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vip203】冷然歸來 文 / 黛小薰
「冷靜點!」在西水沖進來之際,唐麥上前,既對西水說也是對自己說道,「西水大哥,現在將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屬下一直在皇宮外等著,具體的屬下也不清楚,只知道爺進去一晚沒出來,出來的時候,被一群侍衛押解著,屬下想上前,但被爺的眼神給制止了。屬下花了些銀子,就打探到,說是爺得罪了皇上,皇上一怒之下,下旨將爺打入天牢。」
唐麥沉默了片刻,對還站在身側的北火道,「北火,你繼續按照我剛吩咐你的去辦。」
「是,夫人。」北火應聲離開,唐麥見北火離開,轉向西水那兒道,「西水大哥,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是,夫人。」
唐麥說完,轉身進屋,寫了幾封信,分別裝好,走出來後,交給西水道,「西水大哥,麻煩你將這幾封信按照上面的地址逐一送出去。」
西水看了幾封信封上的地址,眼中閃過了片刻驚訝,但隨即應聲道,「屬下明白,請夫人放心。」
西水拿著信離開不久,北火那邊也準備好了人手,敲門走進房間,前來向唐麥匯報道,「夫人,一切都準備好了,現在出去嗎?」
「是。」唐麥將需要的東西帶上,帶著北火朝大門走去。
主僕兩人出了門,馬車按照唐麥的吩咐,駛往唐將軍府,此刻天色已經不早,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異常,唐麥坐在馬車上,看著街上的熱鬧景象,眸光越來越深沉。
兩人抵達唐將軍府時,唐遠山尚未下朝,將軍府內都是一些不對盤的人,進去難免節外生枝,因此唐麥只是和北火待在馬車裡,守在門外等唐遠山下朝。
大清早的,將軍府內卻顯得格外的熱鬧,即便唐麥待在距離將軍府大門幾十米遠的小巷口,都聽到了將軍府大門發出的「彭」的一聲巨響,隨即就聽到唐家小姑那殺豬似的聲音響了起來。
「唐米,你給我站住!你個不要臉的騷狐狸,你竟敢和我搶司徒公子!」
「是誰不要臉?在厲城誰不知道,司徒是我未婚夫婿!是哪個不要臉的女人瞧見他,兩隻眼睛就黏在他的身上摳都摳不下來了?」
「你罵我,你竟敢罵我?我是你小姑,你竟敢罵我?你爹不教訓你,我就代替你爹好好的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尊敬長輩!」
廝打叫罵聲不斷的從大門口傳來,唐麥坐在馬車上,掀開簾子,就瞧見兩個女人扑打在一起,身邊不少丫鬟瞧見了,也不敢上前去勸解,彷彿這樣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
司徒還有來這兒找過唐米,唐家小姑還看上了司徒?
經歷過這麼多事,唐家小姑還能到處作亂,唐麥還以為是唐家小姑受抗壓能力強,被她教訓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依舊頑強,如今從唐家小姑的所作所為看來,她怕是早就瘋了。
一個正常的女人,如何會見到男人就想搶,就和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似的,以前見到楚漠陽是如此,如今還打死了司徒的主意。
唐家小姑和唐米還扭打在一起,尖叫聲、痛呼聲、叫罵聲不斷響起,兩人誰也沒有停手的意思,唐老太太帶著唐家二嬸、四嬸和一群丫鬟跑出來,見狀也是不顧形象的撲上去,護著唐家小姑,一副將唐米往死裡打的架勢。
要是以前,唐米恐怕只會抱著頭,忍受著兩人的痛打,而不還手,可如今的唐米不但還手,還懂得挑打人痛的地方下手。
一時間,二對一,唐家小姑和唐老太太兩個人和唐米一個人居然只打成了平手。
唐麥坐在馬車上,視線落在唐米打人的架勢和姿勢上,這樣的手法,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練出來的,唐米這些年,怕是和不少人像現在這樣打過架。
就在三人打的不可開交,旁人也不敢上前勸阻時,唐遠山的馬車出現在了巷子口,馬車還未轉入巷子,唐遠山就聽到了不遠處的喊叫聲,聽著這聲音,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家裡的那兩個又打起來了。
他正頭疼,就瞧見巷子口那兒還停著一輛馬車,正疑惑是何人,就見唐麥從裡面探出了頭,朝他招手。
唐遠山一瞧見唐麥,就知道她是為何事而來的了,楚漠陽被皇上下旨關入天牢,今早就傳的滿城皆知。
今日上朝,因身體緣故而許久沒上朝的皇上,破天荒的特意上了朝,而大臣中更是有不少替楚漠陽求情和詢問緣由的人。
唐遠山並不知楚漠陽和唐麥只是演戲,因此對楚漠陽被關,他既沒有求情也沒有添油加醋,而是靜觀其變。
他下朝之前,從未想過會在家門口的巷子前,見到前來找他幫忙的唐麥,因為就他對唐麥的瞭解,在面對背叛她的男人被關入天牢,她不落井下石已經算是好的,更不用說是為了他而奔波。
當唐麥請他上馬車,神情擔憂的向他詢問楚漠陽的事的時候,他甚是詫異的道,「麥兒,你不是要和他和離的嗎?」
「爹,實不相瞞,我愛他。我現在只想知道,皇上究竟為何突然將他打入天牢?」和楚漠陽只是演戲的事,到了此時更是不能向外透露,否則黃鶯兒的案子疑點會更多,對楚漠陽會更不利,如今的唐麥只能這樣說。
唐遠山望著唐麥有些蒼白的臉色,歎了口氣道,「皇上也沒有對外公佈緣由,只說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誰也不了,誰也不准多加過問。還惱羞成怒道,求情者,同等罪名處置。」
無緣無故嗎?
