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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vip187】煦之,我們圓房吧 文 / 黛小薰

    「別求我,你要死就去死!」

    此話一出,讓原本還跪在地上的宋青霜,錯愕抬頭。

    唐麥拉起楚漠陽,轉身就走。

    再不走,她真的要爆發了,唐家小姑只是看楚漠陽幾眼,她都能爆發,更何況此時宋青霜對著楚漠陽一口一個夫君。

    她就是不喜歡別人覬覦她的東西,更何況還是她的丈夫!

    前世的事,讓她對自己很沒自信,她沒自信自己能在這古代留住一個男人,讓這個男人一輩子只有她一個女人。

    這種情況在楚漠陽的面前更明顯,他太過優秀,太過耀眼,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留住他,讓他這輩子都不納妾,都沒有別的女人。

    其他女人只要在她面前露出對楚漠陽有意思的意思,她就會忍不住多想,忍不住想發火,她努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情緒,可那種上湧的感情,真的不是她控制得了的。

    「小麥。」唐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楚漠陽明顯的感覺到唐麥情緒的不對勁,抓緊了她的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按在了懷裡,「冷靜點兒,我不會答應的,除了你,我誰都不會要的。」

    「煦之,煦之……」唐麥緊緊的抱著楚漠陽,一遍又一遍的叫著楚漠陽的名字,她全身上下都抖動的厲害。

    擔憂的同時,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往日看到的那一幕幕,突然覺得好噁心,推開楚漠陽,突然蹲在地上就狂吐了起來,吐到眼淚都掉了下來。

    她受不了了,她忘不掉,她還是害怕,她不是那種受過傷之後,還敢義無反顧去愛的人。

    她表面上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但第一世的孤兒經歷,讓她本就沒有安全感;第二世被拋棄,對人越發的不相信。

    這輩子,她努力了,可還是害怕,明知不對,可就是控制不住。

    她真的該一個人過的,這樣,她就不會再害怕了,不會再擔心失去了。

    「小麥,小麥,你怎麼了?」楚漠陽彎下身子,輕拍著唐麥的背,擔憂的詢問道。

    唐麥沒有說話,她怕她一說出來,就不會是什麼好話,她真的很想說,「煦之,你休了我吧,休了我,我就不用擔心這麼多,就不用害怕你失去你了。」

    這一念頭一閃而逝,因為在這些話浮現腦海的那一瞬間,上次因唐家小姑的事,楚漠陽毫不遲疑的拿刀毀了臉的畫面,清晰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楚漠陽騙她,騙她說,他的臉上的疤痕是假的,可她那晚她拿走他臉上的人披面具,看到的是他臉上一道清晰而明顯的疤痕,那傷痕絕對是用刀劃下去的,那麼深刻,那麼猙獰。

    她沒有親眼見到楚漠陽劃傷他的臉的畫面,但能想像的出來,楚漠陽是在用這種方式向她證明,她即便再沒有安全感,她也不該再去傷害他。

    如今,楚漠陽的臉在她的治療下,恢復的就像從未受過傷,可她又怎麼能假裝這件事,從未發生過。

    唐麥的情緒在劇烈的起伏中,終於被她壓制了下來。

    楚漠陽是什麼人,他如何能不明白,是何事引起了唐麥情緒的波動,他現在真是回去殺了宋青霜的心都有。

    「煦之,我沒事了。」唐麥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巴,笑著道,「你看,我現在能控制自己的脾氣了。」

    「傻丫頭,你這傻丫頭。」楚漠陽看到唐麥這樣,心裡如何能不難受?他本以為那件事過去了,甚至答應讓唐麥替他治好臉,可事實證明,只要他頂著這張臉,只要還有女人看上他,這傻丫頭就不會放心。

    是他做的不夠,真的是他的錯。

    「煦之,我真沒事。還有我必須和你說清楚,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你不准再像上次那樣,你要是再傷害你自己,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不弄傷自己的臉,我只戴面具。」要是這樣可以給她安全感,他真的一輩子都可以不在外面面前取下面具,戴著面具過一輩子。

