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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章 別有用心 文 / 傳流鋅蕭

    第三十一章別有用心

    剛才是濕冷,越往裡走卻越來越熱,轉過一個彎,眼前的景象讓郁督雅目瞪口呆。

    聶柘霽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壯觀的場面,一條長長的火線,熊熊燃燒在通道裡,似乎永不熄滅。

    這麼長一條火線,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過不去。回去是不可能了,聶柘霽絕不可能帶著她再過一次『雙間剪水』陣。

    此刻真是到了騎虎難下,「怎麼辦?我們可能會被困死?」自持的白衣天神,少有的焦慮。

    聶柘霽深邃的眼還是那麼淡然,養尊處優的郁督雅不僅心疼這個沉默的少年究竟經歷過什麼。

    聶柘霽突然眉宇一動,雙掌拍向頭頂的洞壁,洞頂被他排山倒海的掌力一震,碎石辟里啪啦掉下來。

    「你幹什麼?這樣我們會被活埋的。」郁督雅抬手擋開眼前的亂石。

    聶柘霽沒有理會,直接又是一掌劈上去。

    山洞一震,郁督雅身子一斜,便被聶柘霽伏在身下,『轟』一聲巨響,洞頂塌了下來,她看到聶柘霽眉頭皺了一下,整個人便徹底被亂石掩埋。

    聶柘霽身體一彈,抱著她直接從亂石中飛竄而出,熊熊烈火已被坍塌的岩石埋沒,不過通道也被堵死。

    聶柘霽又是一掌拍在地上,郁督雅感腳下一震,地面向下陷落,她也跟著搖晃起來,就在這時,聶柘霽身形一動,帶著她從洞頂與陷落的縫隙中穿了過去。

    前面豁然開朗,是一間寬大的石室,看陳設似乎是議事廳,此刻空無一人。

    右面是一條迴廊,轉出去有許多石室,陳設著生活用品,仍然無人。

    他二人一路走過去,盡頭是一面牆壁,一面正在下落的牆壁。

    不,那是一道機關的門,正在慢慢關閉。

    郁督雅還未叫出,從他身側閃過的聶柘霽已到了石門前,雙手抬著重達千金的石門。

    三條如毒蛇的九節鞭從石門另一側揮了過來,聶柘霽身體如鴻雁向上一躍,人倒掛在石門上,雙手移了位置,石門又向下降了一寸。

    他身形一轉,將兩條鞭踩在腳下,另一條鞭再次揮來時,已在郁督雅手裡。

    前面是一條不長的通道,因為已經隱隱有光亮透進來。

    郁督雅身形非常靈巧,一條九節鞭在手,舞動飛鳳,勢不可擋。

    許多黃衣和紫衣男女護著一個少年往外走,看他們的服飾,竟都是糜門的人。

    軟紆也在人群裡,出了通道是半山腰,應該是進來那座山的另一面。

    聶柘霽一出山洞就看到帶他們來的那只彩鳥,郁督雅打了個口哨,很快有許多綠衣和紫衣男女從山體四周湧出,竟也都是糜門的人。

    兩群糜門的人廝殺在一處,黃衣人且戰且退,一直將少年護在中心。

    郁督雅沒有去管軟紆,而是向少年追去。

    聶柘霽一向守信,殺了軟紆,他沒有再出手,追向郁督雅的方向。

    到崖旁,少年身側只剩了兩個紫衣男女和六七個黃衣女子。在他們側面有一條鐵鏈通向對面山,而郁督雅這邊則全是紫衣人,紫衣在糜門裡是地位最高也是能力最強的標誌。少年一群人看著鐵鏈近在咫尺,卻不能靠近。

    如果行到鐵鏈中央,接頭被崖上的人斬斷,鐵鏈上的人必然跌下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邊植,你已無路可逃。」郁督雅的白衣早已泥垢失色,卻一點掩不住她天仙一般的氣度。

