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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完美大結局:此生無憾 文 / 黛小薰

    而就在兩人躲在不遠處靜觀其變的時候,兩人都清晰的聽見了裡面的聲音,就聽裡面的那個聲音,不緊不慢道,「楚漠陽,你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說話的人,是龍寂巖。

    唐麥握緊了自己的手,龍寂巖在這兒,能有什麼好事兒?看樣子,龍寂巖是被放出來了。

    她探出頭,小心翼翼的朝裡面望去,就見龍寂巖和大爺似的坐在牢房前,身側站著的是宋青霜和單傑兩人,燭火落在三人臉上,忽明忽暗,帶著一絲詭異的陰沉。

    楚漠陽背對著牢房外的人,從唐麥這個角度,無法看到楚漠陽的正臉,只能看到他挺拔的背影。

    龍寂巖見楚漠陽不理會自己,毫不在意的繼續開口道,「楚漠陽,你可知,唐麥得知你被打入天牢,是何反應?」

    聽到和唐麥有關的消息,楚漠陽總算有了點兒反應,但依舊沒有將身體轉過來的意思,龍寂巖見楚漠陽還有反應,站起身,朝楚漠陽那兒走了過去,冷笑道,「你不是很愛你的那位小妾嗎?真沒想到,你還會對唐麥的消息感興趣。」

    龍寂巖像是在宣洩自己的情緒,嘲諷道,「當初,你算計本皇子,強行娶走唐麥,你真當你贏了?本皇子告訴你,黃鶯兒根本就是本皇子的人,本皇子就是知道,按照她唐麥的脾氣,絕對不會容忍你納妾!現在一切才開始,而你,注定是個失敗者!」

    「等著吧,按照唐麥現在對你的恨意,你臨死之前,絕對會收到她的和離書。到時,只要本皇子還願意納她為妾,她就是本皇子的人。等本皇子利用完她,順利登上皇位,一個妾而已,本皇子想如何待她都是本皇子一句話,就算折磨死她,她都是白死的!」

    唐麥躲在不遠處,聽著龍寂巖的這番話,眼神越來越冷,這不是前世,但是否前世,龍寂巖也和楚漠陽說過這番話,利用她登上皇位,再找機會弄死她。

    有一種人,真的是想原諒也找不到理由原諒的,唐麥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以免爆發,衝出去捅死龍寂巖。

    龍寂巖在那兒說了許多,每句話都跟帶了刺兒似的,特扎人,然而楚漠陽回應他的永遠都是沉默,直到龍寂巖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對著一塊頑固不化的臭石頭。

    「楚漠陽,你就在這兒等死好了!在你死之前,本皇子會讓你見證本皇子是如何納唐麥為妾的!」龍寂巖冷哼了一聲,衝著單傑和宋青霜道,「我們走。」說完,佛袖而去。

    宋青霜的視線在楚漠陽的身上停頓了片刻,直到單傑和龍寂巖走遠,她才望著楚漠陽的背影,低聲問了一句,「你現在可曾後悔娶了唐麥那個小賤人?」

    同回應龍寂巖的態度一樣,楚漠陽留給宋青霜的也只有一道背影,宋青霜盯著楚漠陽的背影,恨恨的看了一眼,追著龍寂巖走了出去,她的這輩子都被唐麥給毀了,她不會讓她好過的!

    三人離開後,天牢陷入了一片寂靜中,唐麥在忽明忽暗的燭火中,慢慢走了出來,朝楚漠陽那兒走了過去。

    唐麥望著那挺拔修長,散發著徹骨寒意的背影,聲音抖動的喊道,「煦之。」

    楚漠陽聽到這聲音,身子幾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轉過了身子,就見一個身材矮小的陌生少年站在自己的牢房前,即便換了容貌,可唐麥的聲音和眼神,還是讓楚漠陽一眼就認了出來。

    「小麥,你怎麼跑來了?」楚漠陽走上前,握住唐麥有些冰冷的手,蹙眉擔憂道,「牢裡潮濕,你身子不好,還懷著身孕呢。」

    「我怎麼能不來?」唐麥感受著手裡並沒有多少溫度的手掌,難受道,

    「你無緣無故被皇上下旨打入天牢,我找遍了人,都問不出緣由,你叫我怎麼放心?煦之,你在牢裡好不好?有沒有受苦?」

    楚漠陽運行內力,將內力傳送到唐麥的身上,勸解道,「別擔心,為夫很好。皇上只是一時被人迷惑,你方才也瞧見了,龍寂巖不敢輕易對為夫下手用刑的。」

    「煦之,你別再給我傳內力了。」到了這時候,還要讓楚漠陽擔心,唐麥心裡更難受,抽回手,不讓他再將內力傳送過來。

    「傻丫頭。」楚漠陽伸手揉了揉唐麥的腦袋,重新將唐麥的手抓了過去,目光柔和道,「別擔心,為夫武藝高強,一點內力,不打緊的。只要你和孩子平安無事,什麼都值得。」

    唐麥望著站在牢房內的楚漠陽,咬緊了嘴唇,「煦之,我答應你,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的。你在這裡等我,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何事了嗎?皇上為何會突然下旨將你關入天牢,龍寂巖為何會無罪釋放?」

    唐麥問出這話時,楚漠陽的視線落到了站在唐麥身後的冷然的身上,「小麥,這位是……?」

    唐麥聞言,這才想起還沒告訴楚漠陽,冷然回來的事,轉身望向冷然,有些歉意的對楚漠陽道,「煦之,這是冷叔叔,他知道了我們的事,回來看我的。」

    唐麥口中的事,楚漠陽太過清楚是何事,一直以來,楚漠陽都寵著唐麥,只要不過火,都由著她去,卻沒想到有一日,唐麥會為此而感到抱歉,「以後,別再逼著為夫納妾就好。方才龍寂巖的話,你也聽到了,有何想法?」

    楚漠陽直接問出口,很明顯就是在等著唐麥的答案,若是按照唐麥的想法,她確實會按照確實會按照龍寂巖所說的,和楚漠陽和離,再嫁過去,忍辱負重,一舉搗毀龍寂巖的陣營。

    但面對楚漠陽的目光,她說不出口,這時候,她絕對不可能離開楚漠陽,更何況是帶著肚子裡的孩子離開。

    「煦之,從現在開始,我一切都聽你的。把事情都告訴我,你有什麼計劃?」楚漠陽是她的丈夫,以她對他一貫的瞭解,她絕對不相信他會坐以待斃。

    楚漠陽聽到唐麥的這話,眉宇舒展,嘴角都帶上了笑意,看在唐麥眼裡,特勾人,「小麥,你聽著,為夫會想辦法爭取到三個月時間,這三個月裡,我們需要去天趙國找個人。」

    唐麥不明白的望著楚漠陽,「找人?」

    「是的,一個能證明我身世的人。」楚漠陽眸光深邃的望向了遠處,他一直不明白為何景權會用那種態度對他,也不明白為何從小會有那麼多人想置他於死地,但就在不久前,他明白了,「小麥,景權並非為夫的生父。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派人去天趙國皇宮,拿到證據證明,天趙國皇帝並非為夫生父。」

