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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第65章 前世的戀人 文 / 紅塵幻

    此刻,淡淡的月華沁潤少女的週身,她彷彿月下仙子,讓人望之移不開雙目。

    男子瞧著少女美麗的面龐,還有她低頭時露出的雪白的半截粉頸,隨後端著酒杯慢慢品了一口,雲淡風輕道:「很有意思,近來發覺你很有意思,與我所見過的大多女人都不同,我想我可以納你為妾。」

    為妾?冰兒一怔之後,不禁懶洋洋一笑,不曾料到這個男人居然會這麼說。

    當然,這不是交涉的條件,而是在給她施捨。

    她看著他的眸子,認真道:「公子真是說笑了,冰兒已經有婚約了,而且發誓一世一雙人,永不會為人的妾侍,公子不要多想了。」

    一世一雙人?男子低聲輕笑了一聲,這女子原來也會異想天開,世上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

    這女子的想法還真是稀奇,不得不說還是年輕了些,不懂得現實。

    他習慣性地瞇著眸子,淡淡道:「你說陳楓?可惜他不是你的未婚夫,而且他早就有通房了。」

    「我知道,我也從來不認為他是。」

    「那麼你喜歡的人是誰?」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少女,目光深不可測。

    「當然是我值得喜歡的。」冰兒如水的眸子淡漠清涼,卻閃過一絲暖意。

    陳大公子輕輕冷哼了一聲,已失去了交談的興趣,「來人,帶她去休息。」他不再多看她一眼,身姿翩然地靠在馬車的靠墊上,翻看起身側的書卷。

    當少女出去後,陳大公子慢慢抿起嘴唇,墨髮絲帶一同隨著夜風飄揚,那修長挺拔的身影有種說不出的料峭,一襲月白色的袍子襯得他眉目俊朗,看上去就是一個慵懶儒雅之人,彷彿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但只有真正熟悉他的人,知道這一切不過只是表象而已。

    在陳大公子的腦海中,從來沒有善罷甘休,也沒有過仁慈。

    他相信那個女人自然是深知自己秉性的,但是卻誇讚自己是名士之風,心懷仁慈,真是諷刺,而剛才相面的內容,其實不過是她自己機智想到的罷了,關於易經他也涉獵過,單從一個人的面容怎能看到那麼多?不過這個女子的所作所為實在有趣。

    掀起簾子,管家從外面走出來,不可置信道:「少爺,你很久沒有讓人看到你的真容了,今日真是給那小娘子面子。」

    當然更令他驚奇的是,今夜主子居然讓女人碰了他的手,甚至是對她發自肺腑的笑過,隨後又因為她的拒絕而不悅,這讓他簡直感到不可思議。

    「總管,對於這女子你怎麼看?」陳大公子慢慢地道。

    管家認真地思索道:「少女明明身世平凡,然而卻又是一種極度耀眼的感覺,而且她非常的聰慧,寵辱不驚,清凌孤傲,遺世獨立,沒有尋常女子的曲意奉承,矯揉造作,顯得甚是落落大方。從她開始毛遂自薦的時候,我就覺著這個女孩子非常不一般。雖然身份並不高貴,但是骨子裡卻是非常高貴的氣質,大概也這種女人才適合陪伴在大少爺身邊吧?若是她不需要名分的話。」

    「你說的不錯,路上我看到陳柔衝撞了她,她卻並沒有完全發作,我想她隱忍不發而已,若是她以後出手對付了陳柔和陳楓,我們就當沒有看到好了。」

    「是。」管家躬身回答,他知道少爺從未把兩人當作兄弟姐妹。

    「記得寫一封信,不論用什麼辦法,都要把洛家人弄到秦國的礦場來。」

    「明白。」

    待到管家離開,男子披著銀色的月光,昂起頭看著車窗外,月光下的眉眼淡化了面部清朗的線條,顯得有幾分不真實,他悠悠道:「其實她說的不錯,我曾經大概是一個仁義淡薄的人,可惜身為大家族的嫡長子,有些事情不是我想怎樣就怎樣的,要做到某個位置上面,卻只能比他們更善於陰謀,但是本公子其實也不喜歡這樣的,也只能淪落如此。」