    唐麥沉默的望著眼前的人,終於點下了頭,「你給我一點適應的時間,你給我一點接受和忘記的時間。」

    唐麥說著,站起了身子,望著楚漠陽道,「煦之,現在我有點事,需要單獨和宋青霜談談,你可以先回去嗎?」

    「我在馬車上的等你。」楚漠陽不放心唐麥此時起伏不定的情緒,要讓他先回家,他真的做不到。

    唐麥考慮了一會兒道,「好,你在馬車上等我,你不准出來。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准出來。」

    「嗯。」

    不遠處的宋青霜看著楚漠陽和唐麥低聲細語的那一幕,完全無法相信,那樣一個看起來頂天立地的男人,居然會對一個女人,露出如此溫柔的表情,做出那般貼心的舉動,而這些,本來都該是她的。宋青霜在等,等楚漠陽給她一個交待,她很清楚,這時候她只能裝可憐,只要博得楚漠陽的同情,讓楚漠陽見識到唐麥是有多野蠻,多不明事理,她肯定就能取勝!男人不都喜歡溫柔似水、通情達理的女人嗎?

    然而,還跪在不遠處梨花帶雨的宋青霜,並沒有等來楚漠陽的回頭,甚是多看她一眼,她等來的是,站起身,帶著壓迫氣場,一步步朝她逼近的唐麥。

    「姐姐……」宋青霜跪在地上,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可回應她的,是唐麥收起掌落,「啪」的一巴掌,這一巴掌重得直接將重得直接將她打飛了出去,整個人倒在地上,懵在了原地。

    「你別叫我姐姐,我沒有你這樣噁心的妹妹!」唐麥再次走到宋青霜的面前,抓起她的衣領,抬手一巴掌扇過去,「你就那麼喜歡搶我的丈夫?你就那麼喜歡給人當小妾?宋青霜,你知不知道,我不止一次想殺了你!將你千刀萬剮!」千刀萬剮的為我尚未出世的孩子報仇!

    唐麥的拳腳猶如散落的雨點,一絲不漏的全都砸在了宋青霜的身上,宋青霜根本不是唐麥的對手,她只能擋著自己的臉,拚命的蜷縮在地上,縮小挨打的範圍,她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夫君,可她越是叫,唐麥打的越凶。

    宋府的人見唐麥毆打宋青霜,急忙跑出來,想來阻止,但楚漠陽就在不遠處的馬車上,他的人馬就在宋府前,有他在,誰還過得來?

    「夫君,你救救我,姐姐這是要打死我啊。」宋青霜哭囔著大叫道,試圖朝楚漠陽那兒爬過去,卻被唐麥抓住頭髮給拖了回去,「你再叫,你再叫我打死你!宋青霜,你要再搶我男人,我打不死你!」

    唐麥知道自己此時肯定像個潑婦,但面對宋青霜一遍遍的叫喚,她怨的根本不管自己在外人面前是什麼形象,終於,一腳踩在了宋青霜的臉上,讓她閉上了嘴巴。

    宋青霜被打的渾身是傷,身上的喜袍也被撕扯的亂七八糟,她蹬著眼睛蹬著唐麥,她搞不懂,為何楚漠陽在看到唐麥如此面目,看到她如此可憐,還不來救她,還不對唐麥反感。

    「你這野丫頭,你別打了,你怎麼這麼狠的心啊,你是想打死你妹妹嗎?你搶了她的親事還不夠,你現在還要打死她,你就不怕有報應?你這個挨千刀的啊!」得知消息的宋老夫人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但也被楚漠陽的人阻攔在了五米之外,根本無法靠近,只能對著唐麥大罵。

    唐麥聞言,一腳依舊踩在宋青霜的臉上,視線則落到了宋老夫人的身上,前世這個老妖婆,不知明裡暗裡給了她多少臉色看,罵了她多少難聽的話,她前世傻,忍氣吞聲的不和她計較,但這輩子,這老妖婆在她眼裡,算個什麼東西?