    「煦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唐麥完全被弄糊塗了,若說景權不是楚漠陽的親生父親,從景權的行事作風還可以看出來,但為何要證明天趙國皇帝不是。

    「小麥,這件事有些複雜。這些年來,皇上之所以對為夫另眼相待,是因為他以為為夫的生父是當年在奪嫡之爭時為救他而死的寒王,但就在不久前,龍寂巖不知從哪兒找到我娘當年的婢女,說我娘和當年還是天趙國三皇子的天趙國皇帝有私情,說為夫的生父並非寒王,而是趙皇。」楚漠陽剛得知這些事時,他自己都有些無法接受,以前只是不受待見,如今卻成了生父不明,他活了二十多年,才發現,這樣一個事實,「如今,要皇上收回成命,只能找到證據證明,為夫的生父是寒王而非趙皇。」

    從楚漠陽三言兩語的訴說中,唐麥將一切理了個清楚,也就是說,當初楚漠陽的娘是懷著身孕嫁給楚漠陽如今那個入贅的父王的,而楚漠陽的娘早已去世,他的生父究竟是何人,根本無人知曉。

    「煦之,我明白該怎麼做了。」唐麥緊緊的拉著楚漠陽的手道,「你等我,寶寶現在已經有三個多月,過了危險期,我想親自去一趟。」現在只需要找到證據,到時候無論楚漠陽的生父是寒王還是趙皇,當今皇上都不敢對楚漠陽下手。

    前世,楚漠陽的身世一直到死都還是一個秘密,可這輩子,龍寂巖竟能將這種應該是皇室最深層次的隱秘挖出來,是否有些超出了前世命運的發展?

    這裡面,肯定還有些什麼,是她目前沒有發現的。

    楚漠陽一開始的想法,就是讓唐麥離開京城,離開天龍國,比起和離,比起在這兒擔心他,比起面對龍寂巖的算計,暫時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天趙國,是最好的選擇。

    他伸手撫上唐麥的小腹,聲音帶著一股子的低沉道,「為夫在這兒等你回來,好好保重自己和孩子。若你真要親自去天趙國,記得帶上師傅還有東金和北火,東金這些年主要負責的就是天趙國的生意,他能幫上忙。」

    唐麥同樣望向了自己的小腹,伸手覆在了楚漠陽的手上,「煦之,你放心,我們都不會有事兒的。等你出來了,我們再和龍寂巖好好的算算這筆賬!」

    夫妻兩人隔著牢房的柵欄說了很多話,這一分開可能就是三個月,兩人都在擔心著對方,可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不找出證據,除非是殺了天龍國皇帝,但即便殺了,楚漠陽也不可能被放出來。

    冷然站在唐麥的身後,時刻警惕身後的動靜,直到楚漠陽喊他道,「冷叔,小麥和孩子就麻煩你照顧了。」

    「放心,我會替你照顧好麥兒和孩子的。」冷然也是在今日才知道,唐麥原來懷著孩子,許是人太過瘦弱,三個多月一點兒身形都沒有現出來。

    楚漠陽得到冷然的保證,望向唐麥道,「小麥,走吧。若是可以,最好明日就起程去天趙國。」他現在在天牢內,很多事無法親自處理,他最擔心的還是龍寂巖會在外使壞,到時小麥一被刺激,會做出讓他擔心的事。

    唐麥伸出手,想去抱楚漠陽,奈何兩人之間隔著柵欄,唐麥垂了垂眸子,低聲道,「好,我明日就動身,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小麥,拿上這個。」楚漠陽將身上的玉珮解了下來,放在唐麥的手上道,「到了天趙國,凡是看到有和玉珮上紋路相似的標誌的,便是為夫的手中的產業,到了那裡,亮出玉珮,會有人護你周全。」

    唐麥望著手裡的玉珮,許久不曾說話,這塊玉珮其實,楚漠陽很早以前就給過她了,那時候,他就已經將他的一切都給了她了。

    「煦之,我一定會回來的,你一定要等我。」

    在被人發現之前,冷然和唐麥離開了天牢。

    離開時,唐麥不時的回頭看一眼,直到再也看不到楚漠陽的身影,無論如何,她都要去天趙國,就算綁都要將那個趙皇綁過來,查清楚漠陽的身世。

    兩人出了天牢,再次易容,換成了兩個普通人的相貌,行走在大街上,唐麥現在只想趕緊回到家,交待完家裡的事,就起身去天趙國。

    唐麥正往家趕時,突然聽身後的冷然開口詢問道,「麥兒,你看那可是唐家小姑?」

    唐麥聞言,望向了冷然,就見冷然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一間鋪子前,她一眼望去,就瞧見一個面目猙獰,只剩下一顆眼珠子,穿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帶著兩個丫鬟進了當鋪。

    唐家小姑長相極醜,是當年她賣掉果兒,被唐麥毀掉的,過了太長時間,現在就算想治也治不好,但她這個人真的像是瘋了般,完全無視別人的眼光,依舊高調的行走在京城大街上,不少小孩都會被她的容貌嚇的大哭,可這一切,她就像是不曾瞧見一樣,甚至瞧見了容貌俊逸的男子,還會上前去搶人,與人大打出手。

    唐家小姑現如今住在將軍府,吃的用的都是將軍府上的東西,她身上並沒有什麼值得典當的東西,若說有,也只能是從將軍府帶出來的。

    唐麥看著唐家小姑走進去,沒多久就笑容滿面的拿著一個錢袋子走了出來,她沉默了片刻,轉身對冷然道,「冷叔叔,我們進去看看吧。」

    冷然沒有回答,只是跟著唐麥一起朝當鋪走了進去。

    當鋪內的夥計瞧見唐麥和冷然,見兩人的衣著甚是普通,敲了敲桌子,態度不是很好的詢問道,「兩位是當東西呢,還是贖東西?」

    唐麥沒理會此人的態度,直接從懷裡拿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了櫃檯上。

    那夥計一瞧見銀票,態度立即一百八十度轉彎,「這位夫人,請問您有何需要?」

    唐麥掃了一眼門外,開口道,「方纔進來的那位女子,她是進來做什麼的?」

    「哦,你說那位長相奇醜的女人啊?」夥計說著,嗤之以鼻道,「就是進來典當了支銀釵,還嫌棄給二十兩銀子給少了。就那破玩意兒,給二十兩都算多的。」

    「銀釵?」唐家小姑哪兒來的銀釵?唐麥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竟是那根當年她千辛萬苦才替連秀蘭贖回來的銀釵。