    月色濛濛,鳥語花香,周圍依然是一片熱鬧的氣氛。

    冰兒離開陳大公子的馬車後,並沒有休息,而是看向周圍的貴族男女。

    談到貴族,大多時候這些人都是喜歡附庸風雅的,譬如此刻,十幾個少年少女正圍坐在一起高談闊論,正談論著畫技,大概眾人平日雖在燕國卻難以聚首,好不容易有個相聚的機會,眾貴族們當然會在一起互相比較,展現自己的才華,騏驥在貴族的圈子裡展開自己的名氣。

    「王公子畫的真是不錯,這畫面堪比大家風範。」一個少年目光欣賞地讚歎著。

    「不知何時可以向王兄討教一二,我們當中只有你的畫技出眾。」另一人也心中無比感佩。

    「諸位不需要這樣說。」但見一個清秀少年手中執筆,面前已繪出一張畫來,卻搖頭不滿道:「不妥,這山水畫雖然表面上看不錯,其實卻是神髓不佳,骨子裡卻少了幾分韻味,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妥。」

    「王兄當真是妄自菲薄,我們覺著你畫的其實已經數一數二了。」

    「這張畫的畫技爐火純青,我們都心服口服。」

    那少年卻歎息道:「我的畫技已經達到如此,無法上進,卻覺著這張畫本該更好才對。」

    正說著便聽到一個少女的聲音,「這畫面的韻味本在描畫人的心中,公子只想著在人面前表現畫技,則畫面少了幾分神來的韻味。」

    「哦?」眾少年回眸,正看到今日彈琴的美麗少女,個個目露驚詫。

    「既然你這麼說,便由你來畫個幾筆好了。」那少年也不以為忤,輕輕一笑,畢竟他對少女的印象還是頗為深刻的。

    冰兒也未客氣,一手接過少年手中之筆,走上前來,那少年立刻讓開了案幾。

    然而,一旁卻傳來一個女郎不屑的聲音,「王公子,她不過是想借你之名而已,怎知道她不是為了表現,一個好表現自己的人又有什麼好的畫品?大家何必理會這個出身不高的人呢?」

    「無妨,若她是沒本事的,只怕也彈不出那絕倫的琴聲。」王家少年說道。

    那女郎冷哼了一聲,瞧著冰兒的目光本是極其不屑的。

    但見冰兒已悠然而立,一手撫在案上,一手提筆,美麗的身姿在眾人的眼裡已是一副絕美的畫面,而她筆鋒一轉,揮毫潑墨,頃刻之間,畫面上已多了幾株精神奕奕的秋菊,可謂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那畫面的景色儼然已躍於紙上。

    在她筆鋒迴旋之間,忽然又拿起另一支筆,雙手左右開弓。

    眾人臉色微微一滯,不想少女居然可以雙手同時作畫,目光再看時,面面中溪水潺潺,湖面中垂釣翁栩栩如生,甚至連那清風也是暢快了,一草一木彷彿能從畫中躍出。

    須臾,這一張山水畫像是賦予了靈魂。

    周圍的少年瞠目結舌,只覺著少女姿態優雅,風采不凡。

    王家少年站在那裡沉思默然,目光彷彿凝滯在了畫上,感覺少女的筆法與自己如出一轍,只是左右手畫圖的確速度不凡,但自己畫出的感覺偏偏是另一番天地。

    冰兒輕輕放筆,笑道:「如何?」

    眾少年此刻已經是無比的震驚!目光瞬也不瞬地盯著她,似是看到了一個絕世奇才。

    雖然,世外桃源的弟子他們也曾經見過,而在他們身旁也有不少去世外桃源的貴族子弟,卻是從沒有這麼才華橫溢的,王家少年的眸子更是充滿了狂熱與欣賞,暗忖這少女果然是不同凡響。

    這可真是神來之筆,畫龍點睛,世上竟有如此風情的才女!

