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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章 臨安四財 文 / 傳流鋅蕭

    第三十四章臨安四財

    那個往哪裡一站仿若就是一座山,一雙手掌伸出就如芭蕉的雍容婦人就是富得很;一加一也要拔算盤的就是錢多多;留著八字鬍,後頸插著戒尺的就是金銀財;一支判官筆在指尖轉成圓弧的就是田萬頃。

    因他旋轉,筆頭也散開成一朵開放的花朵,速度的原因,筆頭的毛頭也融入筆桿形成的弧度中,所以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鄰桌的一男一女看到進來的四人,臉色突然一變,轉身下樓。

    「哎喲,錢多多,我叫你不要吃了不要吃了,你不聽。你看看,人家都吃完了,殘羹剩飯也沒趕上,你說你為什麼那麼瘦,就為那一碗麵,錯過如此豐盛的大餐,值得嗎?」富得很嬌滴滴用兩個手指撐著下顎。

    「大姐,我已經很快了。不信你問金銀財,他吃了三口,我才用兩口就吃完了。可是大姐,那是陽春麵啊!我花了三個銅板他才給我那麼一小碗,多不划算,我當然得把金銀財的麵湯一起喝了。你說金銀財浪不浪費,那麼好喝的麵湯,他竟想留給老闆。三個銅板一碗的面,那麵湯至少值兩個銅板」。錢多多又在辟里啪啦拔算盤。

    樓上二人下樓,樓下四人上樓,樓上二人彷彿沒看到上樓的臨安四財。

    金銀財手一伸,反手從後頸抽出戒尺攔住二人去路,「毒霸三精,走得這麼急,是怕請客嗎?」

    女子善使長鞭,是東都毒王蕭謂之女蕭條裳。男子是南都一霸催刀遲。

    蕭條裳冷冷道:「我們在給官相辦事,你們最好少管閒事。」

    富得很似笑非笑,言語裡有無限譏諷之意,「管,關我們屁事,官相給你們銀兩,我們有什麼好處?」

    「慢,慢,大姐,你這話就錯了,你想想,他們拿了官相的錢財,被我們碰上,你說是不是見者有份啊!」錢多多拔打著算盤,「五五分成,我們四人,他們兩人,不划算。還是六l四分好了,我們六,你們四,或者就全部拿出來六人一起分。」

    富得很一巴掌拍在他後背,險些將他打伏在地上。

    錢多多弓著腰,哭喪著臉,「大姐,你知不知道你那是芭蕉掌,這要再重一點,我骨架就散了。」

    富得很擺了擺手,「我知道分寸,要是這一巴掌拍得散你骨架,這麼多年你就是金剛不壞之身也散了幾次。你剛才說的一點沒錯,見者有份,催刀遲,這次官相給了你們多少銀兩,拿出來一起分。」

    蕭條裳一甩手,「都在這裡,全拿去,不要妨礙我們做事。」

    錢多多將包裹接在手裡,「爽快,爽快,就要打開包裹。」

    金銀財的戒尺壓住他手,「我想起一件事,五年前,在天都客棧裡,獨霸三精與瘋聖君魔發生爭執。後來獨霸三精就要走,瘋聖君魔不肯,獨霸三精就灑了一把花粉。那把花粉將咱們的菜也給弄髒了,九十紋錢的菜,咱們只吃了一半。」

    「對,對。」田萬頃也附合,「那九十紋錢裡,還有我攢了三個月的私房錢二十紋呢。」

    錢多多也將包裹合上,「你們這麼說我也想起來了,當時我正要吃雞屁股,被他們的花粉一灑,將我的雞屁股弄成了黑色。」

    「哦,是、是,田萬頃出的是二十紋,我出的是三十紋。我那個心疼,別提了,我一個月沒睡好覺,現在想起來還難受呢。」富得很拿過錢多多手裡的包,擲給蕭條裳。

    蕭條裳接住包裹,冷冷道:「那你們想怎樣?」

    「怎樣?」錢多多忙問富得很,「大姐,你說要怎樣?

    富得很雙手叉腰,「好辦,讓他們也嘗嘗自己花粉的味道。」

    催刀遲上前一步,「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奇怪,奇怪,催刀遲不是應該用的是刀嗎?什麼時候改用劍了。」金銀財用戒尺擊著手掌。

