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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五十四章 身份懸殊 文 / 慕慕悠

    第一百五十四章身份懸殊

    待柳慕雪哭夠了,上官浩溫柔的擦去她臉頰的淚痕。

    「別擔心,有上官哥哥在。」

    柳慕雪點點頭,偎進上官浩的懷裡。上官浩理了理柳慕雪的髮絲,只見她神情委頓,眼圈烏黑,臉色蒼白,彷彿隨時都要暈倒似的,上官浩的心狠狠的一痛。

    「昨天晚上是不是一宿沒睡?去躺會。等阿姨醒了,我叫你。」

    柳慕雪沒作聲,往上官浩的懷裡又縮了縮。上官浩也沒有堅持,緊了緊手臂。

    站在不遠處的夏寒山瞅著這一幕,眼睛裡幾乎要冒出火來。他才是她名正言順的男朋友,可現在,他卻像個路人甲被丟在一邊。這倆個旁若無人的傢伙,難道不知道他們的行為有多過火,難道不知道他們的親密有多過分,難道不知道此時此刻的他們就算被天打雷劈也無處喊冤嗎!好幾次,夏寒山忍不住就要上前喝斥,可那雙腳卻像生了根般怎麼動都動不了。或許,在柳慕雪的眼中,上官浩是溫柔的無害的,是可以放下戒備去依靠的,但在夏寒山看來,此時的上官浩渾身寫滿了危險,週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冽,那種盛氣凌人的氣勢逼的他就好像一隻見不得光的老鼠,只能窩在自己的窩裡舔著恥辱的憤怒。

    上官浩拉起柳慕雪走向病房,將到門口之時,柳慕雪停下腳步,猶豫著道:

    「上官哥哥,我想求你一件事。」

    上官浩微微一笑。

    「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要我做什麼?」

    柳慕雪搖搖頭。

    「不是我的事,是媽媽。上官哥哥,你有多久沒見過我媽媽了,等一會你見了她,一定會嚇一大跳。她變了好多,好像一陣風就可以吹倒,好像一眨眼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上官哥哥,我好怕,好怕她就這麼離開我,好怕她就這麼不理我。()我和她之間,還有好多的結沒有解;我和她之間,還有好多的話沒有說。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她,我從來沒有怨過她;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她,我從來沒有恨過她。上官哥哥,你不知道我有多愛她,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對她的愛都不會改變。」

    上官浩揉了揉柳慕雪的頭。

    「傻丫頭,又胡思亂想。老爺子說了,他會盡快趕過來,他還說,他要給阿姨一個驚喜。」

    「驚喜?」

    柳慕雪眼睛一亮,上官浩卻是故弄玄虛的微微一笑。

    進了套間,柳慕雪聽話的閉上眼,不一會,就沉沉睡去。

    上官浩收起眼底的柔情,走進裡間。在看到梅芷嵐的第一眼,上官浩早有心理準備,可他依然像柳慕雪所說,「嚇一大跳」。那個女人,雖然做了他兩年的繼母,但他對她,不僅毫無感情,甚至連好感都談不上,即便如此,在他的印象中,她依然是風情萬種,是絕代芳華的代名詞。而現在,她了無生機的躺在那裡,分明只剩下一具如行屍走肉的皮囊。那一瞬間,上官浩釋然,在他通知上官飛雲之時,他有過猶豫,甚至有過激烈的心理鬥爭,他不想因為他一時的好心衝動毀了他的奢望,甚至是他一輩子的幸福,可是,當他看著那個行將就木的女人,他很慶幸他沒有那麼自私,否則,面對著柳慕雪的信任和依賴,他還真是無顏以對。

    在樓道,夏寒山依然臉色鐵青的站著。

    上官浩推開病房的門,逕直走過去道:

    「如果雪兒再因為你流一滴眼淚,就算她護著你,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夏寒山憤極反笑,這算什麼?這個男人,前一秒,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肆無忌憚的摟著他的女朋友,而後一秒,他就變成了正義的衛道士瞪鼻子上臉的教訓他,翻臉簡直比翻書還快!這就是有錢人那無與倫比的優越感和目中無人的自信心嗎?夏寒山不屑一顧的頭一甩。

    「我們的事,與你無關。」

    上官浩微微一笑,眼底卻冷的像冰。

    「你的事,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但她的事,你應該聽到她叫我什麼,上官哥哥。所以,她的任何事,我都責無旁貸。」

    夏寒山還想辯駁幾句,上官浩已轉身離開。看著那揚長而去的背影,夏寒山的臉色陰晴不定,他又被這些自以為是的有錢人污辱和傷害了,上官浩的態度擺明了不屑與他為伍,擺明了和他劃清界限,甚至是擺明要送他一個下馬威。當然了,因著柳慕雪與他之間那曖昧的特殊的關係,上官浩絕對有能力也有借口將他這個不名一文的眼中釘清理出局。夏寒山煩躁的一拳砸向牆壁,為什麼當他傾其所有只想好好把握一段感情的時候,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現在,他幾乎可以預見他和柳慕雪那注定坎坷的灰暗的未來。

