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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新來的典獄長 文 / 史者沐晗

    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初葉的那個春天,渾城依舊是寒風料峭,一點沒有春天的影子。剛剛下過的一場大雪,還沒有完全融化,城邊一座監獄披著殘雪孤立地站著,它在審視著這座城市,就像一頭野狼在尋找著雪後的獵物,它猙獰著、覬覦著,血紅色的舌頭在寒風中露出凶殘和瘋狂。

    渾城監獄。

    典獄長副官梁冰夾著文件夾來到監獄大樓4樓副典獄長李元甲辦公室前,敲門,進屋。保衛處長淺秋俊義在。

    李元甲靠著椅子,把手中的筆放在桌子上,示意梁冰坐下說:「梁副官,我找你來就是問一下,明天新典獄長就到了,接待工作都做好了嗎?治安保衛工作不用操心了,淺秋處長已經安排好了。現在你說說具體準備情況!」

    「好,獄長請放心,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是這麼安排的…….」梁冰看著李元甲,又看看淺秋俊義照著準備好的接待方案,慢慢地匯報著。站在左側的淺秋俊義,立正右手按著刀褲柄點頭施禮:「李獄長,那我恕不打擾,告辭!」

    淺秋俊義走後梁冰接著說「獄長放心,我們接待工作有兩個方案,我們是這麼考慮的…….」

    嗚嗚,從丹東開往渾城的bh375次列車,火車拉著長笛馳騁在白山黑水之間。火車一號車廂最裡面臨時圍建一個包廂,遠籐一郎、女兒遠籐美子,以及深津秀石、貼身侍衛四人坐在裡面。遠籐一郎撩開窗簾,看著窗外說:

    「多麼遼闊的大地,多麼肥沃的土地,真叫人愛不釋手啊,不過,這些麻木的滿洲人,不配在這裡居住,所以它將馬上成為我們大日本帝國的疆土,美子,你不感到欣慰嗎?」

    「父親,你說的沒錯,這裡土地是很肥沃,也很遼闊,我早就聽同學佘雪說中國是一個偉大的民族,是一個擁有4萬萬人口的大國,可是它不屬於我們。」

    「你這次來滿洲,肩負著帝國的使命,你怎麼如此說話?對於這些蠢豬,我們不能有一點憐憫之心,我們要改造他們、改良他們、幫助他們,建立一個偉大的大東亞共榮的新帝國!」

    「我是一名醫生,來到這裡還是一名醫生,我只知道救死扶傷,履行職責!而你們就知道戰爭、就知道殺戮,難道這就是天皇陛下的共榮?」遠籐美子顯得滿臉的氣憤。

    「你的知道什麼,要知如此,我沒必要帶你來到這裡!」遠籐一郎回應著。

    車廂內好一陣肅靜,只聽見列車「光當光當」地蛇行著。遠籐一郎和美子都拉下了臉,不再說話。這時,坐在遠籐一郎和美子對面的深津秀石輕輕地落下窗簾,看了看遠籐一郎媚眼地說說:「遠籐君,美子的話您不要生氣,她畢竟還很年輕,還不懂政治,我相信在您的教誨下,她定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帝**人!」遠籐一郎不語,拿起一隻香煙,深津秀石給他點著。

    因為戰亂年代,車上乘客也是稀稀散散,車上有逃荒的,有走親屬的、還有做生意的,什麼人都有。但是他們都坐在二號車廂以後,因為一號車廂全被遠籐一郎一行20餘人佔領。坐在隔壁車廂的魏松和幾個便衣商人,一邊看著報紙,一邊環顧著車內的動靜。魏松起身,藉故倒水,小心翼翼地來到火車連接處來,透過門玻璃看到一號車廂裡的人,他下意識地感覺到那些人絕對不是乘客,應該是遠籐一郎帶來的衛兵和隨從,要想按照上級密令刺殺遠籐一郎,奪取計劃是非常困難的,就是走進一號車廂都很困難。他輕輕地推開門,慢慢地坐在了靠門口的空座上,拿起一張報紙借看報紙之際,想詳細的觀察一下敵人動態。幾個便衣鬼子看到只是一個人,也沒打草驚蛇,只是都瞪大了眼睛一齊看著魏松。

    魏松就是我方住渾城聯絡站的副站長,這次就是按照「紅山」的指令,武裝奪取遠籐一郎手中的文件夾——獵人行動計劃」。就在這時,一個看著虎了吧唧的年輕人從二號車廂走過,似乎喝多了。他晃晃悠悠地往車廂裡面走,嘴裡還不住地叨咕:「你跑哪裡我也找到你,我沒喝多,沒多!」他就是軍統黃曉偉,他裝瘋賣傻的鬧騰,必定也與奪取遠籐一郎一的「獵人計劃」有關。