    一時間,眾人的眼中閃動著興趣盎然的神彩,就連幾個女子對她也是非常欽佩。

    當冰兒放下筆後,先前那女郎昂起下巴輕哼一聲,冷冷看著她道:「畫的好又如何?不過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哦?請教閣下,本姑娘怎麼個不知道廉恥了?難道我畫一張畫就沒有廉恥,那麼姑娘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大家在這裡作畫都很無恥了。」

    眾少年立刻用質問的目光看著她。那女郎臉色一變,沒想到自己只罵了對方一句話,居然被對方牽扯出一堆人的不滿來,她咬了咬牙齒道:「你以為自己攀上了高枝不成?千潯是不會喜歡你這種女人的,他已經有心上人了。」

    千潯是何人?冰兒想了半晌才記起這是陳大公子的名號,看來這個女子的確是把陳大公子當成自己的人了,稱呼的如此親密,她輕笑一聲道:「他有心上人與我何干?」

    女郎滿臉質疑,咄咄逼人地問道:「可是你剛才在馬車裡,又究竟和他說了什麼?」

    冰兒輕笑道:「我們說了什麼又與你何干?若是你想知道,何不親自去問他。」

    女郎頓時氣得瞪著眼睛,她自幼仗著身份高貴,偏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狠狠跺了跺腳,咬牙切齒道:「你……」

    忽然,她眼圈紅了起來,一副泫然欲泣的小白花模樣,彷彿受盡了委屈,然而周圍少年都笑著搖頭走開了,她咬著嘴唇左右看了看,心中覺著為何會如此,難道旁人不該幫著她指責著冰兒,幸好這時候她的大哥上前,他是個護短的,冷冷看著冰兒:「喂,女人,我聽說你是世外桃源的弟子,儒家以禮待人,難道世外桃源的弟子就可以這樣對待一位貴族的嗎?」

    冰兒目露睥睨,昂著下巴看他道:「閣下既然知道我是世外桃源的弟子,那麼可知道我還是一位玄術師。」

    「玄術師?」那男子身子一僵,冷冷回眸看她。

    「如假包換。」冰兒笑著看他。

    在燕國,玄術師或許並不是極為受到重視,但是當今秦國的貴族沒有人不知道陰陽家與玄術師的,當成秦始皇便是借助這些人的本事去的蓬萊仙島,這些都是一些實力讓人敬畏的人物,眾人看著她的目光又立刻變得不一樣了!欣賞之餘又帶著一些懼意。

    「等等,她是在胡說!世外桃源怎麼會有玄術師?」那個女郎忽然尖聲叫道。

    眾人頓時心頭一震,世外桃源都是儒家弟子,的確沒有玄術師,看向冰兒的目光又有些探究與懷疑,畢竟一個人的人品若是不佳,那麼才華橫溢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身敗名裂?

    冰兒微微一笑,畢竟,世外桃源只有老怪物一個玄術師。

    只是她暫時不便告之自己十三代弟子的身份。

    她慢慢上前看著那兄妹,微一施禮,神情卻並無多少恭敬,她淡淡道:「我的確是玄術師,不論兩位如何瞪著我,但是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的,不過難得公子從燕國離開,得償所願回到秦國,我想你一定不想再回燕國,對不對?質子殿下。」她最後一句話的聲音很輕很柔,彷彿是一種看淡看破一切的傲然與不屑。

    男子緊緊抿著嘴唇,沒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也被她看出來了,周圍眾人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這個女人究竟是何來歷?難道真的是玄術師?

    「罷了,我們走。」男子伸手帶著少女離開。

    「大哥,不能讓她騙了大家,大哥。」那少女不情不願地尖叫著,她本想讓對方聲名狼藉的,為何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住口……」

    榕樹下,陳楓始終是心神不寧,一整日他瞧著那女子便常常做錯事情,此刻又看到那少女居然畫出一手好畫,琴棋書畫已經佔了兩樣,沒想到居然是個有才的,只是為何會在世外桃源掃地?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坐在眾人當中又顯得漠然低調的少女,當她氣息一斂,依然還是在人群中那麼出色,這女子絕不能讓別人弄走了,而他決非容易滿足之人。

    忽然,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陳楓,那個女人你已經看上了她,已經喜歡上了她對不對?」

    「姐,我……」

    「其實,你只是看上了她的美貌而已,這種女人配我陳家嫡子還是不妥。」

    「我明白,我只是想把她收房而已,而且最好盡快生米煮成熟飯。」

    陳柔冷哼了一聲,不屑道:「沒想到你居然是一個被美色迷昏了頭的,這樣子能成什麼大事?難道你真的以為大哥以後會出頭?我們陳家遲早還不是三叔的。若是我們一直跟著大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當務之急是把簪子弄到手。」

