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恐怖靈異 > 一百零七頁鬼事

正文 第八頁 頭七 文 / 柩中山嵐

    關於下一站去哪,祁墨和楊素都還沒琢磨好,書庫裡的信息量很大,兩人只好整理整理,將它記錄下來。

    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讓兩人的行程有了決定。

    電話是龔濤打來的,自從一起回到圖書館後,龔濤就留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他認為雙方的書籍應該沒有衝突,偶爾有需要,可以湊到一起幫忙。

    根據龔濤所說,他目前有事,分身乏術,接到一位老朋友的委託,希望去一趟臨海省的市郊。

    祁墨和楊素沒有耽誤,即刻就起程了。

    關於委託的事,因為對方有些含糊,只要求到了地方再說。祁墨和楊素記下對方的聯繫方式,到達後,直接與那委託人聯繫。

    委託人姓張,張先生因為老家的表親去世,準備回去一趟。可是他很不放心,因為自己哥哥過去好像得罪過對方,而對方家裡人也異常反感他們。

    關於如何得罪,張先生的哥哥並沒有詳細說過,張先生本來不欲前去參加葬禮,因為雙方關係很僵。可是張先生的哥哥卻執意要去,因為哥哥身體不便,他也只好跟著一同前去。

    祁墨和楊素聽完經過,卻始終沒發現哪裡不對,畢竟只是回去參加葬禮而已,有必要委託專門調查鬼事的龔濤嗎?

    到達葬禮的縣城時,送過禮錢,張先生便安排兩人落住在一家距離宴場比較近的酒店。直到晚飯時分,祁墨和楊素才看到張先生的哥哥,那是一位截肢的殘疾人,大腿處齊根截去。

    張先生的哥哥看起來很和藹,臉上肉忽忽的,對兩人態度也十分敬畏。比較起張先生,他哥哥明顯對鬼神之事更加信服,而張先生,雖說是委託人,卻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

    第二天,棺木就上山入葬了,祁墨和楊素本想一同跟去,可是張先生的哥哥卻要求兩人留下。晚間,他們回來後,張先生的哥哥打發走張先生,他哥哥留下和祁墨二人說話。

    「你們可以叫我張二哥,很多人這樣叫,我頭上還有個哥哥,不過早逝了。」張先生很緊張,特別是去過葬禮後,回來的他神情間總是帶著一股惶恐焦急。

    祁墨和楊素點頭,乖乖叫了一聲「張二哥。」張二哥才敘述起過去的一樁難言的苦衷。

    張二哥身體健全前,是給人家包工頭守夜看材料的,那時候人還年輕,有幾個玩得很好的哥們。當地做建築的,全是外地人,本地人沒錢沒資歷,一般都是給人家打下手。

    那一年,因為要修建心公路,所以油水很豐厚,哥們幾個一起去給人家守夜看材料。那條公路正好占道了一個小村的村頭,村裡人很不滿補貼給的價位,爭吵不斷。可是那都是老闆的事,張二哥幾個人都是年輕人,又是小混混,壓根沒在意那些。

    每天的工作都很輕鬆,打打牌,喝點酒,一夜到亮其實很好混。可是修建公路的材料和以往的不一樣,因為要炸山,材料裡有很多火藥,都堆放在他們臨時搭建的帳篷後面。

    那一晚,和平時並沒有任何不同,幾人喝了酒,因為張二哥打牌輸紅了眼,愣是不讓贏錢的兩人走,而同樣輸錢的同伴老狗卻要求去睡一會。

    那時候大家講話也是沒譜的,玩笑隨意開,「睡那麼早見閻王啊?」張二哥只是隨意說了一句,其餘兩人都是一副嗤笑的模樣。

    老狗是幾人中家境最不好的,也是最老實的,平時白天還要給老父母幹活計,偶爾晚上就會精力不濟。聽了這話,也是笑著回罵,「老祖公見閻王也得帶上你們才夠兄弟唄,我先去給他打好招呼,別到時候擠不下。」說完,就爬進帳篷裡呼呼大睡去了。

    張二哥幾人繼續打牌,沒過一會,就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響。因為看守的材料裡有很多鋼鐵水泥,鄉村裡總會有年輕人來偷。