    「八嘎,你地什麼地幹活!裡面滴不許,裡面滴不許!」一個便衣衛兵走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我去找人,我他媽去找人啊,你幹嘛攔住我!」黃曉偉一邊說一邊往裡走,他想偵察一下裡面車廂的情況,以便在人困馬乏的時候採取相應的策略。這時又過來一個小鬍子,拔出刀對準黃曉偉:「站住,站住,再走死啦死啦地!」就在這緊急關頭,一個老大爺急忙過來說:「這孩子咋這樣,不讓你喝你偏喝,媽了個巴子地,快回去快回去,小二在那邊車廂呢!媽了巴子地,回去!」他看著這群鬼子,假裝不認識說:「都是老少爺們,出門在外多擔待多擔待,大人不計小人過,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兒子有點缺心眼,還灌多了,放他一馬,放他一馬。」

    老大爺低頭哈腰為黃曉偉求情,用手拽著黃曉偉往身邊拉,就怕日本鬼子真的砍了他。黃曉偉心裡想:要不是任務在身,我非得殺你幾個,不要把我看扁了,我也是一名優秀特工。更可恨的是王老栓不僅說我缺心眼還把我當兒子,但他轉而一想,王老栓還是厲害,薑還是老的辣。要是沒有老栓解圍,我可咋下場呢。於是他起來抹一下鼻子,斜了一眼身邊的便衣鬼子,「哼,小子再跑我也抓住你,早晚整死你,你媽地搶我的東西,整死你,整死你!」幾個日本兵看著老栓把黃曉偉拉回去後嘰裡咕嚕說了一頓,哈哈大笑。「這群蠢豬,這群病夫,滾回去吧!」

    太陽落山了,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列車拉著長笛冒著黑煙自東向西穿過了冰河,潔白如鏡的冰河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黑色的記憶。魏松看看外面,朦朧中看到了母親河承映著太陽的餘暉慢慢地走向南方,走向還有太陽的地方。他對蔡曉波說:「看來今天的生意不好做,老闆說了,要是這次生意不划算,就去表叔家,把貨卸了。」「那現在呢,不去再談談了?」小李說著,企盼地看著魏松。魏松斜視一下一號車廂:「生意人都精明,咱們再研究吧,看來只有到表叔家卸貨了。大伙都歇一會吧,還要大半宿到呢!」大家示意地點點頭。

    魏松心裡犯嘀咕,剛才這幾個人是誰呢?難道他們也來搶奪「獵人行動計劃」的?只有軍統那邊的,從自中統和軍統合了以後,起作用的基本是軍統。那天「泰山」給「風箏」密電時也曾說過,軍統也會派人搶奪這個計劃,但是為了大局,我們萬萬不要與軍統發生衝突,不管誰拿到都行,一定要粉碎這個計劃。

    渾城監獄原典獄長古屋野,殘害不少無辜的百姓,在監獄暗殺了不少抗日戰士,也包括朝向、蒙古軍人。因此在他50歲生日宴會上被軍統景長紅等人刺殺。監獄日常工作由副獄長李元甲負責,但是日本鬼子對李副獄長不放心,當然也絕對不可能叫中國人管理、看押包括蘇聯、蒙古、朝鮮人在內的2000多名「犯人」,加之陸軍總部和731部隊蓄意要絕密執行「獵人行動計劃」,於是,軍部將時任旅團參謀長的遠籐一郎從緬甸戰場調到渾城監獄接任渾城監獄典獄長職務。

    六個小時過去了,列車到了天元車站,黃曉偉、王老栓等人陸續下了車,因為軍統也在執行他們的第二套刺殺方案,刺殺典獄長的經典畫面馬上開始了。

    魏松再一次來到一號車廂門口,見已有四個便衣警衛站在了車廂連接處,敵人加強了警戒。他返回廁所,看看天窗,都已經鎖死,看來這列火車敵人是經過周密的部署,魏松只有返回座位。他和樊大雷、蔡曉波說:「看來今天的生意不好做,要是出手,定會賠本,回家!」

    次日黎明,bh375列車開到了渾城車站。

    車站已經站滿了警察和憲兵。副官梁冰陪同副獄長李元甲及監獄級軍警官在站台等候。

    這次安全保衛工作由安全處處長淺秋俊義負責,副處長溫鵬、監獄獄務課長景長紅等也參與了安全保衛工作。對於這次刺殺行動,梁冰深知是虎口拔牙,但是「紅山」李元甲決意背水一戰,這叫梁冰深感焦慮不安。但他必須找準一切機會,哪怕一點機會,即使死了也要把行動計劃拿到手。

    渾城車站位於渾城西部,候車廳能容納300人。車站兩側都是低矮的房屋,說是城市,但那時的城市多數還是平房,當時這個渾城只有銀行和古玩店、糧行、學校以及政府所在地是三層的小樓。出站口前面是一條寬敞的馬路,馬路兩側全是槐樹和楊樹,馬路右側是一座古老的教堂,據說是十九世紀俄國人建築的。由於當時渾城四處搞暗殺,殺日本人,殺漢奸,滿洲國官員以及親日政府高官事件的屢屢發生,所以這次警戒十分嚴密。候車室、出站口門口由憲兵保衛,公路兩側由監獄警察把守,左側的小二樓飯莊及教堂門前也都設立了崗哨,可謂是三步一剛五步一哨。

