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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5章 一定要快樂,為你想念的人 文 / 傳流鋅蕭

    第六十五章一定要快樂,為你想念的人

    二人來到一處破廟,正要進去,突然看到門處斜靠著一人,聶柘霽走過去,眉宇動了一下,聞人木栴走過來,「怎麼是她?」

    聞人木栴在給尹墨痕餵藥,站在門處的聶柘霽,心裡忐忑不安,眉宇沉浮。

    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了,荒野求生的人,都有這種經歷。

    那些飢餓的狼,不會立即撲上來,狼的忍饑性極強,而且貪婪,狡猾有耐心。它們會一直在你身後窺探覬覦,尋找一個最佳時機動手。

    那種兩眼泛著鬼魅一樣幽藍光生物,一直不遠不近的盯著你,你覺得後背就像被人用細如牛毛的針扎上去一樣,一驚一寒的疼。

    聶柘霽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每次有尹墨痕出現的地方,都有一雙眼睛在看著。

    聶柘霽向那個方位躍過去,於梁淺與梁家兩兄弟向破廟走來,聶柘霽不得已又退回來。「小淺,你心裡也很清楚,這件事,與尹墨痕根本沒關係。」

    於梁淺諷刺的大笑,「我沒想到你會救她,你是不是也被這個賤r人迷住了。這不怪你,能抵抗這賤r人誘惑的男人反正也沒出生。不過我很不幸的告訴你,如果你已被這賤r人迷得神魂顛倒,那你的下半生會很痛苦,因為這賤r人已活不過今天。」

    聞人木栴已站起來,聶柘霽卻擺了擺手,他不想傷害於梁淺,她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因已痛不欲生。「兩位大伯,小淺因仇恨不分黑白,你們也跟著她糊塗嗎?」

    梁大輕蔑放肆的笑,「小兄弟,你是被這賤r人弄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吧!她逼死了我妹妹,我今天就要她付出代價。」

    「她付出的,你要十倍還回來。」於郢門人未到,已將梁大劈向聶柘霽的刀打落。

    於郢門剛到屋裡,燕古攝隨即就到。兩人看到昏迷不醒躺著的尹墨痕,都是相同的神情。

    一樣的焦急,一樣的心疼。

    於梁淺冷冷的看聶柘霽,「你看到了吧!如果不是這賤r人的引誘,這些偷腥的貓會這樣前仆後繼,為她赴湯蹈火。」

    「小淺、、、。」

    於梁淺再不回頭看聶柘霽一眼,「舅,我們走,有這些蛆在這裡,今天又白來了,就看看這賤r人的好運能到幾時。」

    她的手臂一直垂著,肩部也微微傾斜,但你在她的面上,絕對看不到她的疼痛。

    這樣狠毒的女子,有沒有一個人,看到她眼裡的那一抹憂傷。

    聶柘霽細細查看了破廟四周,神秘人呆的地方,是一片荒廢的黃泥地。正好前一天下過雨,給聶柘霽留下所有可能的線索。

    從腳印的深淺,聶柘霽很輕易判斷出他的功力大概。還有一個重大發現,他的腳印,一深一淺,可以肯定,他是一個殘疾人。

    聶柘霽的眉頭徐徐散開,有一個奇特笑容。

    聞人木栴不解。

    聶柘霽神秘一笑,「我需要你的幫助。」

    聞人木栴饒有興致看他,「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事,但從你的笑容看,應該不懶。」

    大夫已為尹墨痕看過,風寒過重,定時服藥後沒什麼大礙。

    聶柘霽、於郢門、燕古攝三個男人呆在一間屋裡,氣氛沉悶讓人覺得寒冷。

    屋裡的空氣,似乎已不足三人呼吸,每吸一口,胸腔都是不能承受的鈍痛。

    看看還在熟睡中的尹墨痕,於郢門上了屋頂。燕古攝已到房間外,屋裡,就只剩了聶柘霽一人。

    熟睡的尹墨痕,看不到她的眼睛。那本就是純潔的靈魂,就算看著她的眼睛,也是一眼到底,毫無雜質。

    可是熟睡中的她,終於可以退卻人前的漠然。秀眉微蹙,一臉陰鬱。

    心裡也有太多的苦痛和無奈,無以言表吧!

    純淨素白的內心,也感到疲憊!疲憊中,還從悲涼的角落裡,漏出憂傷來。

    聶柘霽開門出來,燕古攝看他一眼,什麼也不說。靠住牆壁微仰著頭,側臉輪廓清秀,英姿颯爽,只是這張俊朗的臉,看不到以前似笑非笑的韻味。

    見聶柘霽也站在門處不動,他露出真誠無奈的笑,「在百竹庵,你是第一次見她吧!我第一次見她,是在趙國的西民派,那是我第一次離開燕國,離開父王母后。」

    西民派,在尹墨痕第一次動手時,聶柘霽就已知道。可是西民派這個名字,讓聶柘霽的心裡微微搖晃。

    那時聶無邪要給他的歸屬,就是西民派。他的遺囑,是要聶柘霽成為西民派的第一。

    已經早已是西民派的第一了吧!可是,始終不是西民派的弟子,如今,還是沒有完成父親的遺願。

    燕古攝的嘴角,有一個很好看的弧度,想起了一起的迤邐時光!那個還有著如花笑靨的女子。

    「經過西民派時,我心裡一直鬱結難解,作為一個孩子,很難理解為什麼要到遠在千里的韓國禹城派去習武。

    西民派的掌門讓她帶我四處去觀看西民派的玉宇壯觀,那時我還不知道她已被准假回去看望她的母親。我的悶悶不樂,鬱鬱寡歡被她洞悉,走到一排格子窗處,她突然停下。

    『燕國來的公子,看到前面那座山沒?我們來玩個遊戲。你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就看看你的輕功如何。我們來個賽跑比賽,證明看看你這個公子古攝是不是紈褲子弟。誰輸了,就請客吃湯圓。』

