此排場的回門,無疑是又打了他們響亮的一耳光,打得他們心臟都在發疼。

    宋懷清不是沒想過找皇上做主,但這親事不是賜婚,連皇上都說,楚漠陽提親的對象是宋家大小姐,按照年紀,唐麥是宋家大小姐沒錯,明顯的就是在偏袒楚漠陽,他還能怎麼辦?

    唐麥回門,宋懷清連大門都不想開,還在得知唐麥回來之後,找人將大門給堵上了、

    宋懷清這一舉動,無疑是在向大伙透露出一個消息,兩父女的關係很僵,而那些想借由宋懷清討好唐麥的人,在得知此事後,都打消了接近宋懷清,讓宋懷清牽線的這條路。

    宋懷清不讓進,唐麥早就料到了,但她氣宋懷清的效果已經達到了,這個家門進不進,對她沒有半點影響。

    「煦之,既然他不讓我們進,那我們回去吧。我還不想把這麼多禮物帶回去呢。」

    「嗯。」楚漠陽正帶著唐麥準備上馬車,帶著這些回門禮,離開這兒的時候,就見宋府的大門突然的打開了,一個被人攙扶著,身著喜袍、蓋著紅蓋頭的女子出現在了大門的門口。

    唐麥回頭,就見此人掀開了自己頭上的紅蓋頭,朝著唐麥露出了一抹極淺的笑容,對著唐麥福了福身道,「妹妹見過姐姐,姐姐安好。」

    站在宋府門口,身著喜袍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宋青霜。

    「姐姐,煩擾您和夫君帶了如此多的聘禮來接妹妹回府,妹妹真是過意不去。」

    「煦之,這女人瘋了吧?」

    唐麥聽著宋青霜的這些話,真覺得宋青霜腦子不正常了,什麼叫帶著聘禮來接她回府?

    還有,夫君?

    這丫的,叫誰呢?

    「小麥,我們走吧。」楚漠陽蹙眉,一看宋青霜這模樣,也知道宋青霜打的什麼主意。

    「夫君!」宋青霜一看楚漠陽帶著唐麥就要走,急忙跑了上去,「夫君,你聽妾身解釋,那日的事,都是他們謠傳的,妾身還是完璧之身。妾身知道夫君您喜歡姐姐,但是妾身不介意和姐姐共事一夫。」

    「你說什麼?」宋青霜的最後一句話,「共事一夫」,順利的阻攔住了唐麥的腳步。

    唐麥回過了頭,盯著宋青霜的眼神,冷的可怕。

    宋青霜被盯的渾身打了個寒顫。

    但一想到,她今日被當成全京城的笑柄,都是唐麥造成的,而今日是她唯一的機會,她無論如何都要嫁過去,嫁給楚漠陽,搶了唐麥的夫君,讓她生不如死過一輩子,就是宋青霜此時此刻最想幹的事!

    她是回到宋府之後,才得知,她被抬錯了花轎,而她今日該受的這些苦,本來全都是唐麥受的,唐麥今日的一切,本來全都該是她的。

    是唐麥,是唐麥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奪回來,就算不擇手段,她也要將這一切,全部奪回來!

    「姐姐,都是媒婆的錯,害得我們姐妹二人,上錯了花轎。妹妹也知道姐姐為難,可是,妹妹的心裡也苦啊。」

    「夫君已經娶了喜歡姐姐,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妹妹我誰都不怪,只怪自己命苦。但是,夫君,姐姐,妹妹我可以做小的。」宋青霜說著,眼淚在眼眶內打著轉,楚楚可憐的望向了楚漠陽,突然對著唐麥跪了下去,「姐姐,妹妹只求姐姐你不要斷了妹妹唯一的一條活路,妹妹要是沒有夫君,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夫君,姐姐,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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