    那一覺,柳慕雪睡的並不踏實,而且是惡夢連連,只是身體的疲倦終是將她徹底壓倒,於是,直到太陽快下山時,柳慕雪才悠悠醒來,然而,入眼那白花花的世界令她的思緒有片刻的停頓,然後,她扭頭看到了靠著沙發打盹的夏寒山,再然後,她意識到這裡是醫院,而她的媽媽還躺在另一間房。

    於是,柳慕雪躡手躡腳的起身,然而,當她走到門口望過去,那張本應躺著梅芷嵐的病床,不僅空蕩蕩的不見人影,而且收拾的乾淨整潔。柳慕雪的腦子「轟」的一聲響,轉身衝到夏寒山身邊,抓著他的衣領急道:

    「我媽媽呢?我媽媽去哪裡了?」

    夏寒山被驚醒,而柳慕雪那急切的瘋狂更是嚇了他一跳。

    「她……她轉院了。」

    柳慕雪鬆了手,怒道:

    「轉院?她為什麼要轉院?你為什麼不叫醒我?你為什麼不攔著她?」

    不等夏寒山解釋,柳慕雪轉身就走,夏寒山條件反射的拉住她,柳慕雪卻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將夏寒山推倒在沙發上。正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從外推開,上官浩走進來。

    柳慕雪彷彿看到了救星,拉著上官浩的手道:

    「上官哥哥,陪我去找媽媽。她現在在生病,她需要我照顧,我不可以丟下她不管。」

    上官浩柔聲道:

    「阿姨回溫哥華了,我送她上的飛機。」

    柳慕雪難以置信的瞪著上官浩,好半晌才失魂落魄的狠狠笑道:

    「上官浩,你不是在欺負我,你是在背叛,徹頭徹尾的背叛!背叛我們之間的信任,背叛我們之間的默契,背叛我們之間好不容易修復的關係!騙我去休息,再騙我媽媽離開,你想做什麼?離間我們?分開我們?讓我們都變得無依無靠,讓我們徹底視對方為敵人?這就是你的目的嗎?我明白了,你是在報復,報復我這麼多年來發洩在你身上的憤怒,宣洩在你身上的怨恨。原來,你根本不是豁達,你是在臥薪嘗膽,你早就籌謀著這一天,籌謀著將你所受的屈辱折磨一股腦的還給我。上官浩,你做到了,算你狠!」

    眼見柳慕雪眨眼間就把滿腔的怒火對準了上官浩,夏寒山別提有多解氣,他幸災樂禍的退到安全線外,在那個大言不慚的男人警告他自求多福之時,夏寒山還以為他在柳慕雪心中的地位有多超然,原來也不過如此,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卻還在那沾沾自喜的想著把他踢出局,這就叫自食其果!

    柳慕雪瞪了上官浩一眼,絕然的走向門口。

    上官浩手一伸拉住了她。

    「你去哪裡?」

    柳慕雪掙扎著怒道:

    「不用你管,我的事再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上官浩沒有動怒,眼神依然溫柔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阿姨要我轉告你,不要忘了你和她之間的約定,如果你做不到,她不會原諒你,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你。」

    柳慕雪愣在原地。

    「約定?」

    上官浩手一鬆,聳聳肩。

    「阿姨不許我問,她說你明白。」

    柳慕雪當然明白,所謂的約定不過是她答應過她一定會在今年畢業,這根本不是什麼難事,更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可為什麼媽媽會念念不忘,甚至還要交待上官浩提醒她?一時間,柳慕雪想不明白,但這片刻之間,怒火卻是不撲自滅。火氣沒了,力氣也沒了,柳慕雪疲倦的坐到床邊。

    上官浩挨著她坐下。

    「這些年,阿姨幾乎都生活在溫哥華,那裡的醫生比黃伯伯更瞭解她的身體,更懂得如何對症下藥。醫者父母心,若非如此,以黃伯伯的醫德,怎麼會批准阿姨轉院。」

    柳慕雪悵然若失的望著地面,好半晌轉向上官浩道:

    「上官哥哥,你實話告訴我,關於媽媽的病情,黃伯伯到底怎麼說。」

    上官浩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揶揄道:

    「這話若是讓黃伯伯聽到,雪兒,你這是在逼著他以死以證清白。」

    柳慕雪想笑卻笑不出來,只是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上官浩伸手一攬,柳慕雪便無助的倒進他懷裡,幽幽道:

    「我想回家看看。」

    「我送你。」

    夏寒山忽然插了進來,柳慕雪吃驚的坐直身子望過去,似乎這才意識到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迎著柳慕雪那疑惑的目光,夏寒山硬著頭皮擠到上官浩和柳慕雪之間。柳慕雪沒有搭理他,只是探尋的望向上官浩。

    上官浩站起身,看都不看夏寒山一眼。

    「回去也好,不管怎麼說,那裡都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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