    陳楓點了點頭,他畢竟是個自私的,沒有什麼比他自己的利益更重要了。

    「我已經安排了人手,明日動手。」

    「都是什麼人?」陳楓連忙問道。

    陳柔招了招手,暗中那尖嘴猴腮的小廝慢慢走出來說道:「我已經飛鴿傳書告訴了三爺,現在已經在半路上了,所以對付那個女人的時機不錯,而且還可以趁機打擊容家人,所以三爺特意派來一些幫手過來。」

    陳柔凝著眸子道:「可是我剛才聽那女子說自己是玄術師。」

    「不怕,因為這次三爺請來的也是玄術師,既然這個丫頭自稱是玄術師,那麼就讓她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玄術師,三爺請來的可是不一般的人啊!這次順道可是要對付一批厲害的高手。」

    「記得吩咐下去,不要殺那個女子,只要奪走簪子就可以了,我還是要把她收房的。」陳楓輕抿唇角道。

    陳柔瞪他一眼,聲音陰沉地道:「既然安排了如此大的手筆,那些貴族怎麼辦,萬一死人了又如何是好?」

    尖嘴猴腮的男子冷冷低聲說道:「三爺說了,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何況日後我們陳家是要做宏圖霸業的,這些貴族都是絆腳石,多死一個少一個,說起來且都是林間匪徒做的,到時候與陳家無關,與他無關。」

    ……

    山巔,夜幕已經降下,雖是夏日,此地卻是寒風颯颯,陰寒澈骨。

    蕭琅一隻手提著燈籠,一隻手負在身後,慢慢來到山崖上站定,負手而立,那裡已經有四個黑衣侍衛在等著他。

    「十三爺,你終於來了。」眾人恭恭敬敬地對他行禮。

    蕭琅點了點頭,俯看著周圍,此地在三國的交界處,燕國,趙國,齊國都離得很近。這些蕭家人卻是在齊國,不想居然會突然來找他。

    一位滿臉皺紋的老者看著蕭琅,雖然在眾人面前是德高望重的模樣,卻對他畢恭畢敬地道:「子曦,今日難得把你請來,如今你是世外桃源的得意門生,也是我們蕭家人的驕傲,雖然你對蕭家有些不滿,但是你別忘了自己也是蕭家的人,所以你能來老朽真的是非常高興。」

    蕭琅微微一笑道:「我已答應過你們,每年會回來一次,只是長老用加急信箋叫我來有何事?」

    老者歎息一聲,目光漸漸望向了天空,喃喃道:「宮廷的陰陽家已經幫我們看過了,在齊國看到的天像已經變了,與天象盤的格局截然不同,我們蕭家開啟的陣法已經無法封印這一片天空的異像。」

    「所以……」

    「所以我們不得不讓子曦你過來佈陣,也只有你的陣法才能夠封印此地。」

    「長老真是高看了子曦,在下只是看過漢書天文志,區區一個讀書人罷了。」蕭琅慢慢勾起嘴唇,他慢慢昂首看向頭頂的天空,凝視了半響,天空依然星羅密佈,森羅萬象,如大海深淵,又如巨大的棋盤,但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幾顆主要的星芒各自據守原位,四象二十八宿也是沒有任何的異動,所謂的天象佈局的變化又從何說起?蕭琅唇邊勾起淺笑,狹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冷芒,難道蕭家所說有誤?他慢慢收回視線,轉身看向老者道:「子曦看到的並無變化。」

    「不,很快就有變化,每隔七日子時,會出現異動。」老者歎息一聲,否則蕭家人也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此地。正談話間,忽然天幕變得異常閃亮,一道星芒詭異地從空中飛過。

    眾人臉色一變,猛地抬頭。深藍色的夜幕星空,銀河盤旋,月光暗淡,但見那從空中飛過的星速度極快,在夜空裡劃出銀亮的軌跡,卻是璀璨光華,奪目耀眼,眾星昏暗,光芒暴漲,氣勢逼人,剎那間映得天地間一片如白晝般亮澤。