    「我挨千刀?怎麼?你見不得我好?我過的好,你是不是特生氣?你個老妖婆,我詛咒你老年喪子,無人送終!」

    「你——!你——!你——!」宋老夫人被氣的連退了好幾步,差點兒昏厥過去。

    宋懷清此時也衝了出來,正好聽到了唐麥的這番話,衝著唐麥就罵道,「你這大逆不道的逆子,你是怎麼和你奶奶說話的?」

    宋懷清剛說完這話,就瞧見宋青霜還被唐麥踩在腳底下,一時間雙目圓瞪,衝著唐麥大喊道,「你這逆子,你做什麼?霜兒是你妹妹!」

    「我沒有這種妹妹!我更高攀不上你這種爹!至於那老妖婆,更不可能是我奶奶!宋丞相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宋懷清胸口劇烈起伏,摀住胸口,大罵道,「你這沒教養、目無尊長的野丫頭,我當初就不該生你下來!」

    「呵,還真是好笑,我是你生的嗎?當初是誰,明知我娘懷有身孕,還喪盡天良的為迎娶大官的女兒,拋棄我娘,拋棄我們的?你還好意思說我是你的女兒,你配嗎?」

    「宋懷清,別老用你是我爹的口吻教訓我,聽多了,噁心!」說完,唐麥再次抬腳,對著宋青霜的臉,再次狠狠的,踩下!

    「唐麥——!」

    「唐麥——!」

    宋老夫人和宋懷清兩人同時大叫了起來,唐麥卻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她現在只想毀了宋青霜的這張臉,免得宋青霜再繼續勾引男人!

    然而,唐麥的腳在距離宋青霜的臉上還差幾厘米的時候,唐麥的小腿猛地一疼,讓她站立不穩的倒退了幾步。

    一襲紫袍從天而降,擋在了唐麥的面前,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宋青霜,將人護在懷裡,冷眼盯著唐麥,冷漠絕情。

    多熟悉的一幕。

    唐麥靜靜的站在原地,望著近在咫尺的兩人。

    「皇子,十三皇子。」

    鼻青臉腫被打的整張臉都變了形的宋青霜,見到抱著她的人,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撲到龍寂巖的懷裡,放聲大哭。

    真是噁心的一對。

    唐麥轉身,一瘸一拐的朝馬車走去,她看都不想再看到這對渣男賤女,他們還是在一起吧,免得禍害了別人。

    「唐麥,你給我站住!」龍寂巖冰冷的聲音在唐麥背後響起。

    「我的夫人,還輪不到你在這裡指手畫腳!」楚漠陽答應了唐麥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待在馬車裡不出來,但耳聽著龍寂巖的聲音響起,他如何還坐得住,身形一閃,帶著一股勁風出現在了唐麥的面前。

    看到唐麥走路的姿勢有點不對,更是蹙緊了眉宇,語氣不善的詢問道,「小麥,你的腳怎麼了?」

    唐麥回頭掃了龍寂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楚漠陽看到唐麥掃向龍寂巖的眼神,眸光一沉,將人打橫抱起,直接抱上馬車,輕手輕腳的將她放在馬車上,替她查看了腳上的傷,確定無礙之後,湊到她的面前,低聲道,「現在,在馬車裡等著為夫,接下來,無論你聽到何種聲音,都不准出去!」

    「煦之……」

    「為夫說過,沒人能欺負你!」

    楚漠漠陽閃身消失在車廂內,唐麥留在車廂內,望著自己受傷的腳,殘留在小腿處的溫度和楚漠陽的話,這不是前世,她和龍寂巖沒有任何關係,楚漠陽才是她的夫君,是啊,這不是前世。

    車廂外響起龍寂巖的質問聲,但唐麥並未聽到楚漠陽的回話,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尖叫,還有龍寂巖憤怒低沉的那一句,「楚漠陽,你做什麼?」

    唐麥聽楚漠陽的話,乖乖的待在車廂裡沒有出去,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沒有出去。

    在這裡,她突然有些明白了楚漠陽方才在這裡面的心情,他剛才肯定和她現在一樣,知道他不會受欺負,所以才敢如此放心的待在裡面。

    他聽到龍寂巖的聲音,肯定是擔心的吧,擔心的都不遵守約定,直接衝了出來。

    唐麥想到楚漠陽方纔的話語,心加速跳動了起來,將臉埋到了自己的膝蓋上,直到外面陷入了一片寂靜,直到楚漠陽回到了馬車上,唐麥才抬起頭。

    「煦之……」

    「嗯,腳還疼不疼?」

    「不疼了,你剛出去把他打了?」

    「別理他們,我們先回去,給你的腳上,上點藥。」

    「嗯。」唐麥撲到楚漠陽的懷裡,低聲應了一聲,「好,我們回去。」

    馬車一路朝楚府駛去,六條街的回門禮也跟著帶了回去,這麼一來一去,唐麥和宋懷清徹底鬧翻的事,像龍捲風般傳遍整個京城。

    唐麥無從知曉楚漠陽在馬車外,到底對龍寂巖幹了什麼,也不知龍寂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但無論是什麼都好,有楚漠陽在,這些好像都沒有關係了,或許和楚漠陽離開這裡,去幫楚漠陽找大夫,去尋找哥哥,是最好的選擇。