    「讓我試試他改了劍與刀有什麼分別。」田萬頃話未說完,判官筆已掃了過去。

    判官筆的筆頭收攏可做利劍,撩、點、格、洗、擊、刺。打開可算奇門兵刃,雖不及折扇打開的攻擊範圍廣,可也有大面積的攪、掛、雲、舞、掃等功效。

    田萬頃的判官筆掃過去,筆尖如開放的花朵,專打催刀遲極泉穴一帶。

    也沒見催刀遲怎麼動,就見白羽飄落,如蒲公英一般,異常美艷,田萬頃一個倒掠,退後三尺。

    錢多多、富得很、金銀財都圍住他,錢多多還將他的判官筆覆去翻來細細觀看。

    他體態婀娜形態萬千的判官筆,只剩了光禿禿的筆桿。

    「田萬頃,你是不是又為了節省銅錢,用價格低廉的狗毛。」錢多多拎起筆頭上剩下的一根不知什麼動物的毛。

    田萬頃奪過他手裡的筆桿,「我不要命了,就算不吃不喝,我也不能用狗毛裝我心愛的筆頭。是他手裡的不知什麼劍,忒是厲害。那個鋒芒,凌厲生寒,一靠近,便覺劍氣逼人。」

    金銀財捋著八字鬍,「我也感覺到了。」

    錢多多和富得很也點頭,三人距催刀遲三丈之遙,竟也感到了劍逼人的寒氣。

    「是易仲何的盛收劍。」錢多多眼尖,認了出來。

    這柄劍確實出自易仲何之手,所以才會出鞘便給人威嚇的陣勢。

    催刀遲傲然道:「既然知道,就識相的滾開。」

    「我們可不知道怎麼滾,要不你教我們吧!」金銀財的戒尺點了過去,「哦,對了,滾之前把劍借我玩兩天。」

    田萬頃沒筆頭的筆桿對付蕭條裳的長鞭,四財的三人就去領教那柄不一般的劍。

    盛收劍掛住錢多多的鐵算盤,催刀遲向下一拉,將鐵算盤分成兩半。

    錢多多看著一地的算盤珠子,心疼得直罵娘。

    金銀財的戒尺也給削斷了。

    兩人鬱悶看著手中兵器,「大姐,還好我們平日裡跟你學了一些芭蕉掌。」

    富得很得意道:「現在知道大姐的好了吧!」

    兩人齊聲,「一直都知道。」

    三人都是相同的身手,手法瞬息萬變,招式敏捷,甩、拍、滾、擄,配合得恰如其分。

    催刀遲自習武以來,用的一直是刀,盛收劍才拿到一日,他用著並不順手,所以招式變化裡有許多不足。

    十幾招後,被錢多多看出了破綻。在富得很和金銀財同時夾攻催刀遲左右時,他雙腿一踢,地上的兩顆算盤珠子打向催刀遲雙膝。

    催刀遲身子一矮,手裡的劍忙護住前胸,催刀遲正全力對付富得很和金銀財,他又是一踢,正好打在催刀遲持劍的手腕處,催刀遲手一揚,盛收劍被他接在手裡。

    富得很和金銀財兩掌同時劈下,這一下去催刀遲就得變成肉醬。

    蕭條裳見催刀遲有危險,棄了田萬頃,長臂一捲,揮向二人。

    二人同向兩側一躍,雙掌齊發。

    「哎、哎,別打了啊!一會你們嚇著我,我小手一抖,他腦袋和脖子分家了啊!」盛收劍在催刀遲脖頸上,而劍柄卻在錢多多手裡。

    原來催刀遲身子一矮,蕭條裳長鞭舞向富得很和金銀財時,錢多多就到了催刀遲身旁。

    富得很又是一掌拍在錢多多後背,「可以啊!你們二人很有天賦嘛!以後不用使戒尺和算盤了,跟著我學芭蕉掌吧!」

    錢多多又顯些被她拍趴在地,不過這次他沒說什麼。

    「你不要亂來。」蕭條裳顯然怕他真的小手一抖,「你們究竟想怎麼樣?」

    錢多多抓了抓頭,其實他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與毒霸三精動手,為五年前的事?他心裡早忘記了。

    富得很一拍巴掌,「一點都不好玩,毒霸三精還是五年前的樣子,一點沒有長進。」

    催刀遲和蕭條裳面上都是一陣綠。

    錢多多收了劍,「你毀了我的算盤,劍算是賠償。」滿屋去撿他的算盤珠子。

    「咦,怎麼還不走,難道真要請客?」金銀財痛惜比劃他的戒尺。

    蕭條裳面色晦暗扶著催刀遲出了門。

    「小二,我們的菜怎麼還不上?」說話的是聶柘霽,他一直從容喝著酒,眼神淡然。

    客棧裡的人在一開始打架時就跑得無影無蹤,小二本是往二樓跑,結果到一半腿肚子就軟了,現在還癱坐在樓梯上。

    「現在還吃?」池芷壓低著聲音,顯然對聶柘霽的反應不贊同。

    「菜都點了,為什麼不吃?」聶柘霽還是一臉淡然。

    池芷移到他身旁,「我們還是走吧!這四個人不好惹。」

    聶柘霽為自己續滿酒,「你走吧!他們是來找我的。」

    聶柘霽是背對著樓梯口,臨安四財正在上樓,池芷偷偷往後看了一眼,「是敵是友?」

    聶柘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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