    「這突然出現的莫非是流星?但是又似乎巨大了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天上星宿代表著世間的貴人,但是這流星卻是有人開始破壞整個大局,而且時常會出現,不知究竟是何人?」老者神情若有所思,聲音有些微微發顫。

    「下面怎麼做?難道要封印異相?」蕭琅回眸,眼神華光璀璨,悠然問道。

    「這個陣法是蕭家祖上傳了百千年的九龍鎮邪陣法,只是近來已經年代太久了,只有你才能幫忙,所以還請子曦在陣眼處執掌。」老者抬眸認真說道。

    蕭琅神情淡淡,慢慢走到陣眼處的位置,手掌扶在那突起的水晶上面。

    「子侄,你也一起來幫忙。」

    話音剛落,一個白衣勁裝男子凌空飛來,他輕功極佳,可踏雪無痕,可凌空飛雁,夜風吹起男子的衣袍獵獵飛舞,而他足尖點地,慢慢地落了下來,但見男子眉目俊朗如畫,五官如雕如塑,丰神如玉,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他的目光看著蕭琅,慢慢點了點頭。

    蕭琅,側首,一笑。

    「擺陣!」老者清喝一聲,周圍五個黑衣男子立刻出手,開啟了陣法,白衣男子也雙手齊力按在西方陣法的機關處,霎時一道巨大如柱的光澤從陣而出,指向天際那新星出現的地方,似要掩蓋住其光芒。

    蕭琅則站在陣眼處,目光從容,笑容淺淡。

    老者一臉嚴肅道:「天下大局,只有七國天子說了算,豈是一個小小禍亂的妖星能隨隨便便就改變的,這顆妖星自從這個月出現,光芒淡淡,只是有些奇異,可如今光芒不減反增,雖不知道這妖星究竟從何而來,但是絕不能讓它危害世間。」

    「對了,這妖星究竟是男是女?」蕭琅淡淡問道。

    「老夫能力有限,並不知道妖星代表的何人?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只知道這是置死地而後生的妖星,隕落後又崛起,已經開始擾亂大局。」

    蕭琅瞇了瞇眸子,微微皺眉,彷彿不適這周圍強烈的光線,卻是緘默不語。

    但見那顆「妖星」被陣法一照,瞬間變得黯然,接著開始發生了移動,似要趁機離去,陣法的光芒迅速集攏向它襲去。

    妖星的光芒越來越暗淡,天空的星宿再次光芒大增。

    就在這時候,蕭琅彷彿有些不支,向後退了一步,四周突然攏起雲霧,鳳星連帶著周圍幾顆星芒煞然而隱,進入雲層。

    眾人不由一驚,沒想到居然要功虧一簣,老者連忙抬手,再次按下,陣法在天地間凝聚靈力,然而,就在這一剎那,那妖星卻已經向西方飛去,那裡是秦國的方向,而它依然光華籠罩,消失之處顯出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

    封印居然失敗了!老者滿臉的沮喪與不甘,面容彷彿也蒼老了許多。

    「罷了罷了,只是天意,這顆妖星不知會到星宿中哪個地方躲起來?」

    「既如此,長老也莫要擔憂,來日方長。」蕭琅慢慢說道。

    「雖然來日方長,希望還有機會。」

    老者深深歎息,佝僂著身子,在眾人的扶持下,慢慢向山下東面的道路走去。

    蕭琅淡淡一笑,轉身順著另一側的道路離開。

    只有那穿著白衣的男子,依然站立在山崖上,風吹起他的黑髮,白衣男子的目光看向天空,嘴角噙一抹冷笑,玉樹臨風般地站立著,然而,目光中卻閃過了一絲清冷而複雜的意味,慢慢看著對面走來的兩個男子,抿了抿嘴唇,轉頭道:「你們說最近出現了玉傾舞在世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一人冷笑一聲,「大哥,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聽到你提起這個名字。」

    另一側的一人挑了挑眉頭,笑道:「你仍在心疼嗎?還是在想著她?」

    白衣男子冷冷一笑,那負在背後的手卻是不易察覺地微微一顫,依然面無表情地說道:「若是我還在想著她,豈不是太無趣了?」

    那人的輕聲一笑道:「誰讓你們當初也是海誓山盟你儂我儂的,當年是你喜歡和玉傾舞在一起的,也是你先看上她的,最後卻是又狠心把人家拋棄,雖然你報仇的心情我能理解,好不容易喜歡一個女人,偏偏這個女人居然是仇家的嫡長女,最後居然還是仇恨佔了上風,還真是無情的人啊——」