    馬車停在楚府前,楚漠陽率先出了馬車,待唐麥探出頭的那一瞬間,也沒給她反應的機會,伸手攬住唐麥的腰,將人從馬車上直接抱了下來。

    唐麥先是一愣,一看周圍還有這麼多人,她的臉唰的一下泛了紅,不是囔著要下來,而是不好意思的將臉埋了楚漠陽的懷裡。

    楚漠陽將人抱回房間,放到床上,脫了鞋子,拿來藥膏,蹙眉按壓在唐麥受傷的部位,替她上了藥,放柔聲音詢問道,「這兒還疼不疼?」

    「煦之,等辦完這裡的事,我們馬上就走吧。離開這裡,去找哥哥,去找大夫。」

    楚漠陽聞言抬頭,唐麥飛快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不疼了,有你在,一點都不疼。」

    「說什麼傻話呢。」楚漠陽被唐麥這一親,好一陣才笑著搖頭,有些抱歉的道,「為夫方才應該看著車外的,這樣,你也不會被龍寂巖打傷。」

    「你還是沒看到的好。我是不知道剛有多凶,我打了宋青霜十幾巴掌,我還跺了她一腳。這件事要是傳出去,肯定很多人說我是妒婦。」唐麥說著,見楚漠陽居然在笑,一時間托著腮,苦惱道,「煦之啊,你說,我這麼殘忍,可怎麼辦是好啊?以後要是有個丫鬟多看你一眼,說不定我會挖了她的眼睛,有人說喜歡你,說不定我會踩爛她的嘴巴。」

    「就這樣,不需要改。」楚漠陽洗了手,拉過唐麥的手,笑道,「沒有丫鬟會多看我一眼,除了北火,以後我們的身邊不會再有丫鬟。你無需挖了別人的眼睛,因為在別人看我之前,我會早你一步挖了那人的雙眼。你不會聽到有人說喜歡我,在她們說出口之前,她們會死的很慘。」

    「小麥,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也知道,我說的再多,都不一定能打消你心裡的害怕。」

    「正好,我也有件事,和你商量。」

    「什麼?」

    「以後為夫出去,想戴著面具和斗笠。」

    唐麥聞言,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終只能抱著楚漠陽,一遍遍的叫著他的名字,「煦之……」

    「你放心吧,為夫就算為了你,也不會再將自己的臉劃傷的。上好藥,你現在需要休息。」楚漠陽將唐麥放回床上,蓋上被子道,「為夫現在要去宮裡一趟,面見皇上,和他商量果兒和豆豆封號的事。乖乖在家裡待著,等為夫回來。」

    唐麥目送楚漠陽離開,躺在床上望著床頂,今天她很生氣,但是沒有對楚漠陽發火,另外暴打了宋青霜一頓,罵了宋老夫人和宋懷清一頓,比起前段時間,她的脾氣,收斂了不少。

    唐麥正在屋裡待著,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她疑惑了一下,衝著門口喊道,「誰在門外?」

    「姐姐,是我們。」是豆豆的聲音。

    「豆豆,果兒,是你們嗎?快進來。」唐麥從床上爬起來,正想出去將兩人帶進屋,豆豆和果兒已經推門進來了,見唐麥一瘸一拐的想要過來,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姐姐,你的腳怎麼了?」豆豆原本還帶著笑容的小臉,瞬間冷了下來。

    「沒事,不小心扭了一下。」

    唐麥並不希望將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傳遞到她在乎的人的身上,她一路走來,風風雨雨,就是為了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只要能看到她們開心,她在外面對什麼都無所謂。