    「能否將那根銀釵拿出來給我看看?」唐麥說著,又拿出了一百兩銀票,「她是死當還是活當?」

    夥計見又來了一百兩,討好諂媚道,「死當,是死當。」

    「這筆買賣是你做的?可有記賬?」

    「剛做完,還沒來得及上賬本呢。」

    「既然如此,現在你將她當的那根銀釵拿給我看看,要是看中了,這兩張銀票就是你的。」

    「好,好勒。」夥計聞言,眉開眼笑的急忙將方纔唐家小姑典當的銀釵取了出來。

    唐麥一瞧見那銀釵,就認出這確實是當年她奔走了好久,才贖回去的銀釵,之後,她一直沒看到連秀蘭戴,還以為是連秀蘭捨不得戴,藏起來了,沒想到,又落到唐家小姑的手裡。

    「這兩百兩歸你了。」

    唐麥說完,取走了銀釵,如今連秀蘭都不在了,這可以說是,連秀蘭留在這世上唯一的東西了,人都死了,畢竟當過她兩世的娘,她唯一的東西,她也捨不得讓她再流落在外。

    唐麥將銀釵包好,藏在懷裡,和冷然離開了當鋪,回了唐府。

    回到家,她立即將西水和北火找了過來,讓他們去將龍鏡澤、百事通和唐遠山找來,三人到來之後,唐麥將她要去天趙國的事,和在場的人說了一遍,讓百事通和龍鏡澤留在京城幫忙照看楚漠陽,在她回來之前,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楚漠陽出意外。

    龍鏡澤本來也想跟去,但這次被唐麥給拒絕了,「二哥,現在京城朝廷內,能幫得上我的就剩下你和爹了,要實在不行,還要麻煩你請你父王出面保住煦之的命。」

    唐麥說的不無道理,在這裡,還能在關鍵時刻有點兒用的就剩下龍鏡澤和唐遠山了,留著他們在,唐麥也可以放下心來。

    「爹,二哥,請你在我回來之前,一定替我保住煦之。」唐麥突然站起身,對著唐遠山和龍鏡澤的跪了下去。

    從小到大,她就不曾跪過任何人,可現在,她真的將一切都壓在這兩人的身上了,朝廷上的其他人,她都信不過。

    「麥兒,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唐遠山急忙將人扶起身道,「你放心吧,爹一定會盡力的。」

    唐麥被扶起,望向百事通和西水道,「百事通哥哥,西水大哥,要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請你們替我保住煦之。」

    若真的趕不及回來,即便造反,唐麥也在所不惜。

    唐麥手裡現在最大的籌碼,就是百事通手裡掌握的整個京城,乃至整個天龍國的乞丐,一旦發生暴動,即便是軍隊出面鎮壓,也不見得能將事情壓制下去。

    「麥兒,你放心去天趙國吧,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們。」

    「夫人,只要屬下還有一口氣,就絕對不會讓爺出事兒的。更何況,夫人,您也知道,爺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打倒的。」

    唐麥聽到西水的話,露出了一抹極淺的微笑,確實,在她心裡,楚漠陽一直都是無敵的,只要她保護好自己和孩子,沒人能對楚漠陽如何,在她懷著身孕的時候,楚漠陽還讓她離開,無疑是在保護她,她明白的,她朝著百事通和西水鄭重的鞠了一躬道,「拜託你們了。」

    一切安排好,唐麥單獨將西水留了下來,將楚漠陽在牢中說的話,告訴了西水,讓西水聯繫東金。

    西水得令,立即下去寫信聯繫了東金,另外還唐麥寫了一封信,免得東金到時候不認識人。

    這裡的事情處理好,唐麥還有一件事,想在離開前,辦好。

    唐麥走到了冷然的房門前,敲了敲門道,「冷叔叔,我可以進來嗎?」

    「姐姐。」跑出來開門的是小饅頭,唐麥見狀,摸了摸小饅頭的頭髮道,「冷叔叔呢?」

    「冷叔叔在整理東西,他說他要陪姐姐出門,要小饅頭乖乖的在家裡等他回來。」

    唐麥看著如此乖巧的小饅頭,想到這些年都是冷然在幫忙,否則等她回來,她這個妹妹都不知道去哪兒了,一時間,她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是可以回報的。

    冷然整理好行禮,邁步走出房門,就見唐麥望著小饅頭在發呆,不由得詢問道,「麥兒,何事?」

    唐麥回過神,欲言又止,終於還是開了口,「冷叔叔,我想請你陪我去找一趟信哥哥。」

    這個時候,她希望李信還是站在她這邊的,至少不要和前世一樣,再去幫龍寂巖,若是李信都站在龍寂巖那邊,她真的很難對李信下手。

    冷然看了唐麥一眼,轉身對小饅頭道,「饅頭,乖乖在家待著,等叔叔回來。」

    小饅頭聞言,乖乖點頭應道,「好。」

    饅頭還留在家裡,偏偏家裡連個照顧饅頭的人都沒留下,唐麥最終決定將北火留在家裡,至少北火是名女子,武功也不比其他人弱,照顧小饅頭,也比其他人要來得好。

    她這一路過去,武有冷然,醫有莫老神醫,到了天趙國,東金還會接應她,應該不成問題。

    唐麥打探清楚李信現在的府邸,就和冷然一同搭乘馬車前往李府,剛到李府門前,正好就遇到了出門的李掌櫃夫婦。

    唐麥下了馬車就朝兩人走了過去,李掌櫃夫婦也是無意中得知楚漠陽被關入天牢,特地出門,想去看看唐麥的,沒想到就在門口遇到了。

    「麥兒,你怎麼來了?你夫君現在如何了?」李夫人見到唐麥,就迎身走了上去,抓住了唐麥的手,擔憂的詢問道。

    唐麥迫使自己露出一個笑容,看著李夫人道,「李嬸嬸,別擔心,煦之很好。信哥哥在家嗎?我有事兒想找他。」

    「在,在家呢。他剛回來沒多久。」李夫人說著,視線落在了冷然的身上,有些驚詫道,「這,這是冷師傅吧。」

    「李老爺,李夫人。」冷然開口對著兩位微微彎了彎身子。

    「冷師傅,無需多禮,這些年,你可還好?上次去麥兒家,都沒瞧見你呢。」李掌櫃見真的是冷然,很高興的走上前詢問道。

    冷然眉宇舒展,身上的煞氣散卻了不少,「勞煩二位掛念了,冷某很好。」

    李夫人見一群人還在門口站著聊,不由得開口道,「誒,都別站著了,快進屋去吧。」

    四人進了屋,又相互詢問了各自的情況,直到李信出現在大堂內,瞧見唐麥和冷然。

    而唐麥在李信的視線落在她的時候,餘光正好穿過李夫人,看到了李信和站在李信身邊的李彩兒。

    李信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在看到唐麥的瞬間,停頓了片刻,繼而不動聲色的朝李掌櫃夫婦走了過去,「爹,娘,有客人嗎?」

    「信哥兒,你不認得了嗎?這是麥兒。」李夫人站起身,走到李信面前,拉著他笑道,「你信上沒少提起過她,怎麼見了面,反而不認得了。」

    李掌櫃聞言,臉上有些尷尬,當初李信寫信讓他去向唐麥提親,他並沒有讓李夫人看到,因此李夫人並不知道,李信曾經寫信回家,要求他們帶媒人前去提親的。

    如今,李掌櫃見自己兒子的這時候,還不得不強撐著笑,心裡也不好受,這些年,他們都是知道的,也就因為如此,當初唐麥成親,他一是有事兒,二也是不願來。

    站在身側的李彩兒聽到這話,不由得朝唐麥多看了兩眼,幸好瞧見的是唐麥梳著婦人的髮髻,否則,她真的不得不提防著唐麥,要知道,她好不容易才打聽到李家的消息,得知李信考中了狀元。