    「郁督雅,你也配叫少主的名字。」黃衣女子咬牙切齒盯著她。

    郁督雅秀眉微促,顯然很不高興。

    她身側的紫衣怒道:「少主的名字又豈是你配叫的,就你們這些餘孽,也不看清楚誰才是真正的少主。」

    黃衣女子呸了一聲,「狗奴才,你們助紂為虐,一定不得好死。」

    「死到臨頭還敢如此猖狂。」紫衣一揚鞭,捲向黃衣女子。

    郁督雅沉聲道:「邊植,如果你肯擁戴新門主,我定在父親面前保你性命。」

    「做夢。」邊植面色沉鬱,提劍向郁督雅刺來。

    「那我只好給你個體面的死法。」郁督雅一躍,九節鞭揮向邊植。

    邊植身側的男子將他一推,九節鞭與郁督雅的纏在一起,「少主快走。」邊植被他一推,剛好到鐵鏈處。

    黃衣男女迅速在邊植身前形成一道人牆,用身體擋紫衣筆直如劍的鞭。

    邊植悲痛看了一眼,躍上鐵鏈。

    郁督雅長鞭一送一收,將兩個黃衣女子卷下崖去,手腕一轉,飛旋的長鞭張向左側,纏在紫衣男子腳上,人躍向鐵鏈。

    側面一柄劍劃了過來,郁督雅被她一阻,身體一偏,落在鐵鏈旁,她手一收,九節鞭送向那人胸前。

    她長鞭落空,不解又有些驚訝看著對側的聶柘霽。又是一道長鞭揮向持劍的女子,被女子身側的聶柘霽一掌震了回去。

    「你、、、你、、、你是?」持劍的女子顯然是因為激動而變得結巴。

    聶柘霽點頭,淡漠的眼裡多了一份情愫。

    女子見他點頭,眼裡突然泛起淚花,「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死掉。」

    「你究竟是誰?」郁督雅不可一世的姿態,看聶柘霽的眼卻沒有一點傲慢。

    又有一人想要躍上鐵鏈,持劍的女子縱身一躍,向他迎上去。

    他長鞭直刺過來,臨到身前嗖的從頂端射出一條小蛇,直撲女子面門。

    女子長劍一揮,將蛇斬為兩段,他筆直的九節鞭本就比劍長了兩倍,女子劍轉的一瞬,長鞭就到了她咽喉。

    女子只覺被人拉了一下,長鞭從她眼前一晃而過,一個影子從她面前飛過去,崖下傳來一聲慘叫。而剛才在她側面的聶柘霽,就站在她前面。

    三四條九節鞭向聶柘霽捲來,聶柘霽凌空一躍,排山倒海的掌力從上空傳了下來。

    如此一番變故,邊植已安全到對面山間,持劍女子躍過來,將鐵鏈斬斷。

    郁督雅知道聶柘霽的本事,攔住向聶柘霽出手的紫衣,鐵鏈一斷,她們對邊植束手無策,她變得有些焦急,「你可想清楚了?」

    她是在提醒聶柘霽,解藥還在她手裡。

    聶柘霽眼裡又是那種蕭殺的淡然,「軟紆死了。」

    郁督雅咬著下唇,眼裡全是委屈,對,不是恨,是委屈,是一種被自己最相信的人欺負了的一種委屈。

    這一路險象環生,聶柘霽與她算生死與共過,但這人竟說背叛就背叛,毫不猶豫站在她的對立面。

    她突然後悔不該先給聶柘霽『雙間剪水』的解藥,也許這個人就會對她有所顧忌。

    她驚得還未叫出,聶柘霽已帶著持劍的女子跳下山崖,她奔到崖處一看,山下的聶柘霽抓住山間鐵鏈,借助山體衝力,蕩到了對面山間。

    如此飄渺的動作,她知道唯聶柘霽無二,只能隔山望著,眼裡情緒紛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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