    果兒心思單純,聽唐麥說是扭了腳,擔心的問東問西,問了好些話,只有豆豆沒有說話,眼神裡明顯寫著懷疑和不相信。

    唐麥和弟弟妹妹說了一陣話,豆豆沉默了片刻,突然對唐麥道,「姐姐,你出嫁的這三日裡,唐遠山到家裡來了幾趟,看他的意思,是想接我和二姐回唐將軍府。」

    唐麥聞言,抬頭望向了豆豆,好一會兒才道,「豆豆,姐姐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就像姐姐和你的狀況差不多,姐姐連自己的家事都處理不好。姐姐只問你們一句,你們,想回去嗎?」

    「娘下落不明,姐姐你現在也出了嫁。按理說,他是我們的爹,我們是該回去的。可是,姐姐,你也知道,奶奶不喜歡我們,小姑以前還把二姐給賣了,我真的不敢回去。」豆豆說的是心裡話,他真的不敢回去,即便他感覺的到,唐遠山是真心的想求他們原諒,帶他們回去。

    「姐姐,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但是我和豆豆一樣,我也不想回去,我不知道為什麼,但只要一想到要回去,我心裡就害怕。」

    「我明白了。姐姐會找時間,和你們爹談談的。」唐麥想的是將豆豆和果兒過繼給成王妃,前世一系列的事情,讓她很相信成王夫婦二人,畢竟她身上沒什麼值得成王夫婦貪圖的,他們也沒必要敷衍她,反而是唐遠山那兒,潛在的不安因素,實在太多太多。

    唐遠山現在當了將軍,唐家老宅的那一宅子人就來了,這要是唐米和唐米的親娘得知這個消息,還有唐遠山當初納的那個小妾得知這個消息,那唐府,又如何會有豆豆和果兒兩人立足的地方。

    「果兒,豆豆,你們姐夫進宮了。中午應該是回不來了,你們就留在這兒陪姐姐一起吃飯吧。」

    「嗯,好。」

    楚漠陽在當日下午才趕回府,給待在床上的唐麥帶來了一個好消息,皇上同意下旨了。

    唐麥聽到這消息,也很高興,見楚漠陽為了她的事跑來跑去,伸手將他額前的碎發撥弄到了一旁,衝著門外就喊道,「北火,麻煩你將廚房裡熱著的飯菜端到屋裡來。」

    「是,夫人。」

    「上午,你離開沒多久,豆豆和果兒過來了,和我說唐遠山想帶他們回府。按照我的意思,我是不希望他們回去的。」

    「為夫明白你的擔心。」楚漠陽握著唐麥的手道,「若非不方便,我也想將豆豆和果兒帶在身邊,可如今,我們要離開京城,天南地北,也不知道會走到哪兒,比起跟著唐遠山,還是跟著成王夫婦比較好。」