    這時候,狀元夫人就是她的,誰也不准搶。

    「娘,時間太久了,您說的,我都有些不記得了。」李信收回了落在唐麥身上的視線,雲淡風輕的笑道,「畢竟當年年紀還小。」

    這不是李信第一次說不記得自己,唐麥看著李信的側臉,和小時候完全變了樣,若非一樣的名字,一樣的經歷,還有李掌櫃夫婦在這裡,她也不敢認。

    「李嬸嬸,信哥哥說得對,不記得也是很正常的。」

    唐麥的這話,讓李信帶著笑意的眼神頃刻冷沉,但再次抬頭,望向唐麥時,眼中的寒意已然散去,「楚夫人,不知你找本官,所為何事?」

    這樣疏離的態度,真的讓唐麥無從下手,她不由得將求助的視線轉移到了冷然的身上,冷然察覺到唐麥的視線,上前就對李信道,「可否和你單獨聊聊。」

    李信是認識冷然的,畢竟冷然臉上的那道傷疤,讓人印象太過深刻,他看了唐麥一眼,大抵知道,兩人是為何事而來的,但就算聽聽又何妨。

    「既然是本官爹娘的故交,那就兩位隨本官去書房吧。」李信說著,對李掌櫃夫婦道,「爹,娘,孩兒先行告辭。」說完,又對李彩兒道,「彩兒,今日不能陪你了,我們改日再出去吧。」

    李彩兒聞言,心裡很是不悅,但臉上還是帶著笑道,「沒事兒的,信哥你先忙吧。」

    三人進了書房,唐麥尚未開口,就聽李信背對著她道,「若是你夫君的事,很抱歉,本官怕是幫不上你什麼忙。」

    「信哥哥,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嗎?」

    唐麥聽了李夫人的話,她不相信李信真的不記得了,她十歲的時候,回龍林縣,李夫人還曾說,李信在信上問到過她,那時候的李信十二歲,不可能只過了六年,他就將她忘了個一乾二淨。

    「你想說什麼?」李信回過了頭,臉上的笑容消失,剩下的只是一臉漠然。

    無論是否不願讓李信站在龍寂巖那邊,有些事,唐麥都必須解釋清楚,「你離開家之前,我去找過你。金鎖,後來丟了。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它陰差陽錯的落在了李彩兒的身上。我很抱歉。」

    李信聞言,蹙眉看了唐麥好一會兒,繼而冷笑道,「是嗎?是你丟掉的還是送人的,又有和區別?」

    「信哥哥,你果然是記得我的。」

    小時候的李信就能因為她不接受金鎖,而將金鎖丟掉,長大後的,果然是因為知道她遺失了金鎖的事,而生了氣,不願和她相認了。

    「我說過,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既然你要不想要,丟了就是。既然已經丟了,又何必再到我面前來道歉?」

    「信哥哥,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原諒我,畢竟那是你的傳家寶,是你的一片心意。我今天來,不求你原諒,只想求你一件事,無論如何,請你不要加入到黨派之爭中,就算是為了李嬸嬸和李伯伯,也不要參與進去。我不希望你們有事兒,真的不希望。」

    唐麥說完,轉身望向了冷然,「冷叔叔,我們走吧。」如今李信是徹底的誤解了她,連說話都帶刺兒的,她再勸還能怎麼勸,她不想對付他,一點兒都不想。

    李信看著唐麥和冷然走了出去,眼看著唐麥越走越遠,他上前了一步,開口想叫住她,可終究將到嘴的話,嚥了下去。

    麥兒,你這是來做什麼?

    唐麥離開書房,和李掌櫃夫婦打了聲招呼,回了家。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當日申時,距離吃晚飯還有一段時間,唐麥想了想,從自己府上偷偷溜到了隔壁的楚府。

    她到這兒,是來找司徒的,司徒去將軍府找過唐米的事,她並沒有忘,但現在,她全身心都在忙著楚漠陽的事,若是司徒真的還去找唐米,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阻止了。

    這次計劃,雖然知道,司徒為了楚漠陽會赴湯蹈火,但她依舊沒有將司徒算在裡面,畢竟唐米對司徒的影響力太大,她不敢冒險。

    司徒這幾日也在為楚漠陽的事,到處打點,相對於四大掌櫃來說,司徒手中管理的人脈,要來的更廣,唐麥去過天牢沒多久,司徒也潛進去過一次。

    楚漠陽在見到司徒之後,只給司徒下了一個命令,在唐麥去天趙國的途中,暗中保護唐麥,至於他自己,只要能爭取到三個月時間,他有辦法脫身。

    唐麥來找司徒的時候,司徒看到了唐麥,但想到楚漠陽的叮囑,他還是閃身躲了起來,直到唐麥等不到人,他才閃身出現。

    唐麥沒等到人,回了家,草草的吃過晚上,收拾了一番,心情有些沉重的正準備回房,結果,就被莫老神醫給叫住了。

    「師傅,有什麼事嗎?」唐麥不解的回頭問道。

    莫老神醫望著對自己無比信賴的唐麥,心裡一陣慚愧,本來是好好的一個丫頭,就因為他研製的藥物出了問題,脾氣心性都發生了不小的改變,這也就是楚小子,否則誰能忍受得了。

    幸好,現在消除副作用的藥物,終於研製了出來,他經過這些時日的驗證,也證實,對人體無害。

    「乖徒兒,跟為師去趟為師的煉藥房。」

    莫老神醫的語氣中帶著一股欣慰和解脫,唐麥見莫老神醫這幅模樣,就知道他肯定是研製出了什麼好東西,叫她過去看的,於是欣然前往。

    到了煉藥房,莫老神醫拿出了一個檀木盒子,打開盒子裡面赫然是一粒白色藥丸,這時就見莫老神醫撫著鬍鬚,對唐麥道,「乖徒兒,這是為師專門為你準備的,吃了保證你長高。」

    唐麥一聽這話,哭笑不得的瞪了莫老神醫一眼,「師傅,連你都拿我的身高說事兒,我不理你了。」

    「誒,乖徒兒,為師可沒騙你,為師可是經過了一年多的驗證,才敢給你吃的。」

    「師傅,那這藥物對胎兒有影響嗎?」唐麥現在無論吃什麼,首先考慮的都是肚子裡的孩子,很多以前在吃的藥物,都在得知懷孕之後,立即就停了。

    莫老神醫聞言一愣,過了一陣才驚詫道,「乖徒兒,你是說,你懷孕了?我有小乖孫徒兒?」

    「是啊,三個多月了。」唐麥望向自己的小腹,眼中出現了柔和的神采。

    「誒喲,乖徒兒啊,快,快來讓為師替你檢查檢查。」莫老神醫得到肯定的答覆,激動的就上前,拉過了唐麥的手,替她把起了脈,許是楚漠陽一直都有傳送內力到她體內,替她壓製藥物的副作用,加上近期,楚漠陽將一切能讓唐麥煩心的事都提前處理好了,因此唐麥的病情好了許多。

    如今,莫老神醫替唐麥把脈,也發現,藥物的副作用減輕了很多,但現在唐麥懷著孩子,他一時間就不敢將藥物給唐麥服下的,這要是不小心傷了他的小乖孫徒兒,那真是沒地方哭去。