    我側過頭,梗著脖子,看也不看她。那時的態度,高傲而輕蔑,眼裡的一切人,都是不屑厭惡的。

    『原來燕國的男子,都是小氣鬼,一碗湯圓,都這麼吝嗇。』尹墨痕湊過來,一臉的挑釁。

    我黑著臉怒目而視,誰都未曾如此大膽的對我說過話。

    她對我這個燕國公子毫不畏懼,似笑非笑的韻味,傾國傾城。

    『怎麼,說錯了嗎?那就是你不敢,怕輸給我,證明你這個養尊處優的公子,果然是紈褲子弟。』

    單純稚氣的年齡,怎知那是激將法。一副男子漢的氣概,只想著等贏了她,吃二十幾碗的湯圓,吃到她心疼。

    那座山,比看到的要遠得多。也才知道,為什麼父王要將我送到禹城派去習武。

    我竟然連這個比我小的女孩也跑不過,她的輕功,明顯在我之上。但她卻一直都在我身側,既不向前去,也不落在後面,就是不緊不慢的在我身側。

    我漸感不知,不僅滿頭大汗,還氣喘吁吁,就要喘不過氣來。想著放棄吧!不就是幾碗湯圓嗎?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怎麼了,我的公子,是不是要認輸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哈哈,公子的潛在含義就是紈褲子弟。』

    她笑得明媚光華,得意神氣。

    我當然不能容忍,一口氣飛奔到山頂。身體已完全不屬於我自己,不由控制的仰面就躺下。

    她一臉嚴肅的要將我拉起來,『不能現在就這樣躺下,先起來走一走,不然一會你腿要抽筋的。』

    我已累得不省人事,那裡還管得了那麼多,任她使勁拽扯,就是不起來。」

    燕古攝的面上,突然綻放一個旭如櫻花的燦爛微笑,「我突然大叫,不好,我腿抽筋了。」

    她嚇得忙放開我的手,抱住我的腿又是揉又是捏,『我都說了吧!讓你走走,現在好了。』

    我看到她又是著急又是同情,還因急速飛奔而緋紅的面頰,哈哈大笑。

    她知道被我騙了,生氣的將我扔在一旁。那時她的神情,氣惱中是無可奈何的稚氣,哭笑不得的天真情懷。

    她走的時候,特地等著見了我一面。

    那時,我們與掌門談事,她就一直在烈日下等我。我跑去的時候,她白淨的容顏已是花團錦簇。

    她遞給我一棵伏白乾,告訴我,伏白乾的葉子都只有三片,誰找到四片葉子,就會給誰帶來好運。她說她找到了。

    驕傲而神氣,流露出女孩兒樸素純真的情懷,像透明的漣漪一圈一圈盪開,見一眼,便一輩子不會忘記。

    『我也要找四片葉子的伏白乾,我覺得,現在的我,比誰都幸運。』

    她搖頭,一臉不信任的樣子,『伏白乾是有靈性的,很難很難早。』

    『我就是幸運的人,看我找給你看。』

    誰都說難找的四片葉的伏白乾,我一蹲下去,就找到了。甚至根本就沒有去找,我伸手去,她就在我手前。我一直覺得,這其中,有宿命的味道。

    我欣喜向她炫耀。

    她是不甘心的表情,也是一種羨慕,我喜歡看她那樣的神情,微蹙著眉,一臉疑慮,『為什麼呢?為什麼,明明是很難找的?』

    我高興得壓抑不住想開懷大笑、想手舞足蹈,但面上還是裝著一副不屑的神情,嗤之以鼻。

    其實我很想說,因為我遇到你,可是那時太小,根本不知道。

    她將兩片有四葉的伏白乾都給了我,她說他知道我離開家離開父母心裡很難過。

    她剛來西民派時也很想念母親。母親同樣也很想念我們,但是他們忍痛割愛將我們送出來,是希望我們學有所成,而不是永遠依偎在父母懷裡需要保護的小孩。

    終有一天我們要長大,要去保護他們,所以我們必須變得強大。

    如果父母知道我們在這裡如此痛苦,一定也很難過。願意得待下去,不願意也得待下去,既然來了,就應該安安心心學本事。

    我們早日學成,也可早日回到故土。

    她最喜歡的話,便是『一定要快樂哦!為你想念的人。』

    她的師兄師姐們都說,她是個永遠沒有憂愁的人,無論遇到什麼,在她看來,都沒有過不去的。

    她是一個什麼都沒有,卻似乎擁有一切的人,因為她的心,是最富足的存在。

    她走的時候我說,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她沒回頭,但我一直覺得她說了那三個字,我等你。

    我始終都相信她說過,只是當時有風,字一出口,就被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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