「爹,麻煩你了。」唐麥說著,誠懇道,「以後若是煦之處境實在不利,還求您能出手幫一把。」
「麥兒,你放心吧,能幫的爹會盡量幫的。」唐遠山並非特別想看到唐麥和離,只是以以前的瞭解得出的判斷,如今見唐麥做出如此出人意料的事,他也只能感歎,人都是會變的。
無法從唐遠山這兒得到消息,而唐麥認識的其他人,百分之九十不可能直接參與朝廷上的事,若要瞭解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恐怕得自己進一趟宮。
「北火,帶我去二哥府上。」
「是,夫人。」
唐麥抵達龍鏡澤的府上時,龍鏡澤還在睡覺,當小廝將其叫醒,說唐麥來了的時候,他還有些睡眼惺忪。
「丫頭,一大早的,出什麼事了?」龍鏡澤打著哈欠走了出來,漫不經心的詢問道。
「二哥,路上再說,現在先陪我進宮一趟。」
「進宮?」
「是。」
唐麥拉著龍鏡澤就上了馬車,在進宮的路上將楚漠陽被關的事情和龍鏡澤說了一遍。
龍鏡澤聽到楚漠陽被打入天牢,第一反應是活該,但見唐麥如此緊張,他幸災樂禍的心思全都藏了起來,不明白的詢問道,「丫頭,他那麼待你,你還護著他呢?」
「二哥,有些事,以後再和你解釋。」
「罷了,你都這樣想,二哥還能說什麼。」
龍鏡澤只是看不慣楚漠陽為了其他女人冷落了唐麥,若說起來,男人三妻四妾,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兩人一道進入皇宮,然而進宮之後,唐麥求見皇上,卻被皇上的貼身太監阻攔在了門口,「郡主,皇上有旨,若是您來了,請您回去。」
「丫頭,既然皇上不想見你,我們回去就是了。」龍鏡澤不以為然道。
「不能回去。」楚漠陽現在被關在天牢裡,不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不將楚漠陽救出來,她怎麼能回去?
「二哥,皇上不見我,但總會見其他人。」唐麥轉身就朝錦妃的寢宮走去。
當年,她幫過錦妃很多,就連小公主都是她救活的,她現在不得不去求錦妃幫忙。
錦城宮。
錦妃聽宮女回稟,唐麥求見,眼中閃過了一道複雜,但最終還是招了招手道,「告訴她,本宮身體欠安,不宜見客。」
唐麥和龍鏡澤在寢宮外等了一盞茶時間,等到的就是這個結果。
宮裡人的態度越疏離,唐麥的心就越不安,離開錦妃的寢宮,她又去了不少她以前多多少少幫助過的人的那裡,然而,就算肯見她的,都不願幫她去皇上那兒說上兩句話。
「丫頭,我們回去吧。看這趨勢,楚漠陽定是犯了大罪,因此所有人都避著此事,不願參和呢。為今之計,二哥看你還是盡快和他和離的好,免得禍及到你。」
龍鏡澤的勸解,聽在唐麥的耳中嗡嗡作響,短短一夜時間,究竟發生了何種變故,為何楚漠陽會被關入天牢?