    由於這個甜蜜的意外,莫老神醫只能再次對藥物進行檢查和試驗,以保證對大人和小孩都不會產生傷害,讓唐麥服藥的時間,也只能往後延遲。

    如今的唐麥,看起來很正常,服不服用藥物,看起來,都沒什麼關係了。

    唐麥從莫老神醫那兒離開,回了房間,躺在床上,撫摸著小腹,望著頭頂的床頂,想到明天就要離開這裡,想到楚漠陽現在還關在牢裡,想到這一走來回至少都要兩個多月,她就難以入眠。

    以前,都是抱著楚漠陽睡的,如今就剩下她一個人,怎麼睡都覺得不對勁,很想他,想到她恨不能跑牢裡去陪楚漠陽。

    真的好想快點兒處理掉龍寂巖這個禍害,到時候,再也沒人能威脅到他們的生命安全了,她就能和楚漠陽好好的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在一起了。

    唐麥是在這種美秒的幻想中入睡的,而在她入睡之後,一道身影潛入了她的房間,站在她的床前,看了她許久,見她還是那麼喜歡踢被子,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和自嘲,替她蓋上了被子。

    翌日,陽光晴好,普照著大地,散發著秋日的氣息。

    唐麥醒來,從床上坐了起來,神智有些模糊,她昨晚竟好像感覺到楚漠陽就在她身邊,就在這兒待著,陪著她。

    明知道不可能,可還是有那種感覺。

    唐麥起身洗漱完畢,就去找了莫老神醫和冷然,這次陪著她一起離開的,只有師傅和冷叔叔,因為是秘密前往的,也沒有什麼好帶的,帶上足夠的銀子就夠了。

    去之前,西水就將天趙國的情況大致和唐麥介紹了一遍,唯一讓唐麥感到放心的就是天趙國和天龍國使用的語言和貨幣都是一樣的,不用擔心會發生在天韓國內的那些事。

    再者,只要到了天趙國境內,一路上都會有人接應,東金更是在天趙國都城等著他們。

    唐麥擔心會龍寂巖那邊在得知她離開之後,會耍手段,因此離開前,還讓西水秘密找了幾個和她、莫老神醫、冷然體型相似的人,將他們易容成她們的模樣,就待在家中,而他們則易容離開。

    龍寂巖以為自己對唐麥足夠瞭解,因此確實不曾想到,唐麥在楚漠陽被關的時候,會離開天龍國,前往天趙國。

    從楚漠陽被關,他就一直在府上等著唐麥的動靜,只要唐麥和楚漠陽和離,即便讓楚漠陽從皇上那兒多要了三個月的期限,他也無所謂。

    然而,和上次等著唐麥來搶親一樣,他這一等就等了好幾日,可依舊不見唐麥有任何動靜,原本還在等待和得意的心漸漸冷卻,最終演變成為無法熄滅的怒火。

    龍寂巖永遠不會知道,這輩子就算他等死,唐麥都不會多看他一眼,若非擔心他登上皇位,會對自己不利,她恨不能將這個人從自己的生命中,徹底抹去。

    天趙國位於天龍國東南部,抵達天趙國需要穿越聖齊國的地界,如今聖齊國的地界已經被其他三國瓜分,不過四年時間,大多數城池都已經被同化,再也看不到聖齊國人的蹤影了。

    馬車緩緩往前行駛,唐麥坐在馬車內望著外面的景象,十一月底,路邊的樹葉泛黃落了一地,這是秋天的最後一個月,轉眼又是一年冬季,不知道今年能否趕得及回來,能否處理好一切,帶著肚子裡的寶寶,和楚漠陽安心的過一個年。

    三個月,三個月之內,她一定會帶著能救楚漠陽的人回去的,無論用何種手段。

    莫老神醫見唐麥一路都望著車廂外,像是在發呆的模樣,移了下身子,坐到唐麥的身邊提醒道,「乖徒兒,天氣涼了,把簾子放下吧。」

    唐麥聞言,轉身望向莫老神醫,詢問道,「師傅,你去過天趙國嗎?」

    莫老神醫聞言,神色自豪道,「去過啊,為師這些年哪兒不曾去過?」

    唐麥沉默了片刻,猶豫的看了莫老神醫一眼,低聲道,「那你見過趙皇嗎?他和煦之,長得像嗎?」

    唐麥的聲音有些小,莫老神醫沒聽清楚,不由得問道,「乖徒兒,你剛問了何事?」

    「沒,沒什麼。」

    楚漠陽的身世到現在還是個秘密,唐麥由衷的希望,楚漠陽是生父是寒王,若是這樣,事情就好解決了,但若是趙皇,能求得趙皇認下楚漠陽,將他從天牢裡救出來是最好的,若是不行,似乎造反就成了唯一的出路。

    唐麥望向了自己的小腹,撫摸著肚子裡的孩子。

    煦之,從小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她遇見他那麼多次,他面臨的都是生死困境,直到這些年,情況才好轉,或許還是不曾好轉,只是他瞞著她,不願讓她擔心。

    她不想讓煦之再一個人承受那麼多,也不願肚子裡的孩子成為煦之的負擔,跟著他們過這樣的日子。

    孩子出生前,她一定要讓這一切都結束。現在她唯一擔心的就是,好好的,為何皇上就會推翻他一直以來的認知,就憑一個奴婢的話,就斷定楚漠陽並非寒王之子?

    龍寂巖那時候明明被關在宗人府,不可能是他查出來的,那麼查出這件事,還稟告皇上的,究竟是何人,到底有何目的?

    她不信皇上有那麼蠢,父子之間,容貌總該有幾分相似的,怎麼可能以前認為是,一夜之間,就認為不是了。

    乖徒兒,你在想何事呢,想的如此入神。」莫老神醫見唐麥似乎有些心神不寧,開口道,「在擔心楚小子嗎?他那小子從小命大,現在有了你和孩子,他肯定更會保護好自己的。」

    「師傅,我知道的。」皇上只是將煦之關在天牢,就連龍寂巖都不敢對他使用私刑,就說明這件事,回還的餘地很大。

    只是,出來才幾日時間,她就有些想他了,很想很想。

    「師傅,從這兒到天趙國都城還需要幾日時間?」唐麥掀開簾子,望著一望無際,看不到任何城池的小路,詢問道。

    「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半個月時間就能到了。」

    半個月,他們現在已經行駛了五日的路程,那就是來回要四十天,她在天趙國只有四十來天時間。

    唐麥探出頭,對著正在趕車的冷然提意道,「冷叔叔,可以麻煩你稍微加快點兒速度嗎?」

    「冷小子,就用這速度。」莫老神醫一聽唐麥要冷然加快速度,急忙阻止道,「乖徒兒,你可別忘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連續趕路對身體損傷很大,這速度對你和孩子是最好的。」