    「你放心吧,為夫會秘密安排一些人,暗中保護果兒和豆豆,我們就算不和他們住在一起,也可以和他們相互通信。」

    「嗯。」唐麥繼續道,「煦之,我打算找唐遠山談談。」

    「好,你腿腳不方便,為夫給你安排時間,讓他過來見你。」

    「煦之……」

    「嗯?」

    「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嗯,我知道。」

    「我要給你生很多很多個孩子。」

    「會的,我們會有很多孩子的。」只要解了毒,孩子一定會有的。

    唐麥拉著楚漠陽說了好一陣的話,說著說著,居然就睡著了。

    楚漠陽看著這樣孩子氣的唐麥,笑著搖了搖頭,替她蓋上了被子。

    他身上的毒,要是不解,他這輩子都不會和小麥成為真正的夫妻,更不會有自己的孩子。還有幾日時間,他現在就該去將行程安排下去了。

    他名下的那些產業倒是沒有問題,但小麥手裡的米鋪和糖心坊,現在義父去世,只剩下楊老頭和王青,還有龍林縣的,李掌櫃家、田地主家能幫得上忙。

    他現在迫切的需要一些在這兩個行業管理得當的人才。

    「西水。」楚漠陽走出房門,衝著門外叫道。

    西水聽到楚漠陽在叫自己,身形一閃,跪在了楚漠陽的面前,「爺,有何吩咐?」

    「給你兩日時間,去東金那兒,和東金一起挑選出十名可以掌管服裝業和糧食業的能人。」

    「兩日時間?」西水詫異的瞪大了眼睛,「爺,這是不是太短了?」

    「最遲三日,你必須將事情辦好。」楚漠陽寬限了一日的時間,但話語中的語氣卻加重了好幾倍,西水聞言,急忙應聲退下。

    翌日,唐麥還在屋裡待著,楚漠陽就推了一輛輪椅進來,將她抱到了輪椅上。

    唐麥有些無奈,但這無疑是楚漠陽對她的關心,她要是不領情,未免太過分,只能坐在輪椅上,任由楚漠陽將她推出去。

    楚漠陽將她推到了後花園,她遠遠的就瞧見一道偉岸的背影,背對著她站著。

    似乎是聽到了動靜,唐遠山回過了頭,瞧見唐麥坐在輪椅上,他也吃了一驚,急速衝到了唐麥的面前,擔憂道,「麥兒,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兒,只是扭了下腳,你坐吧。」唐麥擺手示意道。

    唐遠山見唐麥對他的態度還是不冷不淡,心涼了一半,就聽唐麥開口道,「你想將果兒和豆豆帶回將軍府,是嗎?」

    「是的,麥兒,你現在出嫁了,他們的娘又下落不明,我是兩個孩子的親爹,我想……」

    唐麥沉默了一會兒,望著唐遠山,突然叫道,「爹,果兒和豆豆是我僅剩下的親人了,我不可能讓他們出任何事。」

    「麥兒,你還肯叫我一聲爹?」唐遠山聽到唐麥對自己的稱呼,太過驚喜,猛地從石凳上站了起來,就連石凳都差點兒被他踢翻。

    然而,唐麥的下一句話,卻直接的將他從天堂打入了地獄,「看在我還叫你一聲爹的份上,請你放過豆豆和果兒。」

    唐遠山望著唐麥虔誠的眼神,慢慢的低下了頭,聲音帶著一絲悲涼的喃喃自語道,「他們是我的孩子,是我的親生兒女……」

    「我知道。可是,爹,你想過嗎?當初小姑可以把果兒賣到青樓去,如今她是否能再幹一次?」唐麥深吸了一口氣,控制情緒道,「以前的事,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但我不對,她可以對我動手,她為何要對果兒動手?你也看到果兒現在的臉了,果兒是女孩子啊,你知道臉對女孩子有多重要嗎?」

    「果兒今年也有十三歲了,再過兩年,她也要出嫁了。她的終生大事,若是可以,我希望那個男人是果兒自己選的,無論門第,只要對果兒好,只要敬果兒愛果兒。」

    「可如果,果兒和你回將軍府,你能保證,奶奶她不干涉果兒婚事,小姑不從中搗亂嗎?爹,煦之已經向皇上請旨,封豆豆和果兒為郡王和郡主,入成王的族譜,成為成王的義子義女。哪個身份,對豆豆和果兒更有好處,你肯定是知道的。」

    唐遠山聽完這些話,久久沒有回應,直到半盞茶後,他才抬起頭,眼露哀求的道,「麥兒,真的只能這樣了嗎?」

    「只要你能保證,你娘和你妹妹不會傷害果兒和豆豆,我就同意,他們跟你回去!你能保證嗎?你拿什麼保證?」

    唐遠山被唐麥質問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拿什麼保證?現在的府上一團亂,他娘和他妹妹根本就是把他當做搖錢樹,短短一年時間,他府上的銀子就被耗費的差不多了,他還能拿什麼保證?

    可那是他的孩子啊,他在戰場上一次次的撐下來,就是為了兩個孩子啊。

    「爹,你別怪我話說的難聽,為了果兒和豆豆好,你讓他們跟成王夫婦走吧。要是你真的想果兒和豆豆,想去看他們,我不會攔著你的。」

    「我明白了。」唐遠山慢慢的坐回了石凳上,聲音低落的回道,「跟著我,確實沒什麼出息。是我這個爹沒用,給不了他們最好的,只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唐麥聽到這話,心裡也有些不舒服,可娘是上天注定的,沒得選的,唐遠山這樣真的怪不得他。

    而要想改變果兒和豆豆命運,跟成王夫婦離開,遠離這個暴亂的中心,去悅城,才是最好的。

    「爹,你回去吧,你要是想見果兒和豆豆,你可以去悅城的。」

    唐遠山站起了身,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唐麥看著這樣的唐遠山,想起這十年來,發生的一幕幕,真的像是在做夢,曾經憨厚的莊稼漢,一度淪為脾氣暴躁的暴發戶,再到如今這個歷經滄桑的將軍,真的好像一場夢。

