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9章 談條件 文 / 傳流鋅蕭
第七十九章談條件
燕古攝接到了集愛山莊莊主舒蒙艾委派的任務，聶柘霽見到他時，他正津津有味看著戲。尹墨痕沒在他身邊，也只能在沒有尹墨痕的地方，公子古攝才有迷人微笑。
聶柘霽在他對面坐下，「看來你的任務完成得很順利？」
他給聶柘霽倒茶，漫不經心的笑，「你還真是無事不找我。」
聶柘霽也笑得漫不經心，「所以我盡量不找你。」
他玩味著這句話，「那你這次找我什麼事？」
「任務的內容。」聶柘霽開門見山。
燕古攝又笑了，「你知道集愛山莊的規矩，每個人接的任務，是不能告訴別人的。」
「是嗎？」聶柘霽的神情仍是雲淡風輕。
燕古攝漫不經心搖著折扇，「你幫過我，我不告訴你，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但規矩就是規矩。」
他見聶柘霽不說話，若有所思道：「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做個交易。」
「哦！」聶柘霽也是玩味的神情，集愛山莊每個人接的任務，他都用不同的手段知道了他想知道的部分，燕古攝這裡，他也不吝嗇用些非常手段。
這是蒼稀門後山的一個山洞，山洞很深，光線較暗，燕古攝先躍進去，洞裡傳來鐵鏈拖動的聲音。
聶柘霽緊隨其後，鐵鏈的主人警惕看他。
燕古攝對女子做了個手勢，轉身對聶柘霽道：「你看看有沒有辦法弄斷這根鐵鏈？」
「這就是你的交易？」聶柘霽沒動。
燕古攝點頭，「這個交易對你一點損失也沒有。」
「燕哥哥，你跟他做了什麼交易？」女子比聶柘霽還急。
燕古攝笑道：「小荀，沒事。」
女子面色陰翳，「我不信。」
聶柘霽也道：「要是我不答應這個交易呢？」
燕古攝一臉無奈，看看女子，又看看聶柘霽，「不是你想的那般複雜，沈荀是蒼稀門的弟子，她因個人的一些仇怨，導致蒼稀門大量門人死於人聲去行的步聞刀下，掌門才將她關押於此。」
個人仇怨，人聲去行，聶柘霽大腦裡迅速閃過關於人聲去行的所有信息，「沈澤是你什麼人？」
燕古攝和沈荀都是驚詫的神情，「你認識我哥哥？」
「衛曾堡的沈澤？」聶柘霽還是面無表情，但聲音已有了變化。
「你是誰？」沈荀無神的兩眼突然有了光芒。
「死在人聲去行手裡的沈澤？」聶柘霽的手在微微顫抖。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燕古攝也是一臉嚴肅。殺沈澤的人是勒衛門人聲去行的事，只有勒衛門寥寥幾人和沈荀知道。
勒衛門因寶藏，定然要封鎖消息，沈荀因要親手給沈澤報仇，也沒有說。
因為一旦天下人知道殺沈澤的人是人聲去行，那麼知道寶藏的沈澤一死，就只剩殺他滅口的人聲去行，所有人都會去找人聲去行，人聲去行便不能死在她手裡。
為哥哥報仇不想假手他人的沈荀，便也掩藏了這個消息，而且她也不相信沈澤知道寶藏，叛徒衛曾堡的事。
「沈澤有沒有告訴過你，在他師父過世的那年冬天，他遇到過一個小孩和一個女人？」聶柘霽的思緒，又不能自持飛到那些痛苦的歲月。
「你是哪個小孩？」沈荀目光的變動，讓聶柘霽知道她在回憶。
「哪個女人在哪裡？」聶柘霽問得很無力。
沈荀突然詭譎一笑，「我想，現在不是時候。」
燕古攝沒想到聶柘霽會認識沈澤，而且沈澤見過的那個女人，有什麼不對嗎？沈荀為什麼不告訴聶柘霽。而聶柘霽接下來的舉動，更是讓他大驚失色。
因為聶柘霽，捏著沈荀的脖頸，聲音冰冷，「你最好現在告訴我她在哪兒？」
「聶政，你不要衝動，有什麼話好好說？」他不敢動，在聶柘霽面前，他沒有一分把握能救沈荀。
面無表情的聶柘霽，手腕靈動，似乎沒用一點力；而在他手裡的沈荀，面色煞白，已經喘不上氣。
「你最好還是告訴我姑姑在哪裡？」
兩眼已翻白的沈荀，還在得意的笑，因為氣息不夠，笑聲變成詭異的女聲。
聶柘霽看她耀武揚威的表情，眉頭就皺了起來，可是厭惡歸厭惡，手指的力道已經放輕。
「你大可以殺了我的，反正我哥哥死了，我就沒打算好好的活在這個世間。不過好像你姑姑的下落，這個世界，只有我一人知道。想想這個世界還是公平的，對我如此殘忍，為什麼要讓別人如願以償。」
眼底的濃霧越積越稠，看不到神情的聶柘霽，在壓抑心底的殺戮。
沈荀癱坐於地，「世人就是虛偽，你明明是想要她身上的東西，卻說得如此大義凜然。」沈荀的笑意很狡黠，似笑非笑裡胸有成竹。
聶柘然沒有答她，瞇縫著鷹隼一般的眼，寒氣逼人。他也感覺到這個囂張女子的不懷好意，被仇恨充斥的內心，為惡不做。
「她真是你姑姑？」沈荀看他的眼神異常妖艷，卻不是引誘，讓人毛骨悚然的不安。
「是。」聶柘霽的神情一樣冷漠，來自冰窖的語言。
燕古攝已感到氛圍的轉變，這種陰冷的寒氣，彷彿從地底生出，從腳底直竄入心臟。
壓抑的氣氛，讓人心亂如麻。
「你無論如何也會拿回她身上的東西？」嫵媚的女子，笑眼裡是神秘的朦朧。
「是。」冷銳的唇角，有尖銳弧度，「無論如何。」
沈荀大笑，笑得猖狂，「你剛才不是要談條件嗎？那我就和你談談。」
「談條件？」燕古攝不解皺眉。
「是談條件，燕哥哥。你不是要同這位聶公子談條件嗎？那我們就同他談談。」
聶柘霽冷銳狹長的眼眸更加細長，長睫毛在眼角投下明暗不清的光影，向沈荀走去。
沈荀卻將手鏈提在手裡，沖聶柘霽淡然一笑，這一笑之間的妖異讓一切無所謂的聶柘霽也駐足。
「聶公子，斬斷我手上腳上的鐵鏈是我燕哥哥同你的交易，我們之間的交易，可能得重新談談。」
聶柘霽還是一貫的沉默，淡如秋水看著她。
沈荀嘻嘻的笑，微微閉上眼，在壓抑心中的狂喜，「看來公子是答應了？」
「你想怎樣？」此刻聶柘霽的內心可沒有表情這麼平靜，這個女人，應該見了蘇曉橫身邊的東西。
「我的要求很簡單，對別人也許是登天的困難，而對聶公子，卻是手到擒來。」
「你要搞什麼鬼，如果現在不讓他將這些鐵鏈撤去，以後就沒機會了。」燕古攝急得拉住沈荀。
「聶公子，我們的交易成不成立啊！一條換一條，你幫我辦成這件事，我就告訴你那個女人的葬身之地。」她淡淡桃紅色的唇角有嬌艷笑意，可是聶柘霽還是看到來自她靈魂深處的慌亂。
已經有了玫瑰結的聶柘霽眉頭，驚鴻片羽在跳動，「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