    唐麥看了眼自己的小腹,妥協道,「冷叔叔,就用這速度吧。」

    馬車一路在小道上行駛,一側是小河,前不久下了一場雨,河水正沿著河道奔流而下,一側則是深山峻嶺,密密層層的蒼天大樹,看不到底。

    唐麥這話剛說完,耳邊突然聽到一陣尖銳的利刃刺破空氣的聲響。

    「麥兒,老神醫,小心!」在冷然大聲提醒的同時,唐麥手疾的拽起莫老神醫,一手護住小腹,趴到了地上。

    「師傅,你怎樣?」

    唐麥能清晰聽見外面冷然和人打鬥的聲響,扶起莫老神醫詢問道,有人在半路截殺他們,出去更不安全,躲在馬車兩側座位的下面,反而要來的安全些。

    「乖徒兒,這是怎麼回事兒?」莫老神醫活了這麼大的歲數,被人半路截殺,還真是第一次。

    「我們的行蹤暴露了,有人不希望我們去天趙國。」一直以來,楚漠陽都陪在唐麥身邊,凡是這些暗殺,他都會提前派人打探解決,而這次只剩下唐麥一人。

    「師傅,你在這兒待著,我出去看看。」唐麥從包袱裡拿出一包藥粉和平時使用的銀針,揣在懷裡,小心翼翼的移動到車簾前,掀開簾子,想趁對手不注意之際,將人撂倒。

    她剛掀開簾子,赫然發現,混戰在一起的黑衣人居然有些在自相殘殺,冷然以以一敵十的架勢,和一群圍攻他的黑衣人廝殺,在冷然外圍,不時有人在黑衣人身後放刀。

    這混亂的局面,讓唐麥有些莫名不解,但有人相助,總是好事兒,唐麥分不清哪些是敵哪些是友,但幫著冷然的,肯定不能是敵人,餘光落在那些對冷然下死手的人身上,銀針猶如狂風驟雨,席捲而去,針針斃命,當年練過的武藝,即便過了這些年,依舊派的上用場。

    倒下一群,又來了一群,有人發現了唐麥在暗中使詐,搭弓就欲放冷箭,卻被他身側的一人一刀捅穿了心臟,手中還拿著弓箭的人,瞪大眼睛,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這是一場大規模的混戰,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唐麥也發現了,有人在暗中保護她,保護她的人還不是一個兩個,經常在她察覺到危險的瞬間,那危險的氣息就被扼殺在了搖籃中,有人想要她的命,有人也想救她。

    在這樣的局勢下,唐麥運用銀針猶如入水的魚兒,絲毫沒有後顧之憂,那群試圖要唐麥的命的人,終於不敵,節節敗退,領頭的剛喊了一聲,「撤!」卻被冷然一箭,刺穿了胸膛。

    前來刺殺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傷到的人,也全都吞毒藥自盡,剩下的兩撥人馬,見唐麥安然無恙,閃身就撤退。

    唐麥確定外面的安全之後,下了馬車,朝冷然跑了過去,「冷叔叔,你受傷了。」

    「只是小傷,你和老神醫可有事兒?」冷然的後背遭暗算,被砍了一刀,鮮血湧了出來,染紅了整件衣物。

    「我和師傅都沒事兒,冷叔叔,你上馬車,我讓師傅替你處理下傷勢。」唐麥拽著冷然就往馬車上走,馬車上有很多藥物,都是出門前,唐麥準備好,以防萬一的。

    冷然上了馬車,唐麥站在馬車下,看著那些倒地的屍體,上前將他們臉上的面巾都扯了下來,沒有一個人是她認識的。

    她沒看錯,剛才出現在這兒的確實是三波人馬,一波想殺她,另兩撥都在救她。

    若說其中一波是煦之提前安排保護她的,那還有一波是誰的人,來刺殺她的是龍寂巖的人,還是以往追殺煦之的人?

    他們都是易了容出來的,可還是被人發現了,對方到底是誰,似乎對他們的行程,瞭如指掌。

    唐麥將倒地的屍體都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唯一肯定的就是,這群人都是專業的死士,若非有另兩撥人馬幫著,就憑她和冷然,很難從這裡脫身。

    唐麥走回到馬車上,就在轉身的瞬間,她突然察覺到身後的樹林裡,有人在!

    她抽出銀針,幾乎在轉身的瞬間,就將手中的銀針飛了出去,「噌——」的一聲,樹林內傳來了驚飛的鳥叫聲,還有一道一閃而過的白影。

    冷然身上的傷勢比起他往年刀口舔血的傷勢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更何況還有莫老神醫和一堆上好的傷藥在這兒。

    但唐麥還是擔心冷然的身體,在路過一座小城鎮時,讓冷然停下,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至少今晚別再趕路。

    當晚睡前,唐麥的腦海中形成了一副畫面,將有可能殺她和救她的人都列舉了出來,隨即像是想起了何事,閉上了眼睛。

    夜,寂靜如水,窗外不時傳來陣陣蟲鳴聲,月光透過窗戶灑在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的人兒身上,一道白影就站在窗外的樹上,望著躺在床上的人兒。

    這夜,他沒有進去,但唐麥還是感覺到了,有人就藏在附近,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以往,她都以為是煦之,可時至今日證明,那絕對不可能是煦之。

    她在等著他進來,只要他敢進來,就算他武功再高,她都有辦法將他擒住。

    然而,今晚,唐麥裝睡的躺了一夜,窗外的人就站了一夜,硬是沒有進去。

    天,不知何時,已然大亮。

    唐麥感覺到那落在她屋裡的視線消失不見,她才睜開眼睛,起身,朝外看去,顯然那裡一個人都沒有。

    到底是何人,為何要跟蹤她,為何總在她睡著之後出現?

    唐麥收回視線,穿上衣物,朝房外走去,一大早的,客棧已經有不少客人都起了身,吃著早點,聊著近期發生的事兒,這城鎮和龍林縣差不多大,八卦消息也不少。

    唐麥去了一趟冷然和莫老神醫的房前,叫著莫老神醫一起下樓吃早餐,下樓又給冷然叫了一份早飯,讓人送上去,正等著早飯的時候,就聽附近一桌的客人道,「誒,你們聽說了沒?就在我們距離我們這兒兩個時辰路途的小路上,發生了一起截殺案,聽說,人都死光了,官府現在正在查呢。」

    「誒,你別說,這些年,我們這兒也夠亂的,本以為戰爭結束了,日子就能好過些了,結果還是時不時的發生殺人劫貨的案子。」

    「可不是嗎?」先前開口的男子故意壓低聲音道,「想當年,我們聖齊國太子還在的時候,哪裡會發生這樣的事?只可惜啊,死的太早。」

    不知為何,聽到聖齊國太子這幾個字時,唐麥的眼皮跳了跳,就聽那桌人繼續低語道,「還不是因為皇上不理世事,這天趙國的朝政都被慧婉皇后一族把持著,聽說高家那群人啊,只要給銀子,土匪都能當官的,這世道能好到哪兒去?能對抗得了慧婉皇后的也就逍遙王和連家的人,偏偏逍遙王借情與山水,連家人閉門不出。」