「二哥,你再陪我去一趟二皇子的府上。」
龍鏡澤見唐麥前前後後的奔波了一整個上午,臉色越來越難看,難免心疼道,「丫頭,他那般負你,你為何還如此護著他?值得嗎?」
「二哥,他沒有負我,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的,龍寂巖沒那麼簡單束手就擒的。」
「丫頭,你在說什麼呢?」
「二哥,我要去找人,我要去二皇子府上,現在除了他,沒人能告訴我這裡面的隱情了。」
龍鏡澤本不想再看著唐麥這樣奔波下去,可眼見自己攔不住,也只能跟著她。
然而,最出乎兩人意料的是,就連二皇子都對他們閉門不見。
此時的唐麥,就像是被世界拋棄了般,完全處在孤立無援的狀態中,無法瞭解昨晚在皇宮究竟發生了何事,她就連想辦法救楚漠陽出來,都做不到。
唐麥剛和龍鏡澤回到唐府,就見西水跑出來道,「夫人,百事通來了,在大堂內等著您。」
唐麥點了點頭,剛往裡走,就聽西水繼續回稟道,「和百事通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男人,那男人還帶了一個小女孩兒。」
「男人?小女孩?」唐麥聞言,有些詫異,快步朝大堂走去,就見百事通正在捏著一個六歲左右,紮著兩個可愛馬尾辮的小女孩兒的小臉,笑的異常的開心。
唐麥看著那側臉對著自己的女孩兒,即便沒有看到全貌,但側臉上深深的酒窩,還有和果兒相似度達到百分之七十的側臉,還是讓唐麥忍不住激動的跑了過去,「小饅頭——!」
小饅頭聽到有人叫她,回過頭,就見唐麥朝自己跑了過來,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
小饅頭突如其來的擁抱,抱得有些詫異,但很快就回過了神來,小心翼翼的叫了聲,「姐姐?」
「是我,是姐姐。你這些年都去哪兒了?過的還好嗎?冷叔叔呢?」唐麥詢問著鬆開了抱著小饅頭的手,朝站在一旁的男人望了過去。
冷然望向唐麥,柔和了目光,「麥兒。」
「冷叔叔,你回來了。」唐麥擦了擦眼角,深吸了一口氣,微笑著道,「歡迎回來。」
「麥兒,你最近可還好?一個月前突然收到柯兒的信,知道你成了親,也知道你義父的事。柯兒不放心你,讓我無論如何都要回來一趟。」
「冷叔叔,是哥哥叫你回來的?他現在在哪兒?」唐麥一聽這話,立即上前一步,抓住了冷然,焦急詢問道。
冷然見唐麥如此激動,安撫著道,「麥兒,柯兒很好。他在信上說,讓你別擔心他,照顧好你自己。」
「很好?真的嗎?哥哥既然很好,為何一直不回來,或者是往家裡寫封信都好啊。」唐麥現在唯一知道的只有唐柯還活著,可他究竟在哪兒,在幹什麼,為何不回來,她一無所知。
「許是有些事需要辦,不方便回來。」冷然說完,在四周瞧了一眼,詢問道,「你娘她們呢?」
唐麥沉默了,看了眼站在一旁,眨巴著大眼睛望著自己的小饅頭,上前,蹲下身子,抱住了她,「果兒和豆豆跟義父義母去他們的封地了,你們不回來,這偌大的京城真的就要剩我一個人了。」
「姐姐。」小饅頭看了冷然一眼,伸手抱住了唐麥,「姐姐乖,小饅頭在這裡。」
「麥兒,看你臉色如此難看,可是出了事?這一路過來,街頭巷尾聽到的都是你那夫君的事。你可還好?」
「冷叔叔,你別擔心,我挺好的。」唐麥站起身,看著大堂內陪在她身邊的人。
這裡就是她目前,能依靠的所有的人了,冷叔叔能在這時候回來,對她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只是,哥哥,你到底在哪兒?為何就是不回來,也不願告訴我,你現在的下落。
有些事,唐麥不想也不能再瞞下去,當日就將在場的人都叫到了房間內,將這段時間,楚漠陽獨寵小妾的真相和在座的說了。
龍鏡澤和百事通聽後,面面相覷了很久,怎麼也想不到這才是事情的真相,若真是如此,他們這段時間,可是將楚漠陽給冤枉死了。
「事情就是這樣的,現在煦之不知何故被皇上下令關進天牢,我四處尋人幫忙,可這些人全都對我避而不見。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問煦之,我無論如何都要進一趟天牢。」
