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第二節 文 / 樓下鐵板燒

    我成了胡艷的發洩桶，她在電話裡跟我說著她從早晨在上班路上、在擠公交的所見所聞外附的感慨，還有她在公司的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我不是很好的聽眾，也不是一個負責人的男友，真心不想聽關於別人的事情，總之我是什麼興趣都沒有，而她則是越說越激動。在電話那頭的我沉默許久後，她激動熱烈的言語逐漸

    放緩。

    「喂，你在聽嗎？怎麼沒有一點反應？」

    「聽著呢，你說」我不想聽，但也不想一下把她講話的慾望狠摔在地上。

    「不都不認真聽！不說了，下次麻煩你能配合一點啊大哥，我這一天天的上班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好，你下午幾點下班啊？」

    我比較關心胡艷下班之後的安排，前兩天我們第一次在街上接吻，是我強吻的她，吻她的感覺跟我和初戀接吻一樣，依舊沒有心跳的感覺。長期的感情空白，胡艷的出現，讓我感覺她就是我差不多應該找的對象。我迷戀接吻的味道，更期待我們的下一步，所以我問著胡艷下班的時間。

    「唉，誰知道呢，帶我的那個大姐說家裡的親戚結婚，讓我先盯著，我剛開始不願意，可也沒有辦法，誰讓我掙的錢少呢，有些事情啊你得學會忍，這又不比學校上學的時候」

    胡艷說的話，像是安慰自己，又是說給我聽，其實我知道她是在想跟這件事情無關的事情，我很懂她，又很不懂她，因為我不懂她的過去，也不想懂。

    知道了胡艷的時間安排後，我又跑了兩家客戶，單子一個也沒有談成。我是一個很講契約精神的人，既然拿了人家的工資，就得給人家辦事。雖然薪水還沒有發給我，但是我還得盡我該盡的工作職責和義務。但實際上，以上的話是說給我自己聽的，自己心裡沒有底氣，就沒有了跟上面領導撒謊的底氣。工作很難嗎？自己現在是在做什麼？沒有人告訴我，我也沒有答案。

    我的心裡一直在暗示著自己「瞎活著」這三個字沒有責任和擔當，也是一種態度，嘗過了徹底失去，便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擁有。我就是覺得生活不應該這樣，而我好像又沒有什麼辦法拿得起、怎麼拿。

    我在胡艷下班前，從紅星區坐公交趕回莫口市區。我走進了胡艷公司附近的彩票站，現在流行一種11選5的彩票，我熱衷於它，並且小有賺頭，可以掙出我跟胡艷幾頓的飯錢。此外，我還總結了買彩票的個人心得，那就是別人選了什麼，你千萬不要跟著選，我懷疑彩票總機會根據彩民所投的彩票，選擇最少投的數字，開獎。因為彩票總機總會在所有彩民完全買好之後，等若干時間再開獎，那麼這段時間幹嘛去了？肯定是在計算哪幾個數字，人們投的最少。當然，以上都是自己的論斷，也不知道經得起經不起推敲和借鑒，要是經得起推敲自己也早就發了大財了。

    我計算好胡艷下班的時間，從彩票站出來，靠在電話亭邊上觀察著胡艷公司門口的狀況。在街上打掃衛生的大媽對我的警惕性很高，我擔心我再鬼鬼祟祟地在街頭張望，接下來迎接我的不是打掃衛生大媽的掃把，就是警察的手銬。我套出手機，給胡艷打過去了電話。

    「喂，下班了嗎」

    「嗯，算完最後一筆賬，我就可以走了，唉，我這一天啊，都亂死了，那個大姐說好的下班之前回來，讓我提前走，結果到下班了還沒有回來，真是討厭」

    胡艷在電話裡跟我撒嬌抱怨著。

    「嗯，累了就回家休息吧，我可能晚點回莫口市」我語氣冷冰冰地說道。

    「那咱們今天不見面了？」

    「我也想見面啊，我再看看吧，公司還有事情，可能……」

    「哦」胡艷有點失望，說出了一個字，表達著自己的失望。

    「對不起啊，本來想，我這邊完事之後，去你們公司接你的，唉，氣死我了，帶我的那個女經理，死命催我，讓我去拜訪張老師，王主任的，耽誤了時間，不好意思啊」

    「沒事，該忙忙你的」

    言語之間，胡艷失望的情緒延續開來，但是她不會爆發，我把這些總結為胡艷的脾氣好，姑且這麼總結吧，因為就像你聽不懂一隻小貓整天喵喵叫，究竟是在威嚇從來就沒有出現過的小老鼠，還是在抱怨主人一天沒給飯吃。

    掛掉胡艷電話後，我觀察著胡艷公司門口的動向，隨時準備給胡艷一個驚喜，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出現在女主角身旁，隨時能給她一個擁抱、遮住她的眼睛，為她遮風擋雨。

    我有些遺憾的是，胡艷近視戴著眼鏡，我也總不能捂著她的眼鏡片或是摘了她的眼鏡吧，那樣除了驚嚇外就再無驚喜。她不讓我在她們公司門口抱她，說是怕同事看見不好。

    五點一刻，胡艷從公司門口出來了。安全起見，當我從門門旁向胡艷靠近再走到胡艷背後時，只搭了一下她的肩膀。

    我把手搭過去了一下，手指不經意間觸到了她肩上的帶子，她迅速扭頭之際，我已經跑到了她的身前。

    「你不是加班嗎？就知道嚇人」胡艷看著我，臉上帶著笑意。

    我沒有說話，自己一直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

    「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就來我們公司啊」

    「這不是還沒有進去嗎」

    胡艷拉著我的胳膊。

    「走吧，吃飯去吧，我早就餓了」

    「在這聊會兒啊，我都不知道去哪裡吃」

    「哎呀，走吧，這才剛下班，萬一我們領導有事讓我加班怎麼辦」

    莫口市的桑拿天，在哪裡都不舒服，除了在公交車上。公交車本身雖然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都是為工農大眾服務，但是公交車的質量和舒適度確實差別很大。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有了迅猛發展，就在我寫這部小說前，我們的總理在出訪國外簽了幾億的單子，目的有二，一是支援國外的高鐵和經濟發展，二是解決我國產能過剩的問題，習大大的「一帶一路」也是這個意思。

    話說到這裡，我想發表的意思的已經出來了，就在我國經濟高速發展的今天，部分地區也有綠皮車，石家莊到莫口市有一趟綠皮車一樣，有了綠皮車，情調是有了，但是舒適度沒有了，不但舒適度沒有了，而且連速度都趕上空調車。

    莫口市的公交我按火車中的標準大概把它們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快車，相當於火車中以k字開頭的車，價錢和速度跟其它城市無異，在這裡我也沒必要多說；

    第二類車就是莫口市的傳奇「綠皮」公交車，我也不知道它是八十年代遺留下來的產物還是九十年代的新生物，此車行動極為緩慢，逢站必停、逢燈必堵、逢雨必漏。我坐「綠皮」公交車的次數極其有限，因為我曾經受過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