    「誒,這話可不能亂說,要被聽到了,可是要殺頭的。」

    「兄弟,我這不就對你說嗎?」說話的男子左右張望了一眼,見沒人注意他,鬆了口氣,歎息了一聲道,「吃飯,吃飯吧。」

    「客官,您的包子兩籠,饅頭四個,大份地瓜粥一碗到勒,您慢用。」店小二吆喝著將唐麥點的早飯送了上來。

    莫老神醫盛了碗地瓜粥,喝了一口,咂了咂嘴,正想說這地瓜粥沒有唐麥熬的好喝時,就見唐麥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不由得問道,「乖徒兒,在想什麼呢?」

    「師傅,當初聖齊國太子,是怎麼死的?」

    在唐麥前世的記憶中,齊燕平不但沒有死,還將聖齊國發展成了四國之中最強大的一個國家,成了龍寂巖最強勁的對手,這世,怎麼就死了呢?而且,她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莫老神醫見唐麥問起齊燕平,眼神有些閃躲的笑道,「人嘛,總有生老病死的,還不就那麼死的。那小子啊,也是命中有劫。」

    這些年,莫老神醫走南闖北,要說這些小子,他都是認得的,有些事,他不予評論,只能說,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唐麥聞言,沒有再問下去,她根本就不認識齊燕平,沒必要問那麼多,現在最重要的是,煦之。

    可從這些人口中聽來,朝政是由那個什麼慧婉皇后的娘家人,也就是高家把持,趙皇若是不理世事,她能抓著他去證明煦之的身世嗎?

    要趙皇真是煦之的生父,她還能指望趙皇去天龍國要人,將煦之救出來嗎?

    「乖徒兒,別發呆了,快吃吧,再不吃,就涼了。」莫老神醫說著,特地替唐麥盛了一碗粥,「嘗嘗,說實在的,這味道沒有你熬出來的純正。」

    莫老神醫心裡也有愧疚,當初耐不住兩個小子的懇求,將藥拿了出來,現在把自己的寶貝徒兒搞成這樣,他如何能不愧疚。關於齊家那小子的事,他是不想再提了。

    唐麥喝了一口粥,望著碗裡的地瓜,這些地瓜的味道並沒有她種的那些那麼甜,應該是在這兒自產的,喝著地瓜粥就想起了單雄,心裡一陣陣的疼的厲害。

    到現在,她都還是沒有將害死她義父的兇手,千刀萬剮,她實在是不孝。

    「乖徒兒,你現在可不能胡思亂想,就算不為你自己,也要為你肚子裡為師的乖孫徒兒啊。」莫老神醫見唐麥的心緒不佳,急忙勸解道。

    唐麥深吸了一口氣,「師傅,我沒事兒。」

    兩人正在這兒吃著早飯,就被外面一陣驚呼和尖叫聲吸引了過去,唐麥轉身望向客棧門口,就瞧見一名身著天藍色錦袍,神情清冷的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的年輕男子邁步走了進來。

    眾人尖叫不是因為此人俊美清逸的容貌,而是因為這男子的身側,跟著一頭足有兩米長,一米高的大白獅子。

    大白獅子一出現,周圍的人全都避開了至少十米遠,生怕大獅子一張口,就將他們活吞了下去。

    唐麥也瞧見了大白獅子,這讓她想起了自家的小獅,見大白獅子以一種慵懶鄙夷的眼神瞧了自己一眼,唐麥反而笑了。

    這時,就聽莫老神醫衝著那藍袍男子笑道,「安家小子,你怎麼在這兒?好些年不見,小白都長成大白了。」

    「師傅,你認得他?」唐麥不記得的除了齊燕平,還有眼前的安月塵,似乎在生命中,抹去的只有這兩人的身影,或許是由於,前世本來就沒有與他們相關的記憶。

    莫老神醫見唐麥連安月塵都不記得了,咳嗽了兩聲道,「那小子在醫術上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乖徒兒,你有空可以和他切磋切磋。」

    唐麥聞言,朝安月塵望了過去,就見他一副生人勿進的冰冷模樣,微微蹙眉,她對他身邊的那隻大白獅子更感興趣。

    安月塵帶著小白旁若無人的走進客棧,坐到了唐麥的身側,小白跟隨著安月塵,走到唐麥身側,朝著她就張開血盆大口,咆哮了一聲,像是在打招呼,更像是在挑釁。

    這模樣,真是像極了小獅,一樣的彆扭可愛,唐麥不由得伸出手在小白的大腦袋上摸了摸,「你叫小白?我家也有一隻和你一樣的獅子,它叫小獅,這次沒有把它帶出來,不然,你倆正好能湊一對。」

    安月塵冷眸掃了唐麥一眼,唐麥察覺到了身側的視線,朝安月塵望了過去,就見安月塵已經收回了視線。

    「師傅,你們吃吧,我上去看看冷叔叔。」唐麥總覺得安月塵有點兒怪,他的視線莫名的讓她不舒服,不由得站起身,對著莫老神醫道。

    莫老神醫瞧了安月塵一眼,望向唐麥道,「也好。」

    唐麥上了樓,敲響冷然的房門,見冷然出來,詢問道,「冷叔叔,早飯還合胃口嗎?你的傷好些了嗎?」

    「只是皮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今日下午就能出發了。」

    「冷叔叔,不急,我剛得知,我們現在已經到了天趙國境內了,你多歇息幾日吧,還有時間。」

    唐麥一來是為冷然考慮,二來她很想知道,那個一直隱藏在暗地,跟著她,又不現身的到底是何人。

    冷然見唐麥的精神不是很好,兩隻眼睛黑黑的猶如大熊貓,考慮到唐麥的身體,也就應了下來,「麥兒,我的傷,你無需擔心,你先回房休息會兒吧。」

    唐麥昨晚一夜未睡,此時確實很是疲憊,點了點頭,也就回了房,這一睡,就睡到了當日下午,醒來時,腦子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坐起身,洗了把臉,發現肚子餓了,便下了樓。

    此時剛到申時,三點多種,即便是客棧都沒有開火,唐麥便向掌櫃的借了廚房,自己朝客棧的廚房走了過去。

    走到後院,就瞧見小白蹲在後院的牆角,可憐巴拉的啃著幾根骨頭,要知道,在家裡,小獅吃的可都是上好的雞鴨豬牛肉,哪裡讓它啃過骨頭。

    唐麥看著小白,想到安月塵那張清冷出塵的臉,這種人一看就是不注重生活質量的,小白看起來高大,可和小獅比,還是小了一個型號。

    唐麥去廚房找了些現成的材料,又給廚房的幫廚十兩銀子,讓她幫忙去賣二十斤肉回來,多餘的銀子就當是跑路費。

    這麼來回跑一趟就能賺到三、四兩銀子,幫廚的娘子自然高興,急急忙忙就跑出去給唐麥買去了。

    唐麥剛洗好菜,下鍋,菜入鍋,在鍋裡發出滋滋聲,就瞧見安月塵站在廚房門口。

    她瞧了他一眼,想到小白啃的是骨肉,這人一看就是一副清高模樣,肯定沒什麼銀子,吃的自然不會有多好,不由得再次切了些洗好的菜,倒下鍋一起炒了。

    唐麥炒菜的途中,安月塵一直站在門口看著她,也沒有走,直到唐麥炒好四個菜,一個湯,他才蹙眉轉身離開。

    唐麥本來是準備了他的那一份的,見他走了,想到師傅和他認識,便將飯菜裝成了四份份,讓師傅將其中一份送給他,其他兩份主要是大骨湯,給莫老神醫和冷然補身體的,自己則待在廚房裡吃。