「丫頭,進天牢?你現在連皇上都見不到,如何進天牢?再者天牢可不比宗人府,那兒可是重兵把守,你就算偷偷潛進去,也不見得能找到楚漠陽,和他說上兩句話。」
龍鏡澤說的句句在理,可不進去看看,唐麥不放心,從別人那兒更是無法知曉,昨晚在皇宮到底發生了何事。
冷然見唐麥如此擔憂,沉默了片刻道,「麥兒,你今晚好好歇一晚,明日,我陪你去。」
「冷叔叔,真的嗎?」唐麥詫異而驚喜的望向了冷然,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自然是真的,你小時候,就答應過只要你有需要就絕不離開的,當初不辭而別也是無奈之舉,如今只當我回來實現自己的話吧。」
「冷叔叔,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唐麥感激冷然的同時,不由得想到了昨日見到的李信,突然開口問道,「冷叔叔,你還記得信哥哥嗎?就是當初,讓你來教我武功的信哥哥。」
「記得。為何突然問起他?想來他如今已經長成大小伙了。」當年若不是李信相救,他怕早就死於非命了,如此救命之恩,如何能不記得。
唐麥看了冷然一眼道,「冷叔叔,信哥哥現在就在京城,他去年高中了文武雙狀元。」
冷然聞言,眼帶欣慰道,「那小子,從小就囔著要考狀元,如今也算是心想事成。」
唐麥見冷然還記得李信,猶豫了片刻道,「冷叔叔,你說信哥哥現在還記得你嗎?我能否請你幫我個忙?」
冷然見唐麥如此問,思忖了片刻道,「他當年離開的時候,應是剛滿七歲,按理是記事了。麥兒,你突然這麼問,是否遇到了什麼困難?有何事需要幫忙的?」
「我想請你幫我勸勸信哥哥,讓他別加入到龍寂巖的陣營。」
李信看樣子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她硬是去套近乎,想必只會引起李信的反感,若是李信還記得冷叔叔,想必這件事會好辦一點兒。
這些年,冷然帶著小饅頭闖蕩江湖,對朝廷的事並不關心,若非突然接到唐柯的信,再者小饅頭年紀小,總不能一輩子跟著他這樣風餐露宿的到處漂泊,他也不會回來,聞言,他望向唐麥道,「麥兒,他是否還記得我這個師傅,我也不清楚,我盡量試試吧。」
「恩恩。」唐麥說著,將視線轉移到百事通的身上,「百事通哥哥,麻煩你隨時準備好,要是真的出了意外,可能就是最近了。」
「好,麥兒,你就放心吧。」百事通聞言,認真保證道。
唐麥說完,又望向了龍鏡澤,有些猶豫道,「二哥,這件事,你就別參與了。那個,你最好近期就整理好行禮,回沁陽城去。」
龍鏡澤一聽,立刻炸了毛,一拍桌子站起身道,「丫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別管了,我可是你二哥?」
「二哥,我就是把你當親人,我才這樣說的。」唐麥見龍鏡澤激動,斂眸道,「這件事,說實在的,我現在自己都沒有底,我不想把你捲進來。」
「你別說了,你要還把我當二哥,你就別再說這種話。」
龍鏡澤向來紈褲,但卻是個極為講義氣的人,平時酒肉朋友不少,但真正有本事、有能力的好友,也還是有幾個的。
龍鏡澤將話說到這份上,唐麥沒辦法再反駁,只能靜觀其變。
當日,和眾人聊過此事,安排好各自的工作,唐麥一個人安靜的待在了屋裡,到了晚飯時間,也沒有任何心思出去吃晚飯,望著空蕩蕩的房間,想到楚漠陽還被關在天牢裡,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是否吃過飯,心裡免不得煩躁慌亂,莫名的有些頭疼。
她正坐在桌前,按壓著發疼的腦袋,一個小腦袋就從門口探了進來,輕聲細語的詢問道,「姐姐,你在裡面嗎?」
唐麥抬起頭,朝房門那兒望去,就見小饅頭露出一個小腦袋,站在那兒,她笑了笑,朝小饅頭招了招手,「小饅頭,有事兒嗎?」
「姐姐,你晚上都沒有吃飯,我是來給你送吃的東西的。」
小饅頭推開門,提了一個籃子,走了進來,籃子看起來有點兒重,她提起來還有些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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