    三人就起身,打起手電打算轉一圈,吼吼那些鬼鬼祟祟的人。才站起身,帳篷的方向就一陣火花,緊接著,爆炸聲就將幾人震暈過去了。

    張二哥醒來時,全身都在痛,想坐起來,才發現腳沒勁,他驚了一下,別是被什麼給炸斷了了吧,抖著身邊的手電一看,一雙腳都沒了。手電往周圍一掃,才看到到處都是零零碎碎的肉塊,還有一隻手落在不遠處。

    那年頭,也沒電話,張二哥嚇瘋了,到處爬著找自己兄弟,可是場地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鋼筋和水泥,加上失血,沒多久就暈了。

    因為爆炸聲響,村裡人首先得到消息,村長聯絡縣裡,施工隊急忙跑來救人。張二哥因為在水泥地裡爬,愣是讓血攪合水泥泥巴,把傷口封死了。撿下一條命。

    而打牌的兩外兩個兄弟,一個沒了手和腿,另一個,直接就給把腦袋都炸分半了。而帳篷裡那位,完整的部件都找不到了,整個成了碎肉。

    而放火的,正是被佔道的那幾戶村民,村民沒想到那麼嚴重,只想放火趕走守夜的。然後把材料拿的拿,賣的賣,總之不給建公路。一旦死了人,就全都懵了,一問什麼都說了。

    施工隊老闆賠了錢,人們只好認栽,拿著錢該辦後事的辦後事,該醫治的醫治。另外那個被救回來的,叫耿子,剩下一隻手和一隻腳。

    辦死去兩人葬禮的時候,兩人沒能去,都在醫院裡躺著,等好點的時候,葬禮都弄完了,人家都在準備頭七。

    兩人想著兄弟一場,也給兩個死去的兄弟弄點酒水敬拜敬拜,就私下拖家裡人給他們買置了東西。在病房裡,給兩位兄弟獻飯吃酒。

    可是兩人不知道,他們選的日子正是兩位兄弟下葬後的第七天。當地的風俗,不是論死者死去的第七天為頭七,而是入葬後的第七天為頭七。入葬後,人才能去地府報道,報道完了,正好就是頭七,能上來通告下家裡人自己下輩子投胎成個啥模樣。當地有個不成文規矩,就是頭七不得外人在場,家中只能是直系親屬。否則外人沾了回頭七的氣,那人就不能去投胎了,會被外人活著的氣息吸引。

    張二哥兩人在醫院給他們獻酒飯,那死去的兩人就沒去自己家裡,而是來了醫院。當晚,兩人獻過後,把酒菜吃了些,就睡下了。半夜,就聽到聲音,在門口,陰森森的重複著:「我們你們留了位,我記著呢……」張二哥直接就給驚醒了,可是門口沒人,聲音就是在門口的位置傳出,愣是說了一夜。

    耿子第二天就給自己家人說了這事,裡面有些個大嘴巴的,就傳到了辦喪事兩家人耳裡。當時人很迷信,就說他們是報應,不給死去兩人投胎,跟上他們七年,吸完陽氣要把他們拖下去,都給他們留下位了。

    兩人也是嚇到了,從那以後,大家關係就鬧僵了,張二哥也不敢在那住,一家人都搬到別的縣城去了。

    七年後,也就是現在,那位耿子死了。

    張二哥抖抖索索的說:「我去看下葬的時候,有人說了,耿子是在家裡莫名其妙死的,身體都成了肉碎,也不知道咋弄的,警察都沒查出來。」

    祁墨和楊素驚愕的看了對方一眼,「你是怕他們也來找你了?」張二哥搖頭,嘴裡喃喃念叨著,「他們一直跟著我的,一直跟著我……」

    祁墨上前拍了拍對方,對方驚了一跳,看到祁墨那烏黑鎮定的眼神,才緩緩冷靜下來。

    「我怕啊,頭七回魂夜外人不得擺酒,不得留宿主人家,我都知道啊!可是沒人告訴我啊!」張二哥一副大限將至的樣子,祁墨只好放輕聲音,「還指不一定呢,別急,我們想辦法。」

    送走張二哥,楊素皺著眉,「這事咋辦?惡鬼索命嗎?又不是電影。」祁墨搖頭,他也是一籌莫章,這情況他們壓根就沒聽說過,除了電影裡,誰能想到真實發生是什麼樣子?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