    剛吃飽,正在收拾,幫廚娘子就費勁的拿著二十斤肉回來了,唐麥表示了感謝,就將二十斤,有骨頭有肉的骨頭肉,手腳麻利的拆骨,去骨,一氣呵成的動作,看得幫廚娘子都呆了。

    唐麥眼看著就要到晚上客棧忙碌的高峰期了,急忙處理這些肉,她家小獅吃的肉都是生的,據說吃了熟的會咬人,因此其中的十七斤純肉都處理好了,給小白生吃,其他的三斤,則留下給自己這群人加餐。

    待廚子們休息夠,進廚房時,一個個的都聞到了濃郁的肉香味,四處尋找香味的來源,最終發現是在鍋裡,鍋裡確實留了一碗,那是送給幫廚娘子家,作為答謝的。

    拿著處理好的肉和燉好的肉,唐麥走到了小白那兒,小白的脖子上鎖著一根細長的鎖鏈,想來是怕它傷人。

    唐麥一靠近,小白就聞到了肉香味,它是知道這個女人是誰的,它對她好奇,但卻不喜歡她,它對印象依舊停留在她沒有照顧好小獅,害得小獅差點兒死掉上。

    「小白,餓了嗎?過來吃些東西吧。」唐麥將其中的五斤肉倒在了一個盤子子裡,將盤子朝小白推了過去。

    她可不是她的哥哥唐柯,因此和小白之間還是保持了一定距離,免得小白突然發怒,傷到她和孩子的。

    小白瞧了眼小心翼翼的靠近自己的唐麥,像是瞧不起她似的,翻了白眼,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

    唐麥在家被小獅鄙視慣了,對於小白的冷漠也絲毫沒有在意,將肉推到小白可以吃到的地方,就閃身退了下去。

    「小白。」唐麥也不知道小白能否聽明白她的話,做著手勢道,「吶,這些都是我處理乾淨的,你放心吃吧。」

    說完,就提著籃子裡的燉肉離開了此地,小白看著唐麥的背影,又瞧了眼不遠處的肉,慢悠悠的站了起來,走到肉的面前,張開大嘴咬了一口,不得不承認味道比骨頭好多了,瞇起獅子眼,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但它是很矜持高貴的品種,這女人,可別想用幾斤肉就收買它的好感。

    唐麥提著肉上了樓,回了自己的屋,將給小白吃的肉放好,提著籃子,敲開莫老神醫的房門,上來送肉時,出來開門的卻是安月塵。

    兩人四目相對,唐麥眼中一片坦然,安月塵卻再次蹙起了眉宇,轉身走了進去。

    「師傅,我燉了些肉,要不要嘗嘗看?」陪她來一趟天趙國,有多辛苦,她很清楚,無以為報,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表達她的感激。

    莫老神醫一聽,唐麥居然還燉了肉,眼睛刷刷的放光,幾乎是用餓狼撲虎的姿勢,衝到了唐麥的面前,搶走了唐麥手中的一個籃子。

    唐麥見狀,眉宇彎了起來,嘴角也帶了笑,她就愛師傅瞧見她做的食物,這老小孩似的模樣,特真實。

    「安公子,這份是給你備下的,別嫌棄。」唐麥將另一隻籃子放在了安月塵面前,提起最後一個籃子道,「師傅,你們先吃,我去將這些送給冷叔叔。」

    安月塵看著唐麥手裡的最後一個籃子,又瞧了眼自己桌上的籃子,就聽莫老神醫吞嚥著口水道,「安家小子,你要不吃,留給老頭我啊,別浪費了。」

    唐麥送完冷然的那份,回到屋裡,有些抱歉的望著自己的小腹,「寶寶,娘沒想到,你師公的屋裡還有一個人,結果把我們的那份給他吃了,你別介意啊。」

    唐麥和安月塵又不熟,自然是不會準備安月塵那份的,她給小白吃,是因為看到小白就跟看到了小獅一樣,給安月塵算什麼,只是沒想到,安月塵會正好在師傅的屋裡。

    下午吃了太多,晚飯的時候莫老神醫和冷然都沒有下樓吃飯,唐麥一個人本不想吃,但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還是叫了一些飯菜,讓店小二送到屋裡來。

    聽到敲門聲,本以為是店小二來了,沒想到一打開房門,站在門口的是安月塵。

    「呃,安公子,請問您有何事嗎?」為出行方便,唐麥一直都是男裝的打扮,即便安月塵來找她,也不能說是於理不合。

    「聽你師傅說,你懷了身孕,這些是安胎的藥物,對你和孩子有好處。」安月塵將手裡提著的一串藥物遞到了唐麥的面前,依舊是那副高貴冷艷的表情。

    「哈?」唐麥聞言,一陣錯愕,師傅,這是什麼情況,你怎麼將我懷孕的事,還告訴一個陌生男人。

    「那個,謝謝。」唐麥只好接過藥物,就在安月塵轉身離開前,唐麥突然叫住了他道,「我給小白弄了些吃的,你別介意。」

    安月塵的腳步微微一頓,猶如沒聽到似的,再次邁步離去。

    唐麥在客棧休息了兩日時間,她一直在等著那個跟蹤她的男子出現,然而,那男子就像是失蹤了般,從那晚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少,冷然的傷勢也恢復了不少,唐麥不得不起程,讓唐麥沒想到的是,這兩日安月塵也一直留在客棧內,甚至還要和他們一路前往天趙國都城,說是去參加一場醫術大賽。

    在這兩天裡,小白的飲食都是由唐麥負責的,昨日肉吃完了,唐麥沒來得及給小白餵吃的,正想去準備,被安月塵碰到了,說不用麻煩她,當晚就拿著一堆肉去,結果小白上前嗅了嗅,嘴巴都沒張的,轉身走回原地,無精打采的趴在了地上。

    安月塵看著眸光閃了閃,「怎麼?才兩天,你就被收買了?」說著,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地上的小白,眉宇冷漠威脅道,「你要不吃,今兒個就給我餓著。」

    小白委屈的看了安月塵一眼,它想它這輩子都不會搞懂它的主人在想什麼的。

    第二天上路,小白無精打采的,唐麥坐在馬車上,看著都心疼,感覺像是自己家的小獅被人欺負了似的,尤其是瞧見安月塵還騎在小白的背上,一點兒心疼的模樣都沒有。

    「師傅,他對誰都是這麼冷冰冰的嗎?」唐麥不忍心再看下去,收回視線,向莫老神醫詢問道。

    莫老神醫朝馬車外看了一眼,甚有深意的望著唐麥,歎息道,「乖徒兒,你該明白,天之驕子注定是孤獨的。」

    唐麥聞言,挑了挑眉道,「師傅,你是在說你自己嗎?我聽說,你還有個弟弟呢;我還聽說,你們家族還有什麼秘密呢。」

    莫老神醫聽到這話,眼神變得有些怪異,似一種唐麥從未見過的憎惡又似一種無奈和掙扎,但很快的就恢復了平靜,「你這丫頭,知道的事情倒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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