    他語音剛落,只覺對方忽然出現在他眼前,接著一道白光又閃過他面前,而後突然消失,隨之又一陣風襲來,他立刻下意識地翻身向前一躲,卻是被人狠狠地在身後擊出一掌,他一個趔趄,踉踉蹌蹌跪在了地上,吐出一口鮮血,不可置信地回眸瞪著那白衣男子,沒想到居然會被他攻擊報復。

    「你……你為何要這樣?難道我說錯了!」

    「過去的事情,我不喜歡再提,我只想知道現在是不是玉傾舞出現了?是不是有人放出的謠言?」

    「大哥,千真萬確不是造謠的,上次我們和容家人一起時,遇到一個刀疤臉,說是遇到了玉傾舞的鬼魂,但是不過應該是有人假扮的。」那個黑衣少年摸了摸頭,傲然地笑著。

    被打倒在地的那人看也不敢看白衣男子,吸了口冷氣道:「我也問了問,說是那女鬼穿著玉傾舞的衣服,而且輕飄飄的在樹上如鬼魅一般,後來我們派人去那個林子看個究竟,沒想到,玉傾舞的衣冠塚已經被人挖開了……」

    「衣冠塚?」白衣男子慢慢抬眸問道。

    黑衣少年慢慢道:「是容跖替她造的衣冠塚,當年他也是喜歡她的,裡面所有的衣服首飾都是玉傾舞曾經喜歡穿的,倒是大哥你這裡一件都沒有……」

    白衣男子目光冷然如冰,「還有什麼?」

    「沒什麼了,目前再也沒有聽到玉傾舞的消息了,就好像那個人遇到只是一個鬼,一個惡作劇的女鬼……」黑衣少年悠悠說道。

    「好了,她已經死了,你們不用再查了,各自去忙吧。」

    「知道了,我們走了。」黑衣少年起身扶起另一個受傷的男子,那人一瘸一拐地離開了此地,只留下白衣男子一人。

    白衣男子慢慢皺起了眉頭,他從懷裡摸出一枚簪子,輕輕撫摸著,正是玉傾舞當初從懸崖下扔下去的簪子,他慢慢歎息一聲,「原諒我吧,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卻不得不如此。」

    他昂起頭,閉著眼睛,喃喃道:「好了,只是一個惡作劇罷了,你兩年前已經死了。」

    ……

    山崖下,那身形優雅從容的男子慢慢踏過了石橋,哪裡有剛才體力不支的模樣。

    「蕭三先生。」暗中出現了一些帶著面具的人,正是琳琅閣眾人。

    「對了,冰兒現在怎麼樣?」

    「已經快到秦國了,而且路上結識了很多秦國貴族,表現極佳,不愧是世外桃源的弟子啊。」

    「你們準備好,我要去一趟秦國。」蕭琅忽然蹙了蹙眉,面容閃過一絲痛楚道:「我必須要過去一趟,開啟禁地絕非小事,她一個人應付不了的。」

    話音未說完,他「噗」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說來,今日佈陣時不知為何,他隱隱當中不願意替蕭家做這件事情,在最後一瞬他改變了陣眼周圍的陣紋,卻是被力量絕大的九龍鎮邪陣法反噬了身體,現在五臟中如火焚燒,為了不讓人生疑,他一路上隱忍到了現在。

    「蕭三先生,你沒事吧?」

    「扶著我去馬車,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你們記得趕路。」蕭琅那清雅絕倫的容顏泛著慘淡的白色,這次他傷的不輕。

    ……

    秦國的邊界處,夜色已晚。

    「陳大公子,好像一會兒要下雨了呢。」冰兒慢慢策馬來到陳大公子的馬車前,語氣悠然道:「不管公子信不信,不如提前做好防雨的準備。」

    引路人抬頭看著晴朗的星空,眨了眨眼睛道:「姑娘,雖然你有些本事,可是我真沒看出這天空有下雨的兆頭。」

    「按照她說的做,把馬車都停好,把車廂周圍都堵上,馬匹也安置好。」陳大公子的語氣毋庸置疑。

    見陳家隊伍停了下來,正在安頓眾人,遠處,那日被冰兒得罪的貴族女郎叫道:「那騙子胡說些什麼,在這裡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下雨,天氣這麼好,月亮這麼圓……」

