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頁 傀子3 文 / 柩中山嵐
兩人第二天找表姐問詢彩色米時，才得知，彩色米並不是鎮上的風俗。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夭折的孩子入葬的路上必須有彩色米，並且墓的周圍也要灑一圈。
「姐姐你能去別的人那裡問問嗎？為什麼突然有了這樣的規矩？」表姐猶豫一會，還是決定幫兩人的忙，讓兩人在家裡喝水，她去問問才下葬孩子的那家人。因為住得相近，很快表姐就回來了。
「奇怪，只有七個月夭折的孩子才要灑彩色米，說是前些年有個老先生交代的。」祁墨一聽這話，就知道不對。傀子就是用七月的孩子，為什麼偏偏那麼巧？
「那是老先生呢？」楊素焦急問。
「早走了，不過他在鎮上的時候有些本事，大家都比較聽他的。」祁墨黑著臉，表姐也看出兩人臉色不對，木訥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謝謝大姐姐了，我們在去別地查查看。」表姐送兩人出門，還是不解，這孩子都死了，還能出什麼問題。
祁墨和楊素離開表姐家，直接去旅館收拾東西，準備去墓地看看，然後直接去臨縣。
到達墓地時，兩人就知道不對了，因為彩色米完全看不到。石堆還是那個樣子，因為大小相同，兩人認真找了一番，才找到昨天的墓堆。石子和昨天不一樣了，祁墨記得之前看時，因為有塊方形的石子正好擺在上方。現在石堆還是那樣，可是周圍的彩色米沒了，那些石子也被翻動過。
「怎麼回事？難道孩子不見了？我們要不要挖開看看。」楊素也看出不同了，沒有彩色米，本來挺不易在那麼多石堆裡找到這個墓堆的，偏偏祁墨記得這個墓堆與其他墓堆的大概距離。
「不，挖開不好，估計屍體已經不在了。」祁墨蹲在地上，想了一會，「你說，他會不會是今天才挖走的？畢竟昨天我們下山的時候已經快傍晚了，如果他在我們之後來挖，夜裡路可不好走，又不通車。」
楊素認真思考一番，「他如果是今天來挖的，那一定沒走多遠，估計離開不到兩三個消失。」兩人今天也算是早起了，七點多就找到了表姐，來到墓地還不到十一點。
閒話不多說，祁墨和楊素立即下山，往臨縣去。
根據祁墨的瞭解，臨縣發現傀子並沒有留下太多線索，不過，此人拿著剛到手的屍體，相比也不可能走太遠，一定有個就近的地方進行一定處理。
臨縣比之表姐所在的縣城鎮上，可是繁華很多，兩人到達後，才發現要找一個不知相貌的人，難度很大。
祁墨不死心，兩人在臨縣四處打聽幾天，尋找會神算鬼事的高人，卻不料，還真有收穫。
打聽到那位高人是從一名飯店老闆處得知，當地其實沒有什麼神婆之類的人物，倒是前些年，有個外來的高人偶爾定居在該縣的一個鄉上。反正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一下就有了名氣，很多人都是找他幫忙看風水起財。
祁墨和楊素也知道，世間隱而不露的高人有很多，兩人保持謹慎的態度，打聽好地址，準備去拜訪一下。因為沒有其他線索，如果需要練傀子，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個貪念錢財的。
找到那位高人地址後，卻沒有見到其人，拒給他租房的阿婆說，這位高人時常不住這裡，一年也就一兩個月。祁墨詢問一番後，得到了那位高人的一些資料。
此人叫左算子，是個五六十歲的大媽，皮膚黝黑，帶著濃濃的少數名族口音。個子偏矮，一米五不到，偏胖，不愛說話，並且每次替人作法收費很高。鋪橋搭線改命數，最低也是幾千，個別風水之類的法事，更是上萬才接。
「這人是真有本事還是蒙人的，看那阿婆說的話，來找她辦事的人還挺多。」兩人站在左算子樓下，因為沒人在家，只好在樓下的小麵館休息。
「本事一定有，不然不會那麼多人來找她，不過，也不能確定她是不是做傀子的人。」祁墨說完，再度看向街口，此時已經是午飯時間了，街上人不多。
楊素想想也是，聽說做這類的人，替別人改命，是傷自己命數，錢財再多也補不回命數。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街口遠遠走來一位中年孤女，背著個大大的旅行包，手裡還大袋小袋提了不少。兩人起先並沒有注意到她，畢竟她長相是很富貴的人，雖然黑了些，但是富態的體型和那張隱約袋笑的臉，都讓兩人聯想不到一處。
直到她往樓上去，打開三樓的一扇門後，祁墨才吃驚的站起來。楊素也高興，沒想到這麼隨意一等，還真給他們等到了。
兩人結了帳，往樓上走去，敲開門後，那位左算子顯然很吃驚。
「你倆個要幹嘛？」左算子並沒有迎兩人進去，祁墨和楊素站在門口，謊稱兩人是聽說她的名氣，特地來找她幫忙的。
左算子估計做生意也熟，聽到兩人來意後，便讓兩人進門說，還將門鎖好。
祁墨知道不能直接提傀子，就道自己最近時常倒霉，並且都是不小的事故，話語間隱約透露可能是生意夥伴給自己下絆子。
左算子臉雖然和藹，看似帶笑，實際近看才發現，是她臉上紋路造成的效果。左算子進門除了淡淡幾句詢問之後，都是冷著臉的，起碼楊素沒有發現她的臉上有任何波動。
「挨小人作死的，你們想要我怎麼辦？」左算子聽完由來，開門詢問。
祁墨還沒想好是問她要傀子呢，還是怎樣，楊素倒也機智，連忙舔著臉說：「我們想要以牙還牙，最近太倒霉了，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是他先來歪路數，我們也希望能給他添堵。」
左算子聽完也沒什麼表示，去另外一個房間一會後，出來給了兩人一瓶藥水。
「給那人門前倒點這個水，果報自然會去找他。」祁墨拿過水，千恩萬謝後，給了一筆大錢，才和楊素告辭離開。
到沒人的地方，兩人趕緊打開水一看，發現就是一瓶無味的黑水。因兩人說的話都是假的，這水無論有沒有效，都不能隨意亂倒，只好揣著去找住的地方，再商量之後的路數。
第二天，兩人再次來到左算子門前，左算子看到兩人，明顯有些吃驚。祁墨和楊素昨晚思量一夜後，決定還是來找左算子直接問問關於傀子的事。
左算子這次可不再冷臉了，聽完兩人說話，很是怒氣薄燒的說：「傀子那玩意我知道，以前這附近有個老不死的，專門搞這玩意，這玩意要害人的，我做不來！」
看左算子發怒，兩人急忙一番解釋，左算子知道二人是為尋找傀子而來，就不再給好臉色。後聽祁墨解釋，才隱隱褪去怒色，「傀子不好做的，離墓必須馬上儲存，煉製也需要幾個月，並且傀子不是用屍體煉，而是從屍體上取出屍油煉。
看左算子有意透露，兩人趕緊虛心記下，等到離開左算子家時，兩人都是一臉嚴肅。
「真是沒想到，原來傀子屍體是不能離開墓地超過三天的，我們想錯了。而且練傀子必須就近讓煉製著的屍油能感覺到屍體，那麼偷屍體的人一定沒有離開太遠，估計還在鎮上。」
祁墨點頭，兩人不敢耽誤，急忙趕回去，希望那人的屍油還沒煉製完，否則找起來，必定是大海撈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