    黃曉偉,王老栓等人估計在列車上動手非常難,這說明在這次列車上,敵人一定佈置了嚴密的戒備,遠籐一郎20餘人也不是等閒之輩。因此他們在天元車站下車後,由軍統專用車輛抄近路直抵渾城火車站,王老栓等人喬裝後殺死敵人事先部署的崗哨,秘密控制了教堂頂部,準備狙擊遠籐一郎。內線景長紅藉機奪取「獵人計劃」。黃曉偉一行4人裝扮憲兵混進車站出站口。

    渾城監獄。坐落在渾城東部,辦公大樓和監捨全部被圍牆電網封鎖,圍牆四周有12個崗樓,每個崗樓都有憲兵輪流站崗。監獄四周是農田,天地裡的殘雪映襯著這座吃人的閻王殿。偶爾的犬吠,更叫人毛骨悚然。監獄辦公室機要室主任苗麗麗接到機要員電報後,沉思良久。她想:新來的典獄長究竟要執行什麼計劃?「獵人計劃」究竟是什麼?她對機要員說:「一定要保密,儘管這封電報沒有具體內容,但是一字也不許透漏任何人,否則會惹來殺身之禍」。機要員說:「主任放心,這是我的職責。對了,典獄長什麼時間來?」

    遠籐一郎在眾人陪同下走下火車,遠籐美子和深津秀石等緊隨其後,8個警衛荷槍實彈不離左右。李元甲等軍官上前迎接,來到身邊。李元甲敬禮說:「歡迎遠籐獄長來渾城,監獄高級軍官也已到位,請訓示!」遠籐一郎回禮,「你就是帝國的精英,李桑,你們辛苦了。今後帝國之事業還靠我們精誠團結,不負天皇厚望!」「我等必當殫精竭慮,效忠天皇!獄長一路勞頓,車已備好,是否啟程?」李元甲請示說。

    此時,遠在教堂頂部的王老栓瞄準了遠籐一郎。黃曉偉急不可待滴等待著老栓擊發,他想:多好的機會,你老栓幹什麼不開槍?老栓看到遠籐後剛要扣動扳機,但是左右人群來回晃動,他想只要你邁步上車的瞬間,我就一槍致命,叫你才來就葬身在中國的土地上。在不遠的旅客當中,魏松等人也在等待著「泰山」派來聯絡員的號令。原來組織上怕列車刺殺計劃不能順利實施,就在事先預定了第二套方案,於是「泰山」啟動了潛伏在監獄的臥底,並在去監獄的路上安排了隊伍伺機奪取「獵人計劃」。不過,這次安全保衛工作,安全保衛處做了周密的部署,尤其是淺秋俊義這個傢伙,十分的狡猾,是個不愛說話而且心狠手辣的殺人魔王。儘管他是安全處長可是由於自己是天皇家族的至親,所以一直插手於監獄各項工作,監獄不知多少人都死在了他的酷刑之下,獄務課長景長紅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本來審案子都是景長紅的職責範圍,可是總受淺秋俊義的掣肘。他當年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院,原典獄長古屋野就是他的老師,和梁冰也算是士官學校的同校同學,都是古屋野的學生。侵華頭子東鄉平八郎這位日本「軍神」就是古屋野的同班同學。淺秋俊義在火車站附近都安置了眼線,就連教堂頂部也安置了狙擊手,如果不是老栓等殺死狙擊手,根本不可能登上教堂頂部。在車站門口,轎車停放位置都選出優秀的軍人保衛,再有就是遠籐一郎帶來的那些警衛,都是優秀的忍者,刺殺行動難如登天。

    就在所刺殺者高度緊張的情況下,梁冰觀察到:遠籐一郎及所有隨從人員沒有誰拿著文件檔案,遠籐一郎和美子、深津秀石等身邊人沒有帶任何東西,只有遠籐一郎和深津秀石佩槍帶戰刀,其他別無所有。他馬上意識到鬼子一定是汲取古屋野被刺殺教訓,已經轉移了機密文件!但是他怎麼辦?於是他放棄了這次刺殺行動,準備長期潛伏先下來,以便掌握準確計劃後奪取。梁冰是戰時指揮者,由於他沒有發出行動信號,我方才中止了行動。就在這時突然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從遠籐一郎耳邊擦過,槍聲是從不遠處下車旅客當中打來的,接著教堂上、馬路兩側都向遠籐一郎這裡發起了進攻,緊接著發生了激戰,這是軍統發起的刺殺行動。一顆手雷在遠籐一郎和李元甲身邊爆炸,李元甲敏捷地推走遠籐一郎。激戰中,梁冰被流彈擊中受傷,但他迅速開車拉著遠籐一郎、李元甲、美子向監獄方向飛奔,憲兵隔斷了軍警官與對方的距離,大家紛紛撤到監獄。這場戰鬥中,黃曉偉受傷被俘。魏松也被捲入這場刺殺活動之中,儘管他沒看到刺殺信號,但他恨死了日本人,因為他的全家都被鬼子殺害了,只有哥哥魏國(梁冰)遠在日本讀書才免遭此難,他是從死人堆裡被救出來的。可是魏松被深津秀石擊倒後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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