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第一節 文 / 樓下鐵板燒

    我跟周波的衝突，至今還存在我的腦海中，只是有點模糊：那天的天，我已經忘了什麼顏色，我也寫不出村上春樹那種天生的憂鬱感，連醫院的消毒液味道都寫得那麼憂傷，日本民族的憂傷，很美，很美……不禁想起了島國的動作片……，好了還是切入正題。總之，那是一個下午，第一節是體育課，男生們都準備在操場一展風采，給暗戀的女生以瀟灑的雄姿，而女生則手拉手，準備走出教室，談論著男生永遠想知道，卻怎麼也偷聽不到的談話。而這時，數學老師走進了教室，讓同學們都回到教室上數學課的自習，原因就是體育老師生病了，還是出差了我已經記不清了，總之，體育老師因事未到，由數學老師監督看我們上自習。數學老師姓趙，趙錢孫李的照，百家姓的趙，也是我見過的最美的一個老師，也是性格最暴躁的一個老師。她是剛來學校實習的大四學生，長得青春靚麗。有一次我跟周波在ktv喝大了，周波還說過他曾經追求過那個趙老師，還被班主任叫了家長，可見周波風流成性，連老師都不曾放過。

    趙老師人長得漂亮，因為剛來學校，急於在學校樹立老師的威信，對學生格外嚴厲，走到哪裡都是亮點。趙老師漂亮，又屬於冷艷型美女，自然不缺追求者，有好幾次我們班上愛八卦的女生，都看見過有男人來學校找她，聽說趙老師還在校園內的車棚跟人牽手，跟人那什麼，當然這都是我們班的女學生說的，她們說的話，我自來都是只信三分。我之所以信三分，是因為一來，她們生來八卦，能把有的說成沒有，把黃的變成綠的，二來估計是她們在生長發育的年齡羨慕已經發育完畢，並引來追求者的趙老師，羨慕完畢後就是嫉妒，那說起話來，自然是要在精神上先把她打垮，三來，每次趙老師講習題，有女生聽不懂時，趙老師就開始發飆了，從說服教育到肢體教育，把班裡的女生管理的服服帖帖。所以說班裡的女生雖然表面上誰都跟趙老師很親，盡顯師生情誼，但是背後……，那是中學時代啊！我們純真的青春期就已經那麼複雜了，我就是在那個環境中長大。

    那一天上自習的時候，趙老師來了班上一會兒，就被其他老師叫出去了，說是有人找，那個年代手機還沒有普遍，所以是叫她出去的，我們都估計是她去會男友去了。就在趙老師出去後，班裡就炸開了窩。

    「一周就一節體育課，還不給我們上」一個女同學說。

    「上自習就上自習，上自習你管我上啥呢，憑什麼就上數學自習！物理老師留的作業就已經夠多了，都沒時間寫」又一個女同學說。

    前面的女同學抱怨著各自的怨氣，而後面的男生，也就是壞學生，則是在教室裡上起了體育課，一時間書本亂飛，語文卷子、橡皮直尺成為了男生們戰鬥的工具。我從來不跟後面的男生一起玩，一來我怕老師抓住，被叫家長。我上學的時候，從來沒有被交過家長，這也是為什麼我能夠活到現在的原因，很重要的原因，因為我爸是軍閥，不，他是土匪，他打起我來像土匪，我性格內向的原因可能是基於此吧。二來，我一心向黨，一心想學習，雖然我的成績在班級後十名，有的時候也會前進一兩名，成為後十一名，後十二名，可那也改變不了我是落後的標籤。我當初面臨那麼落後的名次，並沒有放棄，在眾男生玩的時候，我躲在我的課桌前，算著我到現在也不會算的數學題。

    周波用黑板擦跟對面的男生互丟著，黑板擦不小心落在了張昊的背上，張昊被黑板擦砸醒，一怒之下，將周波用來打鬧的武器——黑板擦，扔到了講台上，力度和尺度都剛剛好，既沒有落在地上，也沒有偏離軌道，黑板擦穩穩落在了講台上。「啪」的一聲脆響，頓時讓全班的人都以為趙老師回來了，班裡頓時鴉雀無聲，十秒鐘後，趙老師的身影並沒有出現在班裡，於是班中又恢復了吵鬧聲，以及嗡嗡叫聲，該學習的沒有間斷學習，該玩的繼續玩著遊戲。

    「把它拿回來」周波對張昊說。

    張昊扔完黑板擦後，知道自己已經惹了小霸王周波，乾脆當起了鴕鳥，遇到了危險，就把頭紮在沙子當中，張昊繼續趴在桌子上睡覺，假裝沒有聽見周波的話。

    「把它撿起來聽見了沒？」周波提高了音量，前面女生聽見周波很嚴肅的說話聲，吵鬧聲突然小了很多。

    張昊在周波說完後，依舊趴在桌子上，他現在已經沒有了辦法，招惹周波，他肯定是招惹不起的，不招惹，那麼周波在招惹他，所以他繼續當起了鴕鳥，希望以不變應萬變，祈禱自己度過這一關。

    周波連叫了張昊兩聲，張昊都沒有答應，周波有些生氣了，他隨手拿起課桌上的書本，向張昊砸去，書，在了張昊的背後上。

    「把它撿回來，聽見沒」周波一字一句地，擲地有聲地，音量極高的說出了這七個字。

    周波說的話，全班人都聽見了，我想甚至隔壁上音樂課的同學都聽見了周波的話，我們班中又恢復了安靜，趙老師並沒有來，前面的，在老師面前的好同學，全部扭過頭看周波和張昊，所有人都知道這肯定有一仗要發生，我也停下了手中的筆，看向了左側直播的畫面，期待張昊崛起，好好揍一頓已經十分囂張的周波，我相信張昊，因為張昊的身體素質極佳，又是籃球隊的中鋒，他有打周波的實力，也有打周波的理由。

    張昊被書一砸，就沒有了再繼續裝睡的理由，鴕鳥是當不成了，他只能抬起頭去戰鬥，張昊瞇著睡眼，抬起了頭，裝成了一副還沒有睡醒的樣子。

    「怎麼了？」張昊弱弱地說了一句，雖然說了三個字，但這三個字說得很委屈，很迷茫。其實就是這三個字迷茫，其實所有人都明白，我想周波也明白，張昊是想裝無辜，間接服軟。