    她正叫嚷著,忽然一滴雨點落在了她的面容上,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下雨了,下雨了,進馬車。」雨勢說來就來,無比猛烈。

    「不行,馬車裡也會漏雨的。」

    「本來天明地朗的,怎知道會下雨,我們沒有準備避雨的東西。」

    「前面好像有很大一間院子,趁著雨沒有下大,趕快進屋子裡面躲躲吧。」容家隊伍裡的一些貴族說道。

    「各位,我奉勸你們最好不要去那間屋子,尤其是女眷。」忽然,瞧見冰兒披著雨披,身姿婀娜地走了出來,她眉目流轉,眉宇間說不出的風情動人。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人啊?憑什麼管著我們?」先前那女子因為吃癟,此刻還是不情願地說道。

    「冰兒姑娘,你說我們為何不能去屋子避雨?」容跖從馬車內探出頭來,目光炯炯地瞧著她,被雨淋濕的髮絲性感地貼在他紅色唇邊,顯得異樣妖嬈。

    「那間屋子是客棧,已經住滿人了,而且不會歡迎有人進去,誰若進去,一定會被嚇到的。」冰兒回答道。

    「既然住滿了,就給我們騰出來,我們是貴族,那些賤民都應該給我們讓著。」那女郎明顯就是一副不信邪的模樣,立刻打著傘向客棧的方向走去,後門跟著很多護衛,其他人也一起跟著。

    冰兒唇邊慢慢勾起笑意,可惜這些貴族女郎並不聽勸,她們自幼高人一等,總是覺著處處非常優越,實際上卻都是不懂事的。

    不過,這女子對她不敬,她不介意給對方一些教訓。

    那女郎身旁的護衛上前用力拍了拍門,那門卻是非常的結實,半晌,窗口亮出一點光澤,顯得非常昏暗,屋子裡傳出沙啞的聲音,「是誰啊?何處來的客人?又要從何而去?」

    「開門,我們是秦國的貴族,要在你這裡住宿一宿。」

    「幾位請回吧,你們說的暗號不對,這裡不是你們來的地方,速速離去。」

    「死老頭,裝神弄鬼做什麼?小心我們把你的門給撞爛了。」

    「諸位客人稍安勿躁,這裡雖然是客棧,卻不是隨隨便便的客棧,而且已經住滿人了,諸位還是請回去吧!」

    「混蛋,危言聳聽,來人,把門撞開。」那個女郎尖聲叫著。

    眾護衛門摩拳擦掌,正要合力去撞門,卻看到門忽然間打開了,裡面露出一張慘淡發青的面容,雙眼下泛著黑青色的老者,模樣十分詭異。

    時辰已是子夜,風雨大作,眾人在院中如落湯雞一般。

    老者歎息一聲,用嘶啞的聲音道:「既然來了,我也無話可說,民不與官鬥,現在的貴族越來越跋扈了。」

    眾貴女紛紛向屋子裡面走去,趾高氣昂地吩咐老者去準備熱水熱湯。

    老者打開了一間空房,目光陰惻惻地看著眾人道:「你們就在這屋子裡,其他的屋子絕對不能進去,而且這裡的櫃子也不要打開。」

    「死老頭,明明有空屋子,居然騙我們說住滿人了。」

    「我們這麼多人,這間屋子怎能夠擠下?」

    眾人慢慢打量著周圍,這間客棧說是客棧,其實和尋常人家的兩層院子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這裡的門窗很結實,而且門非常高,而且在屋中間擺著一張破舊的桌子與床,點著一盞奇怪的燈,桌子上放著香案,裡面點燃著香燭,整個屋子昏昏暗暗,而且屋中立著一個巨大的櫃子。

    那櫃子黑黑漆漆的,油漆掉落,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息,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陰森感。

    ------題外話------

    外出,先發初稿,回來我再修改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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