    有人變了,而有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一點兒都沒有變。

    「煦之,豆豆和果兒被賜封的聖旨何時下來?」唐麥抬起頭,望向楚漠陽詢問道。

    「明日。」

    「等明日聖旨下來,將豆豆和果兒交給成王和成王妃,我們就可以走了。煦之,你說,哥哥現在到底在哪兒?他為何兩年不回來,他是這世界上最疼我的人,他怎麼捨得兩年不回來,看我一眼呢?」

    「他肯定是捨不得的,當年,他是寫了信給為夫,千叮嚀萬囑咐,等為夫快趕到,才離開的。」

    「煦之,你不會像哥哥那樣,一走就離開兩、三年的,是不是?」

    「為夫不會的。」

    豆豆和果兒被賜封為郡王和郡主的聖旨在翌日早朝時,對著滿朝文武宣佈,成王帶著兩個孩子上前接了旨,回去還給兩個孩子辦了一場盛大的認親儀式。

    這場儀式幾乎所有有聲望的人,全都到了現場,現場的場面一度熱鬧到爆棚。

    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為宋懷清還有宋青霜舅舅、龍寂巖、單傑這些人是絕對不會來的。

    而唐遠山當日許是怕控制不住情緒,也沒有到現場。

    唐麥看著自己最擔心的一對弟妹終於有了一個好歸宿,喜極而泣,抱著兩個孩子說了好長時間的話,才跟著楚漠陽回了家。

    當晚回到家,唐麥靠在楚漠陽的懷裡,和他說了很多話,說的都是小時候和豆豆、果兒的事情,說兩個孩子有多乖,說起豆豆出生的時候,還被害得差點兒夭折,如今一轉眼,都長這麼大了。

    楚漠陽聽著唐麥的話,知道她心裡高興,更知道,其實她的心裡,現在難過,畢竟今日之後,成王夫婦就會帶著豆豆和果兒離開京城,前往悅城,而他們也會離開京城,四處尋找唐柯和能解毒的神醫,此去一別,就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了。

    唐麥說著,在楚漠陽的懷裡睡著了,楚漠陽替唐麥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她,讓她安心的睡了過去,自己卻沒有閉上眼睛。

    翌日,西水趕了回來,帶來了十名高矮胖瘦各不一致的男子,剛想對楚漠陽哭訴,就見楚漠陽又戴上了面具,愣了好一陣,才繼續哭訴道,「爺,這可是屬下和東金不吃不喝不睡,忙了兩天才找到的有經驗的能人。」

    「嗯,回去休息一日吧。」

    「謝謝爺。」

    楚漠陽現場對十人進行了考核,將其中最優秀的安排到了大掌櫃的位置,其他的按照各自熟悉的工作,安排了崗位。

    在處理好之後,帶著十人見了唐麥。

    唐麥沒想到,楚漠陽連這都替她想好、安排好了,除了將他撲倒在床上,狠狠的親他兩下,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對楚漠陽表達,她對他的感激和見完人後的激動。

    「煦之,你怎麼可以這麼好?怎麼可以?」

    楚漠陽被撲倒在床上,親的有些尷尬,好不容易才將人從自己的身上扒拉下來,「誰叫我喜歡你呢?」

    聽到告白的唐麥,一個激動再次撲了上去,「我也是,所以,以後你有事,也要讓我替你分擔,替你解憂。」

    「好,都聽你的。只是,小麥,你能否先下去?」

    他不是聖人,尤其是在面對自己喜歡的,還是成了親的女人的時候,可現在的問題是,不只是他的夫人年紀小,他身上更是有毒。

    唐麥聞言,見楚漠陽一臉無奈的模樣,玩心大起,拉開他的衣物,將手伸進了他的褻衣內,摸著他的胸膛,湊到他的耳邊道,「煦之,我若不下去呢?我們可是夫妻。」

    說完,直接吻上他的唇,咬了上去,低喃道,「煦之,我們圓房吧。」

    這一刻,唐麥有種衝動,一種在今時今日,完全成為楚漠陽的妻子的衝動。

    十五歲,在古代,其實說小也不小了,更何況楚漠陽今年都二十二了,古代男子,哪個二十二了,還沒有幾個孩子的?

    楚漠陽可以為了她忍著,她為何不可以為了他,不讓他再繼續忍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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